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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桃这病太严重了,好几个大夫都治不好,我想起了上次在宁王府给王爷疗伤的那个司徒圣手,十三皇叔的随行大夫,我要带白桃去找他看病。”
温玉礼的话音落下,萧元祁接过话道:“本王今早也没什么事,就陪你一同去吧。”
说着,他也不等温玉礼回答便上了马车。
温玉礼心里头有些不爽,却也不好把他赶下车。
他提出陪她去,她若是拒绝,指不定他要想到哪去,她可不想被他看出不对劲来。
茯苓驾着马车,白桃虚弱地倚靠在马车角落里闭目养神,温玉礼挨着白桃坐,并不打算主动和萧元祁开口说话。
她不说话,萧元祁却受不了这样的沉默,朝她坐近了些,轻声说道:“你是否还在为了昨夜的事怪本王?”
“您言重了。”温玉礼的语气毫无波澜,“妾身哪里敢责怪您呢?”
萧元祁听着她这样平淡的语气,只觉得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他倒宁可她发一发脾气,控诉他一番,也好过像现在这样,两人坐在一起却如同陌生人一般,哪有做夫妻做到这种程度的。
“只怪那温东菱太过诡计多端,本王竟然会信了她的话。”萧元祁的语气有些懊恼。
说话的同时,他似乎伸手想去握温玉礼的手,却被温玉礼得知了他的意图,缩起了手躲开他的动作。
萧元祁微微蹙眉,想要再逼近她,白桃却在这时突然剧烈咳嗽了几声。
温玉礼连忙转头扶上白桃的肩膀,“怎么了,是不是哪难受?”
“奴婢没事,只是喉咙痒。”白桃摇了摇头,“都怪奴婢这副身子不争气,让王妃费心了。”
“别说这种话,宁王府就快到了。”温玉礼柔声道,“那个司徒圣手,年纪轻轻的就能待在皇叔身边,想必是个极有本事的,他定能治好你的病。”
萧元祁望着感情好的主仆二人,一时竟然插不上话。
她对她的丫鬟都能这么温和,对她这个夫君为何总是冷语相向。
马车内寂静了良久,直到马车停了下来,外头响起茯苓的声音:“王妃,宁王府到了。”
温玉礼和茯苓一同把白桃扶下了马车,萧元祁紧随其后。
宁王府的下人望着这一行人,连忙上前来打招呼——
“祁王殿下,祁王妃。”
温玉礼开口,第一句话便是询问司徒彦:“司徒圣手今日在不在府上?我有要紧事找他。”
“在的,司徒圣手此刻应该在他的药园子里。”
“带我们去见他。”
守门的人将温玉礼一行人带去了药园子,温玉礼远远地就看见司徒彦在给一排药草浇着水。
司徒彦似乎也察觉到了有人靠近,抬头一看是萧元祁和温玉礼,便停了手下的动作上前去行礼。
“司徒大夫免礼,有件事需要你帮忙,我这丫鬟似乎得了怪病,找了好几个大夫都治不好,你可有办法?”
司徒彦立即替白桃把脉。
“唔,这位姑娘的症状,我曾经在一个病人身上也见过,是有一点麻烦,但我应该能治,请诸位移步到屋里。”
众人随他走向不远处的屋子,温玉礼在心中琢磨着,白桃这伤似乎只有萧云昭能治,她是不是应该先把萧元祁给引开?
进了屋后,司徒彦让白桃平躺在地上,从医药箱里拿出了一个针包摊开,给白桃的额头和双肩上分别扎了针。
“姑娘,我这针是淬了药的,得扎好一会儿,我没拔下来之前,你不能乱动。”
他说着,又看了一眼边上站着的茯苓,“这位姑娘,你能帮我园子里的那些药草浇浇水吗?我方才只浇了一派,后边一大片都没浇,每排半桶水足矣。”
温玉礼晓得他这是在支走茯苓,茯苓也很快应了下来,“好,我这就去。”
“司徒大夫,我这是风寒吗?我今早还吃了一副风寒的药,一点儿效果都没有。”白桃说道。
“姑娘,多亏祁王妃带你来找我了,不然你这病还真好不了。”司徒彦轻叹一声,“这年头庸医太多了,看不出来的病还乱给人开药,你这不是风寒,是你的体内五脏有损伤,不能乱吃风寒的药。”
萧元祁有些诧异地看了司徒彦一眼。
这个司徒圣手是真不简单,如此年轻,却比那些年过半百的老大夫医术还要高明。
他突然想到了一事,连忙朝着司徒彦询问道:“司徒大夫,你医术如此好,可有法子医治女子的不孕之症?”
“那得看是什么原因引起的了,是天生不孕,还是?”
“大概和小产有关。”萧元祁连忙说道,“是本王的侧妃,她意外小产过,身子也有些虚,御医说她元气大伤很难再怀上了,你若有办法治,本王定不亏待你!”
司徒彦略一思索,道:“御医所言不错,您那位侧妃大概是身子亏空得厉害才导致不孕,元气大伤,那就得先补元气,我那药房里倒是有几瓶补身子的药,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那些药花费了我不少成本与精力。”司徒彦顿了顿,道,“原本在下是不准备卖的,可既然祁王殿下开了这个口……”
萧元祁迅速接话:“只要有效,你尽管开价。”
“那么就请您随在下走一趟药方。”司徒彦起了身,“我需要和您详细说说那些药物的使用方法,白桃姑娘身上的针还得扎好一会儿,让她先在这躺着就好。”
“你们去吧。”温玉礼背对着二人说道,“白桃这边,我看着她就行。”
这司徒彦倒真是机灵,把萧元祁引开的同时还能挣他一大笔。
眼见着那两人走开了,温玉礼寻思着萧云昭也该出现了,但出乎意料,她等来的人是墨竹。
“温姑娘,白桃姑娘交给我就行了。”
“交给你?”温玉礼诧异道,“她的伤你能解决?”
“温姑娘放心,我是宁王殿下一手栽培的,他这门功夫我会,我晓得应该怎么疗伤。”
墨竹说着,走到了屋子角落的书柜旁,伸手不知按上了什么地方,只听“笃——”的一声,那书柜竟然整个移开了,显出一条密道来。
“司徒圣手屋里的这条密道,直通殿下的书房,温姑娘请吧。”
温玉礼:“……”
这样的设计还真是很方便暗度陈仓。
萧元祁那边应该没这么快回来,且他就算回来了,宁王府里这些人精应该也有办法忽悠过去,这点倒是不用她担心。
温玉礼顺着密道走了一会儿,前方似乎有帘子一样的东西挡着,隐约透出亮光来,她走过去一看,是一幅悬挂着的画。
她将画轻轻掀开,就看见了书桌后那一抹雪白的影子。
他正在提笔挥墨,她唇角轻扬,走了过去。
萧云昭的余光瞥见她走近,唇角也扬起一丝极浅的笑意,伸出闲的那只手牵上了她的手。
温玉礼抓着他的手,顺势就坐进了他怀里,“忙什么呢?”
说话的同时,她看向了桌上的画卷,这一看,怔了怔。
萧云昭画的人是她……他的笔墨,正落在画中人的头发上。
温香软玉在怀,萧云昭怔了一瞬间,但很快回过神来,“再等一等,快画好了。”
“行,我先不打搅你,等你画完再陪我说话。”
温玉礼说着,视线从画卷上落到他的脸庞上。
在确定心意的情况下,如此近距离欣赏他的容貌,不得不说,让人有些情不自禁……想凑上去亲一口。
而她也确实这么做了。双手环上了他的脖颈,在他的唇角落下一吻。
萧云昭笔尖的动作一顿。
“唔,你画你的。”温玉礼道,“我不出声,不干扰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