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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司令。”谭静对着蒋北铭举起了酒杯,“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谢谢谭大姐。”蒋北铭举起酒杯回应道,“好办法说不上,不过我有点想法。在北京的时候,王承恩和我说起过要在琼州府搞试点征收工商税。虽然现在这个事崇祯那边还没有做最后的决定,可我们是不是可以和陈民城这样说,榆林湾要到各地去投资做生意。我们就用做生意的名义先在各地楔上一颗钉子,慢慢和当地官府搞搞关系。”
“你这个办法我觉得不太可靠。”许朗说道,“咱们在广州和琼州府已经做了很多年生意了,现在不是也没控制得了吗,只是做生意不行。”
“许朗,你没听懂我的意思。”蒋北铭解释道,“第一,咱们在广州和琼州府是真的去做生意,根本就没有什么军队;第二,那两个地方是明朝知府、总督的驻地,咱们也根本控制不了。但是这次咱们去的都是琼州府内的州县,都是小地方。咱们可以把军队改编成商会工厂护卫队,有了武装力量,我想当地政府应该比较好控制一些。”
“要是这样的话。”许朗想了好一会,“我只能说先试试,我总觉得不太妥当。”
“那就先试试。”韩万涛赶紧举起酒杯,“就按北铭的方法先试试,老夏、秋明,拜托了,和你们谭大姐去一趟琼州府。”
皇太极坐在盛京城的皇宫里,面前摆着两封信,只有范文程一个人在皇太极的跟前。
“范爱卿,这两封信你都看过了,你觉得怎么样?”
“回大汗。”范文程答道,“臣以为豪格贝勒所说之事的确是需要由大汗来定夺的。虽然镇国公也许初衷并不在此,但是现在朝鲜的情况我们不得不防。”
“涛敏也在来信中解释过朝鲜发生的这些事。”皇太极问道,“你觉得他说的是不是真心话?”
“臣觉得镇国公说的是真心话,但是大汗不得不防。”范文程又重申了一遍。
“范爱卿。”皇太极突然问道,“你觉得咱们明年再破关一次如何?”
“大汗明年还想破关吗?”范文程一面问一面思索着皇太极这句话的意思。
皇太极没有回答而是又问道:“范爱卿,你觉得明年镇国公能训练出多少朝鲜新军?”
范文程听懂了皇太极的意思:“大汗想调派多少朝鲜新军?”
皇太极依旧没回答:“范爱卿,你替本汗拟两道密旨,让豪格和涛敏搞好关系,别把关系弄得太僵;另外嘉奖一下涛敏,让他们抓紧训练新军。”
“嗻,臣遵旨。”范文程答完又问道,“明年入关的事是否也要告诉镇国公?”
“只让豪格知道就行。”皇太极笑道,“本汗要看看两个镇国公的心思。”
涛敏收到了皇太极的旨意:“弟弟,大汗来信了。”
“是吗,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涛敏把旨意递给了涛功,“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嘉奖的话。”
涛功看完了旨意:“哥,大汗究竟什么意思,这上面什么实质问题也没说。”
“大汗的意思很明显。”涛敏笑道,“他在静观其变。”
“哥,你是说大汗现在不信任咱们了?”
“也不是。”涛敏没再解释而是问道,“咱们在盛京还有多少燧发枪。”
涛功想了想:“咱们走的时候带了3000多支,按照正常的生产速度,现在应该还有三四千支,火炮应该能生产出十几、二十多吧。”
“哦。”涛敏吩咐道,“我再给大汗写封信,让他再送2000支燧发枪来装备朝鲜新军。另外,你多弄点人,咱们在朝鲜也要开矿冶铁。”
“咱们在这炼铁?”涛功疑虑的问道,“那大汗那边会怎么想?”
“我会想办法和大汗解释的。”涛敏突然压低了声音,“弟弟,我有个想法想和你说说。”
“哥。你有什么想法?”
“弟弟,你觉得现在崇祯为什么要重用榆林湾,崇祯的心里真的对榆林湾放心吗?”
“那还能是为什么。”涛功不明白哥哥为什么要这么问,“还不是因为有咱们大金。崇祯现在只想利用榆林湾,他心里肯定对榆林湾是不放心的。”
“不错,你说的很对。”涛敏赞赏道,“崇祯利用榆林湾正是因为有大金的存在。榆林湾现在很担心咱们在朝鲜搞土改,所以他们不遗余力的想来离间咱们和大汗的关系,破坏咱们的土改。可是他们的这个办法倒是也提醒了我,假如大金和明朝达成了停战协议,你说榆林湾在崇祯的眼里还会有利用价值吗?”
“哥,你说的是这个道理,可是大金能和明朝停战吗?”
“为什么不能。”涛敏反问道,“原先的历史上,明朝和皇太极谈判过几次,但都因为各种原因半途停止。皇太极一直想仿照朝鲜自立一国,如果真的能够停战,一方面咱们可以有更充分的发展时间,另一方面可能就不用咱们去对付榆林湾了。”
“可假如大汗不同意停战呢?”涛功又问了一个问题,“哥,你别忘了现在的历史已经改变了。”
“那假如咱们去和崇祯谈停战的问题呢?”
“咱们?”涛功有点被哥哥说糊涂了,“咱们怎么和崇祯停战,咱们只是镇国公,崇祯肯定不能相信咱们。”
“如果咱们不是镇国公了呢?”
“不是镇国公还能是什么?大汗还能再给咱们封官吗?”
涛敏笑而不答。
涛功突然有点想明白了哥哥的想法:“哥,你想。。。。。。”
涛敏冲着涛功摆了摆手:“你觉得呢?”
“我,我不知道。”涛功朝窗外看了看,“我觉得太冒险了,成功的可能性很小。”
“我也知道这事很冒险,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这么做。”涛敏低声说道,“往最好的方向去努力,做最坏的打算。”
涛功起身开门往外看了看,关上门转过身:“哥,你具体想怎么做?”
“我现在只想了大概。”涛敏反问道,“你知道豪格的岳母莽古济最后的下场是什么吗?”
涛功摸了摸头:“我不知道。”
“弟弟。”涛敏开始给涛功讲述这段历史,“天聪五年,也就是1631年,祖大寿复修大凌河城。8月,皇太极统帅八旗劲旅围攻大凌河城。莽古尔泰与他第弟德格类率正蓝旗攻击城的正南面,由于这里是明军炮火最集中的地区,明军给莽古尔泰军卒以很大杀伤,莽古尔泰见状及时下令撤退。尔后,莽古尔泰来到皇太极御帐,请求皇太极将出哨的正蓝旗护军调回,以补充军力,以利再战。可皇太极不等莽古尔泰奏请完毕,就下令护卫备马,说是有要事要办。
莽古尔泰本来性情鲁莽,见此情形大为恼怒,对皇太极出言不逊。并且边说边把手放到了刀柄上,将刀拔出五寸许。德格类大惊失色,赶忙将其手按住,并用力把他推出御帐之外。皇太极见到这种情形,大骂身边的侍卫们说:‘他们露刃犯朕,你们为何不赶紧拔刀挡在前面?古人说:操刀必割,执斧必伐。他们露刃的目的你们不明白吗,怎么敢坐视不动?’
当天晚上,莽古尔泰在弟弟德格类的劝说下,以自已饮酒过量,导致狂言失态为借口,来到皇太极黄帐前向皇太极陪罪,但被皇太极拒之帐外,兄弟两个的矛盾从此不可调和。
大凌河之战胜利结束,莽古尔泰被判革除大贝勒名号、夺五牛录人口、罚银一万两。
莽古尔泰的内心十分懊丧,经常独坐而哭。姐姐莽古济、姐夫琐诺木对弟弟的遭遇甚感同情,特地从开原赶来相劝。
在酒宴上,莽古尔泰借着酒兴,把一直深藏在内心的想法坦吐出来。他说:‘我现在把皇太极彻底得罪了,今后恐怕也没啥好果子吃,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找机会把他除掉,夺取汗位。如果这招失败,我们就退到开原,开原城大坚固,在那自立为王。’
野史笔记上说,莽古尔泰的计划是,在家里摆‘鸿门宴’,宴请皇太极,用药酒将其毒杀。弟弟德格类、姐姐莽古济以及姐夫琐诺木听到这个计划很感震惊,劝莽古尔泰不可莽撞行事。莽古尔泰却说:‘我不杀他,他必杀我,我已经没有退路了。’见莽古尔泰如此坚决,姐弟三人最后同意了莽古尔泰的计划。
第二天,莽古尔泰将正蓝旗两位亲信主将屯布禄、爱巴礼,还有莽古济的亲信冷僧机一块请入密室。三个亲信听罢莽古尔泰的决定,都毫不迟疑地表示说,唯主子之命是从,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商议已定,七个人开始歃血盟誓。
但是琐诺木本是蒙古傲汉部的贝勒,天聪元年归附后金。皇太极为笼络傲汉部,将寡居的姐姐莽古济公主下嫁给琐诺木为妻。随后,又将开原城赐给他们为属地,在开原城内修公主府。还赐给他们大量牛马、人丁,金银,衣物。所以,琐诺木对皇太极感恩戴德。
正因为如此,琐诺木参与正蓝旗‘鸿门宴’立誓之后,心中总感到有些亏心和焦虑不安。有一次,琐诺木到皇太极家看望,皇太极设宴热情款侍。琐诺木假装喝多了,对皇太极说,‘皇上不当惟兄弟是倚,行将害上,宜慎防之。。。。。。’说着说着,琐诺木流下了眼泪,说:‘皇上在,我们蒙古各部能够安逸地生活,皇上要是不在,我们蒙古可怎么办呀?’。
皇太极听得出琐诺木这番话的弦外之音。随后不久,莽古尔泰突然‘中暴疾不能言而死’,这令大家十分震惊,认为是不祥之兆。于是,没敢按计划实施。二年之后,德格类也遭受与其兄同样的病症暴亡。
今年,皇太极获得林丹汗八大福晋,将其中长得最为俏丽的伯奇福晋赐给了儿子豪格。莽古济听说此事后大为不满,她当即找到皇太极,当着众人面质问皇太极。皇太极好言相劝,莽古济根本不听,一脚踢开营帐门,上马就奔开原方向跑去。
大贝勒代善此时也在营帐中,见妹妹生气,也没多想,急忙乘马就追。追到莽古济后,代善把莽古济请到自已营帐内,设宴招待,临走时还送给妹妹许多礼物。
皇太极听说后,说:‘代善与莽古济的关系本来并不和睦,可是,当我与莽古济生气出现矛盾时,他却把莽古济请到家里,又是请吃,又是送礼,他想干什么?你们如果如此悖乱,推举别人为汗,替代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