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杳杳知道趴门缝不是件体面事,但她站在门外半天了,且不说长公主这么久了还没出来,她连里面说话的声音都没听见。若是长公主真遇到了什么麻烦,她立刻就能冲进去拼命。
杳杳在门前徘徊许久,实在是忍不住了,抱着就算被长公主责罚的风险也要进去一看。她推了推门,门纹丝不动。情急之下,她退后两步,准备强行冲撞进去。
她闭上眼睛,猛然冲向大门,正巧沙璃从里面走出,刚推开门就看到一个人影一头扎过来,吓得她立刻又将门关上,门外传来重重的闷响声。门内的沙璃和何伶渊一脸不知所措。沙璃眨眨眼睛,方才好像是杳杳,她立刻将门重新打开,正看到杳杳捂着额头摔在地上。
杳杳见沙璃出来了,泪眼汪汪地看着她,委屈地不知道说什么好。沙璃本想出言安慰一下她,结果一不小心笑出了声,何伶渊跟着沙璃轻轻笑起来,两人笑声越来越大,弄得杳杳最后也忍不住边哭边笑。
“殿下……你还笑我……”杳杳捂着额头,一边抽泣一边笑道。
“乖哈,不哭不哭,哈哈哈。”沙璃笑道,“你这是要做什么啊?”
杳杳委屈地说道:“我看殿下进去那么长时间了,就想看看的……谁知打不开门,就想闯一下试试,谁知……”
“这小丫头对你还挺好的。”何伶渊拿出一罐药膏,拉过杳杳,只见她额头上肿起了一个大包,何伶渊细细地为她涂抹上药膏。
杳杳本还想挣扎躲避,沙璃站在一侧,说道:“不许躲,你可知道现在亲自给你涂药的人是谁么?”
杳杳睁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何伶渊,这么说长公主同这人应该是认识的啊。
沙璃笑道:“这是山门何伶渊何真人,也是我的师叔。之前在街上演那出是为了给外人看的,这回你就不担心了吧。”
“原来是山门的仙人!”杳杳这下更是不敢让何伶渊为她上药了,赶紧接过药膏说道,“我……我自己来吧,不劳烦仙人。”
何伶渊由着她去了,说道:“这是治伤痛的药膏,你就留着吧,好好陪着你主子,宫中有什么事照应着。”
杳杳连忙点头:“照顾殿下是我应该做的!殿下,你这是准备要回宫吗?”
“不回。”沙璃斩钉截铁地说道,“楼相家这事若是不查清楚,我回宫也不会安心,而且明显就是皇上有预谋的,我要先问明白再说。”
杳杳焦急地说道:“殿下,这既然是皇上的旨意,可不能莽撞啊!”
沙璃拍拍杳杳肩膀,颇有江湖气势,说道:“我自己有分寸。”
沙璃作别了何伶渊,带着杳杳和一众宫女向着楼相府走去。守门的将领见到沙璃又回来了,他皱着眉真想立刻逃走。这长公主可一点都不柔弱,厉害起来自己完全招架不住,尤其面前这位长公主还是皇帝的心中人,这要是得罪了,只怕是要被发配到边疆的。
将领看着沙璃越来越近,心里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他重重叹着气,心中一横,什么都不管了,一切以皇上的旨意为准吧。
沙璃风风火火地走过来,她停在大门处,将领立刻上前请安。沙璃换上一副和煦的笑容,说道:“将军守在这里多长时间了?可吃了午饭?”
将领一怔,本以为会迎来狂风暴雨,他不敢放松,只好如实回答:“末将今日寅时换班来此守候,还不曾出午饭。”
“寅时就来了啊,够早的啊。”沙璃轻声说着,“楼相他们可还好啊?这般保护着他们,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将领不敢抬头,依旧抱拳低声说道:“末将也是奉皇命来此看守,至于楼相家的情况,末将确实不知,还望长公主恕罪。”
沙璃眼神一转,说道:“那好,本宫也不难为你。皇上给你下的命令可是看守好这里的大门?”
“是……皇上传旨命末将守好此处,同时不得任何人出入丞相府邸。”将领不明白沙璃询问这件事的意义,照实说道。
沙璃忽然笑得特别灿烂,她拖着长声说道:“这样本宫就明白了,本宫也不难为你,省的让你在皇上那边不好交差。本宫不进这丞相府的大门,而是站在大门外面,然后你交出丞相府中的人,本宫与他们隔门相询。这样如何?”
将领怔愣了半晌,他仔细想了想沙璃提出的说法,似乎确实没有违背皇上的旨意,可是难道真的要让她同丞相府的人说话?皇上下旨的意思就是要隔绝整个丞相府的与外界的联系。
将领在这边做着心里斗争,沙璃有些不耐烦了,眼看自己出来的时间不短了,必须要争分夺秒。她的声音又冷了几分,说道:“将军,本宫已经退让了一步,将军还有什么好犹豫的?!这是煌朝的丞相府,本宫的姑母家,难道本宫连与姑母说话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长公主息怒,末将不是这个意思!”将领赶紧认错。但他也不知道丞相府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换班的时候隐约听说相府空了,此时长公主执意要见府中的人,怕是也要询问这件事。
沙璃见将领还在衡量其中利弊,她实在是等不了了,递给杳杳一个眼神,一步跨过将领,扯着裙摆小跑着奔向大门处。
将领立刻转身,但不敢去拦沙璃,看着她带着宫女站在大门处。杳杳鼓足了气,开始用力叫门,周围路过的百姓投来好奇的目光,将领阻止不了沙璃那边,只好命人去驱赶周围看热闹的百姓。
“有人吗?有人吗?”杳杳拍着门,对着门缝中喊去。
沙璃闭着眼睛站在一侧,衣袖交叠着,双手攥在一起,心都快要跳出来了。默默祈祷着一定要有人应声。
杳杳叫了几声,见没人答应,转头看向沙璃,沙璃抿着嘴不说话,杳杳只好继续叫门,不远处的将领同样是一身冷汗。
“原来长公主在这里啊,可叫小人好找。”突兀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沙璃心中一紧,忽然间睁开了眼睛,还是晚了一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