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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近黄昏,简禾站在院中,收回木剑,平复下翻涌的灵力。
距离他们回到太玄宗已经过去了一个下午,师尊那边早已传话,晚饭不用等他,简禾也就没了吃饭的心思,打发白芍做其他的杂事去。
金丹期早就可以辟谷了,他却留恋年少时与师尊在一起的时光,师尊又宠爱他,所以特地命药峰的弟子每日送点新鲜的灵植过来,给他准备一日三餐。灵植富含灵力,因此他以前几乎没怎么修炼,就自然而然地升到了金丹大圆满。
只是青北城一事后,他还是没能找到突破元婴的契机,吃再多的灵植也无济于事,过多的灵气反而会堆积在他的体内,难以发泄。
金丹期到元婴期是修仙的一道门槛,单纯靠吸收灵气并不能突破,需要将体内的金丹再次进行压缩,从中提炼出自己的元婴,有点类似于孵化小鸟那般,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可简禾就差在最后那一点“人和”上,他的灵力已经达到了元婴期的下限,但他却始终没能达到破壳的心境,哪怕经历了青北城的厉鬼作乱,他也没能有更多的感悟,一直卡在一个节点上,无法迈过去。
前世的人生与原着的描述在他的脑海中徘徊,还有心魔时不时会跳出来诱惑他几句。他心下有些烦闷,这才没有多做休息,而是拿起练习用的木剑,在院中练起剑来。
待练完几套太玄宗的剑法,已是日薄西山。
简禾擦去头上的汗珠,四处看了看,没见到白芍的身影。
白芍下午说要去御兽峰抓几条灵鱼来,给他做宵夜吃,算算时间,应该是刚到御兽峰门口,距他回来还要大约一两个时辰。
院门口一片清冷,无半点人影。
简禾起了点心思。
他挥手关上院门,进入屋内,仔细检查好门窗,确定好一定的安全性后,从空间手链里拿出那盆牡丹花苞。
几日不曾把这盆花拿出来,那花苞不知是什么原因,竟稍微开放了一些,但花心的位置还是什么都看不到。除此之外,再无什么变化。
会不会只有融合了丢失的那缕魂魄,自己才能突破到元婴期呢?简禾沉思。他的思维在没有闻九途魂魄帮助的情况下,偶尔还是会陷入凝滞。这不妨碍他使用灵力,或是面对他人的问答,就是反应会相较他人稍慢一点。
要是真的需要融合魂魄,按照花开的速度,入门选拔那天都不一定能完全开放。
宁裴玉如今靠大师兄进入太玄宗的计划流产,而按照他对前世的宁裴玉的了解,这个家伙一定会想方设法地进入太玄宗,接近自己,那么入门选拔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有那个名为“系统”的神器在,宁裴玉估计也不会担心自己的竹妖身份被发现,不过因为天机榜的现世,他恐怕还得换个名字,再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
简禾在这一刹那想了许多。
若是想要在入门选拔那天阻止宁裴玉,他就必须得在剩下的半个月内,将自己提升到元婴期。
之前因为仙魔大战的爆发,宗门内的年轻力量遭到了重创,他们太玄宗因此将入门选拔由十年一次改为五年一次,年龄也放宽了上限,由十二岁改到了十四岁,这让宗门外迎来了许多想要加入太玄宗的孩童,其中甚至有不少世家子弟。
报名的人一多,管理入门试炼的弟子也多了起来,增加了几位。简霖和各位长老为了防止部分被魔修入侵的宗门的遭遇,特地要求报名负责选拔的弟子最低也得是金丹期。
简禾五年前就达到了这个标准,但因为这十几年一直追着晏君枫,做出的蠢事太多,师尊又担心他受伤,所以安排弟子的时候没将他列在内。他只能看着晏君枫作为内门弟子的领头,为新弟子们准备入门试炼,当时他还很羡慕那些金丹期弟子能和大师兄一起共事。
现在却是不一样了,他对晏君枫没半点情爱。
而他如果直接以金丹期的修为申请加入,师尊估计会看他在青北城的表现同意,但那也只能被晏君枫安排在其中一个试炼中,不能把握全程,也就无法观察宁裴玉的一举一动。
元婴期就不一样了,相较于金丹期,元婴更需要学会掌控全局,安排好每一场试炼的内容,而且还能够与几位练虚期和化神期的长老一起,通过幻术阵法观测新弟子们的表现,并发表一些关于新弟子的看法。
晏君枫五年前就是这么做的。
不过按照宗门的规定,负责入门选拔的元婴期弟子得是轮换着来,今年该是轮到二师姐来掌管,但简禾自回来之后,听白芍说过,二师姐接了个任务下山,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
这对他极为有利,倘若自己于入门选拔前修为提升到了元婴,就有机会掌握宁裴玉的动态,不会再陷入前世的被动。
或许也有可能,能令宁裴玉在试炼中有所失误,从而被宗门拒绝进入。
简禾看着那挺立的花枝,眯了眯眼。
从小师尊就教导他做一名光明磊落的君子,可前世那逃亡在外的一年,以及之后痛苦麻木的三个月,都磨灭了他心中的正义。
他仍会是那个善良的简禾,还留有仁义礼智的基本,但不会再那么天真。
天色渐渐暗淡,简禾瞄了眼窗户透进来的光,白芍回来还要一点时间。他再如何盯着花苞也没有用,这花盆既然是闻九途通过魏一黎给他的,不如再去问问魏一黎那边有没有牡丹公子的联系方式。
他们两个似乎很有交情,指不定魏一黎就能联系到闻九途。
而且,魏一黎是梅长老流落在外的徒弟这件事,他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对劲。前世与原着都未曾提及的事情,会是因为魏一黎这个变数吗?
这并不是不可能,倘若他们没有及时赶到青北城,魏一黎就会陷入鬼城,从而变成孤魂野鬼,这样一来,前世和原着没有关于他的半点描述也是非常合理的。
不管真相如何,他都可以试探一下。
简禾于是将花盆收入手链中,打开房门,跨过院门的门槛,快速向客人居所去。
行至山下,还碰见了一两个弟子,简禾匆忙打过招呼,便仓促离去。心里却是在感叹,要是能知道白芍会不会对这花有所感应就好了,若是不会有感应,那他也就能放心地把花盆放在房里养着,不用再放在空间手链里带来带去。
虽然放在手链力更方便搬运,但是简禾对这手链的样式有些介意。因为这是一条很明显的女式手链,他一个男人,戴着这手链总有些怪异。所幸他前几日都将手链藏在袖子里,看不太出来,但要想拿出里面的东西,就得先把手链亮出来。
他可不想引起旁人好奇的目光。
跑了大半个时辰,他终于找到了魏一黎所在的院落,这时太阳已经坠入西山许久,无半点光亮留下,夜空星辰闪烁,魏一黎的屋里也点起了蜡烛,照着他的影子,印在窗纸上。
简禾看见那影子伸了个懒腰,还打了个哈欠。
他不自觉勾起了嘴角,抬手敲了敲门。
周边的杂役早就退下,魏一黎吃过饭坐在卧榻上发呆,听见敲门声不知道是谁,磨蹭着去开了门。
“魏道友。”
“小……小师弟!”魏一黎的语气中满是惊喜,他没想到简禾会在这时候来找他。
“你,你有什么事吗?”魏一黎将人迎进来。他现在已经算是梅休伯的二弟子,辈份上他们平辈,但年龄和修为上按理应当喊简禾一句“师兄”,可入门选拔还没过,一切都还未定,他便还是叫回了原来的称呼。
他将简禾按在卧榻上坐下,给他倒了一杯清茶。
简禾没在意他的言行,检查好门窗,小声问:“你有牡丹的联系方式吗?”
魏一黎还在那乐着,简禾与他分别不过半天时间,他就来找自己,还想着果然是好朋友,一听这问话,那欢快的气息消了一大半。
“我有是有,但是……”他嗫嚅着,迟迟不肯说出后半句。
“魏道友,怎么了?”
魏一黎眼神躲闪,可他到底还是说出了实情:“但是也只能是牡丹公子联系我,我联系不上他。”所以他才不知道梅休伯上午出现在太玄殿,是来接应他的,魏一黎在心里叹气。
原来魏道友也是如此,看来闻九途对消息传递很警戒啊。
简禾无奈地喝了口茶。
“你是因为那盆花吗?”魏一黎联想到闻九途曾嘱咐他的事情。
简禾点了点头,遮掩着手上的链子,取出花盆,放在矮桌上。
魏一黎趴在矮桌边仔细查看略微开放的花苞,再看简禾的神态,明显是想要花开的,便提出了一个建议。
“要不试试水木属性的灵力能不能让它开花?”上次他们靠着花苞寻找简禾的踪迹,就是用罗盘转换了木属性灵力。
简禾知道这事,但有洛长老对花瓣的检测在先,他对那朵花苞是否内含阵法有所怀疑,因此早就对手上这盆花也尝试了输入灵力。
可结果并没有什么用。
“唉,要么就浇点水,施点肥料?”不管什么植物,想要让植物成长,都需要这样的操作。
“灵力都没有用,宗门内的水肥又有何用?”太玄宗内的水和肥料说到底还是富含着大量的灵气,与直接输入灵力并没有差别。
“欸,这样吗……”魏一黎挠了挠头,他毕竟思维还停留在凡人的日常生活上,对自己身处修仙宗门还没完全适应。
不清楚花开的条件是什么,两人只能干坐着,对着花苞发愁。
魏一黎的眼睛看着花苞,心思倒都在简禾身上。
半天不见,简禾换了身衣服,发梢还微微有些湿润,那双好看的眼睛中映着烛火,光彩夺目。嘴唇因为喝了几口茶则更显红润,偶尔微动,露出莹白的几颗牙齿,魏一黎看得心里都有些躁动。
“总会有转机的。”魏一黎凑近安慰道,还想伸手安抚。
简禾眼神流转,正要旁敲侧击地询问他和梅休伯的关系,房门却突然被撞开,一个熟悉的声音随之闯进来。
“少主!”
简禾回头一看,正是白芍。
“白芍,你怎么……”简禾匆忙用身体遮掩住花盆。
白芍没理会他的动作,几步上前,一把抓住魏一黎的衣领,就要捏拳砸下去。
“等等!”简禾伸手按住白芍。
魏一黎挣脱开来,摔在地上,害怕地不停往后爬,满脸都是惊恐。
“你,你要干什么!”他直接躲在了屏风后面。
“少主!快放开我!我要杀了这个玷污你清白的家伙!”白芍脸上都是怒火,顺手拿起一边的茶杯,就要扔过去。
简禾眼疾手快,用灵力接住杯子,手上死死抓住白芍。
“什么玷污清白?”魏一黎在屏风后面露出两只眼睛。
“你先冷静下来!”简禾空出手来施了个定身咒,将白芍固定在卧榻上。
白芍身体虽然被定住,可眼神还是不停往魏一黎的方向瞟去,直瞪到眼白的血丝都浮现了。
魏一黎见白芍不再动弹,犹豫着要不要从屏风后面出来,可白芍的表情太过狰狞,他还是吓得缩了回去。
“你怎么来这里了?又为何对魏道友发狠?”简禾扶额。
白芍撇了撇嘴,再狠狠瞪了一眼魏一黎,才简述起自己来这里的原因。
他本是去御兽峰抓灵鱼,这灵鱼往常见到人都会浮出水面,可今日不知什么缘由,等了许久,那湖中的灵鱼都不出现。眼看天色也不早了,再等下去不知道还要多久,因此他拜托御兽峰的弟子帮忙看着,打算回去拿点捞鱼的工具来。
路上碰见几名弟子,提及简禾出去了,似乎去的是客人居住的院落的方向。白芍此前便已听说太玄殿流出来的传闻,挺想见见这位在关键时刻救了洛长老和少主的修士,顺便还可以接少主回家,就转了个方向,往魏一黎这边来。
不曾想一跨进院门,杂役还没见到,却看见窗户纸上透出的影子,两个影子凑得极近,近得仿佛要亲上去似的。
自家水灵灵的小白菜刚逃离了狼窝,可不能再陷入牛粪里!
于是他奋起一脚,踹开房门,直冲而上!
简禾听完,更是头疼,他和魏一黎之间明明还隔着一个矮桌的距离,白芍他究竟是怎么看错的。
“你看错了,我们只是在聊天。”他仔细解释一番,还上手演示了烛光对影子的放大。
“再说我对情爱没有感觉,你不要再瞎想了。”简禾反复述说,白芍的表情这才缓和下来。
“但这家伙肯定对你有意,少主你要小心!”白芍严肃道,他当然知道天黑夜深,烛火照射之下能将影子放大,可这个家伙抬起来想要抚摸少主头发的手,他绝对没有看错!
这都什么跟什么,简禾无奈地解开定身咒,对魏一黎道:“魏道友,没事了,你出来吧。”
魏一黎慢吞吞地从屏风后面走出,他脸上的神色已经安定下来,只是在听到简禾说对情爱无意的时候,心里还是咯噔一声,不太舒服。
白芍冷哼,盯着魏一黎的一举一动,余光瞄到桌上的花盆,被那朵洁白的花苞吸引了视线。
简禾刚才为了阻止白芍的行为,露出了身后一直遮住的花盆,这才被白芍发现,如今想要遮挡也来不及了。他担心白芍会发现什么不对劲,正在思考着要说些什么,却见白芍的神色在刹那间转变为了……欣喜?
等等……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