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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晓生觉得自己一直活在梦境之中,他总是在入睡之后看到从前发生的种种,也许冰澈在自己离开银月城时,已在自己身上下了结界,他的用意当然是为了保护孤叶,没有用,无论他让自己看到什么,都不可能改变自己的心意,他知道自己亲眼看着祭在自己眼前烟消云散是什么样的疼痛吗?
又是银叶森林,幼年的孤叶独自坐在森林的空地上,小心翼翼的关注着空地上那粒暗淡无光的明珠,那究竟是什么呢?百晓生忍不住向前,站在孤叶身后,看她小心翼翼的伸指拨弄着那粒明珠,她甚至连呼吸都放得轻柔了。
“孤叶,”冰澈捧着从凡世买的果子,快乐的游到孤叶身边,他兴奋得就像一个孩子,“你看,这是你最爱的果子,你肚子饿了吧!银叶森林设有结界,没有太多的食物可以进到这里,你先用些果子吧!”
孤叶幼小得如同人类刚刚满岁的孩儿,她用力的捧着那些对她而言过大的果子,“大人每天都这个时候来,大人的父亲不会生气吗?”
“不,父皇在这个时候,正处理政务,”冰澈如孤叶一般注视着那粒明珠,“孤叶,这究竟是什么?为何你一直要守在这里?”
“我不知道,”孤叶小心翼翼的啃着那些清甜的果子,面上浮出淡淡的笑,“我出生时就在这里,我只觉得脑中有一个声音在不停不停的对我说,要守护这粒明珠,绝对不能让它受到伤害,大人知道这粒明珠是什么吗?”
“我也不知道,”冰澈笑了,“你是我向鲛神祈祷后出现的,我想你是海底的灵气幻化而成的。孤叶,你是鲛神的礼物,你独自留在这里多有不便,我在这里会下一个极强力的结界,你随我回银月城吧!银月城是我们鲛人的家。”
“银月城是鲛人的家,但不是她的,”祭穿着淡紫色的星星长袍,在水流中美得令人心颤,即使在梦中,百晓生也忍不住泪如雨下。如果她不死,那该有多好,就算她仍然痴恋着冰澈。那又有什么关系,自己会小心翼翼的守候着她,不让她受到一丝的伤害,绝对不会让她烟消云散,“你如何知道她是鲛神的礼物?”
“祭。你是银月城的祭师,不该到这个地方来,”一边说,冰澈一边在那粒明珠四周设下结界,那淡黄的光令百晓生心中一悸,好厉害的结界。这世间能够破坏这结界的,只有阿修罗王吧!那个时候冰澈不过百岁,却有这般强大的灵力。“好了,我们回去吧!银月城的主人是父皇,就由他决定孤叶是否能留在银月城吧!”
第一次进入银月城的孤叶显得异样的兴奋,她吃力的游动在冰澈身边,冰澈耐心的为她讲解着那座对于孤叶而言过于庞大的城池。祭无声的跟随在他们身边,银月城的鲛人居民们显得很喜欢冰澈。他们不时扬手作礼,显得恭敬而又充满敬畏。
“祭,”捧着一朵红色的海葵,冰澈小心翼翼的送到祭手中,“你看,你最喜欢的花,三日前,我便请他们到城外去寻找,现在不是海葵开花的季节,他们是在南边的暖流之地发现的,只有这一朵,你喜欢吗?”
看祭的神情,她不仅仅是喜欢吧!是心花怒放,百晓生看着她面上盛放的笑,有些心酸,更多的,却是为祭觉得幸福,自己多爱她啊!只要她觉得幸福,那么这世间便没有痛苦,是的!没有痛苦,如果冰澈永远这般待她,那么,祭这一生一定会非常非常的幸福吧!
“喜欢,为何突然送花给我?”祭珍惜的捧着那朵海葵,“你想我求鲛皇大人留下孤叶吗?”
“不,”冰澈返身执着已经无力的孤叶,面上满是笑,“再过两日便是你的生辰,我一直在想什么样的礼物能让你快乐,我想了很久才想到,看你快乐的样子,我想一切都是值得的,祭,当你过完这个生辰,便是银月城正式的祭师,我真想看着你穿上祭师的长袍,在血樱花纷飞的花瓣中沿着永恒之井跳舞的样子。”
从祭的眼神便知道她是怎样的快乐,百晓生异样的心酸,静静的跟随在他们身后进入银月城的王座之厅,老的鲛皇坐在高高的珊瑚王座之上,皱眉看着海草卷宗,显得心事重重,听到冰澈进门的声音,他立刻便展开了笑颜,那张脸上凝着太多太多的爱,“澈,这孩子是谁?她受了委屈吗?粉色鱼尾?她是那个王族的后代?”
“父皇,”冰澈将孤叶带到鲛皇面前,“她是鲛神送给我的礼物,我在白龙飞舞的满月之夜向鲛神祈祷,鲛神便将孤叶赐给了我,父皇,她出生在银叶森林,一直独自在银叶森林,我们能让她在银月城吗?”
“当然可以,”鲛皇温和的对孤叶笑着,“原来是鲛神的礼物,那么就让她住在你的白色宫殿里吧!”
白色宫殿!那是银月城最高的地方,用银白色的水草、银白色的海底泥和鲛珠的粉末筑成,外表气势恢宏,宫殿内穷尽奢华,各色珍宝闪烁着淡淡的光华,冰澈兴奋的为孤叶布置着房间,他亲自用水草铺好巨大的贝壳床,各色的宝石镶嵌在房间四周,房间正中悬挂着一粒巨大的明珠,被沉香木雕刻而成的镂空木罩在其间。
柔软的水草铺满了整个房间,巨大的琉璃玄石打磨而成的镜子镶嵌在墙壁之上,沉香木打造而成的家具精心的放置在房间各处,走出琉璃打造而成的门,是巨大的晒台,可以俯视整个银月城和银叶森林的美景。
“孤叶,你喜欢吗?”冰澈问孤叶的神情和几日前问祭时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他温暖的眼神,他是真心的希望孤叶喜欢,“我们再到城的暖流之地摘花可好?”
“好,”孤叶幸福得有些不知所措,“大人。我真的可以住在这个美丽的地方吗?”
“当然,”冰澈笑道:“我在白色宫殿外下了结界,没有任何人能够伤害你,你可以安心在的住在这里。”
伤害?冰澈究竟在担心什么?他难道从一开始就在怀疑祭?不,不对,那个时候,祭还没有因爱生恨,而且对于孤叶而言,她仅仅只是一个婴儿……。
“大人,”碧潮伏在房门外。“澄天回来了,他想见您。”
从梦中醒来,百晓生梳洗后在从前羽王居住的庭院里召见澄天。木微离开天机阁后,澄天委顿了许多,他刀锋一般的光芒似乎收敛了许多,也许他也在遗憾自己不应该逼迫赤瞳离开吧!如果早知道……,就算是神。就算对一切都了然于胸,也无法阻止将会发生的一切吧!
“大人,风虎军团在帝都的势力都已经消灭了,”澄天的声音很疲惫,“可是四象却命人送了一封信给阁主,属下们不敢轻易拆阅。”
“信呢?”百晓生猜到了信的内容。他明白澄天和孔雀也猜到了信的内容,可是仍然送了过来,没关系。真的没关系,现在只要没人妨碍自己报仇,一切都没关系,“我想四象在信里会狠狠的嘲笑我们吧!”
简陋的信,甚至没有封口。百晓笑一脸嘲讽的打开信纸,果然如自己的预期一般。四象在信里嘲笑着自己的小题大做,他说他的下属在封印之地呆得厌恶了,所以想到帝都来看看帝都的繁花,没想到竟然令天机阁如临大敌,竟然对十几个无辜的女子下毒手。
“无聊,”百晓生用灵力将信纸化为碎片,“澄天,这些时日想必你累得紧了,歇息几日吧!我想孔雀已经想好派你去南荒了。”
“阁主,”澄天突然五体投地,全然不顾忌站在一旁的碧潮,“我愿在中州为阁主扫灭天行健。”
他不肯离开中州,就是不肯离开木微,也罢,自己在清除孔雀之后,总得有人为自己继续扫灭天行健,黑焰虽然忠心,但是能力始终不够,澄天胜在心狠手辣,他是最好的替身,“好吧!我会让孔雀令璇光去南荒。”
澄天退了出去,碧潮默默而立,她显然不明白自己为何要这般的容忍澄天,从前在阁中,没有人敢违逆自己,“碧潮,你下去吧!我想自己在这里呆一会儿。”
碧潮默默的退了,百晓生看着庭院中繁盛的星星兰,多少年了,记不清多少年了,老羽王住在这里,每天侍候这些兰花,他究竟在想什么?耳语森林?还是羽人的前途?宁州王的王妃是黑森林羽人的公主,手握重兵……。
罢了,罢了,真的没有必要再理会宁州潜伏着什么样的势力,赤瞳的天行健根本不足为惧,自己害怕的是星辰在无声的移位,一颗耀眼的新星闪烁着西方的天空,星辰的运转发生这般大的改变,真真的令人恐惧,究竟那颗星意味着什么?
禁不住又睡了过去,这一次,自己没有去银月城,而是去了耳语森林,他看见身穿星光长袍的羽王飞翔在耳语森林上空,他的儿子,身披黑羽的羽王跟随在他身边,他们满面的笑,显得异样的幸福和默契。
他终于取得了幸福,百晓生突然笑了,羽王飞到近前,他对百晓生点首为礼,“阁主大人神游到耳语森林吗?不,你应是在梦境之中,看你双目凝满了悲伤,大人遇到什么不幸吗?不知我可否为大人解忧呢?”
禁不住笑了,“解忧?我没有什么忧愁,唯有的只有孤独。”
“孤独吗?”羽王又笑了,“自古以来,所有的王者都是孤独的,大人是王者的王,当然会更加的孤独,可是大人真的孤独吗?你知道有多少人在仰仗着你活下去吗?你是他们的神,没有你,他们会生活得不幸,为了那些人,大人也不应该觉得孤独。”
是啊!自己是很多人的神,他们觉得自己无坚不摧,他们觉得自己就应该高高在上,为他们挡风遮雨,例如说那个深宫中的皇帝,他最近异动频频,不住的调动着各方的势力,太天真了。自己只是稍稍动了一个手指,便将他苦心经营的网撕破了,他却不知道暗中收买天行健的人是自己,要除去他,真是太容易了。
“大人,情深至毒,”羽王含笑看着自己的儿子捧着一捧星星兰飞了回来,“我得走了,我一年只能归来一次,我想和自己的儿子好好儿的呆在一块儿。从前,我们浪费了太多太多的光荫,我希望大人也不要浪费。孤叶好吗?她一定和从前一样吧!”
“她嫁给了慕童,”百晓生有些羡慕的看着羽王越飞越近,是时候走了,“现在很幸福,她觉得自己很幸福。”
“幸福?”老羽王一脸的疑惑。“她应该过得很不幸,没有任何人在不爱自己的人身边会觉得幸福,正如大人所爱的那位鲛人祭师,就算她和大人呆在一块儿,大人也不会觉得幸福,只会觉得痛苦。”
是吗?眨开眼睛。雪已经停了,天空露出鸽灰的蓝,雪晴了吗?漫长的冬季终于要过去了。想到老羽王在梦中说的话,百晓生突然很想见见孤叶,他轻轻的击掌,碧潮应声出现,“碧潮。去唤孤叶来,我想她了。”
孤叶的到来。不仅仅带来了小博,还有火儿和羽墨,这两个妖兽在教众们仇视的目光中大摇大摆的出现在天机阁,这些时日,他们悄悄的偷吃了皇宫中无数的异兽,可是现在看着他们,只觉得他们无辜而又顽皮。
“大人,孤叶已经做好了新衣,大人试试,”孤叶微笑着展开手中柔软的棉袍,轻底薄得就像天边的云彩,“我想大人的尺寸应该没有改变。”
穿着身上,那件棉袍合体得如同度身量做,百晓生觉得温暖,他俯首看着小博,他抱着果子的样子和梦中孤叶的模样没有任何差异,他神态那般的可爱,真真讨人喜欢,难怪冰澈会那般的喜欢孤叶。
“做得真好,”百晓生坐在火盆边,粗大的雪彬在燃烧的时候发出爆裂的声响,若不是为了孤叶,自己永远不会在这里升起飞盆,“这些果子是永州进贡来的,你尝尝。”
小口啃着果子的小博真的和孤叶幼时一模一样,“小博今年六岁了吧!他和人类的婴儿完全一样。”
“小博已经七岁了,”孤叶怜爱的剥开果子的皮,将果肉划分开来,一点一点的交给小博,“他已经长大了,大人,小博很快就会长大,我们鲛人满百岁之后,便是成年的鲛人,那个时候,银月城应该已经浮上满面,小博会很幸福的。”
在孤叶心里,百年不过眨眼之间吧!她似乎看到了小博长大的样子,满面的幸福,多么令人厌恶,为什么这世间人人都觉得幸福,而自己却这般的孤单呢?
“大人,”孤叶细心的从食盒里取出一碗面,“今日是大人的生辰,我一直一直在等大人召唤,这碗面是我特意为大人做的,大人尝尝。”
无论怎样的否认,无论怎样的在心里告诉自己,自己必须充满仇恨,可是这一刻,真的觉得温暖,那碗细心烹制的面,真真的无比甘美,禁不住连汤都饮尽,孤叶眉开眼笑,又从食盒里取出米糕,“大人再尝尝。”
直到傍晚,孤叶才带着小博、火儿和羽墨离开,不知为什么,空虚的心仿佛不那么孤单了,百晓生处理完一切的阁务,静静的坐在静思崖下,心境难得的平静。
“澈,你看,”祭兴奋的飞速的游向冰澈,“我得到了权杖,满月之夜,能够在永恒之井跳起祭舞了。”
冰澈满面的欣喜,那快乐与喜悦是真实不虚的,记忆中,冰澈很少待祭这般和颜悦色,究竟发生了什么让冰澈与祭产生裂隙呢?
“我听人说,那条小鲛人和你住在一块儿,”祭盯着冰澈,“你怎么能让她住在白色宫殿,那是银月城最神圣的地方。”
“孤叶是鲛神的礼物,”冰澈漫不经心的样子显然是激怒了祭,“她只是一个孩子,祭,我们去为你挑选鲛绡吧!我喜欢看你穿紫红色的长袍,我从尘世买了许多的金线,那些纤细美丽的金线可以镶嵌进长袍里。”
从祭的眼神看去,此事远未结束,果然,到了晚间,祭独自去了锦园。那是冰澈为孤叶修筑的花园,那里种满了从暖流之地移来的各种海底花草,还有各种形状、各种颜色的海底石块。
孤叶小心翼翼的将花草种植在海底的细砂里,她全神贯注的神情和此时一般模样,祭站在锦园正中,充满敌意的召唤着正在忙碌的孤叶,“孤叶……。”
孤叶听到呼唤,微笑着转过身,一见祭,立刻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欢快的游了过来,“祭师大人找我吗?大人很快来了,他去城外找月光石了。”
“月光石?”祭扬起眉。“是你要的吗?你知道月光石在什么地方吗?”
“我不知道,”祭一脸的疑惑,“大人告诉我,用月光石铺成水池,再放下海光藓会特别的美。大人说他很快就会把月光石带回来,让我把早上他采摘的飞星草种好。”
那些长长的草轻轻的摆动,湛蓝的草边缘呈现出银色的光,根茎却是红色的,看样子应该是异种,看祭眼中愤恨的神情。想必对些飞星草充满了愤怒吧!
看着祭站起身,环顾四周,整个庭院里种满了奇花异卉。不知冰澈花费了多少的精力在这小小的庭院之中,银月城所有的鲛人都知道冰澈太子为这尾不知来历的鲛人修筑了这个花园,美仑美焕。
“孤叶,”冰澈兴奋的声音还在远处便传了过来,“你看看。我知道你喜欢银叶森林,我把银叶森林的针叶树移到锦园。这样,你便能常常回到银叶森林了。”
“祭,”拖着巨袋的月光石出现在锦园门口的冰澈一见祭便呆住了,他扬了扬眉,“你怎么来了?我正准备锦园完成后,再邀请你和父皇一同前来,你来得正好,帮我们把月光石砌在水池上吧!我要在水池里种金线莲。”
金线莲?祭转身走到锦园入口,“冰澈,你是银月城的太子,若我是你,就好好儿的想想自己怎么为自己的父亲解忧吧!后日便是满月,祭舞会告诉我们银月城的将来。”
在海底看满月,只觉得特别的怪异,月光如同惨白的太阳,血樱花静静的绽放,永恒之井流出的井水清澈得几不可见,鲛皇和冰澈并肩而立,满面笑却又异样惶惑的孤叶站在冰澈腿边,她躲避着鲛人们探究的目光,那些善意的目光令她有些害羞。
水流的声音唤醒了盯着祭的百晓生,他这才发现除了鲛皇、冰澈和孤叶外其他的鲛人纷纷退出了那个庭院,祭轻轻的敛着衣袖,执着权杖走进永恒之井,她屏息站立半晌,腰支轻摆,开始曼妙的起舞。
随着祭舞出现的幻景告诉百晓生,冰澈并没有说谎,一切的幻景都在告诉百晓生,冰澈的确是鲛神,银月城将在他的带领下走向极盛,老鲛皇极为兴奋,他不住的提醒冰澈,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幻景。
祭舞终于在月上中天时完结,祭气喘吁吁的站在永恒之井中,冰澈伸出手,“祭,你辛苦了,我送你回去歇息吧!”
“等等,”祭伸手阻住冰澈,她伸手指着孤叶,“适才鲛神告诉我,她是银月城最大的敌人,我们必须将她赶走,越快越好。”
冰澈面上的笑凝固了,他缓缓的收回手臂,“父皇,我带孤叶回去了。”
“可是……,”老鲛皇有些犹豫,他扬眉看了看祭,又垂首看了看孤叶,“澈,如果鲛神真的示意孤叶是银月城的敌人,我们……。”
“父皇,鲛神绝对不会昭示孤叶是银月城的敌人,”冰澈面上的笑容仿佛完全凝固了,他异样的愤怒,“孤叶是鲛神的礼物,她怎么可能会是银月城的敌人?祭,我想你自己清楚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以后你没事,就不用再到白色宫殿来了,孤叶呆在那里,不会再妨碍你,你是银月城最高贵的女子,我想白色宫殿这样的地方,已经配不上你了。”
说完,冰澈决绝的转身执着孤叶走出了永恒之井的庭院,老鲛皇看了看祭,过了半晌,他温和的笑着,“祭,孤叶只是一个孩子,就算真的来日是银月城的敌人,那也应该在很久很久之后,就让她陪着澈吧!你没有发现孤叶出现之后,澈快乐了许多吗?那孩子,孤单得太久了。”
说完,鲛皇吩咐侍女扶祭回自己的宫殿,百晓生心痛的看着祭独自坐在黑暗之中,伤心欲绝,即使明明知道她在说谎,可是却为她这般的心痛,祭,你太笨了吧!你怎么能说这样笨的谎?冰澈这般的聪明,他一眼便能看穿你的心思。
不知过了多久,祭和冰澈的冲突显得令他们生分了,无论何时,冰澈面上的神情都如同冰封一般,祭冷傲的不想解释她的爱,她只是孤独的守着自己的感情,冷冷的注视着冰澈与孤叶越来越亲密,从前总是陪伴在他身边的祭早已换成了孤叶。
银月城的人并没有意味到这有什么不妥,他们早已接受了那个总是不知所措的小鲛人,她虽然来历不明,可是对任何人都无害,更何况她总是那般的楚楚可怜,就算长久丑一些,也无损于人们对她的喜爱。
唯一不喜欢她的,便是祭,她待孤叶异样的冷酷,她似乎接受了鲛皇的建议,静静的等冰澈将孤叶赶出银月城,可是希望越来越渺茫,也许百年之后,银月城的女主人将不会是祭,而是孤叶。
祭,你一定心痛如摧吧!你每日里对冰澈绽开这般鲜妍明媚的笑,你的心想必充满了对孤叶的嫉妒,真真的奇怪,孤叶只是一个婴儿,有什么值得提防吗?
直到那一日,是祭的生日,鲛皇将七海最大的珍珠送给了祭,“澈,你陪祭到海边去看看吧!她一直想到尘世去看看人的生活。”
于是冰澈陪着祭到了海边,一切都那么的熟悉,是自己初遇他们的景象,祭坐在海边,冰澈站在海里,他一定担心独自留在白色宫殿的孤叶吧!所以他才心有旁鹜,所以他总显得魂不守舍。
“原来你叫百晓生,”祭面上的笑如同春花一般,她一定非常珍惜与冰澈单独相处的机会吧!所以她迟迟的不肯回归银月城,“你说你是这个镇的一个官吏,官吏是什么?”
看着自己那个时候青涩的模样,百晓生突然泪流满面,多少年了,原来自己从前是那般的年轻,年轻得自己几乎已经忘记了自已曾经年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