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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第64章 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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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染尘一直看着她不说话,方云朵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她问:“你这样……不能迟一天再走吗?”她还是担心他的身体。

    “我必须走。”楚染尘说,他必须得走,不然萧瑟那边也会难做。

    方云朵就不再问了,这世上有太多的事是身不由己的,有太多的东西是求而不得的,没有谁可以逃脱。她和他都是成年人,都明白这个道理,不会不肯为对方妥协,只是根本没有妥协的余地,有些事必须要做。

    “你饿吗?“方云朵问。

    楚染尘摇摇头。

    “那你再睡一会,养足精神。”方云朵说。

    楚染尘拍拍身边的位置,“你也睡会吧。”

    方云朵眼神有瞬间的犹豫,但最终还是在他身边依偎了下来,紧紧闭上眼,却只是假寐,但很快她听到沉沉的鼻息,偷偷睁开眼,发现楚染尘已经睡着了。

    昨晚就这样看着他,可却好像怎么看都看不够,方云朵想自己真是中毒太深,不知什么时候,也跟着睡着。

    一觉睡到中午,方云朵直接打电话去叫餐,楚染尘没什么胃口,就给他点了一份生滚鱼片粥,她倒是真饿了,饥肠辘辘的点了两菜一汤。

    楚染尘看着自己面前一碗粥,再看她面前的大餐,忍不住亏她:“方云朵,你这也太夸张了。”

    方云朵懒得理他,埋头苦吃,喝光最后一滴汤,楚染尘一碗粥还没吃完。

    “多吃点,不吃哪有抵抗力。”方云朵皱眉说。

    在方云朵的监督下,楚染尘总算将一碗粥喝完,方云朵看了看时间,该去机场了。

    两个人之间的气压顿时低了下来,一路上都没说话,其实他们也不需要再说什么,该说的都已说过,彼此心中都很明白。

    将楚染尘送到机场,方云朵尽量保持微笑,“提前祝你新年快乐。”

    楚染尘抱了抱方云朵,“也祝你新年快乐。”

    方云朵点点头,楚染尘用力抱了她一下,转身走进安检。

    方云朵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明白他这次来的目的,他这次来是来跟她正式告别的,只是不知道这告别是暂时还是永远。他不会再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不会再牵着她四处走,不会再将他拥入怀中。

    楚染尘走后,方云朵又去学习滑雪,去购物,将时间过的满满当当,她一直没要求换被单,每晚睡在里面,依旧还能闻到楚染尘残留的气息,那种感觉让她心安。

    终于到了除夕这一天,她去商场晃荡了一整天,到了晚上才提着大袋小袋走了出来。

    她不想回到空荡荡的酒店,所以就漫无目的的走着,这不是她第一次独自一人过春节了,但却是最孤单的一次,哪怕她站在人潮拥挤的街上还是觉得孤单。

    太孤单了,这种感觉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她想幸好她没有答应楚染尘,她肯定做不到的。

    那些簇拥在一起三三两两的人们与她擦身而过,他们的脸上都带着幸福的笑容,可她与他们是格格不入的,他们的幸福与她无关,她的孤单也不是他们能体会的。

    天空又下起雪来,电话也跟着响起,“云朵,你在做什么?”林惜惜的声音透过电话欢快的传来。

    “我刚买了好多东西,你呢。”方云朵微笑着回。

    “我在吃饺子呢。”林惜惜说,“云朵,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方云朵笑着祝福,“代我向秦沐问好,也祝他新年心想事成。”

    没一会李乐又打电话来,李乐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还很羡慕方云朵能这么潇洒的到处玩,两人互道祝福后挂断电话,雪已经越下越大。

    望着漫天雪花,方云朵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该这样自怜自艾,如果说婚姻是一次重生,那她已经有过一次涅槃,不管怎样她都不该再这样自暴自弃,她没有理由再对自己不好,她可以对不起任何人却不能对不起自己。

    方云朵寻了一处东北饭馆,饭馆虽小里面却很热闹,笼统不过八张桌子,都坐着人,里面有一个大电视,放着春节晚会,方云朵一进去老板娘立刻热情的领她去找了个位置,点了两个菜,和那些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们一起看着今年的春晚,嘻嘻哈哈间那份孤寂也随之淡去。

    当零点钟声响起,四周响起鞭炮声,看着星空里绽放的朵朵烟花,方云朵知道,新的一年真的到了。

    她的手机又响了响,打开去看,屏幕上有两条信息,是楚染尘和徐洋发来的,他两还真是有默契,连发信息都同时,信息很简洁,都是四个字:新年快乐!

    方云朵微笑起来,只给徐洋回复了新年快乐。

    接下来三天方云朵都厮混在这家小饭店,饭店老板老板娘是五十多岁的老两口,两人从吉林来哈尔滨已经十年了,为人很热情,北方人很实在,你将他们当朋友,他们就对你报以真心。

    老板娘问方云朵:“姑娘,你怎么天天一个人来呢。”

    方云朵笑笑,“我就一个人呀。”

    老板娘的儿女也都在外打拼不能回来,一听就心疼了,“怎么不成个家呢?你爸妈呢?”

    方云朵微笑着说:“我爱人让我等他,我爸妈都不在了。”

    老板娘一听更加心疼,没想到这姑娘命运这么坎坷,“你爱人出国了?”

    出国?嗯,算是吧,方云朵点点头,“嗯,过两年就回来了。”

    “那就好,老是一个人也不是个事,夫妻嘛,就要在一起。”老板娘说。

    “徐姨,我后天就要回去了。”方云朵舍不得的说。

    “要回去啦,回去也好,你一个人在外你老公也会担心的。”老板娘也颇为不舍,“回去后记得跟徐姨联系。”

    “哎,好。”方云朵满口答应。

    老板娘拉住她的手,像看自家女儿一样看着她,“下次再来记得把你老公带来让徐姨看看。”

    “好,一定,徐姨你做的饺子很好吃,能教我吗?”方云朵说。

    老板娘哈哈一笑,“那你李叔教你,这赶饺皮拌馅都是他一手包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