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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众人顿时大震。面面相觑。皆从各人眼中看到了不可置信。林氏更是“哗啦”一下就站了起来,柳眉怒目,瞪着那冲进来的丫鬟道,“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原来这丫鬟去那梅香院叫人的时候,见着那李姨娘,李姨娘颇为恼火地道:“人不是已经过去了吗?你还跑来做什么?”那丫鬟才知道方文棋早就说要自己过来,告知了李姨娘一声,就自个儿出了梅香院。因为今日二少爷方齐归来,府里颇为忙乱,且自王婉出嫁后,林氏早就不像从前那样时时派人看着方文棋了,因此这方文棋行动便自由了起来。李姨娘那么一说,那丫鬟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只是一路走了回来,在宴席之外听说方文棋并未过来,才慌了起来,就又回去了那梅香院,听闻方文棋并未去那宴席,这下子李姨娘也慌了起来,全院的丫鬟都被她派了出去,四围路上一阵好找,就是没那方文棋的踪影,这时这个丫鬟才吓得连魂都快没了,飞似地赶了回来,将此事报告给了林氏。
林氏听得火都快冒出来了,而那二老爷更是走至那丫鬟面前,一脚就踹了过去,怒道:“这么大的事,竟然这个时候才来禀报,不想要命了?!”
丫鬟摔在地上,“呜呜”的哭泣。
儿子才刚回来,林氏也不好大发雷霆,她硬压下那股火气,迅速地安排人员全府搜寻下去。眼见着出现这种情况,这宴席便是开不下去了,大老爷说他立刻回去也派出人手帮忙寻找,楚凤歌和王婉则只好率先告辞了,并说如有需要一定帮忙。
王越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方齐则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两人一路将楚凤歌和王婉送了出去。
王婉坐在车上幽幽地叹了口气,颇为担心地回去了安国公府等待消息。
终于,第二日来临,一大早的,方府那边就有消息传来了,方文棋真的不见了!想来就是昨日趁着府里忙乱一团,大家的注意力全部放在方齐身上的时候,她偷偷地从府里溜走了。
听到这个消息,王婉顿时头疼,赶忙请示了方朴雨,接着命人备下马车,再一次去了那方府。
进去后,便见到了一脸怒气的林氏。“姨妈……”王婉唤道。
“婉儿,你可算来了!”林氏居然急得立马过来抓住了王婉的双手,道,“这下子可要麻烦凤歌了,劳烦他派兵在城内好好搜寻一番,看看能不能把文棋那死丫头给找回来!”
王婉安抚道:“姨妈,你先别急,先把事情理一理顺,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出点蛛丝马迹。”
于是,林氏便皱起了眉头,将目前所知道的一一道来。
原来,在昨夜这方府几乎被翻了个底朝天后还找不出方文棋的时候,林氏就已经把伺候方文棋的丫鬟们拿出来一顿拷打了。结果居然是她们中无人能够近身服侍五小姐,唯有一个同五小姐一起从庄上来的叫做春妮的丫鬟才是最受看中的,但是,那春妮也同方文棋一起不见了。后来,就查到西偏门看门的小厮想去吃酒,在晚宴即要开始时分,趁着府里都在忙,偷偷开小差溜走了一会儿。林氏道:“应当就是那个死丫头瞧着这西偏门没人,偷偷溜出去的。就是不知这个死丫头是临时起意,还是计划许久的了。”
王婉看着林氏。
林氏的表情突然变得极为狠厉:“这种不知天高地厚,不想要命的死丫头!包了屋里的金银首饰就跑了出去,若不是她好歹也要叫我一声母亲,我才管她死活!”林氏一口恶气难吐,“简直是可恶之极,偏就在齐哥儿回来给我闹出这么一出!这要是传出去,我们府又可以不用做人了!”
也难怪林氏气成这样。又不是什么平头百姓家,虽说早已分家,但方府也是官宦之家,若传出去府里小姐无故出走,这简直就是把府里的名声再次放到人们的脚下去踩,这对方齐将来的婚事没有影响才怪!
林氏心里所想的自然只有府里的名声,至于方文棋出走之后会遇到什么事情,会出现什么状况,她根本就是想都懒得去想,便就是方文棋真遇上什么糟糕的事了,她的第一反应也必定是“府里的名声被这死丫头毁坏殆尽了”。
“夜里宵禁,不得派人出去寻找,今天一大早就派人出去了,可是哪有什么消息啊!就跟突然没掉一样!又不好大张旗鼓,否则不是直接向世人宣布,我们府里出走了一个小姐吗?”
王婉听着,不由地叹了口气。林氏说得也对,找是要找的,可是又不能大张旗鼓,否则,就算是方文棋被找到了,对一个女子而言,一夜独自在外,传了出去,她的名声就算是毁了,她的名声毁了,不就等于这方府的名声毁了吗?好吧,确切来说,是方府的名声会因此又毁掉一次,之前那次李姨娘吕姨娘的破事已经让方府够抬不起头了,现今好容易时间过了这么久,说到方府就谈及此事的人少了许多,但是,若这次事件再传出去,那方府简直就是又被拿到蒸锅上煮了。
只听林氏道:“婉儿哪!你就同凤歌说一声,麻烦他派兵搜寻一下,但千万别把搜寻的是我们府中小姐的事说出去,便就是随便找个名目也好。”
王婉听着,安慰道:“放心吧,姨妈,我知道的。”
却是王婉这样说着,李姨娘那疯狂地哭骂声突然在外头响起:“天哪——我可怜的文棋啊——林芜你这个丧心病狂的女人!把我的文棋给逼到了什么地步啊!”
王婉愣了愣,看向林氏。只见林氏一张脸腾地就拉了下来,脸色黑得不能再黑了,本就心情不佳的她顿时是火冒三丈,却是立马在坐位上坐下,重重地一拍桌子,喝道:“来人,把她放进来,我倒想看看她还能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王婉没什么表情地站到了林氏身边。
李姨娘进来了,她一进来就指着林氏大骂:“林芜,你满意了!我的文棋碍着你什么了?你要这样对她?你自己扪心自问,她自从庄上回来后,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吗?你就非得把她成日地关在院子里!就为了怕她惹到你这个宝贝外甥女儿?!”说着一手指向了王婉。
王婉没理她。
李姨娘泪流满面:“就算是八年前她对你的外甥女干了那样的事,但那也是八年前了!她那时候才多大,知道个些什么?!可你非得把八年前的账算到现在!这下你可满意了?好好的一个人被你关疯了!跑了!你满意了?!”李姨娘边哭边吼。
林氏冷冷地看着她,道:“李兰!你当我傻子吗?!就你女儿那种睚眦必报的个性,我关她在院子里,她都想着要在婉儿出嫁前给她添堵,我要是把她放了出来,她岂不是要再拿把刀子捅上婉儿几刀才肯甘休?”
王婉了然地看向林氏。方文棋被关上这么久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只不过没有机会做罢了。府中一切事务被林氏把持,所有的地方都跟密封的铁桶一样,在全府都知道李姨娘彻底失势的情形下,李姨娘和方文棋母女俩能做上什么事情啊!当然,做不上并不意味着她们就没有尝试去做。
果然,林氏道:“不要告诉我你女儿试图买通厨房单纯就是为了让自己的饮食好一点!”
“你!”李姨娘怒瞪着她。
林氏道:“如果你今日赶过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样的废话,那么你可以滚了!我今日忙得很,不想跟你一般见识!但是,回去后给我乖乖地呆在梅香院,若敢踏出一步,休怪我不客气!”
“林芜!”李姨娘怒吼。
林氏冷冷瞥了她一眼:“不敬主母之罪我也不罚你了,你滚吧!”
却是李姨娘愤怒地一边喊着一边就要扑过来:“林芜,你还真以为你就翻身了?告诉你,我父亲是户部尚书,官至二品,他……”
“他怎么了?”二老爷充满怒气的声音突然在大门口响起。
李姨娘一怔,顿时萎靡了下去,继而整个人开始抑制不住地抖了起来。
二老爷一步一步地走了上前,每个脚步好像都怒气十足,几乎要将地板踏穿似的,他站到了李姨娘面前。
李姨娘畏畏缩缩地低着头,不敢看他。
二老爷简直就是连个考虑都没有,就一脚狠狠地踹了过去,一连踹上了好几脚,边踹边骂:“你爹是户部尚书又怎么了?!他再厉害你也不过是一个小妾而已!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主母了?谁给你这个胆子了?”
二老爷的力道又重又狠,李姨娘被踢得连连鬼叫。王婉在边上看得是心惊胆战。方家的人……她一滴冷汗滴了下来。女的像老夫人,心理阴暗睚眦必报性格怪戾,除了那年可怜死去的方文雅,男的则像老侯爷,脾气暴躁打人狠戾凶残可怕,除了刚刚游学回来的方齐。不过,方家的男人比方家的女人好上百倍啊,至少他们心理是正常的。
二老爷踢打着李姨娘,林氏在边上冷笑连连地看着。终于,二老爷停了下来,李姨娘被踢打得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只能“呜呜”地哭咽着。
二老爷骂道:“你有个户部尚书的爹又怎么了?便就是我把你打死!他也不能吭上一声!当年他既然把你送来给我做妾,就要想到会有这么一天!还不快滚!”
李姨娘根本就是动弹不得了,林氏命丫鬟婆子把她给架了回去。
这种情形下看来,这李姨娘还颇为可怜。只是,可怜人有可恨处,王婉对她这种人实在是同情不起来,只能说活该!若是有可能,王婉还巴不得二老爷将她打死,毕竟她身上还负了一条小小的人命!
而对于这二老爷,王婉则是鄙视连连,好歹李姨娘他也是宠过爱过的,而现今,说不爱就是不爱了,还一点情分都没有地要踢就踢要打就打,男人的劣根性在他身上真是表露无疑。王婉向他行礼打过招呼后,就垂手站在林氏身边不言不语了。
林氏瞥了二老爷一眼,道:“你不是去找文棋了吗?”
二老爷叹了口气坐了下来,道:“没找到,哪儿都去了,连那户部尚书那儿都去了!”
这哪儿都去了,自然指的是方文棋那嫁出去的几个姐妹家了。
亲戚家都找不到她,她真就如凭空消失一样,不见了。
林氏企盼地看向了王婉。王婉道:“姨妈放心,我马上着书一封给夫君。”
林氏这才含着最后一丝希望点了点头。
可惜,最后微小的希望也被打碎了。
楚凤歌花了三天三夜,派人几乎翻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却都没有发现方文棋和她那丫鬟的身影。当然,找寻时必然不会说是方府丢了小姐,无非是换了个名头,说某小户人家走失了两个闺女罢了。
林氏在得知楚凤歌搜寻无果后瞬间变得很颓然,她坐在椅子上,直道:“这该如何是好,这该如何是好。”林氏是在害怕,万一哪一日关于方文棋的不好的消息传来,那么方府的名声可就又要毁了一次。而现今方齐恰好正急于说亲。“唉!”她急得是眉头纠在了一起。
却是那二老爷,突然间怒道:“跑了就跑了!就当我没这个女儿了!”
在场的人(楚凤歌、王婉、方斐、方齐、王越)全部不解地看向他,以为他是怒火中烧,才说了这么一句。只听他对林氏道:“对外就说她又被送回庄上养病去了!过些时日,就谎报她得病没了,总之,我是没有这个女儿了!至于她在外是死是活,都与我们无关了!”
全部的人,包括林氏都倒抽一口气,不可置信。
方斐先叫了出来:“爹!你疯了!”
一无是处的方斐,越来越像二老爷的翻版,但或许因为自己的成亲,又有了孩子,对林氏和李姨娘之间的争斗反而没那么在意了,连李姨娘这一年来处处被林氏打压也置若罔闻,只缩在自己的天地里,过着自己的小日子罢了。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他清楚自己与方齐的差距是越来越来,再怎么样,他这个所谓的大哥也无法越过方齐这个嫡子去,所以就安安分分,做着他这方府的大少爷,等着今后林氏按祖例给他分财产了。
但是这一次,可是他的同母妹妹丢了,平时再怎么不管事,他也得出面帮忙,更何况现今二老爷说出了这么过分的话,他再不开口就简直不是人了。
方斐急疯了,连自己在逾越指责父亲都不自知:“爹!你是胡言乱语的吧!真要这样!你未免太冷血了!”
没错!太冷血了!就算对方文棋一直没好感的王婉都不敢相信地盯着二老爷。这是一个亲生父亲说出的话么?
方齐皱了皱眉头,道:“爹,不能这样!文棋生死未卜,你不能就这样放弃了,就算文棋她……”
“够了!”却是二老爷大手一挥,就此做下决定,“一切我说了算!”他怒道,“就这么定了!今后我就没这个女儿了!”
而那林氏沉思片刻,看她那表情,显然是要答应了,毕竟于她而言,这是最好的选择。林氏哪管那方文棋的死活!
王婉张了张嘴,想要开口劝一下,却被楚凤歌拉住。看向楚凤歌,只见他冲着她摇了摇头。王婉神色便暗了暗,退了回去,什么话也没说了。
却是方齐大声道:“娘!”接着他跪了下来。
方斐也一脸戚戚地跪了下来,眼泪竟就掉出,他磕起了头来。
王越张了张嘴,却也被楚凤歌给拉住了。
楚凤歌在这个时候向二老爷和林氏告辞。二老爷和林氏心烦意乱地谢过他的顶力帮忙,便叫人送他们出去了。
楚凤歌一手牵着王婉,一手拉着王越,出了正屋大厅。
王越拍掉楚凤歌的手,郁闷道:“我都看不下去了!就算那方文棋再不是,再讨厌,但好歹也是姨父的亲生女儿啊!他怎么能?!”
王婉沉默不语。
楚凤歌瞥了他一眼,道:“那是人家的家事,我们帮忙找人便罢了,你还是别参合进去!”
王越想了想,便不多言了。然后将王婉和楚凤歌送上了马车,自己迈着沉重的步子回去林氏为他和母亲划出的那个院子了。
王婉上了马车,一动不动地坐着。
楚凤歌上去抱住了她,道:“怎么?因为我不让你多言生我的气了?”
王婉勉强笑了一下:“怎么可能嘛!我不过和哥哥一样,是对姨父的作为感到不忿罢了。这跟我喜不喜那方文棋无关,只是觉得天下竟有这样的父亲,心里头怪不舒服的!何况,这种父亲居然是我姨妈的夫君!我表哥的父亲!”
王婉是看错了,方家的男人里,也有同老夫人一样的!冷血无情!
却是楚凤歌笑了,他道:“其实你姨父对你姨妈不错,这一点你可以安心。”
“哈?”王婉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楚凤歌道:“是你的要求太高,想要天下的男人都跟我一样才算是个好的。”
王婉顿时脸红。这家伙是在夸耀自己吗?
“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姨父那种脾气,迄今有跟你姨妈红过脸吗?有打骂过你姨妈吗?”
“……没有。”不但没有,每次二老爷被林氏一句话噎得半死的时候,也只是一甩袖子怒气冲冲抬腿就走,可从没见他三言两语不合就一脚踹上来过。这般想来,甚至当初李姨娘在受宠之时都被他揍过,可林氏貌似一直不受宠,但是无论她如何将那二老爷气个半死,二老爷也从未在她面前说过一句重话。王婉又想起了当年林氏被诬陷指使吕姨娘买凶杀了小公子,二老爷锲而不舍地坚持在老夫人面前求情。
回想片刻,王婉终于嘴角抽了抽。这算什么?其实她的姨父在默默地喜欢着姨妈吗?那么她的姨妈知道吗?
应该是不知道吧!想着这么些年来姨妈对姨父的态度,王婉“呵呵”了两声,便只剩无语了。
回去之后,不过几日,王婉就收到了方府哥哥送来的信。信上说,一切已定,方文棋被抛弃了。
“……”王婉拿着信不知该作何反应,最终还是幽幽地叹了口气,将信叠好,放去了一边。这样的结局在二老爷如此坚定地说出他的决定后就已经无法改变了。二老爷和林氏,方府的最高首脑,只要两人都同意这种做法,其余人等再如何反对又有什么意义?便就是有人求到老夫人那里去,不说老夫人现在管不了事,就是管的了,依老夫人的性格,估计在方文棋不见的第一夜她就会下达同样的命令。而老侯爷那里,都分家了,一个二房的庶女,自己要作死,估计他除了一时的愤怒外,管都懒得管吧!
这个方文棋……可怜,但又活该!
于是,这方文棋事件就这样过去了。方府对外宣称方文棋病了,送回庄上养病了。估计大概过个一年半载,就会传出方文棋“病逝”的消息了。
据闻李姨娘哭天抢地,但是被林氏关在院子里也无能为力。她的娘家早就放弃她了。
林氏对这样的处理很满意,她开始着手方齐的婚事了。方齐也开始刻苦攻读,准备起明天的春试。
而在安国公府里,王婉的生活惬意舒适。方朴雨很温和,简直就是好婆婆的典范,从未刁难过她,无需她终日伺候在侧,只不过偶尔叫她过去聊聊天什么的。而老夫人,因有着老太爷在上头压着,再也没给王婉弄来什么麻烦,大部分时间她都呆在她的屋里吃斋念佛罢了。王婉就这么一点一点地习惯着安国公府的生活,每日里要么陪老太爷下棋,要么跟楚巧巧弹琴讲诗,过得随心适意。
就这样到了八月份,突然有一日楚凤歌说:“我明日带你出去逛逛吧!顺便看一看我娘的嫁妆产业。”王婉便就兴奋了起来。
这边说到楚凤歌生母的嫁妆,说是原本由老夫人管的,但实际上,那些个死物老夫人是动弹不得的,也不知老太爷是不信任她还是怎么的,安放嫁妆的库房钥匙只有一把,就放在老太爷自己身上。只有每年日头充足的时候,老太爷才会开了库房,让人把一些该晒的东西拿出来晒一晒,其余时候皆是库门禁闭,任是谁都不能进去一看的。而活物,也就是嫁妆里的那些庄子铺子了,这些东西老太爷当然没有精力去管,也就放在了老夫人那边,因此实际上,他要老夫人交还到楚凤歌手里的嫁妆,真正指的就是这一部分。在老夫人将嫁妆单子交给楚凤歌后,老太爷不日就把库房钥匙送了过来。而那些庄子铺子,其收益什么的,也只有年关的时候才能得到了。
楚凤歌生母的嫁妆里,良田有三十五顷,铺子有八间,宅子有五座,三进的三座,五进的两座,庄子有六个,一个是京外的温泉庄子,其余五个分布各地。而这八间铺子,其中有五间就在京城。其中一间,是酒楼,且还是生意极好,在京城赫赫有名的望江楼!
楚凤歌的计划就是,带王婉去城里绕上一圈,到那几个铺子去看一看,最后去望江楼好好地吃一顿。用他的话来说,就是“难得休沐一天,怎能不好好陪陪娘子呢?”
虽然这个时代没有规定大户人家女子必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是对于自己一出门必有事情发生的恶劣体质诚惶诚恐,王婉基本都是不出门的,因此,一听楚凤歌这么一说,王婉几乎是激动得一夜没睡了,有着夫君陪伴,还怕什么,她殷切期盼着第二日的及早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