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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处于极度兴奋加震惊的状态中,不能喊不能叫不能冲上去拥抱夏楠,无处发泄的情绪,全部集中在右手上,然后通过季逸诺的肌肉传给了他的痛神经。
“额……”不好意思的松开手,“我只是太激动了而已。”
安南刚从另一侧下台,简华就麻溜利索的滑了过去,从后面抱上她的胳膊笑的真实而灿烂,“安安,你真帅!!”
安南被撞的微微向前,刚要用冰冷的眼神去冻来人,听到声音又看到简华的小脸从后面窜出来,垂下眼睑掩了目光,复又带笑,轻捏简华的脸,“我这么帅,小姑娘跟了我怎么样?”
“好!”简华回答的又快速又直接,“要我倒贴我都愿意跟你。”
“那,今晚是不是该跟我回去,侍寝之类的事情目前还缺个人。”两人慢步往一边走,聊的开心。
“哇塞,这样的事情我最喜欢做。”简华抬头看她的脸,“尤其是对着这么帅的人。”
安南接了侍者的酒杯,喝一口酒,“是不是在西西那里已经侍出经验来了?”
骄傲的高抬下巴,“她想的美,我的一切都是留给你的。”
“那我岂不是艳福不浅。”安南虽然脸部线条分明,但是笑的时候,却别是一种别致的味道。
“嘿嘿。”简华笑的狡黠。
有工作人员礼貌的走过来,伸手请安南随她过去,代理商那边有事需要商量。
拍了拍简华的手背,算是对她的安抚,安南转身换了冷面,跟随工作人员离去。
不去演京剧变脸真是可惜了,简华一边不开心的和她招手道别,一边暗自琢磨,怎么才能将冷与热如此和谐的结合在一起呢?
笑,不笑,再笑,又不笑。
“不要学了,晚上回去肯定喊脸抽筋。”季逸诺的余光一直跟随着她,看她和安南聊的愉快,便由了她去,难得她能在宴会上也能开心的笑。
“你其实可以不用这么了解我的。”被说中的简童鞋嘟囔。
“有没有吃饱?要不要提前离开我带你去吃东西?”季逸诺不和她计较。
“季逸诺,我发现,你不仅越来越了解我,并且也越来越开窍了,嗯,不错,孺子可教也!”简华点头称赞。
才走至门口,莫诗颖的声音通过麦克风被无限扩大的溢了满室,“今天,我答应了一个人要给他惊喜,希望大家能给我这个机会。”
季逸诺熟视无睹的牵着简华继续往外去,简华却停了脚步,这个女人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半拉着季逸诺一直在门边站定,“我们也凑个热闹,看看我亲爱的表妹今晚怎么大放异彩。”
纯黑的钢琴安静的伫立在台上,追光灯打过去,莫诗颖的脸笼罩在雾白的光里,配上纯白长裙,美若仙子。
她没有听从台下人回答,目光在人群里搜索,最后停在季逸诺身上,扬唇浅笑,缓缓的坐定在钢琴前。
如水的乐声慢慢流淌出来,先是节奏欢快的高音,像翩翩起舞的少女,快乐的转圈跳阳光的圆舞曲,连绵起伏青春洋溢。
慢慢节奏慢下来,音阶降下一个调,回荡的乐声像流水,自如的静静流淌,偶尔一个跳跃般的起伏。
大厅里一片安静,这是一首全新的乐章,在此之前,没人听过,可是,节奏的美,无可挑剔。
乐声像带了魔幻的音,牵引着思绪融入其中,随着音乐的起伏,情绪也一阵波动,由轻松至平和,行至最后,沉闷的低音缓缓从莫诗颖指下跳出,滚入人的心田,带来沉重的压迫感。
最后一个音,停在最低的音符。
魔音消失,厅内依旧寂静如夜,被钢琴曲带走的思绪,无法牵引回来,有泪,自眼角滑落。
连季逸诺,心里都觉得带上沉闷的感情,一时竟是无法挣脱。
简华早已经僵在原地,眼睛盯着莫诗颖,神色莫辩,只有手,泄露情绪,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
双脚像撑不住身体的重量,后背贴着的墙壁一片冰冷,简华终于支撑不住,缓缓的沿着墙壁往下滑,眼里的泪水,无法隐藏。
感知到身边人的动静,季逸诺从震惊中回过神,伸手揽了简华的腰,带着她扑进自己怀里。
她持续不断的抖,季逸诺以为她沉浸乐声里太深,攀了她的背慢慢的拂,继而轻轻的拍。
一室之内,竟然同时被一首曲子吸引,沉浸到不可自拔,就连莫诗颖自己,都在含泪起身,致谢以后才脚步不稳的下台。
“季逸诺,”简华颤着嘴唇轻声叫他,“我要见莫诗颖。”
她和别人的状况完全不同,已经不再是沉浸,身上潺潺冒着冷汗,面色发白,下唇被死死的咬紧,颤抖的厉害。
“我们先回去,明天我带你去找她。”季逸诺抱紧了她,一手握紧她的手,她的手一片冰冷,手心全部是汗,缩在他怀里无声的抖动。
“现在,我现在就要去找她。”她情绪激动,嗓子却像堵了什么,低而哑,但是花了极大的力气,态度坚决。
季逸诺觉得慌张,她已经明显不是被乐声吸引,反倒是像被吓到。而他,即使自认对她的一切了如指掌,还是无法理解她的恐惧,只能低声的哄,“好,现在去。”
简华是被季逸诺抱着出去的,她根本无法正常走路,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
起先是搀了她在怀里,后来直接打横抱着她,从大厅中间穿过去,无视了众人吃惊的眼神,在侧边的走廊找到了站在汪明远身边的莫诗颖。
她看起来状态也并不好,汪明远低着头在为她擦泪。
抓紧了季逸诺的胳膊,简华声音依旧低哑,“放我下来。”
不过三米远的距离,她拒绝季逸诺的支撑,手紧紧拽住衣角,内唇死咬,缓慢的小步往前走。
季逸诺的霸道完全用不上场,她浑身散发着浓郁的悲伤气氛,像笼了乌黑的云,眼神只盯着莫诗颖的脸,一刻不移。
不仅是莫诗颖,就连站在一边的汪明远都被这样的简华震的心里发悚。
终于站定在莫诗颖面前,简华缓慢开口,“你是怎么知道一生的?”
“什么,什么一生?”莫诗颖泪痕未干,往汪明远身侧缩,迟疑的回答。
“你连自己弹的曲子的名字都不知道?”简华眉头皱成一个死结,“那你是怎么知道那首曲子的?”
“我。”莫诗颖眼里闪过慌乱,复有强忍着抬头,“我自己写的。”
“骗人!”简华突然声嘶力竭的大喊,跌跌撞撞的往莫诗颖身上撞,“你是怎么得到这首曲子的?”
季逸诺一个箭步冲上前,死死抱了她的肩,阻止她扑上去的动作,简华却发了狂一般,挥舞着双手想要去抓莫诗颖,“你怎么可能会知道的?怎么可能?”
莫诗颖被她的动作吓的往汪明远身后躲,没有人明白她突然的发狂是为什么。
“莫诗颖,你不可能会知道的,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她像是没有了思维,反反复复只有这一句话。
“怎么了?”季逸诺把她死死按在怀里,低着声音慌乱的在耳边问。
“你怎么可能会知道我妈妈的曲子,怎么可能?”简华只剩下声嘶力竭的哭喊,在季逸诺怀里拼了命的挣扎。
动静闹的太大,有旁人围上来查看,穿制服的工作人员小心的上前询问。
简华喊出妈妈,莫诗颖就已经慌乱的再无头绪,抓了汪明远的衣袖往她身后瑟瑟的躲。
最后还是不了了之,混乱中季逸诺和汪明远相互示意,“阿远,交给你了,你知道怎么做。”只给了汪明远一句话,季逸诺脱了外套盖在简华身上,抱着她大步离开。
她一直在了无止境的哭,先是放声大哭,扯开嗓子嚎,后来力气渐失,只剩下一声一声的抽泣。
回到季宅,她的眼泪还没有止住,季逸诺兼顾开车,分不开心去哄她,其实也想不出主意去哄,他没有经验。
手足无措的抱她下车,她已经失去了全部的力气,窝着脑袋无声掉眼泪,鼻子红通通的肿起来,眼睛眯的只剩下一条缝,妆容晕开,花了一大片。
放了温热的水给她泡澡,季逸诺小心的帮她擦静了脸,她软软垂着脑袋任由他拿了热毛巾细细的擦,手也是软软的垂在身侧,像毫无生气的木偶娃娃。
斟酌了半天,没有喊佣人帮忙,季逸诺亲自给她除了衣服抱进浴缸,原来旖旎暧昧的情境,季逸诺竭力控制自己,才做到心无旁骛的专心帮她洗澡。
她瘦,骨架极细,皮肤是通透的白,及腰长发乌黑的盖在身后。
不敢多做停留,季逸诺怕自己一时忍不住,而现在确实不是多想的时候。急促的给她洗净身体,裹了浴巾抱回床上。
哭累了的她,已经沉沉睡了过去,季逸诺拿了吹风机小心的给他吹干头发。
她睡的缩成一团,双手抱在胸前,脸埋在枕头里。哭过以后又蒸了热气,整张脸都是通红,脖颈却是细腻的白。
作者有话要说:会有短暂的悲,但是很快会回复欢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