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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低头看着乌衣卫传来的消息,秦悠被花千繁和重白救走了。
其实他对这个结果并不奇怪。
花千繁这个人看似轻佻,其实却是四人中最重情义的一个,否则他也不会为了给徐兰卿出气而做出那些出格的事。
“国师,该怎么办?”
国师斟酌片刻,道:“追。”
前来报信的人犹豫的问:“他被花千繁和重白保护着,我们想要分毫不伤的抓到,实在是……”
报信的人还未说完,就被一个声音蛮横的打断了。
“什么?他跑了?”
唐萱芷听到报信人所说的话,顾不得自己在偷听,竟然闯了进来。
“那个秦悠还活着?你骗我?你说你会尽快处理他的?”
“没规矩!这里是你能随便来的吗?”国师不悦的瞥了一眼站在门外的巴力,后者立刻跪在了地上。
唐萱芷跑来的时候他阻止过,可惜那个那个女孩仗着自己会武功而对方不敢真正阻止,明目张胆的闯了进来。
“你说的是不是真的?那个秦悠还活着?”唐萱芷不顾身后的云观镜阻止,固执的说,“国师明知道对方是西魔国的魔使,却多次放纵,安得什么心?”
云观镜真的怒了,吼道:“别说了!”
唐萱芷更加愤怒了:“你为了他骂我?你竟然为了那个死基佬骂我?”说到激动的地方,唐萱芷从腰侧拔出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国师你杀不杀秦悠?不杀我就死在大家面前!”
国师僵住了。
让雏鹏死在自己面前,那将是白氏一族有史以来最大的耻辱。
唐萱芷不像后宫那群女人,她是玩真的。利剑埋入她那细嫩的脖子,一条血线出现,然后血顺着剑刃流下。一滴滴落在地面上。
“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死!”
最终还是国师退让了,他再怎么不喜欢这个雏鹏,也不能让她死。他摆摆手,巴力心领神会的退了下去。
“国师等等!”
卓琅轩焦急的走进来,眉间全是郁色,他显然刚刚才知道整件事。
“三弟的事,还请雏鹏大人高抬贵手。他是……一个很善良的孩子,就算是西魔国的人,也从未做过什么坏事……”
“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我就是要他死!他不死就是我死!”
卓琅轩想也没想,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还请雏鹏大人饶了我那三弟一命!”
唐萱芷半晌说不出话来,云观镜看着自己一向敬仰有加的大哥如此卑微的跪在地上,给唐萱芷磕头,顿时脑子一片空白。
见唐萱芷还是不肯退让,云观镜惨白着脸道:
“唐姑娘也要我下跪么?”
“镜哥哥,怎么你……”
唐萱芷还没说完话,云观镜整个人朝着唐萱芷跪下磕头,“还请雏鹏大人饶秦悠一命!”
唐萱芷惨然哭道:“可是,不是他死就是我死啊!”
云观镜抬起头,露出一个充满爱意的笑容:“没关系,观镜自当生死相随。”
唐萱芷顿时如遭雷击,“镜哥哥的意思是,宁愿看着我死也不愿让那个西魔国的妖孽死么?”
云观镜:“……”
说完唐萱芷扔掉剑,跑了出去。
她看到小乞丐端着一盘红烧猪蹄,心中越是愤怒,将盘子抢过来,狠狠甩在地上,“尽做些没用的!给我滚!”
小乞丐连话都不敢说,诚惶诚恐的忙着退了出去。
太华山,禁闭室。
徐兰卿摸着身侧的玉佩,心中一阵又一阵的不安。
玉佩持续发热,他明白,雏鹏在召唤他的侍者,保护他。
可是……
徐兰卿焦急在禁闭室打转,可是想了好久还是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
这间地下室是太华山专门用来关押犯了错的弟子,除了那一扇精钢所制的门之外,这间屋子没有任何出口。
被没收了佩剑,除了一日三餐根本没有人来,就算徐兰卿武功盖世,也没有任何办法。
“大师兄!”
听到熟悉的声音,徐兰卿简直喜出望外。
“陶师弟。”
来人正是和徐兰卿关系最好的陶桃,他透过送饭的窗口,看着徐兰卿。
短短十几天,徐兰卿已经瘦了一圈。
陶桃心里又是难过又是不解,不过所幸他还记得自己此次来的目的。
“大师兄,我来救你了。”陶桃顾不得什么,将自己偷听的话全都告诉徐兰卿。
“你说师尊他要关我一辈子?”
陶桃点点头:“我听得清清楚楚,是师尊和掌门说得。”
徐兰卿嘴中泛着苦涩:“新任掌门是二师弟?”
陶桃不敢看徐兰卿的眼睛,只能低头不语。
“今天听起来很热闹,是小师妹的婚事?”
陶桃的头低的更深了,几乎不敢说任何话。
徐兰卿是早料到了,心里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还有些内疚。二师弟……段守觉的形象出现在脑海中。
对于这个二师弟,徐兰卿接触的真的很少。
只知道他以前是流民,无父无母,被师母发现。师母菩萨一样的人,觉得这个孩子太可怜了,就收养了他。
不知是不是因为饱受了世间能暖,段守觉很内向,人前人后能不说话就不说话,一直是一个很低调的存在。
虽然两人同为师兄弟,但是接触的却少之又少。
“大师兄快走吧,今天来太华山的人多,趁着师尊不注意快走吧!”陶桃用偷来的钥匙打开门,平时活泼生动的的样子全没了,圆乎乎的脸瘦成了锥子脸,眼眶也深陷,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说起来,尹倾天最疼爱的弟子不是徐兰卿,也不是新出炉的小师弟,而是这个调皮捣蛋的陶桃。要不然不会把自己心爱的的佩剑小初剑送给他。
尹倾天一死,陶桃也像失了魂魄一样,心里最难受最难以接受的恐怕就是他了。
徐兰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像往常那样轻轻拍了一下陶桃的肩膀,犹豫片刻道:
“小师妹就拜托陶师弟照看了,稍后师尊追问起来,你就说是我胁迫你……告诉师尊……太华山就当没我这个大师兄吧!”
“大师兄!”陶桃含着泪水,可怜巴巴的看着徐兰卿,“你不会回来了吗?”
徐兰卿狠下心肠,不再多说,扭头就走。
趁着夜色的掩盖,徐兰卿头也不回的朝着山下掠去。
陶桃一脸不舍的望着徐兰卿离去,没有了大师兄,这太华山像坟墓一样冰冷。
过了很久,陶桃才收回视线,一转身就看见,一个人无声无息的站在他后面。
“是你?!”
在太华山最深的地方,点着烛火的屋子里,有两个人。
尹倾天一向洁身自好,住的地方也是比较简陋。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和几个凳子,这间屋子竟然没有任何装饰。
“尹掌门真是令在下好生佩服啊!”房间里戴着面具的人执起一颗白子放在了棋盘上。
另一个人微笑着点点头:“师父和师母,品行高洁,让在下一直好生佩服。”
那个戴面具的人发出一声冷哼:“你的师母对你如此好你都能下手害他,你师父要是地下有知,保不准会再气死一次!”
那人听出戴面具之人的口气不好,立刻跪了下去。
“请左使明鉴!属下对神教一向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若有半句虚言,就叫我段守珏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好了好了,我只是随便说说,你起来吧!”
跪在地上的段守觉或者应该说段守珏,只觉得后背已经全湿了。冷汗还不停的往下淌。
自从上代教主死后,不足十岁的教主即位后,于飘雨就已经成为了白莲神教实际上的掌权人了。
此人心狠手辣,疑心病重,只要有一丁点怀疑就会追着不放。这次武林大会表面上是魔教想要和正道抗衡,实际上则是此人铲除异己的举动,那些死在棋盘上的魔教教众,全都是他有所怀疑之人。
而自己这个被右使安插在太华山的奸细地位就有点危险了。
权衡利弊了一会,段守珏单膝跪下:“属下虽然是右使的人,但是心一直在左使这里。只要左使一句话,就是让属下死属下也绝无怨言!”
头顶上久久没有回音,段守珏只觉得全身都是冷汗,他拿不准要不要暴起,用武力拼上一拼,或许还有活命的可能性?
就在他想孤注一掷之时,于衡终于发话了。
“起来吧!”
段守珏站起来的时候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差点摔倒了。眼前此人实在是让人觉得神秘莫测,压力山大。
这种威慑甚至比前任教主还要厉害。
“事情办好了吗?”
段守珏点点头:“我那六师弟最是愚蠢,随便说点话骗骗他就信了。这会儿,我那好师兄应该趁着夜色逃了吧!”
“正道之人所受束缚多,自然很容易被蒙蔽,成为我等上好的棋子。”说着于衡又下了一颗黑子在棋盘上。
段守珏看着那盘棋,只觉得心惊胆颤。
“你看,这盘棋如果在这里多走一目的话,输的人是谁就不一定了。”
这盘棋蓦然就是那天在武林大会上和秦悠下的那盘棋。
段守珏恭恭敬敬的说:“那是自然,一个黄口小儿怎能和左使相比。”
“不!”于衡捻着一颗黑色的棋子,似乎在思量接下来该怎么走,“这盘棋会下成这样是因为空寂大师的棋力太弱,开局就没有形成一个良好的局。若换做是镜公子一开始就下,我未必能走到这一步。”
段守珏犹豫的问:“那个少年真的是镜公子?”
于衡放了一颗白子:“世人都道这镜公子举世无双,惊才绝艳,乃世间少有的美男子。任谁也不会想到是这么一个蠢胖如猪蠹之人!”
段守珏:“恐怕这就是无机老人至死都不肯透露镜公子的原因吧!”
于衡:“那老东西为了找一个在棋艺方面有天赋的徒弟找了十几年,说到底还是不肯放弃无字天书。”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补火星异种,元首竟然挂了,可是却被他那种气势所震撼,此乃真大丈夫也!嗯,考虑一下,想写一种这个类型的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