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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凤歌过来的事不久就被林茹知道了。林茹埋怨王婉怎么不差使青环过去告诉她,然后双手合掌,感激地道:“阿弥陀佛!还好有着这楚大公子,否则,万一……”说着后怕不已,抬手抹起泪来。
而那桂花宴早在王婉落水后就散了,各个夫人和小姐们心有余悸地出了安国公府,回了家去。大夫人和林氏压着方文棋先回忠勇侯府了,王婉与林茹则暂时留了下来。
“唉!也不知文棋那丫头是怎么回事……”林茹皱起眉头,然后看向王婉,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可是与她有什么过节?”
“没有。”王婉低下头,想哭的样子,“我私底下根本就没跟她来往过,除去上学,今天这是我和她的第三次见面!”
“那怎么……”林茹百思不得其解,“若说她是因为在楚大公子那受了什么刺激,可也犯不着这般恨你呀!你我是知道的,除去第一次进侯府时见过那楚大公子,再就是他去探望你哥哥时你们又见了一面,之后根本就毫无联系啊!”
王婉垂着头撇了撇嘴,心道,神经病的思维根本就不是她们这些正常人可以理解的。好吧,王婉是彻底恨上了方文棋,直接叫她神经病了。
那方文棋偷偷去找楚凤歌的事,现在听林茹说起,原来那楚凤歌早已经一五一十同她们说过了。说是那方文棋跟他说了一些大家闺秀根本就不会说的话,恼得他直接就把她狠骂了一顿,于是她就哭着跑了。——这番话与楚凤歌对王婉的说辞是一样的,只是略去了方文棋喊叫“杀了她”的情节,变成了楚凤歌因担心方文棋去做什么傻事而悄悄跟着她,谁料竟见到她拿刀刺王婉,王婉被逼得落水。
王婉暗道这楚凤歌还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明明就是不知方文棋嘴里的“她”是谁而跟了上去,到了大人们面前就变成了自己心地善良,被骚扰了还担心骚扰者,一路跟上去防止她会想不开。真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做戏的典范!
“唉!”这边王婉尤在低头想着,那边林茹则轻轻叹了口气,看着王婉,一脸的担忧。
天完全地暗了下来。见着王婉已经醒来,林茹就向方朴雨告别,准备回忠勇侯府去。
今天,王婉可谓是彻底出名了!那些亲眼见到她被方文棋逼得落水的贵妇与小姐们就不必说了,还不知道她们回去之后会怎么添油加醋地描述这件事,这一回,就连这安国公府里常年窝在房中吃斋念佛的安国公夫人,同样在这府里被称为“老夫人”的方朴雨的婆婆,都被惊动了。
她派了人过来,说是天已经黑了,不如就在这府中住下,等明日再回去。
于是原本就不希望她们太早回去的方朴雨就说了:“是呀,林姐姐,不若留下住个一晚,毕竟婉儿小小年纪落了水,就这般车马劳累地赶回去,与她身子也不好。”
林茹笑道:“哪就这么娇贵了,再说了,若真住下了,还指不定你二嫂那边急成什么样呢。”
见林茹这样说了,方朴雨这才作罢。只是坚持留了她们在府中用了饭后,才派人跟着,将她们送了回去。
王婉直接就回了梧桐院,毕竟院中都是些专门伺候她的丫鬟们。林茹也跟了过来,就在王婉的闺房隔间铺了张床,也住下了。林氏却始终未见她过来,只是派个人前来嘱咐王婉好生歇息,有什么事情叫个人过去跟她说一声就是了,想来应该还在忙于处理那方文棋。
王婉躺了下去,很快便又睡着了,只是迷迷糊糊间觉得头越来越重,浑身也无力疼痛了起来,半夜经不住地j□j开来。青环自床上爬起,急急地披了件衣裳,拿过烛台就走了过来,一手搭上王婉的额头,顿时就惊叫了起来:“好烫啊!”
王婉发烧了。这下可是烧得昏天暗地。她躺在床上好像已经失去了意识,只是本能地“嗯……嗯……”低低吟叫着,到后来甚至还出现了幻觉,前世与今生傻傻地分不清楚。
“哥,你没事做什么缉毒警啊,竟然还去当卧底,想叫爸妈担心死是吧!”
“哥,恐吓信都寄到家里了你知不知道!我在发射中心还好,那些家伙进不去那地方,但是你要爸妈躲到哪里去?”
前世的记忆像潮水一样从深处涌了出来。
“妈妈……”王婉看着眼前的人,那慈爱的眼光,原来始终未曾忘记,灼烫的泪珠便一滴滴地自眼角滚落。
恍惚中,眼前之人的双唇似乎在一张一合,在说着些什么,然后便是一滴一滴湿漉漉的水砸在了她的脸上。妈妈也哭了啊……
可是渐渐的,眼前妈妈的脸慢慢地变了,变成了娘亲的脸,两张脸重合到了一起,分不清谁是谁了。“娘亲……”又是一声叫唤,还是双唇微动却发不出半点声音,但这就足够了,她们听得到的……
等到王婉有意识地清醒过来已经是两天后了。
她睁开眼睛,看到屋里的是露葵。
露葵一脸的惊喜:“小姐,你终于醒了!”说着几个大步冲到门边,冲着外头喊道:“小姐醒了!快去叫夫人!”然后转头又跑到王婉的床边,急切道:“小姐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喝点水?我去打杯水?”
王婉看着她,笑着摇了摇头,然后示意她扶着自己坐了起来。
林茹进来的时候看见王婉靠坐在床头,眼泪立马就掉下来,止都止不住。只见她三步并作两步,匆匆地走至王婉床边,坐了下来,看着王婉道:“我儿终于是醒了,可把娘吓得……”竟是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看着她,王婉想起迷迷糊糊间看到的,泪水也滚了下来。
倒是林茹先止了泪,伸出双手想让王婉躺下:“好孩子,别哭了,才刚醒来,又哭坏了怎么办?别坐着了,快躺下吧,累着了可不好。”
王婉摇了摇头,问道:“娘,我躺了多久了?”
“都两天了!”林茹道,“大夫说,若是再没醒来,那就……”终是没有说下去。
王婉露出个苍白的笑容:“那可好,我这不醒了吗?娘你就别担心了。你看你都瘦了。”
“你哥哥也担心坏了。”只听林茹又说道,“他昨日的还进来了。看你没醒,坐了有半个时辰才出去。”
“哥哥他……”
“唉,然后他就不知怎么的,跟那楚大公子又打了一顿架,听说这一次可是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我又不得回去,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唉!这边妹妹才病着,他那边就那样,真是让人不得安生!”
“什么?打架了?”王婉意外,颇有点担心。
“是啊!”林茹道,“怕是他认为要不是那楚大公子那日那般刺激文棋,文棋也就不会那样对你了吧。”
“……”王婉皱了皱眉头,不再言语了。
而后,王婉吃了碗稀粥,便又躺下歇息了,因是夜间,倒也没有叫人去通知林氏。虽然林氏说若是王婉醒了便使人告知她。
迷迷糊糊地又睡了,等到再一次醒来,已经是清晨鸟鸣声声了。
而这时,林氏也过来了。
看到王婉已醒,她便抹起泪来。弄得一边的林茹又哭了。
倒是王婉一番相劝,说自己已经无碍了,马上就可以痊愈了。
林氏只吩咐着王婉好生休息,并命令梧桐院的丫鬟们好好伺候,否则一概打死。
王婉听着她的厉声呵斥,不由地身子抖了几抖,见林氏俨然还在火头上,可见这次 “忠勇侯府小姐公然持刀杀人,逼人入水”的事件很不好处理啊。
后来,王婉从多方听来的消息得知,老夫人震怒,要把方文棋直接扔进家庙,让她就此在那过了余生(太狠了,才八岁的小女孩,就要让她一辈子与青灯为伴。虽然王婉怨恨方文棋,但对老夫人的无情还是感到可怕,好歹方文棋也是她的亲孙女啊!),当然,这一做法受到了多人的劝阻,以大夫人最为激烈,直说这样做了会令忠勇侯府的名声更加恶劣。
方文棋的作为,那日那么多贵妇小姐们全都看到了,在京城里根本就瞒不住了,据说才不过几日便传遍了大街小巷,传言要多难听有多难听,说什么忠勇侯府家教不行,甚至上梁不正下梁歪,一个五小姐才小小的年龄便因为妒恨要杀死寄住在侯府的小表妹。然后便有更乱七八糟的话了,什么那小表妹不过七岁就国色天香,使的安国公府的楚霸王楚凤歌对她是喜爱之极,不惜与已经交好的忠勇侯府五小姐断交。诸如此类的话在短时间内疯传开去,茶楼酒馆,街头巷尾,成为闲来无事,喜好八卦的人们茶余饭后的有趣谈资。也亏得王婉年纪尚小,且终日关在内宅之中,等到她知道这种传闻的时候,已经是在它们销声匿迹的好几年后了,否则,现在的她不当场吐血身亡才怪!
那老夫人要把方文棋关到家庙里去,大夫人极力劝阻。说是这样的话,恐怕更会被人说是忠勇侯府无情之至,为了名声,生生地就要毁去一个才八岁的女孩子。
于是老夫人便问大夫人该怎么办。却是大夫人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到后来竟是道:“所谓‘养不教,父之过’,文棋这孩子变成这样,她的母亲定然不能说是一点错都没有的。”
因此,林氏就被狠狠地责骂了。据说,林氏自嫁进这府中,因为长袖善舞,又好讨老夫人欢心,从来都是被老夫人所喜爱的,竟想不到这次会被老夫人当众怒骂,甚至让她这段时间就呆在院中思过,不必出来了,等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去她那里。——这已经是变相关紧闭了。
也难怪那林氏过来看王婉的时候,会对丫鬟们如此严厉,显是迁怒了。
而那方文棋的事,几日下来始终没个定论,到底如何惩戒她,老夫人一时半会儿还没了主意。
林氏被老夫人关了紧闭,当然,并不是真正的紧闭,只是不让她出这二房的院子罢了。因此,林氏的生活多少简单了起来,因为不必再去老夫人那,她就有了大把的时间,梧桐院这她也就常来了。
而王婉,自言自己已经好了,马上就可痊愈了,可事实上,因这落水,她的身体就不好了。在高烧退后,她便时好时坏地病了起来。感冒,感冒好了拉肚子,拉肚子好了又感冒,总之是反反复复,把王婉折腾得是半死不活,整个人瘦下去一大圈,面色都是苍白的了。对此,大夫的解释是,本就离乡甚远,若无事就好,一旦病起,水土问题就全部出来了。总而言之,一时半会儿是彻底好不了,只能静养了。
于是,王婉就被圈在了梧桐院里,哪里都不用去了。这学,自然也不必上了。
这一日,是她被圈养的第三日,也就是那恶劣事件发生的第五日,王婉躺在床上,太阳穴贴着清神的膏药,而林氏和林茹都坐在她的房里,一起小声地聊着天。
而这聊着聊着,就突然聊到了王婉的住处问题了。
先说起来的是林氏。只听她道:“妹妹,你同我说还是叫婉儿搬出去与你同住,我想了很久。”
王婉一听大吃一惊,看向林茹,竟见她一副无比认真的样子。
“唉!”林氏叹了口气,“本想着让婉儿跟着我,将来说亲的时候也好用上忠勇侯府的名头,以后也能说门好亲事,可是想不到,这府里,竟肮脏到连个小丫头都……”
林茹也叹气了:“我何尝不想婉儿有门好亲事,可是,这好亲事也得有命来享啊!”
“唉!”林氏又是一声叹气,这一次,她过了好半晌才开口道,“罢了罢了,既是你这般坚决,那便叫婉儿出去住吧,怪只怪姐姐我没用……”林氏的面容中出现了些许落寂。
“姐姐,”林茹拉起了林氏的手,动容道,“是姐姐苦,我……”
却是她一个“我”字才出口,外头便传来了吵吵嚷嚷的声音:“让我进去,我要见夫人!我要见夫人!”
躺在床上的王婉本是被母亲与姨妈突然做出的这个决定给惊呆了,然后便是一阵狂喜涌上心头,却猛地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声给震住了。
李姨娘!竟然是她!她过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