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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不要相信任何人
【018】不要相信任何人
送给三个男人的礼物买好后,她松了一口气,她很满意自己挑的礼品。然后她又来到了女装区,给雯雯买了一条粉色连衣裙。给杜蕾买了一条有一些礼服元素的墨绿色的连衣裙,她甚至在想陆原哥哥的袖扣,和这款裙子很搭配,在心里就不由的笑了,仿佛杜蕾已经成为她的嫂子了。
丁一又在脑子里想着,看看自己还拉下什么人没有,自己到亢州工作,得到了很多人照顾,她要借这个机会感谢帮助过自己的人。爸爸和乔姨的礼物昨天顺便买好了,爸爸的是一件做工考究的中式上衣,乔姨的是一个羊绒披肩。她给郝东升和钱守旺两人也带了礼物,分别是一条价格不贵的领带。
她总感到自己好像还拉下什么人,猛然想起王圆。要说王圆没少帮助自己,但是这个时候不好送礼物给他,会被他误解的,所以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给科长、市长和哥哥买的礼物就花去了她一大笔钱,最后她只给自己买了一件衬衣,纯白色,高领,有着蕾丝边的那种。她也想买鞋,深圳的女鞋太漂亮了,难怪高铁燕买了那么多,但是鞋盒太占地方,她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丁一对自己买的礼物非常满意,也就满心欢喜的回去了。到了宾馆才发现自己呼机有两条信息,都是彭长宜的,问自己去哪儿了?别走丢了之类的话。
她笑了,感觉很温馨,当她从彭长宜房间经过的时候,看见他的房门敞开着,就敲敲门进去了。彭长宜正在收拾东西,为明天启程做准备。看见她进来后,就没好气的说道:“一个女孩子自己上街小溜达,怎不找个伴儿?”
丁一笑了,说道:“找了,没人跟我去,怎么,还怕我丢了不成?”
彭长宜瞪了她一眼,没说话,丁一坐在床上,看着他收拾东西又说道:“为什么有的人升官之后总是喜欢教训人了呢?”
彭长宜气鼓鼓的说道:“对这种人你完全可以不!”
“耶——谁给彭书记气受了?”丁一今天很有兴致。
彭长宜又瞪了她一眼,看到她笑眯眯的模样,心就软了下来。不知为什么,从昨天她跟江帆去参加舞会,他的心就跟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送江帆到了机场后,他意外的看见了王圆和另外两三个人也进了机场,王圆看到他也愣住了,随后说道:“彭叔,考察结束了吗?”
彭长宜想起那天晚上的情景,就说道:“没有,我来机场送个人。你也来深圳?”
王圆点点头,说道:“嗯,我这就回去,彭叔,我来深圳的事别告诉我爸爸好吗?”
彭长宜点点头,说道:“保证不说。”
王圆没有问他送谁,彭长宜也没有跟他说送谁。想到王圆来找谷卓,居然不让他爸爸知道,那么理由只有一个,就是王家栋不希望儿子谷卓来往。王家栋为什么不希望儿子跟谷卓来往?彭长宜想不明白。
这时曹南走了过来,他看一眼王圆他们的背影,没有问,彭长宜也没告诉他。他们就回来了。一路上彭长宜都在想江帆和丁一出席酒会的事。丁一出去时呼了彭长宜,彭长宜正在和部长见了一位老朋友,等回来后丁一已经走了,得知丁一一个人上街了,彭长宜有些担心,丁一人生地不熟的,出点事都没人知道。并且,深圳的晚上并不是那么安全。他呼了丁一后,不见丁一回话,心里就有些气,这会看见丁一当然没有好脸色。
彭长宜收拾完后,从包里拿出一个首饰盒,说道:“送给你的,我不懂这些,就看着很漂亮就买下了。”
丁一打开首饰盒,是一个胸花,这个胸花是一个树叶的造型,镶满了亮晶晶的水钻,既华丽又雅致,她惊呼道:“太漂亮了,谢谢科长!”
“不谢,别没事瞎跑了。”
丁一趁彭长宜弯腰关拉链的时候,对着彭长宜的脸就亲了一下。彭长宜连忙直起身,紧张的看了一下门口,见房门是半开着的,并没人从这里经过,就说道:“至于这么激动吗?还献吻了。”
丁一突然间感到彭长宜很好玩,也可能是尝到了捉弄人的乐趣,就调皮的撅起嘴,又要往他跟前凑,彭长宜见她要恶作剧,赶紧捂着脸,躲开了。
丁一咯咯的笑出了声。
彭长宜走到门口,将门稍稍关上一些,故意严肃的说道:“有什么好笑的,昨天晚上是不是玩美了?”
丁一一愣,随后说道:“是啊,我们还喝了酒,跳了舞,对了,我看见警花……”说到半句,她突然想起彭长宜对她的批评,赶紧捂住嘴就不敢说下去了。
彭长宜从她这半句话中就知道了她要说的话,就说道:“丁秘书,你是不是对领导的私生活很感兴趣,并且乐于传播?”
丁一听了这话后,慢慢收起笑,知道他又会教训自己,就不言语了,但是,她突然说道:“彭书记,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领导?我只说了一句警花,接下来什么都没说,没有涉及到任何一个领导?”
彭长宜想了想,尴尬的笑了两声,说道:“警花也是领导。”
“但不是我们的领导。”丁一干脆的说道。
“别耍小心眼了,我知道你看见了什么?”
“哦,这么说你当时在场?”
彭长宜没想到自己这个“高手”居然让她给绕进去了,就说道:“好了,别给我挖坑了,听着,无论你看到了什么,都跟没看见一样!”
“那我看见有人向你捅刀子,也装看不见?”丁一反驳道。
“对,如果这能伤害到你,你必须装看不见!”彭长宜认真的说道。
“太可怕了,当了官都这样吗?”
“不是,但是你必须这样做,因为你不具备保护自己的能力。”
“太险恶了。”丁一低下头。
彭长宜站在她的面前,说道:“你现在的身份和以前不一样了,你是领导的秘会发现领导许多不被外人知道的秘密,如果你不能严守这些秘密,就会给领导造成被动,甚至自己被动。”
“这个……我懂,我是跟你才这么说的。”丁一嗫嚅着说道。
“傻丫头,跟我也不能说,你知道我会存了什么目?我给你讲个故事,据说是真的。”彭长宜坐在她的对面,说道:“从前,一个被好友欺骗了的人,发誓不再相信任何一个人,他甚至教育他的儿子都不要相信任何人,一天,他把儿子抱到墙头上,鼓励儿子往下跳。儿子心想,反正爸爸会接着自己,不会让自己摔到,就冲着爸爸的怀里跳了下来,哪知,爸爸居然躲开了,儿子摔的哇哇大哭,这个爸爸把他又抱到墙头上,说道,孩子,你不该相信我的话就往下跳。儿子说你是爸爸呀?爸爸怎么能欺骗儿子呐?爸爸说道,我就是让你明白,爸爸都可以欺骗你,别人就更不能相信了,爸爸都靠不住,世上还有谁值得你信任?所以,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爸爸。说完,他又鼓励让儿子往下跳,并且说这次保证不会让儿子摔着,一定会接着他。儿子说什么都不跳了,因为他知道爸爸的话是不可信的,爸爸是靠不住的,刚才就摔的自己**生疼,这次再跳下去,**就会摔烂。但是儿子惧怕爸爸的威严,在爸爸的威逼下,儿子流着眼泪闭上眼睛,又一次跳了下来,他原想这次会摔的更惨,没想到的是他稳稳的落入了爸爸强有力的温暖的怀抱里。他吃惊的睁开眼看着爸爸,说不出话。爸爸温柔的说道,我之所以接住你,是想让你知道,谁的话都可以不信,爸爸的话还是值得信任的,爸爸是你靠得住的人。”
丁一陌生的看着他,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但随后心底里就升起一股寒气,他说的对,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她感到寒冷的原因是彭长宜太知道怎么做了,太知道自己怎么做的人可能永远都不会向她打开心扉。
想到这里,她站起身,就要伸手去拿自己的包,彭长宜握住了她的手,真诚的说道:“我知道这话太重了,但是,我不跟你说恐怕没人跟你说,官场上的事你不懂,弄不好自己就会身败名裂。”
丁一看着他,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太理智了,理智的可怕,尽管他的话让她没有反驳的余地,但她还是感到了冷酷无情这四个字。
彭长宜拍了拍她的手,说道:“放心,我不会是这么可怕的人,你说的没错,我永远都是你最值得信赖的人,即便是我自己受伤也不会让你受伤的。”
丁一点点头,说道:“我信。”
彭长宜长出了一口气,说道:“上街买什么了?”他换了轻松的话题。
“哦,对了,我也给你买了礼物。”说着就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
硬纸盒上标注的都是外文,他只认得“panasonic”这几个字母,因为他家的电视机是松下的。“这是什么?”他接过来反复看着说道。
“你猜?”
“看上面的图画像是剃须刀,可是哪有这么轻便小巧的剃须刀,剃须刀都是圆头的。”
丁一自豪的笑了。说道:“就是剃须刀,还有你彭书记不知道的事?”
彭长宜笑了,说道:“这年头可不兴打击报复。”
丁一说道:“打开看看。”
彭长宜就打开了包装盒,果真是一个颜色暗蓝,十分精美小巧的剃须刀。他惊喜的说道:“我第一次看见这么漂亮的剃须刀,小日本做的东西真是先进!”他用手掂了掂,说道:“这么轻,都可以放在衬衣口袋里随身携带。”
丁一笑了,说道:“得到彭大人的夸奖真不易啊?”
彭长宜看了她一眼,说道:“许多机关的规则你不懂,因为没有明文规定,作为你的老领导,我有责任和义务告诉你,可能有些话说的重,但我保证那些话都是最直接最真实的,没有经过任何粉饰的。”
“我懂,不用解释了,快按上电池,试试效果。”
彭长宜把包装盒里面的两节五号电池按上,轻轻一推按钮,里面就发出一阵轻匀的声音,他把顶部摁在自己的下巴上,立刻传来了清脆的切割声。彭长宜对这个小东西爱不释手,看了又看,说道:“丁一,你真有眼光。不错,真的不错。对了,这个价钱一定低不了,多少钱,我给你。”
说着就要掏口袋。
丁一生气了,说道:“拿来。”
彭长宜说道:“干嘛?”
“既然你出钱就自己去商场买呗,这个我收回。”
彭长宜赶紧握紧了剃须刀,说道:“你一个女孩子家,刚刚参加工作,能有什么积蓄,我是心疼你花钱,这个都不懂?”彭长宜委屈的说道。
“我有钱,上次说请科长一直没请,省下的钱就买了这个。”
“丁一,你的确很有眼光。如果我想让你告诉我从哪儿买的,我想给朱书记和其他同志带几个回去,你会介意他们跟我使一样的东西吗?”
丁一想了想说说道:“不介意,但是不能买这个颜色的,这个颜色只能你用。”丁一见彭长宜非常喜欢这个剃须刀,她很高兴。
“遵命,保证不买这个颜色的,这是我彭长宜的颜色,他们都没有资格用。”
丁一笑了。说道:“你要买几个?”
“党委成员一人一个。”
“我明白了,你是公款消费。”
“哈哈,傻丫头,所以我想给你钱吗。”彭长宜点了一下他的头笑了。这时,他从丁一敞着的包里看了一眼,说道:“还买什么好东西了,让我开开眼?”
无论多么超凡脱俗的女孩子可能都会有一个毛病,就是喜爱在别人面前显摆自己的购物成果,因为每当够得一件商品,都是她们经过深思熟虑反复权衡的结果,这个过程她们愿意跟别人分享。于是她就从大包里掏出了雯雯的裙子,说道:“这是给雯雯的。漂亮吗?”
彭长宜感觉不出,就点点头。
“这是给小郝还有老钱的领带,这是给哥哥女朋友的裙子,这是……”她拿出两个更加精致的小包装盒,正在犹豫让不让彭长宜看,就听彭长宜说道:
“让我猜猜,肯定有一个是送给江市长的?”
“你怎么知道?”丁一说道。
“当然了,有我的,肯定也会有江市长的。”彭长宜内心有些酸酸的。
“嗯,江市长昨天给我买衣服了,所以必须回礼。”
彭长宜心说傻丫头,市长给你买衣服不会是他掏钱的,就像我给你买的胸针一样,你要是这样子回礼,恐怕会回穷的。但是他不能这样跟丁一说,就问道:“什么礼物?”
“是一个领带夹和袖扣。这个是哥哥的。他们俩一人一份。”
丁一把江帆和哥哥放在了同等水平,完全拿江帆当做了亲人,看来昨晚出席酒会加深了友谊。
丁一说着就要打开包装盒,彭长宜说道:“领带夹有什么好看的,你把东西放回屋,跟我去买剃须刀。”
丁一说“你看看吧,我特别满意这件礼品。”
“给我买的那个你就不满意吗?”
“当然满意了,但是这个我也很满意。”
“不看,走吧,要不一会就该吃饭了。”彭长宜执意不看。
丁一只好装回去,说道:“告诉你,你不看会后悔的。”
“不会的,不是给我的东西我不会后悔。”彭长宜说着就要往外走,这时他的呼机想了,他低头一看,是叶桐。
他犹豫了一下,叶桐这个时候呼他应该有事,他看了丁一一眼,说道:“我先打个电话。”
丁一歪着头说,“用我回避吗?”
不知为什么,丁一这样一问,到把彭长宜问的脸红了,而且表情也极为的不自然。他说:“随便。”说着,就拿起了电话。就听那边说道:“真狠心,这么长时间居然连个电话都不打,我要是不呼你你是不是准备一百年也不理我。”
由于丁一在旁边,彭长宜不能说什么,就说:“哦,是叶记者啊,你好,有什么指示吗?”
叶桐一听彭长宜用这口气,就知道他旁边有人,说话不方便,就说:“那篇文章改好了,你方便的话我给你传过去,好尽管发表。已经有人盯着这个专栏,都想第一个发呢,是我让爸爸摁住没发,你让领导赶快看。”
彭长宜一听,说道:“好,你等我电话,我在深圳出差呢,不过跟领导在一块,我去找传真,然后告诉你号。”说着,放下电话后就去了赵秘书的房间,赵秘书房间有个传真机。他从赵秘书房间给叶桐打了电话,就开始等待接传真。
等彭长宜接完传真,把稿子拿给樊文良看后,再回到他的房间时,丁一已经靠在小沙发上睡着了。
丁一看彭长宜走后,没敢出去,不知彭长宜是否拿了房间钥匙,就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彭长宜见她一只手垂了下来,几乎挨到的地面,一只手紧捏着衣领,把脖子护得严严密密的,再看她的双腿也并在一起,似乎想缩回短裙里,感觉她有些冷,可能是自己屋子冷气开的太大,她才下意识做出这个动作。他轻轻拿起遥控器,把冷风关了。这个时候,彭长宜的被丁一那只垂下的手臂吸引住了目光,那只细腻白皙宛如如春笋的手臂上,多了一只淡绿色的玉镯,把她那支纤手映衬的皓肤如玉,伴着绿波,晶莹的如透明一般。
彭长宜闭上了眼睛。这只玉镯他第一次看见,应该是昨晚跟江帆“置办行头”时买的吧。彭长宜努力不去想他们昨晚酒会的事,他尽管拒绝丁一的好感,但是他在内心里是十分喜爱她的,也可以说从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细致清丽、文静优雅的她。只是,他还发现,有一个人比自己更有资格去喜欢她、去爱她,将来还有可能去娶她,所以,他不敢喜欢她。这到不是他彭长宜有多君子,也不是他彭长宜有多么的柳下惠,面对叶桐他都敢。对丁一,不是不敢,是不能。
他知道丁一刚刚参加工作走上社会,对他有着一种很深的依赖,对,是依赖,不是依恋,他宁愿这么相信。他知道江帆对丁一的感情,这一点瞒不过善于察言观色的彭长宜的眼睛,他知道那是一种男人发自内心的感情,他从江帆的眼里看出了这种感情的存在,那是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的眼神,这种眼神无论怎样掩饰,都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而且一天比一天升温。所以,从多方面讲,他彭长宜都不能。
丁一紧紧捏着衣领的手松开了,露出了白皙无瑕的皮肤,娇嫩的如玫瑰花瓣的两片嘴唇蠕动了一下,头歪向另一侧,又睡了。彭长宜的心里动了一下,想起阆诸软软的她,想起那弥足珍贵的吻,他感到了心中一阵燥热,他赶紧转身,走到门口又回来了,拿起自己的一件衬衣,盖在了她的身上,他伸出手,很想用自己的大手摸摸那张雅致清丽的脸蛋,但是快接触到她的脸蛋时,他缩回了手,将她敞开的包的拉锁拉上,目光落到了那两只精致的礼盒上。她想让自己看,但是他坚持不看,他无法跟丁一说明为什么自己不想看,因为那是买给另一个男人的礼物,这个男人是横亘在他们中间的一块巨石,使彭长宜不敢走近丁一。
彭长宜走进了樊文良的房间,樊文良正在打电话,那份传真文稿放在沙发扶手上,估计已经看完。
彭长宜刚想走出去,樊文良冲他招了一下手,然后放下电话,拿起那份稿子,说道:“稿子我看了,站位就是比咱们高远,而且视野宽广,旁引博征,逻辑严谨,长宜,辛苦你了。”说着,把稿子递给了彭长宜。
彭长宜心里一阵激动,他赶紧陪着笑说道:“我不辛苦,这些都是您原有的理念,别人做的只不过是把您的观点升华了一下,不过这个金铭祖的确的理论大家,前些日子省委书记那篇发表在求是杂志上的那篇文章,据说就是出自他的手笔。”彭长宜适时的吹捧了一下金铭祖。
“是啊,领导人哪有时间摆弄这些,还不是全靠身边的人去挖掘整理?”
彭长宜心里一阵高兴,他听出了樊文良的确很满意自己这次的“辛苦”。本来他彭长宜做这些事就有点名不正言不顺的意味,试想,市委办那么多笔杆子,再怎么着也轮不到他一个乡镇级的副书记做这事?如果不是有靳老师和叶桐这样一个机会,他想给书记脸上抹粉都够不着呢?
“如果您没别的意见,我还传回去,接下来他们就要安排版面发表。省报专门开了一个专栏,是县市级领导理论园地,我想争取一下,咱们要是能第一个发表就好了。”彭长宜知道许多话不宜说的太肉麻,点到为止,因为樊文良不是等闲之辈,他是个很有韬略很有思想而且非常具有领导能力的人,有些话说多了反而显得不真实。
樊文良喜在心里,却不动声色的说道:“你的那个老师是不是戴秘书长的老伴儿?”
“嗯,是的。”
“喜欢考古?”
“呵呵,是的,自己自费出了好几本书了,考古考穷了。”
“有机会咱们帮帮他,许多人的研究成果都被挡在了市场经济的门槛外,搞研究本身就有投入,再让他自费出书的确是难,不穷才怪呢?”
“谢谢樊书记的体谅,回头我跟老师说。”
彭长宜没回自己的房间,他知道丁一这两天就像一个小媳妇一样跟在高铁燕的后面,成了她的搬运工,知道她累了,就来到赵秘书的房间,给叶桐拨了电话,没想到叶桐居然还等在单位,彭长宜心里一阵感激,连忙表示感谢。
叶桐以为他身边没人,就嗲声嗲气的说道:“虚情假意,说,怎么感谢我?”
彭长宜看了一眼赵秘呆子正在看着他,就说道:“哦,是这样,我们领导非常满意,一个字都没改,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那当然了,你们领导怎么能改金教授的稿子......”
“哦,是这样,叶记者,您看能不能安排亢州打头阵啊?那样的话就太感谢了!”
叶桐在那边小声的说道:“姓彭的,你到底是人还是鬼,鬼鬼祟祟的搞什么?”
“呵呵,一定,您来亢州一定陪您多喝几杯。”
叶桐见他答非所问,知道他说话不方便,就小声说道:“我可不喜欢嘴巴甜的男人,到时我去了你别又溜了就行。”
“长宜不敢,长宜恭候您大驾光临。”
叶桐哭笑不得,没办法,这个男人尽管位卑人轻,但却有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那天在哄抢现场他表现出来的果断和霸气,叶桐就看出这个人将来必有一番作为,也使高傲的她越来越强烈的爱上了彭长宜,甘心为他做任何事。本来想跟他再诉诉相思之苦,但是显然彭长宜说话不方便,两情若是长久时,不在这一会儿半儿会。她想了想也正经的说道:“我去不难,只要你们那里有可挖掘的素材。”
彭长宜心想她终于明白了,就说道:“那好,回头我琢磨琢磨,把我们的亮点向您全面展示一番,到时邀请媒体来‘曝光’。”
“哈哈,邀请我们去曝光?估计你的政治生命到头了。好了,不跟你贫了,吻你。”说着,小声的冲话筒“啵”了一下。
挂上电话,赵秘书推了推眼镜,故作呆住的说道:“佩服,太佩服了,原来真正的采花大盗都是不显山不露水的,彭书记,高,实在是高!”
彭长宜笑了,说道:“城市里的女孩子喜欢被捧,我只不过是投其所好了一把,谁让咱们用着人家了。”
赵秘书摇摇头,说道:“不止。”
“什么不止,难道跟她还能有别的?你就别往我脸上贴金了。”说着刚要往出走,就听到走廊里传来高铁燕的声音:
“这个小丁怎么回事,还不回来,别走丢了……”
旁边有人笑着说道:“怎么会丢,她鼻子底下有嘴,你是不是一会不见她就感觉没人使唤?”说这话的是崔慈。
“瞧你说的,我好像成了黄世仁的妈了?”
崔慈一阵笑声。
彭长宜没好立刻出去,因为他不知该不该告诉丁一早就回来了正在他房间睡觉呢。所以只能装作不知,继续跟赵秘书逗闷子,他笑着说道:“你一人躲在屋里看书,也不过去问安,非得有事让领导叫?”
“你听见领导叫过我几次?”
彭长宜想想还真是没听见樊文良叫过他。
赵秘书说道:“这就是我和你们这些优秀秘书理念不同的地方,你们总是习惯无缝隙服务,或者你们的领导也喜欢这样的服务,我不是,我是尽可能的给领导足够的缝隙,尽量少的出现在领导视线范围之内,反正领导身边也不缺沏茶倒水的服务人员。”
彭长宜笑了,心说他这是给自己找借口呢,就说道:“领导身边是不缺服务人员,但是该咱们干的事干嘛让别人替干呢?”
“你这是站在秘书的角度在思考问题,如果站在旁人的角度,你都干了,别人还能有机会?”
彭长宜看着他,居然理解不了他的意思。
赵秘书笑了,说道:“你呆了吧,呵呵,我最反对有些秘的轨迹,当起了领导的智囊和助理,他们在做领导智囊和助理的同时,心里是惶恐的,惶恐过后就有伴君如伴虎的感叹,本来是上下级关系,非要生出虎羊关系的感慨,我就没有这方面的忧虑,从来都没想过我是在与一只老虎为伴。我能做的就是管好自己,不给领导惹事就足矣。”
彭长宜居然没话可说了。
他发现这个赵秘书很是内秀,表面木讷,惰于行却敏于思,言语不多却句句精辟。彭长宜不由的惊叹赵秘书才是真正的高手,他彭长宜跟赵秘书比起来那是假精神了。难怪樊文良始终不换秘书,原来他是最适合做领导秘书的人选。什么秘书是领导的智囊,领导根本就不需要别人做智囊,领导之所以成为领导,那是具备了超常智慧的人,换句话说,他自己一个脑袋就足足够用了,根本不需要别人在旁边嘀嘀咕咕。如果单从能力来讲,赵秘里最不合格的秘书,但是他做樊文良的秘书可能是最合适的秘书。他天生木讷,而且还有着书生气的迂腐,不善于结交关系,这样的人可能会更少的给领导惹事生非,只要有足够的忠诚就够了。因为樊文良用不着他去写材料,市委办的笔杆子们有一大群,樊文良也用不着他来献计献策,他自己的智慧就足够了,至于生活小事作为军人出身的他,也完全能自我打点,即便自己打点不了,也会有人来争着为他做这些事的。秘书于樊文良,跟旁边的其他工作人员没什么两样。
赵秘书说完,又在低头看他的书,彭长宜凑过去说道:“看什么书呢?”
赵秘书没有说话,而是翻过封面让他看。
“论语?呵呵,难怪,你研究的都是大学问啊!”
赵秘书扶了扶眼镜,看了他一眼,没再回答。
彭长宜感觉很无趣,为了不去吵醒丁一,只得厚着脸皮和这个书呆子说话。“都说半部论语治天下,你说这话有道理吗?”
“有啊,当然有道理。任何一种见解的形成都有其广泛的认识性,不然也不会千百年流传了。”说完,又低头看书了。
彭长宜没话说了,可能赵秘书的世界他彭长宜永远都不懂。
也许是高市长的大嗓门吵醒了丁一,她睁开了眼睛,看了看身上彭长宜的衬衫,就知道他中途回来过,她笑了,尽管他有意拉开和自己的距离,但是她还是能感受到来自他那里的点滴关怀。她起身,拢了拢头发,拎起自己的大包,悄悄的来到门口,听不见高市长的声音了,就轻轻拉开了门,探出脑袋看了看,走廊里没人,然后迅速溜出,小跑着进了自己的房间,轻轻带上门后,就把自己摔在松软的床上,顺手从包里摸出彭长宜给的那个礼盒,打开,看着那个精致小巧的胸花,喜欢的不行,贴在自己的胸前,偷偷的乐了。
省级经济技术开发区终于在所有人的期盼下批下来了。亢州,又迎来了一个让所有官场中人躁动不安而又跃跃欲试的时期,这场久酿的风暴终于到了来临的时候了。
有人说,当官的最无法冷静面对的有三件事,在这三件事面前,谁都无法做到泰然处之或者无动于衷。第一件事就是调整班子。既然是调整,就意味有些人甚至是一批人要挪挪地方,挪挪地方就意味着有人要升迁,有人要下台。
在干部调整中,亢州就发生过这样一件事,是彭长宜来组织部时卢辉讲给他的。是亢州建市之前的事,县文化局的局长,因为和文化馆的女演员有染,被这个女演员的丈夫知道后,捉奸在床,无疑,他的局长被免职了。据说在人大走完免职程序后,当他得到这一通知后,这个局长突然中风,倒地抽搐不止,被送到医院。随后赶来的家属问清原因后,拦住了县组织部的人,跟他们说:他怎么也这样了,你们就再给他写一个官复原职的通知吧。在场的人谁都不敢写。等人们走了以后,这位妻子自己写了一个官复原职的通知,她想了想,既然这样,不如任命他一个县长,死马当活马医,就临时把局长改成了副县长。哪知她将这个通知念完后,这个局长一听,干笑几声后气绝身亡。后来,这个真实的事例,被人们演变成多个版本的政治笑话,至今还在亢州甚至其他地方的官场流行。当时彭长宜半信半疑,追问他是否确有其事,卢辉点点头,说:有夸张的成分,不过据医生讲,她妻子的确写过这么一个通知;第二件事就是纪委谈话,说的还是文化局的事。纪委找你谈话就意味着你被什么人举报了,或者说被什么人盯上了,在深圳考察的时候,崔慈就给彭长宜说了这样一个笑话。体育场是文体局的一个二层机构,每年都会有国家给拨的专项资金,地方财政也会拨专款用于体育场内的设施维修。后来管理体育场的负责人私吞了这部分资金,被财务人员举报。这个财务人员不是别人,正是跟这个负责人有私情的主管会计。一般单位的一把手或多或少都和财会人员有些说不清的关系,无论是男是女。这个女会计是不能忍受负责人又和别的年轻姑娘好上的事实,就一气之下举报了他,这个负责人很快落水。主管体育场的当然是市文体局,局长刚刚上任三个多月,按说他不会和这件事有什么过多的牵连,纪委找他也就是例行公事,进行程序上的问讯,结果这个人刚一迈进专案组的问询室,高大壮硕的他居然双腿发软,还没等专案组的人发话,他就尿了裤子,把来文体局之前在原单位的贪污事实都供了出来。当时樊文良知道后大骂了一句“丢人现眼!”;第三件事就是选拔后备干部,那个时候不叫后备干部,就第三梯队。你的名字一旦进入组织部第三梯队干部名单中,也就意味着有了上迁的机会,所以每年干部考核中,为了争取进入第三梯队,干部们到处拉选票,说白了还是为了那两个字——升迁。
所以说,这三件事摆在任意一个官员面前,谁都做不到“事不关己。”
不断升迁,才是官场中人最大的根本,是奋斗和努力的根本,是光宗耀祖最大的表现所在。一旦步入官场,人们都会把做更大的官作为事业的终极目标,因为只有做更大的官,管的人和事情才能多,权力也就更大,也更能体现为官的价值。为了这个终极目标,许多的人就演绎了官场许多的悲喜剧。一个文化局就出现了两个让人啼笑是非的故事,整个亢州、整个锦安甚至全国的官场,每天又该有多少这样的故事上演?
升官还有一个更大的好处就是能够提高待遇,待遇上去了,政治的精神的物质的种种待遇也一应水涨船高,中国官员的待遇如果仅按政府的待遇恐怕未必有这么大的吸引力,因为这个年头无论做点什么生意,都会比当官赚的多。真正有吸引力的是职务背后那些有形无形、若明若暗的各种利益。这恐怕是最能诱惑人的关健所在。但是,要想升官不“跑”是不行的,当一个地方的官场生态好时,一个人只要有才干,干得好,能为百姓带来实惠,就能得到升迁,没有秘诀可言,但是当一个地方的官场生态不好或者不太好时,光干好就不行了,就要寻找捷径,这就需要“跑”。“跑”的现象出现还不能完全说这个地方的官场生态不好,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官员过度竞争造成“跑”的现象出现。帽子就这么多,等待加冕的人却有无数,所以,“跑”就有机会胜出,“跑”就有机会得到位子。
人事安排向来是官场中最为敏感的,从好的一方面说,它的确是事业成败的关健所在,难怪人们要如此关心它,并时时为它揪心;从另一个角度说,在这个体制内,它又是造成利益再分配的最重量级的驱动器,很自然会引得某些人“技痒难耐”,尽全力在在这个漩涡中周旋奋进。
不难想象,目前亢州会有多少人在仰望星空了。
自从上次去宾馆帮助王家栋整理干部调整方案后,彭长宜一直认为很快这个方案就能出炉,因为紧接着他们就去了深圳。深圳,给亢州掌管人事的主官们提供了时间和空间上的方便,而且江帆还赶到深圳参与了人事问题的研究。所以,种种迹象都表明这个方案很快就会上会公布。但是,从深圳回来后,没有听到任何有关人事调整方面的信息,有些人甚至认为不会动了。
随着开发区的批准,许多人沉寂了心又复活了,人们又在奔走互相打探信息。这几天,彭长宜的电话异常多了起来,按说他已经离开组织部了,有许多人不再找他打探信息,但是,仍然有人找他打探消息。这天,彭长宜就接到了姚斌的电话,姚斌上来就说:“长宜,听说开了书记办公室。”
人事调整方案拿到书记办公会上讨论,是必须的组织程序,属于干部人选酝酿的阶段,参加人员有书记、市长、副记,还有组织部长。别人是没有资格参加这个会的。在这个会上,达成共识后,在进入下一个程序,也就是常委会研究最后形成决定。常委会是干部调整中最重要也是最正式的程序,常委会讨论通过了才具有合法的效力,才能最后通过人大常委会审查通过,最终尘埃落定。还有一个原则就是上了常委会只能减人,不能临时动议增加人,这是组织原则。所以,人事安排方案在上常委会之前必须要多方协调好,如果上了常委会大家再争来争去的,那就说明这个市委书记掌控权力的能力有问题,工作做的不够,
彭长宜也听说了,他还听说书记办公会没有任何异议就顺利通过了组织部提交的方案,当然是经过樊文良点头认可的方案。
一般情况下,书记办公会的声音都很单纯,大凡樊书记点头的事没有通不过的。这次有樊文良、江帆、狄贵和、崔慈和组织部长王家栋参加的书记办公会,对于这个方案涉及到的人和事,几乎没有异议,只是到了苏乾这个问题上,狄贵和说了一句,这个是不是要征求一下张市长的意见?
江帆没有说话,王家栋也没有说话,樊文良更是没有说话,到是崔慈说道:“江市长在这里用征求他的意见吗?”
狄贵和苦笑了一下,欲言又止。
书记办公会上的这个方案,和彭长宜见到的那个方案有些新的内容。原来政府办不动,这次书记办公会上政府办就有了人事变化。主任苏乾调到政协办公室任主任。曹南接替苏乾的职位,新增加了一位副主任名叫龚卫先。狄贵和特别提出要征求一下张怀的意见,不能不说有他的考虑。谁都知道狄贵和是个好好先生,他突然提出这么个不和套数的意见,绝不是糊涂的表现。
书记办公会是上午开的,中午就有人四处打听消息,立刻,亢州寻呼台和各个单位的电话就悄悄的忙碌了起来。不过,像这么小范围的会议,一般情况下不会有消息泄露出来的。这也是书记办公会后紧接着就会开常委会的主要原因,为的就是防止消息泄露避免夜长梦多。
彭长宜接到姚斌的电话是在中午头下班的时候。彭长宜笑着说道:“师兄的心还放不下吗?”
姚斌说道:“唉,哪放的下呀?除非红头文件下来了就放下了。你忘了常委会都定好的人选到最后不是也变了吗?”
“呵呵,是啊,这样的几率太小了,不过我觉得师兄变化的可能性应该很小,您放宽心吧。”彭长宜开导着姚斌。他清楚自从上次他借用“建筑师”和“**”这两个比喻,给姚斌暗示了对他的安排后,姚斌也做了一些诗外的功夫,他应该没有争议,无论是大喜来临还是大难当头,人们的心理都是一样的惴惴不安。
刚放下姚斌的电话,马登科的电话就打进来了,他说:“彭大书记,干嘛呢?”
彭长宜笑了,说道:“正在接听马大科长的电话。”
“哈哈,你别躲在暗处看西洋景、饱汉不知饿汉饥啊?”
“我怎么听出了一些威胁的味道?”
“哈哈,当然了,上次托你的事办的怎么样了,我听说正在研究人事问题。”
“哈哈,是不是老兄受到了来自什么人的威胁,所以进而就威胁我了?”
“唉,我算是栽了,有把柄落在你手里了,一辈子翻不过身了。”马登科唉声叹气的说道。
“别,别那么悲观,据我所知应该很乐观,前提是不出意外的话。”彭长宜特别在“很”字上加重了语气,又特别强调了一下不出意外的情况下。他这话说的同样艺术,如同跟姚斌说的一样含蓄,但又能让当事人听懂。本来就是如此,他彭长宜没有任何资格透露人事消息,只能说些不得不说的朦胧话。
马登科一听彭长宜这么说,态度立刻严肃认真起来了,说道:“多谢老弟,你帮了我大忙了,大恩不言谢,以后我们会好好相处,我先打个电话,一会联系。”说完赶紧挂了电话,估计是向“什么人”报喜去了。
一会儿,电话又想了,他估计还是马登科,就故意开玩笑的说道:“是不是领赏回来了,准备犒劳我呀?”
“长宜,我是江帆。”江帆的语气有些低沉。
“哦,江市长,对不起,我还以为……”
“以为请你吃饭的人?下次我没有饭谱的时候也试试这招,只要有人打电话,我就说你刚才最后说的那句话。”
“市长要吃饭还找饭谱?从现在起,我预约下一年的今天。”
“你预约我一年后,我请你正当时。我让车去接你,五分钟后出来。”江帆说道。
“遵命。”彭长宜刚挂了江帆的电话,马登科的就打了进来,说道:“老弟,中午别安排了,咱们找个地方坐坐。”
“不行啊,改天,我中午已经约了人了。”
“只要不是樊书记,不是你的心肝宝贝,约了谁都推掉。”马登科强硬的说道。
“行了,还心肝宝贝,真恶心,你这可不像纪检会领导说的话啊。我真的有事,改天吧,我马上要走。”彭长宜突然感到马登科迟早要在这方面栽跟头,他原来劝过他一次,但是好像没有任何效果,还想为了“心肝宝贝”让他推掉所有的应酬,老话说的好“劝赌不劝嫖”,作为彭长宜也只能到此为止了。彭长宜有些反感,就断然挂了电话。
有的时候,一个人的社交圈也是需要不断纯洁的,也需要优胜劣汰,彭长宜在这一点就把握的很好。
挂了电话后他就出来了,原想到朱国庆办公室去一趟,显然这会他不在。想到朱国庆将是不久的开发区主任,然后是书记,真不知他那个屋子会是谁来入主?彭长宜的心就一动,但是很快他就说服了自己,没有可能,组织程序在那里摆着呢,没有足够的服人的理由,谁都不能破坏这个程序。
走到传达室门口,老胡见他过来赶紧出来,并跟他招手,彭长宜看见江帆的车已经等在了门外路边,就说道:“我马上出去,回来再说。”说着就上了车,他一下子感到,所有的人瞬间都变的诡异起来了。
上了江帆的车,只有司机小许,他说道:“市长呢?”
“市长先让您去找饭店,要清静一点的,我再回去接他。”
彭长宜问道:“几个人?”
“目前我知道的就您一人。”小许现在也学会说话了,而且变的很谨慎。
“哦,那就去环宇餐厅吧。”彭长宜觉得环宇餐厅坐落在石油物探局里面,很有特色不说,还可以品尝到正宗的中东饮食。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姚斌和这里关系不错,经常往这个餐厅拉客人,但是亢州人却不太捧场,主要是这里经营的特色大部分都是中东国家地区的特色,不太对亢州本地人的口味,所以在这里就餐碰到熟人的可能性很小,如今,没有熟人的饭店就是最清静的饭店。
但是江帆很喜欢这里,因为他在北京工作期间,经常去这些国家和地区出差。也可能是习惯于趋附和服从,彭长宜这个人对吃没有讲究,什么都能对付,大不了碰上不喜欢吃的少吃就是了,所以对饭店他从不挑剔。
彭长宜按照江帆的口味点了几道精致的烧烤,刚点完江帆就到了。彭长宜连忙站起,给他倒了一杯水。
江帆说道:“点了吗?”
彭长宜点点头说道:“就您一人来了?”
“嗯,咱弟兄间说点悄悄话,带别人来不方便。”
“喝什么酒?”
“一杯扎啤吧,下午四点开常委会。”
彭长宜感到江帆的确是有话要说,看到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凝重。
江帆喝了一口水说道:“长宜,高尔夫那排小洋楼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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