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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家大厅里,出于意料的人齐,不仅有爱玩闹的欧雅馨在,就连往常出门找人下棋的欧老爷子也都一痛静坐在沙发上,沧桑的双眼中暗含些许锋芒,眼神状似无意地打量着,处于正对面,端坐在欧允煜身旁的苏小若。
见苏小若坐姿端正,矜持,脸上的笑容悠然却带着几分敬意,眼神中也同样含着深深的笑意,但在眼底深处,浅浅的忐忑夹杂在清澈的眼眸中,欧老爷子眼中闪过几许满意的神色。
不愧是苏家的千金,气质和涵养都是无可挑剔的。欧老爷子暗自想到,同时微微转头,给自己的儿子递上一个询问的眼神,不出所料,欧震几不可察地点点头。
对面的苏小若察觉到那打量的目光离开了,心里却跟着紧张起来,身上的这套衣服还是她犹豫了很久才选上的,简单却不失格调,头发看起来只是一个简单的发髻,但却是花了几分心思的,让人一看就觉得很是用心。
“欧爷爷,这是我和煜一起挑选的紫砂壶,当然啦,我们选的东西,自然是比不上您的收藏,但这都是我们的心意,您可别嫌弃…”苏小若瞅见对面的欧老爷子脸上的神情温和几分,眼神中满是慈祥,赶紧将前几天准备好的东西递上来,顺带还卖卖萌,撒撒娇。
果不其然,欧老爷子的脸上愈加的温和,看着苏小若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喜爱。作为上了年纪的老人,谁不喜欢小辈在自己身前撒娇亲近的,苏小若就是根据欧允煜提供的只言片语,摸准了欧老爷子的这个性子,自然会投其所好。
欧老爷子看着苏小若小心地奉上紫砂壶,缓缓地打开包装,他眼睛忽的一亮,精光四溢,按耐不住眼中的喜爱,有些急切地从苏小若的手中接过。
“你这个小丫头,这极品紫砂壶可是你爸的珍藏啊,居然舍得让你拿来?”
欧老爷子赶紧抓起自个儿的老花眼镜,细细地瞅了瞅,带着薄茧的手指轻轻摩挲,片刻后,才轻声笑骂道。
“我都说这招不行的吧…你还非得这样做,你呀…”欧允煜好笑地望着脸色窘然的苏小若,轻笑间解了苏小若的尴尬,一切仿佛只是苏小若贪玩。
“我哪知道欧爷爷的眼力这么好,这都能认出来…”苏小若嘟起嘴,配合着欧允煜的话,惹得在场的人都忍不住轻笑出声,尤其是欧老爷子的笑声,爽朗洪亮,可见,心里真是高兴极了。
“你爸该上火了,他可是很宝贝这东西的,每天都要看看这宝贝,现在被你拿出来了,指不定在吹胡子瞪眼睛了…”欧震跟苏峥的交情也不错,自然知道这紫砂壶对他的宝贝程度,也跟着调侃几句。
“嘿嘿,这东西现在在欧爷爷手上,他要找的人可不是我哟…”苏小若漆黑的眸子滴溜溜地转了转,狡黠地说道。
“你这丫头,还拖你爷爷下水…”欧老爷子哭笑不得地看着苏小若得意的小脸,满脸无奈地摇摇头。
“欧爷爷,我可不管,反正,你可要保护我…”苏小若还“耍上”脾气了,一副就是赖上你的无赖模样,惹得大家笑得更欢快了。
“这丫头,贼精了…还知道找人保护…”古繁语笑着插上一句,眯起的双眼褶起眼尾的细纹,整个乐呵呵的模样,可见被苏小若逗乐了。
“奶奶,就知道您最好了,我就靠您啦…”苏小若乐颠颠地抛下欧允煜,自个儿跑到古繁语身旁去了,亲昵地挽住了她的手臂。
“哟,这就赖上了呀…”古繁语拍拍苏小若的小手,戏谑地瞟了一眼满脸黑沉的欧允煜,眼里的得意可不少。
“怎么叫她就是‘奶奶’,叫我就是‘欧爷爷’?丫头,你不厚道…”欧老爷子敏锐地抓住苏小若话里的漏洞,双眼瞪大,活像抢不到糖果的小孩。
“呃…爷爷…”苏小若一窘,面对古繁语鼓励的眼神,叫唤了欧老爷子一声,脸上的笑容也跟着灿烂起来。
她这算是过关了吗?
“诶…好好好,丫头呀,要是煜小子欺负你,来找爷爷,看爷爷不抽他…”这一声‘爷爷’唤的欧老爷子心头一颤,大手一挥,不仅承认了苏小若,还愿意护着她。
“谢谢爷爷…”苏小若也不矫情,大方地接下,转头就对着欧允煜咧开嘴,露出白灿灿的牙齿,“耀武扬威”去了,“看你还敢欺负我,哼哼,我有爷爷做主呢…”
看着苏小若狐假虎威的小模样,众人再一次笑翻了。
古繁语和宁婉儿一直拉着苏小若问长问短的,嘘寒问暖,担心他们在外面没有好好照顾自己,还是苏小若机灵,讲了好多两人之间的笑料,逗笑了两位忧心的长辈,这才缓了那沉闷的气氛。
“奶奶,妈,该吃饭了,你们也该放人了吧…”聊得正兴起的时候,一道无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苏小若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不就是一会儿,你就来要人了…”古繁语不满地哼哼,但也识趣地挥手,颇有不想看见你的意味。
欧允煜只是但笑不语,但拉着苏小若的大手却没有松开。苏小若本想挣脱开,却不敌欧允煜的手劲,自然也能乖乖地站在一旁。
宁婉儿秀美的脸上笑意吟吟,见自己儿子都已经上门要人了,自然也不会再惹人嫌,爽快地放人离开。
餐桌上,佣人井然有序地将新鲜做好的菜色呈上来,众人安静地动筷,整个气氛安静无言,却带着温馨。
苏小若看着老人热切的眼神,咧开嘴角粲然一笑,矜持地吃掉欧允煜夹到碗里的菜,暗暗抱怨太多了,她都来不及消灭碗里的排骨,一颗颗剥好的虾就被送进碗里。
虾仁晶莹透亮,诱人的香气隐约溢出,不得不说,欧宅里的厨子的手艺很棒,就连苏小若这样迷糊的人,都忍不住眼放精光,一双眸子亮闪闪的,直把身旁的欧允煜逗乐了。
就连其他盯着苏小若的人,都忍不住咧开嘴,这姑娘真实在,情绪都摆在脸上了。
欧允煜见她喜欢,接连在她的碗里放下虾仁,看着她腮帮子拼命在鼓动着,眸子水盈盈,湿漉漉的,就跟那进食的小猫似的。
那娇俏可人的小模样,跟就猫爪似的,在欧允煜柔软的心头挠着,眼底的微波泛起潋滟的流光,嘴角勾起的弧度变得愈发温柔。
“慢点。”欧允煜温声道,顺手抽出一张纸巾,温柔地擦拭着苏小若嘴角沾上的酱汁。
苏小若神情一顿,鼓动的腮帮子也僵住,感受着四处递来充满戏谑的视线,苏小若脸蛋上一片火辣辣的。
对面的欧雅馨目瞪口呆地望着自己的老哥的动作,停下筷子,忍不住低呼,抱怨起来,“哥,你什么时候记得我喜欢吃什么,都没给我夹过一次…”
不仅仅是欧雅馨吃惊,就连淡定用餐的欧老爷子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看来,不用担心抱不到重孙了,看他们腻歪的劲儿,他好像看见软软胖胖的重孙儿在向他招手了。
而古繁语和宁婉儿,两人早就见识过欧允煜宠溺苏小若的那个劲儿,自然淡定异常,顺便给自个儿的老公鄙视的眼神。
看看你儿子(你孙子)…
就算是习惯了欧允煜和苏小若两人的互动,现在再次看见,难免心里头酸溜溜的,又是感慨又是欣慰。
收到自己老婆“信号”的两男,识趣地默默低头,就当没听见,低头的瞬间,不着痕迹地狠狠瞪了欧允煜一眼。
要不是这小子秀恩爱,他们用得着被人涮吗?
“来,馨儿,快吃吧,等你哥记起你来,菜都凉了…”一旁的宁婉儿笑眯眯地看着儿子殷勤过分的动作,见苏小若脸上的晕色上来了,当下立刻帮她解围。
苏小若脸上反而更加不知所措,这话怎么也听起来酸溜溜的?
不着痕迹地在桌下用力地碾了欧允煜一脚,冲着转过头来的欧允煜微微一笑,眼中满是警告。
欧允煜状似无意地收回自己的脚,宠溺地望着眸中含着得意的苏小若,餐桌下的大手悄然滑上紧致的细腿,不出所料地收到苏小若羞恼一瞪。
饭桌上,古繁语也是一脸兴味地看着小辈们的打闹,许久都没有那么人齐了,老太太忍不住都夹了几筷。
主位上的欧老爷子心里头也乐呵呀,看着欧允煜那小子小心呵护的神情,心里头更是百般滋味,眼神里更是繁杂晦然,但更多的是,喜上心头,谁叫欧允煜那么多年都是单身一人,冷眼地看着那些投怀送抱的女人。
而经常在欧宅里出现的白曼,欧允煜虽没有说什么,但他的行动都已经在无声地抗议,不然,哪至于一个人单独跑到H市,其中最大的一个原因,也不过是为了躲开母亲宁婉儿的善意撮合。
“是啊,小若,你也该好好的补补了,看你这小身子…”本在壁上看戏的古繁语赶紧说话,虽说这两人看起来并没有那么早要孩子,但古繁语心底仍是抱着几分期盼。
一想到那香香软软,带着淡淡的奶香味的小身子,古繁语含着几分睿智的眸子忍不住眯起,暗自想象着那副和乐的场景,眼中的希冀愈发喷薄,连带着,看向苏小若的目光也变得热切起来。
“咳咳…奶奶…”偏头看到古繁语一本正经的面容下隐含的几分戏谑,苏小若下意识地娇嗔一声,惹得场上眼中染上几分暗笑。
宁婉儿认真的眸光仔仔细细地瞅了瞅苏小若,一副确是这样的模样,沉思的神情,苏小若心头一紧,她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偏离了她的预想。
果不其然,宁婉儿的下一句话,使得苏小若脸上娇羞的笑容滞了滞。
“可不是吗?上次见你的时候可没有那么瘦…晚点,我让他们给你炖点鸡汤喝喝,看你这小脸瘦的…”说着,宁婉儿将嗔怪的目光投在欧允煜的身上,像是在埋怨他的粗心。
“咳咳,鸡汤就不用了,之前都喝了很多了…”欧允煜轻咳一声,还算公道地为苏小若说上一句话。
欧允煜好笑地看着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的某女,她还真是下了死劲儿了,这会儿,腰上估计已经青了一块了。
不用掀开衣服,欧允煜都能知道,自己腰上的那块肉,被情急的苏小若给“糟蹋”成什么样了,默默一叹,收起那点儿无奈,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对呀,之前都喝了好多了,慧姨几乎每天都有煲汤的,这真的不要紧的,你们看,我这脸上都长肉了,就连我爸都说胖了几圈了呢…”苏小若急切地接上欧允煜的话,还自个儿掐着脸上的小肉,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任凭身旁欧允煜哀怨的小眼神多么炙热,苏小若仍旧一副“我胖了,不能再吃”的委屈表情。
欧雅馨都忍不住“噗嗤”出声,那张牙舞爪的模样,活像跳脱的小松鼠,那粉嫩娇俏的模样还真让人忍不住想要怜爱一番…
当然,欧雅馨也只敢在心里想想而已,看她哥那个护食的模样,双眼警惕地瞄着她的眼神,她可不敢伸出手,免得被人“断爪”了…
越想着,欧雅馨就觉得很憋屈,她是女生,女生,你还防的那么严…可想而知,要是男的,估计早就被欧允煜给划出可出现的范围了吧…
摊上占有欲那么强的男人。嫂子,你辛苦了…
苏小若可不知道,自己的小姑子看着她的视线满是怜悯和同情,她还在为自己的机灵而松口气呢。
哪知,见招拆招可不是她的特权。
宁婉儿和古繁语听了两人的话语,先是一愣,而后,脸上的笑容乍然浮现,带着几分了然。
“喝了那么久了?”宁婉儿先是呢喃一句,不等苏小若有什么动作,跟着又说了一句,“那就不能半途而废了,从今天起,不不不,现在就开始吧,小月,快点拿出上次送来的百年好参,赶紧炖鸡…”
宁婉儿自己也跟着进入厨房,显然,是想要自己亲自监督了,可见她的重视程度。
“呃…”苏小若这么强大的心都被宁婉儿瞬间变化的语气雷个正着,这剧情不是这么发展的吧,不应该是,“既然这样,那就不喝了”,这样,才是对的吧?
是吧,是吧?
“你妈说的对,这补身子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成的,是该多喝点,这可是大事,不能落下的…”古繁语也笑呵呵地掺上一脚,双眸自然地忽略掉苏小若面上僵硬的笑容。
欧允煜接收到自个儿媳妇儿的信号,还没来得及说上两句,就被古繁语一句话给打了回头,反驳不了。
抛给苏小若一个“无奈”的眼神,自己已经尽力了,至于结果…那就不是他能决定的了。
苏小若小小地皱着一张俏脸,没有察觉到,身旁的某男低垂的眼眸中暗含的笑意。
当下,苏小若恹恹地戳着碗里的米饭,没能注意到,身旁的欧允煜脸上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
古繁语和宁婉儿对视一眼,双双看见对方的眸中含笑,而后慈爱地望着两人。
欧家的两位当家人眼中也是满含欣慰的神色,就连欧雅馨都忍不住眯上了美眸,弯成月牙的弧度。
……
天色暗沉,萧瑟的落叶唰唰落下,几声惨然的鸦声响起,徒增几丝阴沉诡谲的氛围,幽暗的月光暗淡几许,惨白色的银光笼罩了整个大地,显得几分压抑。
四周冷寂无声,偶尔有冰冷不知名的动物兴起,几声嚎叫匆然响彻整片区域,低沉涩然的几声回响喑哑,令人毛骨悚然,仿若暗处有不知名的双眸紧盯着,寒气由背脊上缓缓侵入心头,禁不住头皮一紧,喉间抑涩,心间寒意阵阵。
就在这诡异的环境下,一群如同暗夜般的人悄然无声地掠入这片土地,脚步轻巧,落地声几不可闻,行走间秩序井然,双眼如鹰般锐利扫射周边的环境,握紧了手上的武器,紧绷的身体压抑着强大的爆发力,如同那蓄好能量的炸药桶,只等一个简单的导火线,他们就彻底被点燃了,释放心间难耐的激荡。
为首的人也是一身黑衣,看似与身后之人着装一样,可仔细望去,就能发现,该人的袖口上萦绕着细密的紫色针线,勾勒着一个复杂难懂的图文,像是暗含着某种寓意,可不等看清全貌,手腕扭转间,图隐隐被掩藏起来,不见分毫,令人心痒难耐。而在这光线微弱的地方,不仔细观察,是看不出来的。
那为首的人,身材高大壮硕,矫健的步伐带着虎虎威风,却无一丝声响发出,倒是叫人惊诧。
夜间的寒风刮在衣襟上,漾起轻微的呼呼声,带着手套的大手微微抬起,按下身后的行动,锐利的双眼不放过身旁的任何一个角落,忽而发现几百米处隐约的黑色建筑,双眼中精光爆发。
与此同时,离他们不远处的建筑里,一位面容略带忧愁的女人站在窗边,目光放空,呆呆地望着漆黑的夜空,脸上隐含着复杂的情绪,神情中有说不出的落寞和难过。
夜风吹起了她的发梢,发丝在空中舞出妖娆的姿态,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悲凉气息与窗外冰冷的寒风交相呼应,
“嘭”
安静的房间内响起巨响,女人呆滞的目光缓缓回过神来,自然而然地转过身去,望向声音传出的地方。
看着那大开的房门,眼神中先是迷茫,而后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脸上惊诧的神情毫无保留地显露在脸上。
“苏夫人,我们是来救你出去的,跟我们走吧。”低低的嗓音在门外传来,平淡的声音中含着一抹难以察觉的督促。
原来,这个女人就是秦沁,苏小若的母亲。
秦沁这才注意到,门外还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只是刚刚太突然了,她倒是没能第一时间注意到门外已经换了一个人。
听见男人这么说,秦沁却没有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神情却是变得警惕起来,就连身子都不自觉地往后退去,寻找安全的距离。
“呵呵…不了,我在这很好,你们不用这么试探我…”秦沁轻笑,低垂的眸子夹杂着几丝讽刺。
那些人还真是不死心,这种把戏都已经玩了那么多次,难道不腻吗?就算他们不腻,她都看腻了,毫无新意。
秦沁暗自在心头冷笑,对他的话不以为然,淡淡地挥手,甚至闭上双眼,示意自己困了,要赶人了。
本以为这些人会识趣走开,谁知,男人没有离开,而是沉默地站在原地一会儿,紧绷的氛围瞬间张开。
秦沁看不清对方脸上的神色,权当又是那些人想要套她的话,便也不再说话,静静地看着那人,眼神漠然无波,仿若只是看着花花草草似的。
或许,看着花草她还能一展笑颜,可对着这些人,她却连一个扯开嘴的冷笑都不愿意浪费。
匆忙的人影出现在男人的身旁,低声在他耳旁说了几句。男人的眼神渐渐变得锐利起来,紧盯着他的秦沁心底一惊,脚下动作准备往身后跑去。
可男人的速度远比她想象中的快,就在她踏出第一步的时候,肩膀上已经出现了一只大手,牢牢地禁锢了她欲动的身形。
“抱歉,苏夫人,委屈你一下。”男人生硬的说道,话里也没有多余的感情,右手微微用力袭上秦沁。
不等秦沁说些什么,她就歪头倒在男人的手臂中。
“走,让他们撤回来,掩护我们出去。”
男人速度极快地将秦沁送到身旁另一个人的手中,对着耳麦低语几声,冷峻的身影率先冲出房间。
激烈的厮杀声响彻这片天地,枪声,人声,怒吼声,陈杂揉在一起,在这暗夜中,上演生与死之间瞬变。
尽管,冷酷残忍,却又无可避免。
远边的鸦叫声依旧模模糊糊地传来,几只结群的乌鸦站立在光秃秃的树杈上,冰冷的眼珠子紧盯着下面的混战,时不时发出尖锐的叫声,混合着这惨烈的声响,就像一幅苍白冷然的画面,透着青白,生机暗淡。
……
隔绝了窗外的冷肃,室内温暖如春,暖意融融,氤氲的灯光洒落,为床上的人儿镀上一层柔和的浅光。
床上的人儿安静地侧躺着,白皙的脸庞泛着粉色的晕红,粉唇嘟起,秀气的眉头微微皱起,似有不满。
白色的被子上耷拉着一条纤细的手臂,细白的肌肤,纤细修长的手指,半掩的绒被下含着隐约的如玉肌理,精致的锁骨上可见细细的暧昧红痕,伴着呼吸的起伏,胸前的遮掩似远似近,羞涩地将那美好浅浅地勾勒着。
欧允煜松垮地披着浴袍出来,就见到这一副美人睡图,呼吸禁不住一沉,刚刚压下去的某种火焰再一次有了升温的趋势。
察觉到身体急速的变化,欧允煜苦笑,在床边坐下,伸手将苏小若裸露在外的手臂放在被子里。
即使速度再快,欧允煜仍旧看见被子下不着寸缕的玲珑娇躯,以及…上面被他烙上的细密红痕。
看着被他包裹成只剩下脑袋在外的苏小若,他刚想靠近,苏小若身子一颤,嘴里嘟囔着,“不要了…好累…”
欧允煜温柔的脸上充满无奈,手上轻抚柔顺的发丝,轻声哄她,“不会了,你快睡吧…”
被安抚的苏小若像是听到了保证,缓缓松开了紧皱的秀美,脑袋自然而然地朝着床边的欧允煜靠去。
利落地进入被窝,大手捞过光滑的娇躯,细心地调好苏小若睡觉的姿势,满足地低叹一声,想到之前古繁语和宁婉儿的旁敲侧击,星眸微微一眯,眼中涌上几分期待。
附在苏小若腰间的大手往下一滑,在紧致的小腹上微微流连,轻柔地力道惹得睡梦中的苏小若微恼,挣扎着要转身。
大手不再动,只是安静地放在小腹上。嗅着苏小若发丝带来的清香,欧允煜心中平静的心中掀起阵阵涟漪。
“若儿,你说,这会不会有了我们的孩子?”
低语般的呢喃没有人回答,自然没能领略那星眸暗含的光芒是多么的摄人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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