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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一零坐在床边,握着玖冰冷的手,轻轻的放在自已脸庞上。
“一零,告诉我,谷医生所说的好么?我想自知道自已的情况。”玖开口说着。
轻柔的声音若有若无的,若不是白一零听力极好,恐怕有些听不到。
“嗯…好…”白一零温柔的说着,把刚刚谷医生所说的再跟她说一遍。
“原来如此…一零…你说是男还是女的呢?”玖温柔的说着,死亡对于自已来说并不恐怖,从未感到害怕。努力的用力的抬起自已的手,抚摸着自已的肚子,原来是有了一个人跟我分享了生命。
“都可以,只要是你生的,我都爱。落落,我不会让你离开我身边,为我活第三次。”白一零坚定不移的说着,无论是什么代价,都要寻找到原液细胞。
“要寻找比现在更高等级的原液细胞是不可能的,他们一直在寻找着,都没有寻找到,就算有,也拿不到。”玖说着,微微一笑,又说道,“我很幸福了,此生无憾。”
“没有心脏…那你的心脏在哪里?有了心脏你会不会继续活下去?!”白一零连忙说道。
“没有用的,即使再给我一个心脏我也不会再有生命。我的心脏在哪里?”玖开口说着,被放在他脸上的手,慢慢的下滑到他的胸膛上,又说道,“我的心脏在这里,也许你不记得了,或许因为这次失忆,我想起了很多遗失的记忆。”
“遗失的记忆…”白一零低头看着放在自已胸膛上的手,喃喃自语。
“嗯,遗失的记忆,我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是在一个山洞里,那时候,你嫌弃我给你的馒头又冷又硬,还说,淡而无味的不好吃。可是,这馒头是我吃过最好的食物,因为,这是我唯一的食物。”玖回忆起来,温柔的说着。
而白一零安静的倾听着,模糊不清的记忆在慢慢清晰。
夜幕降临,小小的身影在丛林里奔跑着,天空渐渐下起了雨,电闪雷鸣。
正在奔跑的小孩子正是白一零,他在拼命的跑着,在雷电交加的电光下,看到远处的山洞,连忙跑过去,想也不想直接跑进去。
在电光下,自已看到山洞里还有一个蜷缩的身影,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看着自已。
“你是来抓我的么?”弱弱的声音。
“不是,我也是在躲避的人。”年幼的白一零说着,露出一个微笑。
山洞里又陷入的沉寂,白一零和她各坐一边,看着对方,都没有说话。
直到一阵‘咕噜咕噜’的饿肚子声响起来,才有了下面的话题。
“你饿了?”小女孩开口说着,说完后,也有‘咕噜咕噜’的声音从自已的肚子里发出来。
“我身上什么也没有,你有吃的么?”白一零说道。
“嗯。”小女孩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皱巴巴的馒头出来,上面还沾有一些泥土,将馒头分成两半,嘟嘟嘴,将左手大半个的馒头递到小男孩的面前,分一半给那个男孩,说着,“大的给你,小的是我的。”
“这种淡而无味的东西有什么好吃的?”男孩接过馒头,看着这个皱巴巴的馒头说着,这馒头有些硬。
“可是,这是我吃过最好吃得食物啦!!”那个女孩幸福的说着,咬了一口馒头。
电光闪过,照亮山洞,小男孩怔怔的看着小女孩那幸福的笑脸。
“你叫什么?”小男孩说着。
“J-V109。”小女孩回答道。
“好奇怪的名字,这哪里是名字!就是个编码。我叫白一零…”
白一零低头看着玖,温柔的笑着,缘分早已注定。
“那次,我又逃离了那里,不过最后还是被射杀了,他们带着我的尸体回去,而那时候,我的心脏就要被取出来了。因为逃跑前,我不小心听到,我的心脏是唯一一个适合他的。所以杀了我,给他继续活下去的。最后,我还是没逃离地狱,最后还是死了。”玖开口说着,温柔的笑着,眼角落下眼泪。
白一零心口一疼,脑海里又多出一段记忆。
在树林里玩耍的自已,突然心脏病发作,那时候二叔很急,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已躺在一间类似手术室里的房间。
而二叔在旁边跟什么人交流着,旁边的床上躺着一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之后又昏昏迷迷的睡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感觉过了好久,而且那一年的记忆空白了。
“后来…暮烟拿着原液,注射进我的身体,他或许没有想到这个会让我复活,让我再次活过来。那时候他不知道我缺少了心脏,后面才知道。”玖又继续说着。
白一零闭上眼睛,慢慢流出眼泪,没有想到自已的心脏是玖的心脏,自已是有心脏病,曾经奇怪为什么心脏病突然好了,消失了。
“不要感到任何愧疚和其它负面情绪,即使没有心脏我也活下来了,你不也是替我活的很好么?”感觉到有水滴在自已的手上,玖说着。
白一零无言以对,自已欠她好多好多,还不清了。
“这件事,是在我杀死我亲生父母的时候,看到了记录才知道的。然后,凡刹是在我之后第二个的,凡是需要原液生存的人,都是没有心脏的,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玖悲伤的说着,却又露出一个笑容。
“对不起…”白一零无力的说着,坐在床上,小心翼翼的抱起玖,温柔的看着她。
“你没有错,不必说对不起。我的存在才是错的,我这一生都在杀戮,背负无数人的生命,背负着罪恶,这样痛苦的死去,对我来说是很轻的惩罚。”玖闭上眼睛说着,疲惫不堪的睡去,就连说话也是如此的累。
“不会…你的存在没有错,你若不在,我怎么遇见你?你若不在,那我就去寻找你的存在。没有你,怎么有我的存在…”白一零忧伤的说着。眼睛缓缓流下一滴血泪。
“一零…你的头发…”白八哥飞进来,看着眼前的白一零,愣愣的说着。
里吉从口袋里拿出一面小镜子,放在白一零面前。
白一零看一眼镜中的自已,因极度悲伤而白发苍苍,眼睛落下一滴血泪。低头看着她深蓝色的发色,轻轻在她额头上一吻。
“联系张老,借直升机,回白家。”白一零冷漠的说着,声音有些沙哑,抱着玖站起来,慢慢的走出病房。
公寓楼,私人飞机场。
张老微微睁开浑浊的眼睛,看着走过来的白一零,感觉到他的变化。微微看一眼被他抱着的玖落落,忍不住叹息,情字难清。
白一零染发了,跟玖一样的发色,深蓝色,视力过于太好,戴不了美瞳,公主抱抱着玖一步一步的走过来。
白八哥和里吉跟在后面,一起跟随回去白家。
两个小时后,B市白家区域。
房间里,玖依旧睡着,没有醒来,气息有些微弱,仿佛随时都可以熄灭生命之火。
白一零轻轻一吻她的粉唇,让白八哥和里吉寸步不离的守候她,转身走出去,田伯已经在外面等候着。
“大少爷,欢迎您回来,老太爷想见您。”田伯微微鞠躬说着。
白一零点点头,跟随田伯走,走出这栋别墅,来到不远处的一片梅林,梅林深处有一座小木屋,里面灯火通明。
“老太爷,大少爷回来了。”田伯站在那里,恭敬的说着。
“是零儿么?快快进来!”从小木屋里传来一个喜悦的声音。
白一零直接走进去,田伯则是站在门外等候吩咐。
老太爷坐在轮椅上,看着他最爱的孙儿走进来,自从他离家出走,已有好几年没有回来了。
“太爷爷,身体可好?”白一零走进来,略微悲伤的说着。
“你这小崽子还知道回来!弄个不三不四的模样回家!想气死我是不?!老子偏不死!”老太爷赌气般的说着。但是,掩饰不了脸上的喜悦。
白一零坐下来,看着老太爷,整理一下思路,开口说道,“我几个月前定婚,已经领证了。”
“你说的是真的?是谁家女娃?”老太爷很淡定的说着,心里却不淡定,这小崽子给我来这招!看来白龙给他施压力了。
“喏!”白一零从口袋里掏出两本红本本甩在老太爷面前,露出一个幸福的笑容。
老太爷伸出颤抖的手,拿起来看,是真的?!居然是真的!这小崽子真跑去结婚了!
“过几个月,你就能抱玄孙了。”白一零丢下这一句就起身离开了。想快点找到二叔,问他要原液细胞,他是科研科学家,这个一定知道!
“几个月…就能抱玄孙…老伴…白球你们听到了么?零儿也成家立业了,我也就放心了…”老太爷看着旁边的灵牌,喃喃自语说着。
屋外,田伯看着白一零走出来,听到老太爷的召唤,连忙走进去。
“老太爷,有何吩咐?”田伯恭敬的说着。
“零儿带那个女孩回家了么?”老太爷心急问着。白一零走的太突然,还没开始谈话呢!
“是的,大少爷带了一位女子回来,不过,看起来情况不太好。”田伯如实回答。
听到情况不太好这句话,老太爷心里有些不安,低头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