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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即墨似乎怕乐来兮不相信似的,从一旁的木匣中掏出一件明黄的东西,递给乐来兮。
“什么?”
“父皇下的圣旨。”
乐来兮忽的推开,“你不是已经说过了么?这是陛下的意思!”
我为何还要看?你为何还要给我看?
乐来兮的惊慌,北冥即墨仿佛没有看见,慢慢将圣旨收起,自顾自叹道:“我何尝不想早点儿结束战争?可惜,想让司空冷澈说一句软话,太难!”
说着,北冥即墨又自顾自的躺下,双臂弯曲,垫着脑袋,深邃的星眸望着青帐,不语。
那就打到他服!这话突然从乐来兮脑中嘣出,吓了她一大跳,倏尔,她平复了心绪,想了想,这大概就是北冥弘桑的意思吧……
毕竟,没有哪个国君喜欢这样一个到处惹事,到处煽风点火的邻居。
看来,这一次,自己的确是在司空冷澈面前夸下了海口。
也是!自己也真够自恋的!两国争战,岂会因为一个小女子的说和而说和?太可笑……
想到这儿,乐来兮轻叹一声,又想到北冥即墨的话,他说的很有道理,司空冷澈那么的骄傲,怎会轻易向人臣服?
良久,回过神儿来的乐来兮想赞同一声,却听到北冥即墨均匀的呼吸声,抬头一瞧,北冥即墨已经睡熟了。
乐来兮抬起手,触了触他那俊美的面颊,轻轻地叹了口气,结束吧。让这一切快点结束吧!慢慢的,她也闭上了眼睛,渐渐睡去。
待乐来兮睡熟,假寐的人突然睁开了双眼。
次日一早,北冥即墨便安排好了马车。简单收拾一下,乐来兮走出了军帐。
意外的是,她在帐外看见了太史卿、公羊旦、独孤穹。
“师父!太史先生!独孤!”乐来兮上前与公羊旦行礼。
“小兮儿!”
“夫人!”
三人同时笑着开口,看起来,对乐来兮的出现并不意外。
公羊旦捋了捋黑胡须,将自己准备的包裹送上。“小兮儿,这些都是为师给你准备的丹药,路上有需,按照提示服用。”
太史卿很不屑的瞅了他一眼,笑道:“夫人。这些是老臣为您准备的,可比公羊的金贵。”
乐来兮一一接过道谢。
独孤穹什么也没说,趁人不注意,悄悄的递给乐来兮一个小纸条。
路上,乐来兮打开一看,上面写道:富娴在新宅。
仅此五个字,却让乐来兮心中一暖。富娴……她叨念。
三日后,乐来兮回到汝安。一路紧赶慢赶。几乎未歇。
顾不上一身的疲惫,进入王府大街后,乐来兮并未直接回府。而是去了南荣富娴的新宅。
新宅依旧,仍是那几个守宅的仆人出来迎接,可是,里面却没有南荣富娴。
据仆人们回答,自从那日主子出了宅子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到底是哪里又出了问题?
那张写着富娴在新宅的小纸条。忽而飘飘乎的落到地面,十分的刺眼。
炙烈喊了两声。乐来兮没有回应,于是。他大着胆子扯了扯乐来兮的衣袖,某女这才回神。
“夫人,咱们先回府,许是南荣小姐直接回了王府了,毕竟她和飞霞、似锦要好,不然,问问她们两个也是好的!”炙烈小心翼翼的安慰。
乐来兮二话不说,提腿便朝外跑,骑上炙烈的骏马,马不停蹄地往安尊王府飞去,幸亏,这会子天微微亮,大街上几乎没有人。
片刻,乐来兮便到了王府,下马,众府卫见是她,忙上前迎接,得到消息的大胡子也风风火火的跑了出来。
“参见夫人!夫人,您回来啦!”大胡子很高兴。
“都统领,南荣小姐,有没有在府上?”乐来兮直直问道。
大胡子眉头一皱,不解,“夫人,自那日宫里来信,说南荣小姐已经找到后,府里便停止了寻找,夫人现在又这样问,莫非,南荣小姐又……”丢了?
这也忒容易丢了吧?
最后一丝希望破灭,还是没由头的破名,乐来兮只觉天旋地转,双眼一闭,倒了下去。
这可吓坏了一群府卫,大胡子手忙脚乱的命这个,吼那个,好一阵子,一行人才用软榻将她抬进了府。
炙烈回府听说后,立刻奔到幽兰居。
“怎么样?”炙烈的心砰砰直跳,抓住似锦的手,抖个不停,老天啊,可别再出什么意外了!
似锦抹了一把泪,吐了口气,“已经醒来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似锦问道。
“还不是南荣小姐,她又不见了!”炙烈没好气的道:“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这么喜欢捉迷藏呢?”
“呸!你怎么知道是捉迷藏?”似锦替南荣富娴委屈,“府里接二连三发生了那么多事儿,谁知道这次,又会怎样?”
似锦抬头望天,又能怎样呢?府里的女人一个二个都快死光了,还有谁,出来兴风作浪呢?
幽兰居内,乐来兮被太医施了两针,醒了过来。
飞霞在旁小心的侍候着,只听陈太医道:“夫人是急火攻心,一口气没喘上来,晕厥了过去,老臣已经施针,夫人已无大碍,待会儿老臣会与夫人开两副药,夫人按时服用,也便无事了。”
乐来兮点头。
“让都统领进来。”陈太医走后,乐来兮挣扎从榻上坐起。
隔着纱帘,都统领低头躬身请示。
“都统领,连夜派人去南疆,找独孤穹问个清楚,就问,南荣小姐到底在哪里!记住,一定要找独孤穹,避开殿下!”
立在外面的大胡子迟疑了一下,别的都没问题,这个避开殿下,这是为何?
“快去吧!”乐来兮催促一声,大胡子立刻领命离去。
大胡子走后,乐来兮仍未歇,而是单独传了炙烈。
没有掩饰,没有婉转,乐来兮上来便直接问道:“告诉本宫,殿下与逍遥门门主乐逍遥到底是何关系!说实话,本宫就考虑把似锦许配给你,不说实话,你这辈子都别再想了!”
说完这话,不仅是炙烈,就连乐来兮自己都惊呆了……
虽然在演戏,在假装,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原来有一天自己的演戏、假装要放到最亲近的人身上。
这,何尝不是一种悲哀?
轻轻叹了口气,乐来兮焦急的等待炙烈的回答。
“回夫人,卑职不知。”炙烈回答的干脆。
乐来兮仔细辩了辩,不像是假话。
“你身为殿下的贴身侍卫,为何会不知?”
“回夫人,虽如此,但是殿下很多时候会支开卑职,单独行动,比如在诓诈皇甫雄时,殿下本可以选择也让替身代替卑职,但是殿下却没有。”
替身?不,不光是这个,乐来兮对北疆事宜除了个大概,一无所知。
“把你们在北疆翻盘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翻盘?炙烈愣了愣,忽而明白翻盘之意,又因北疆之事已经尘埃落定,便从头至尾,将北冥即墨的计谋说了个遍,期间不仅包括这次北疆发生的一切,还有,之前几个月北冥即墨在北疆战争失利的事儿。
乐来兮听后,直直惊呼,真是好计谋!并且,可以草蛇灰线,伏延千里,更何况,如此之久,如此慎密。
难怪,当时,他突然收服了四国,而后,又突然失去四国,简直如儿戏一般。原来,从那时起,他便开始布局。
而此次北疆战事,他只是收网而已。
原来,她竟如此的不了解他,她只知道他骁勇善战,知道他胆识过人,甚至,知道他很聪明,可是仅用聪明二人,怎会将这样的天才草草打发?
忽而,乐来兮又想明白一件事,那时,他受伤,也是装的吧?
伤口不是装的,但是如何有了伤口,应该是装的吧?
面对敌人,那是苦肉计,可面对自己的亲人呢?面对我的时候呢?乐来兮不仅打了个冷颤,当时的情形突然历历在目,变的愈发清晰。
“夫人,您怎么了?”虽然隔着纱帘,可炙烈仍能感到乐来兮的焦灼与不安。
乐来兮被他喊的回神,定了定轻道:“无事,你回去吧。”
“是。”炙烈有些“恋恋不舍”,慢慢转身,刚走两步,便听乐来兮道:“刚才我说的那些狠话,是骗你的。等似锦再大一些,我便亲自为你们主婚。”
听了这句,炙烈突然活泛过来,忙转身,冲着乐来兮便是重重一拜,这才慢慢退出。
出了门,似锦、飞霞忙围了上去,“炙烈!”
炙烈做了个手势,随二人一起离开。
“主子她到底怎么了?”似锦焦灼的问道。
炙烈也是一脸茫然,“我确实不知,夫人她,问我北疆的一些事,我回了……还有,夫人问殿下与乐逍遥的关系,这个我真的不知。”
乐逍遥!飞霞、似锦二人相视,“怎么还牵扯到乐逍遥?”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
炙烈一脸真诚。
飞霞叹气道:“似锦,别逼问炙护卫了,他是真的不知。”
其实,似锦又何尝不明白,他只是殿下的贴身护卫,也算殿下的心腹,可他毕竟不是殿下,殿下若不让他知,他还真的不会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