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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抽丝剥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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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监听你们报社的电话?”

    莫明笑道:“挺逗,你是第一个跑来要求主动监听的。”

    “有人打电话要卖给我一个消息,但是太贵了,他要一万块或许还要更多,我只能想办法找到这个人。他可能是一个案子的重要证人。”

    自从苏三来到莫明办公室,袁晨就穿梭不停又是送茶又是送糖果点心,莫明挥挥手说:“这边有事情谈,你先出去下。”

    袁晨闻言先是脸色微变,接着笑道:“好,你们聊,苏姐姐,你很少来我们这,不要客气啊。”

    这就有点主妇的调调了。

    待她走了,苏三似笑非笑歪头看向莫明,后者被她看的一阵心虚,笑道:“你别这么看我,我怕。”

    说着捂住自己的脸。

    “你们……似乎有点什么。”

    “什么?能有什么?”莫明的声音忽然提高。

    苏三拍手道:“看看,心虚了吧。”

    “我?心虚?哪有这种事。”莫明梗着脖子还在装若无其事。苏三叹道:“袁晨是好女孩,过去受过苦,又没有什么亲人,你若是喜欢她就好好对她,不要骗她。唉,我总是不放心你。”

    “我有什么叫人不放心的,好了这件事包在我身上,监听电话,把那个卖消息的人找出来吗,这种事我最擅长。”

    苏三谢过莫明喝了杯茶后起身告辞。

    她走到门外被袁晨喊住。

    “苏姐姐,我的人生也好,我喜欢的人也好,都是要自己把握的,我不希望有人越俎代庖。”

    苏三一愣,这是嫌我多事了?

    “不好意思,算我多管闲事吧。”

    她心里很不舒服,转身要走,袁晨凉凉地说:“是的呀,苏姐姐就是太喜欢管闲事了。”

    苏三转过身看向袁晨,后者为了显示自己强大,挺直腰板,小胸脯挺得高高的。苏三看着袁晨,噗嗤一声笑了、

    “袁晨你知道自己现在像什么吗?你见过猫炸毛吧?你现在的样子像极了炸毛的猫,虚张声势,我都替你累的慌。好了再见。”

    苏三扔下这句话就走,袁晨张嘴,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

    苏三心里憋着气,来到警察局,走进罗隐办公室看到苗一和小那正在那翻档案,桌子上地上都是一卷卷的档案。

    原来之前苏三向罗隐讲了事情经过后,罗隐想了想说:“那个黄包车夫,十二年前应该正在壮年,那就是三十岁到四十多岁之间,三十岁的话他儿子现在也就二十多岁,这个年纪贫寒子弟跻身上流社会不太可能,若是当年四十多岁到五十岁之间,他儿子现在应该是三十岁到四十岁左右,看来要查这个年龄段官员的档案资料了。”

    看苏三进来,苗一抱怨道:“苏小姐,那个人是不是胡说八道啊。这三十岁到四十岁之间的稍微体面点的官员没有这种情况的。”

    “如果是爱慕虚荣,应该不会在档案中提到自己父亲的职业吧?”苏三想了想说,“那父母早逝的或者语焉不详的呢?”

    罗隐也想到这点,将自己看过的几个人列出来道:“我觉得这几个人比较可疑。”

    苏三接过那张纸,第一个名字赫然就是杨孟生。

    “他?这是什么情况。”

    “他的档案中从没有提到过父母和出身,只说都是早逝。哦,对了他是由林教授资助读书的。我和他认识多年,过去一直以为他出身良好,因为他的言谈举止都很有绅士派头,也从没提过自己的家庭,若不是看到这些记录,真是不敢相信。”

    “你的意思,他一直在努力掩饰自己的出身?一切都是装出来的?”

    苏三想到杨孟生就要和林淑凝举办婚礼了,心里隐隐感到不安。

    “对,可以这么说,我认为他不是个爱慕虚荣的人,这么做的理由只能是他一定有想抛弃的过去。”

    “这些都是他们做了公务人员后的档案,能不能找到他们中学和大学的记录呢,我觉得那些更为真实,为了做公务人员,申报的材料一定会有所隐瞒的。”

    苏三提出建议。

    苗一大叫:“我的天啊,那不是大海捞针,要知道当年日本人狂轰乱炸,一定会有很多东西毁于战火的。”

    “可是我们有目标人物啊,只找出这几个人当年的学籍档案就可以了。”苏三扬扬手里的纸,眼睛微微眯着威胁苗一,“莫非你对你们头儿的能力表示怀疑?认为这几个嫌疑人不对?“

    这下连一直忙碌的小那也一起喊道:“没有没有,我们头儿英明神武,英俊潇洒。”

    功夫不负有心人,按照杨孟生档案中的记载,苗一和小那找到了杨孟生曾经就读的中学,找到了他中学时的学籍档案。父母那一栏写着父母的姓名,父亲杨阿根,就职于恒大车行,母亲孟玉珍,家庭主妇。

    恒大车行!

    苏三和罗隐对视一眼,心里都是有惊喜也有怅然。罗隐虽然和杨孟生见面顶嘴,但从内心还是很佩服他的公正严明一丝不苟。苏三则是担心他和淑凝的婚事。

    很快,恒大车行那变得调查反馈过来,过去的确有个叫杨阿根的车夫,但是他早已经不拉车了。

    “那个人啊,人不行,吃喝嫖赌啥都好,打老婆,听说他老婆死在家里他都不知道呢,还是儿子回到家才发现,这什么人啊?看看咱们车行的车夫哪个不是干净利索,他脏就不说了,一身臭气,影响生意。”

    车行经理诸多抱怨。

    “他老婆是什么时候死的呢?”罗隐问。

    “哎呦,这个谁记得啊?我过去只是他的东家。”

    “哎,我想起来了,这几天不是有个啥案子要重申吗?就是那案子当年发生的那几天!”车行老婆太太记忆力好,一拍脑门想起来了。

    “你记得这么清楚啊?”苏三有点怀疑。

    “当然咯,都是女人嘛,当年出了那么个案子,哪个女人不担心不害怕的呀,后来又听说杨阿根老婆死了他都不着家不知道,我还生气呢,背后还骂他这种人就不该娶老婆,自己烂光了干净。”

    车行老板太太将起来还是怒气冲冲。

    女人是感性动物。

    当年许美娟遇害一案闹得沸沸扬扬,若是因此记住了杨阿根妻子的死,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看来十二年前,杨孟生的父亲的确是个黄包车夫,完全符合案件中出现的那个车夫的体貌特征。

    罗隐和苏三从车行出来都郁郁寡欢阴沉着脸。

    “唉……”苏三叹口气。

    “唉……”罗隐也叹口气。

    俩人对视一眼,苏三说:“你先说,你为什么叹气?”

    “我不希望杨孟生被牵连进去。”

    “我叹气也是不希望杨孟生出事。我不想淑凝不开心。”

    苏三抬头,看着瓦蓝的天空,天空中有一队鸽子飞过,留下一路鸽哨。

    她忽然想起飞鸟集中的句子:天空未留痕迹,鸟儿已经飞过。每个人,无论怎么掩饰,都会在自己的生命中留下痕迹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