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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猛然惊醒自己在做什么时,已经开门进了卧室,她躺在*-上睡得正香,他马上退出来,下楼开车离开。
他的反常,这一系列不可思议的举动全是因她而起,温贤宁恼火到不行,开车回到嫣然的住所,在楼上抽了半宿的烟,最后在沙发上睡着了。
夏嫣然起*后发现他睡在下面,心疼到不行,又是给他灌生姜水,又是给他测体温,生怕他着凉感冒。
其实他哪有这么娇贵,长年运动喜欢拳击的原因,他的身体比一般男人要强壮许多,一年到头也不见感冒之类。
定定地看着嫣然忙前忙后,他的脑子异常清楚,可语言跟不上,等到意识到什么的时候,已经拨开嫣然的手,不顾嫣然眼中的惊惶失措与哀求,头也不回地上了车,一路开出豪宅。
车还没开出多远,温母的电话来了,要他晚上带唐珈叶回去吃饭,他挂了电话,并没有要给唐珈叶打的意思,那蠢丫头现在乖得不象话,到时候她自然会回去。不想,他回到公司,鬼使神差下拨了她的号码。
听到她关机,他把手机甩到办公桌上,嗤笑着点上烟,片刻后他又无意识拨过去,仍是关机,这下他坐不住了,第一反应是她逃了,那个丫头逃走了。
几乎没怎么思考马上派人去抓人,事后证明她根本就没有出本市,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傍晚,他一个人回温宅,因为她的手机仍是不通,只能和温母还有若若说她回娘家了。母亲有点不高兴,说好了女儿女婿回来,一家人吃饭的,临时回娘家这算什么事,没教养。若若倒是什么也没说,还一个劲劝母亲。
听着若若在一个劲帮那丫头说话,他按捺不住指关节攥得发白,只觉得滚滚怒火在五脏六腑中来回灼烧,独自回到卧室,脑海里反复跳出她和别的男人厮混的情景,想起她对那小白脸灿烂的笑,心象被人一下一下用劲扭拧。
第二天上午开一周总结会议,头一回觉得会议如此枯燥乏味,一结束他第一个冲出会议室,下楼从停车场开车直奔别墅,他咬牙切齿,倒要看看她几时归巢,等得无聊又窝火,打开一杯威士忌,倒在沙发里,第一次觉得这上好的威士忌喝在嘴里是如此难喝,苦辣呛人,呛得他喉咙虫咬似的。
中午,他终于在大门口的监视镜头里看到她远远走过来,带着满肚子的火,他率先大步出来。
温贤宁还在笑,多年的逢场作戏,他想不到这两天被一个小丫头折腾得魂不守舍,想想还是觉得可笑,三十几的人了,孩子都那么大,却为了一个黄毛丫头几乎一天*恍惚,坐在会议室看着那些人嘴皮子动,心思早飞了出来。
他想,这被人戴绿帽子的感觉原来是这么难受,象刀刮骨一般的难受,恐怕这世上没有哪个男人愿意戴这顶帽子,他自然也不例外。
温贤宁满身骇人的戾气,脸上的笑引人毛骨悚然,唐珈叶额头上有汗,小脸更加白了,慢慢闭上眼,颤颤巍巍地缩成一团,费了好大的劲才从唇间挤出,“对、对不起……”
不想再想下去,温贤宁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砸穿胸口,堵得他喘不过气来,他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往后拽,脸色阴霾眼神凶恶地盯着她嘶吼,“对不起,又是对不起,你能不能说点别的?唐珈叶,你可真是无耻到家了,嗯?你怎么不跟和你厮混的男人远走高飞?你是留恋这温太太的位置呢?还是觉得温家有你想要的一切?更或者你预备着拿我的钱在外面多养些小白脸,给我戴一辈子的绿帽子?”
唐珈叶快装不下去了,下意识想笑出声来,她怎么就忘了他是个丧心病狂的恶棍呢,什么屎尿盆子全往她头上扣。
‘连拿他的钱去养小白脸’这种话他也说得出来,他真不该去做什么房地产,他应该去做编剧,想象力何止丰富,简直是登峰造极,无人可比。
头皮被他拽得生疼,唐珈叶尽量向后仰头,可还是觉得疼,疼出眼泪,强忍住没吭声,他既然已经认定了她的罪,说什么都没用,再辩解她只会有皮肉苦。
温贤宁整个面部表情抽搐,抓着她头发的手背上青筋暴起,牙齿咬得咯咯响,仍然没等到她的声音,忍无可忍,粗暴又毫不留情地拽住她的领口,拎到自己面前,“你***吃哑巴药了吗?给我说话!”
他另一只手已经高高扬起,看样子又是一耳光,不,按他残暴的个性可能不止,唐珈叶闭上眼睛,哽咽着迎接一顿毒打。
然而,耳光没落下,倒是听到突如其来的挑衅而轻蔑的声音,“打女人?什么市长之子,温氏总裁,温贤宁,原来你只是一个会打女人的孬种!今天我算是见识到了!”
谁?温贤宁睁着充满红血丝的眼睛,向对方看过去,轩辕爵此刻正站在门口,与他们只有三步远的距离,一脸的嘲弄及不屑。
唐珈叶听出来是轩辕爵的声音,他没走?睁开眼睛去看轩辕爵,果然是他,而温贤宁还一只手拽住她的衣领,另一只手高高举着,蓄势待发。
温贤宁从唐珈叶的眼睛里看出端倪,是这个男人,和她一天*厮混的就是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有什么好?长相好?还是在*-上比他猛?温贤宁发现自己不由自主在拿眼前自己与这个男人做比较,胸膛剧烈起伏不停,心脏莫名抽搐,呼吸喷在唐珈叶的脸上,他却从她水汪汪的眼睛里看到了恼羞成怒的自己,黑洞洞的阴森瞳孔里充满赤红的血丝,高高扬起的手象个暴徒,这哪是自己,这不是他温贤宁,不是……
在那一次把她揍得不成样子之后,他冷静下来几乎不相信自己会那么暴力,告诫过自己下次不能这样,可是一碰到这个女人他就跑到失控边缘,被她一激什么理智自制力通通跑光,他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
温贤宁颓然地放下手,又放开唐珈叶的衣领,喘着气转向轩辕爵,“你是谁?”
轩辕爵的眼神、语气仍然很轻蔑,“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我只想告诉你,温贤宁,不要仗着你是市长之子,什么温氏总裁就可以为所欲为,这个世界讲究法律,你这么对你娇滴滴的妻子,难道你不知道她可以去告你吗?”
温贤宁突然就笑了,他以这笑来掩饰内心的怒气,“唐珈叶啊唐珈叶,没想到你养的小白脸会这么牙尖嘴利,居然威胁我,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呢?”
唐珈叶被这眼前突来的状况惊呆了,她料想不到轩辕爵会过来,更加料想不到他会这样当面挖苦温贤宁,眼见温贤宁明明想跳脚,却又无可奈何的神情她心里一阵阵痛快。耳朵里飘来他阴沉的询问,她忙垂下头,做出不敢说话的表情。
“你不用瞪她。”轩辕爵朝温贤宁挑衅地扬扬下巴,“我看出来了,你就是个欺善怕恶,只会打女人,拿老婆出气的孬种!这么好的女孩本该是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被人呵护在手心里的,却被你欺负成了这样。我很好奇,是你温贤宁本身就*呢,还是你心理有病,要是后者,我劝你不如去看心理医生。”
“你……”温贤宁再好的忍耐力被轩辕爵这话一激也快失控,唐珈叶依然埋着头做出不敢说话的模样,她现在最担心的是,看这架式,万一轩辕爵再激下去,两个男人一旦动起手来怎么办,谁的胜算大?
她上次见过轩辕爵的身手,空手对付持刀的歹徒,应该不错,连警察都说他以一敌五,勇气可嘉。
而温贤宁不过是一个满身铜臭味的商人,肯定不是轩辕爵的对手。
不,不行,怎么说轩辕爵是外人,他要是插手进她和温贤宁的事,温贤宁这一次吃了亏,下一次要是暗中使手段怎么办?她可是领教过他的无耻卑劣行径,轩辕爵这么光明正大的人到时候暗箭难防。
唐珈叶这么一分析,刚想说话制止,眼前人影一闪,也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只见两个男人顿时扭打起来。
速度之快她还没来得及看清,便见温贤宁向后退了两三步,嘴角淌出血迹,闷哼着用手狠狠一擦,诅咒了一声,紧接着轩辕爵腹部中拳。
倒抽了一口冷气,唐珈叶本能地去捂住嘴,这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温贤宁转过头来,直勾勾的眼神象把寒光闪闪的铁凿,“怎么?心疼你姘夫了?”
哪知道他这一闪神,被轩辕爵抓住机会,抬脚过来就是一腿,唐珈叶不自觉地闭上眼睛,只听得“砰”一声,是温贤宁倒地的声音,接着是压抑不住的闷哼声,看来这一腿的力气不轻。
下面的,她实在不敢看下去,因为不管她嘴里说什么,怎么制止叫他们不要打,一点用都没有。
两个男人已经急红了眼,你一拳我一拳,往死里揍对方,还能听得到轩辕爵撕打时的声音,“温贤宁,我很早就想揍你,你这个孬种!你除了会揍女人,我还会什么?她是个多么好的女孩,我苦苦压抑,嫉妒你嫉妒得要命,你却肆无忌惮,把你拥有的恣意践踏。如果你不喜欢她,为什么要这么对她?这么好的女孩如果你不要,我要!我不单要她,我还要*着她,一辈子*着!”
唐珈叶此时已经顾不得去理解这话是轩辕爵故意刺激温贤宁所说,还是别的意思。
她真的是吓坏了,如果原先她还恶作剧地在想温贤宁会被揍得很惨,也让他尝尝被人揍的滋味。
这下看到两个男人完全是平手,不仅轩辕爵不上上风,反而越来越有处下风的趋势不禁急了。
如果真的让轩辕爵卷进这场战争,她不希望他受伤,那样她会内疚,这是她和温贤宁战争,要解决就由她自己解决,不想牵连其它人。
她情急之下呼喊出声,“别打了,轩辕爵,你别打了,不要再打了……”
殊不知她这话不仅没起到效果,反而成了火上浇油,轩辕爵听了知道她在关心自己,斗志昂扬,温贤宁听了怒火中烧,咬牙切齿,恨不得把这对歼-夫-淫-夫当场杀了。
她冲上去拦,不知被谁推到角落,跌坐在地上。
两个大男人拳头都硬,疯了似的往对方身上脸上招呼,几十个回合下来,没占到对方什么便宜,脸上挂彩不说,身体也是多处受伤。
打到最后两个人筋疲力尽,一个曲着右腿几乎站不起来,另一个咬牙吃力地抱住腹部,看样子也是使不上半分力。
地上到处是血,两个人的衣襟上也溅得到处都是,唐珈叶躲在角落,边打求救电话边喃喃,“别打了,求你们……”
不久后,马昭和简君易几乎同时到场,看着瘫趴在地上还想要挣扎着上前的两个男人,急忙各自奔过去。
“老大,你……你不要紧吧?”马昭见轩辕爵浑身是血,吓得整个人直哆嗦,忙伸手去扶。
简君易倒是处变不惊,大步过去扶起狼狈不堪的温贤宁,温贤宁摇摇晃晃推开妹夫的手,直直地盯着轩辕爵,抬起手一副又要冲去的架式,结果跑到半路就没力了,一头扎下去。
简君易无奈地抬起唇角,迅速走上前扶起大舅子,“我说你这唱的是哪一出?要是若若看到她最尊敬的大哥是这副争勇好斗的鬼样,我看你以后怎么在她面前抬头。”
这话多多少少对温贤宁起了作用,他冷冷地睨妹夫一眼,不再挣扎起身,唐珈叶这时候也赶紧走过来,看看轩辕爵,又看看温贤宁,最后选择了轩辕爵,和马昭一起把轩辕爵扶进了外面的车。
温贤宁弓着腰,看着唐珈叶小心翼翼扶着轩辕出去,眼睛里在冒火。
简君易沉默着,心里暗暗摇头,以前他和若若误会重重,每次在最危急的关头,总是温贤宁及时出现,以最理智的方式化解矛盾,可是现在轮到他自己,却完全没有理智。
难道说,爱情真的使人盲目吗?连这世上最精明世故,看问题最透的温贤宁也变成了睁眼瞎!
温贤宁此刻再怎么怒不可遏,体力终究跟不上,最终撑到唐珈叶和轩辕爵的身影消失,才单膝跪于地。
当然,他也不会娇贵到昏倒,几乎被简君易架着慢慢移进别墅,本来简君易想送他去医院,温贤宁拒绝了,这点小伤去医院,还不笑掉周坚的大牙。
保姆之前就看到院子里有人打架,吓得不行,见简君易扶温贤宁进来,赶紧躲到后面佣人房不敢出来。
温贤宁边抽着气边瘫坐进沙发里,对妹夫说,“你走吧,我想静一会儿。”
简君易双手环胸,有些幸灾乐祸,“你老婆给我老婆打电话求救,我老婆叫我过来看看,我回去怎么说?说她的好哥哥和情敌打架,没占到便宜,反倒挂了彩?”
“爱怎么说怎么说!”温贤宁这时候也顾不了什么面子了,一心想着唐珈叶那丫头,真可恶,竟然敢当着他的面心疼起姘夫来,看她回来他怎么收拾她。
“好,那我回去就照实说!”简君易耸耸肩,继而往外走。
果然,才走不到几步,听到温贤宁咬牙切齿的抱怨,“简君易,你小子忘恩负义!也不想想,当初要不是我,你能这么顺利地娶到若若?”
简君易一扭头,满脸是促狭的笑,温贤宁这才意识到,“你小子吃饱撑着了,这时候还有闲心跟我开玩笑!”
“身为你的准妹夫,我自然是无条件站在你这一边,不过我看你这好象挺难办的。”简君易一脸研究地摸下巴,上下打量着狼狈不已的温贤宁,身上处处是血迹,脸上左一块肿了,右边的嘴边淌着血,“你打算这样去公司,让全公司的人瞻仰你温大总裁的形象?还是回温宅,把我岳父岳母,还有我的宝贝老婆吓一跳?”
温贤宁正皱眉用面纸擦嘴角的血,听到这里,没抬头,指着门的方向硬声说,“门在那里,你可以走了,不送!”
简君易笑得更大声了,温贤宁一直维持着好好先生的模样,在众人面前俨然处事面面俱到,优雅从容,无懈可击。
真是难得啊,他以为温贤宁会这么过一辈子,能在有生之年看到温贤宁如此狼狈、抓狂的一面,对于他来说不虚此行。
看来这个唐珈叶和当年的若若有得一拼,是个吸引人的小丫头,至于那个做了温贤宁十二年地下*的夏嫣然是不是这丫头的对手,那就不好说喽。
简君易一走,温贤宁的心更加烦躁,他就那么招她烦吗?霎时,一股难以形容的,他所不熟悉的气流涌上心头,象旋风般没完没了地聚在胸口,钝重,又沉又难受。
恼火中,一脚踢向面前的茶几,不料膝盖上有伤,这一踢不要紧,疼得他抱住膝盖差点没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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