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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番外:爱弥儿(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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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爱弥儿(四)

    每分每秒,雅克·卢梭都在承受失去孩子的煎熬,抑郁失眠,无处可以倾诉。他的理智与情感在打架,恨上了可恶的保罗·魏尔伦,偏偏暗杀王是一个法国政府管理不到,又肆意妄为的超越者。

    暗杀王见到爱弥儿后,丝毫不给他保护孩子的机会,二话不说就掳走了爱弥儿。

    雅克·卢梭有苦难言。

    在争夺孩子抚养权上,这混蛋实在是太占理了。

    爱弥儿是“孤儿”,在孤儿院长大,是社会的弱势群体,是法国政府眼中需要照顾的儿童。于情于理,爱弥儿的亲人想要抚养对方都是合理的。

    按照法律法规,爱弥儿的母亲不出面,法国政府自然是爱弥儿交给父亲抚养。

    雅克·卢梭一阵崩溃。

    保罗·魏尔伦的脾气,他会不知道?一个长歪的家伙,天生人格异于常人,还尊崇强者为尊!

    他无法忍受自己的爱弥儿在魏尔伦的身边,遭到魏尔伦和波德莱尔学生的污染!

    那两人能教好孩子吗?

    不能!

    保罗·魏尔伦在外面展露出来的德行,就是波德莱尔学生养出来的!人品、道德没有一处合格!

    爱弥儿错把叔叔当爸爸,还要接受兰堂这样的“后妈”,已经够可怜了。如果他为了一己之私,封杀调查的后续,让“朱利安”死去,自己的爱弥儿该多伤心,骤然听闻母亲的死亡……

    雅克·卢梭左思右想,伏尔泰就是一个废物,知道了也改变不了大局。

    “怎么办,我该怎么拯救爱弥儿?”

    他不愿承认的事情摆在面前:最好的求助对象是能解决魏尔伦、改变法国政府决定的那个人。

    他已分手多年的前男友——阿蒂尔·兰波。

    如今,孩子无病无灾地活到八岁,突逢“大难”,把他的计划全盘打乱,他无法再独占自己孩子的抚养权,到了必须给兰波的地步。爱弥儿的身子骨结实,却没有经历过海上生活,他如何放心爱弥儿以后小小年纪就要在旅途上奔波。

    怀着事情能否有转机的想法,雅克·卢梭大脑混乱、心如刀绞了一个晚上。

    要么公开自己是朱利安。

    要么对兰波公开朱利安生了一个孩子。

    两个全是坏选项!

    雅克大街的公寓里,兰堂做出了一件雅克·卢梭知道后会放弃纠结的表现——他打算给阿蒂尔·兰波打电话,从保罗他哥这边解决问题。

    保罗·魏尔伦带着爱弥儿去浴室里洗澡,客厅里留下兰堂,兰堂立刻就做出了揭发的举动。

    兰堂持着手机,满脸碰到家庭危机的严肃。

    电话接通后——

    “兰波,你在法国有睡过女人吗?”

    “没有!”

    阿蒂尔·兰波爽快回答。

    开头第一句对话就给予了兰堂重创。

    兰堂马赛删除地点,胆战心惊地说道:“假如说……突然出现一个长相像你的八岁男孩,他的母亲身份不明,你认为记有可能是谁的孩子?”

    “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是我的。”阿蒂尔·兰波在国外一脸纳闷,记忆中有漫长的流浪岁月。时间混乱的经历,让他想了老一会儿自己的情人名单,“我在……大约九年到十年的时间里,从来没有碰过女人一根手指,哪里来的孩子?”

    兰堂:“……”

    完了,小丑还是自己。

    兰堂失魂落魄地结束通话,坐在床头,忧郁愤懑地盯着浴室的方向。

    浴室,爱弥儿被搓出大量的泡沫。

    “爸爸,我要朱利安妈妈,不要男妈妈!”他哭着要妈妈,难以接受母亲放弃他的情况。保罗·魏尔伦使出全身之力哄孩子接受新的家庭,很显然,他在这方面的技术缺乏磨练。

    爱弥儿把鼻涕泡都哭了出来,在浴缸里挣扎拍水的期间,弄湿了保罗·魏尔伦的衣服。

    保罗·魏尔伦温声细语:“爱弥儿,不听话的孩子是没有糖吃的,你跟着我,我不会让你当孤儿,你能上学认字,放学之后还有人做饭给你吃。”

    一听说上学,爱弥儿哭的更惨了。

    “???”

    保罗·魏尔伦呆了呆,把这笔账记在朱利安头上,怎么会有不学无术的小孩子?

    如同普通人一样去上学,是幸福吧。

    他以前是反政府基地培养出来的“黑之十二号”,生长环境尤为残酷,必须学习杀人,证明自己的价值。他从未遇到过“躺着就能幸福一生”的例子,大概率是躺着躺着就被销毁掉了,轮到下一个“黑之十三号”诞生。

    小孩子一般哭闹久了,也就能安静下来,但是爱弥儿不一样,他的精力充沛,能一鼓作气哭上数个小时,直到把嗓子哭哑为止。

    兰堂发现问题,急忙要送去儿童医院。

    保罗·魏尔伦束手无策:“这点小事就要送医院吗?”

    兰堂怒视他:“你把他当儿子,就是打算让他哭一个晚上?我明天再找你算账!”

    保罗·魏尔伦一默,用重力包裹三人,火速赶去了医院,找儿科医生帮忙哄孩子。到了儿童医院,医生也感到苦恼,从孩子颠三倒四的话语里听出了一场家庭连续剧。医生偷偷去看两位家长,全是男人,挂的是加急病号,气场一看就不像是简单的人物。

    “你们来得很及时,孩子没出大事,最近要养着嗓子,少让他哭泣……孩子渴望母亲是天性,你们最好不要阻止他去见母亲。”

    儿科医生抱着眼睛红彤彤的爱弥儿,舍不得用半点力气,怕弄疼对方的肌肤,心道:我要是有这么可爱的儿子,哪里舍得让他哭泣?

    保罗·魏尔伦:说了和没说一样。

    保罗·魏尔伦示意儿科医生,想办法把爱弥儿哄睡觉。过了半个小时,兰堂和保罗·魏尔伦走出医院,保罗·魏尔伦用毛毯裹着爱弥儿回家。

    同在巴黎,雅克·卢梭得知此事,心态炸裂,低估了一个孤儿院的孩子对妈妈的依赖。他把责任全部怪到这对搭档的头上,怒不可遏:“你们会不会养孩子!才交给你们不到一天的时间,你们就让爱弥儿进了医院?”

    记

    伏尔泰心疼地说道:“别骂了,快点通知兰波吧!”

    伏尔泰深夜来见雅克·卢梭,直指好友的软肋:“待得越久,爱弥儿越伤心,他的妈妈不要他了,这要给他的心灵造成多大的伤害?”

    “你爱他,就要给他一份幸福的童年,否则,当初就不要生下他了!”

    被伏尔泰一怂恿,雅克·卢梭不再犹豫,脸色铁青地说道:“我宁愿把爱弥儿送出国,交给兰波,也不会交给魏尔伦!”

    暗杀王不配有孩子!

    让那对搭档一辈子都不要祸害儿童!

    ……

    新西兰,奥克兰。

    保罗·魏尔伦不在的期间,阿蒂尔·兰波也会把中原中也放养,乐得清闲。中原中也对此没意见,当作是三兄弟之间的分散时间,男人与男人之间的亲情也无需要时时刻刻进行维护。

    阿蒂尔·兰波在新西兰度假,没有选择著名旅游景点的皇后镇,而是前往了风景如油画的奥克兰。

    在这边,他租了一家靠近雪山的公寓,每天是五百新西兰币,走到露台就能看到积雪的山峰和清澈的湖景,呼吸着没有工业化污染的空气。

    远离老情人,远离臭弟弟,远离打打杀杀……如此悠闲放松的时光,阿蒂尔·兰波的心情本该很好。

    接了兰堂的电话之后,他的心情不妙了。

    “奇奇怪怪的电话。”阿蒂尔·兰波吐槽,“突然问我有没有睡女人,有没有孩子,我在兰堂看来就这么不靠谱,会不认领自己的孩子吗?”

    阿蒂尔·兰波怀疑是保罗·魏尔伦出轨,给兰堂戴了顶绿帽子,证据是保罗·魏尔伦常年在外!

    “不过,弟弟不像是会随便上床的人。”

    有一说一,阿蒂尔·兰波没有见过保罗·魏尔伦亲近他、中也、兰堂之外的人。

    他有想过介绍加布给保罗·魏尔伦认识,是加布太怂,一听说保罗·魏尔伦杀伤力极大,能干掉自己,加布就强烈拒绝见面。何况,保罗·魏尔伦是人工形成的异能生命体,只能算得上“半个同类”。

    在横滨,加布倒是和中原中也的关系好,两个不喜欢随便耍心眼的人相处愉快。

    阿蒂尔·兰波远程吃瓜弟弟的感情纠纷。

    他完全没料到,这个瓜……能吃到自己身上!

    过了一会儿,阿蒂尔·兰波肚子饿了,出门买汉堡。他左手一个巨无霸芝士牛肉汉堡,右手一个冰淇淋咖啡,途中收到一通陌生的法国来电。

    金发男人没有手去翻找手机,干脆用异能力把手机漂浮起来,使得新西兰的路人们侧目。

    “喂——是哪位法国朋友?”阿蒂尔·兰波大口咀嚼汉堡,“我在路边吃东西,吧唧吧唧,如果你不是很急,请半个小时后再找我——”

    “是我……朱利安……”

    朱利安心虚的低语在麦克风里响起。

    “……”

    阿蒂尔·兰波怔然,多年前的甜蜜记忆在脑海里蜂拥而至。他为朱利安无法与他一起流浪而哭过,又为朱利安是雅克·卢梭而狂怒过。

    阿蒂尔·兰波心塞,把汉堡丢入垃圾桶,胡乱擦嘴之后说道:“我吃完了,你说吧。”

    记他对老情人唯一的仁慈,便是不去拆穿朱利安。

    ——你的身份,我已知晓。

    阿蒂尔·兰波错过了生气的最佳阶段,对朱利安是失望、悲伤、被欺骗的心情占据主要成分。

    他觉得自己就是被雅克·卢梭扮演的朱利安玩了,自己的期待就是一个笑话,雅克·卢梭永远不可能放弃权力地位,彻底爱上远在国外的浪子。

    婊/子无情,雅克·卢梭也无情。

    他失去了幻想中的家。

    “我……”朱利安犹豫,吞吞吐吐地说道,“八年前的春天……我和你分别的场景,你还记得吗?”

    阿蒂尔·兰波轻佻地说道:“记得呀,你穿得很漂亮,是一身黑色的连衣裙。”

    朱利安听出他对自己有隔阂的语气:“兰波,我没有你想的那样绝情,我爱过你,也时常关注你在国外的下落,是你不肯来巴黎找我。”

    朱利安吸了吸气,爆出了一个秘密。

    “那天之后,异能力失控,我发现自己变不回去了。”

    “我……怀孕了。”

    ……

    从分手一直到现在,朱利安不再当男妓,俱乐部头牌的传说消失一空。这个代表雅克·卢梭内心狂乱的身份存在一日,便始终证明着那一段过去。

    我们相爱过,忘记彼此的身份,组成过一个法国家庭。

    爱,让我们一度幸福美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