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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这啥意思？我不明白。”王长运有些畏惧的说道。
“你不明白？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昨天晚上你们几点关门的，我们查不到么？你还特意跟我们说你九点多就关门了。
王长运，你要明白你现在是在做什么，还要我跟你重复法律条例么？
如果我没说错的话，您孩子现在是县纪委的事业编制呢吧？
根据我国公务员管理条例，事业单位管理条例，直系亲属三代之内有严重违法行为的，不予录用！
你们要是坐牢了，你们儿子立马就得辞退！”楚南冷冷的说道。
“不是，警察同志......”
王长运话还没说完，黄琴就朝着他的后背使劲儿拍了一巴掌，带着哭腔说道：“哎哟，你就别吭声儿了好么？你是非得害了军军呐？
警察同志，我跟你说实话，昨天晚上，我们确实是十一点多才关门。
接近十点的时候，我们看到安俊往大坝那儿走呢，当时我们也没多想啊。
后面我们听说有人死在大坝那儿了，真把我们吓了一跳。
我们平头老百姓，四海集团我们惹不起。”
楚南有些吃惊的看着黄琴，试探着问道：“您认识安俊？”
“那咋不认识啊，以前我们在菜市场卖菜的时候，安俊安杰兄弟俩就是市场管理处的么。
那个徐志强，那时候也跟我们一样，他是卖鱼的，跟我们就隔了三个摊位，那时候我们关系好着呢。
只不过后面他们发达了，我们就没联系了。”黄琴一脸骄傲的说道。
“是吗？黄姨，您之前还跟徐志强他们在一个市场啊？那您知不知道，徐志强他们是怎么发的家？”楚南试探着问，这完全是意外之喜，他也没抱有什么信心。
黄琴有些畏惧的看了楚南一眼，吞吞吐吐的说道：“那个，我也不知道，就是听到别人说一些乱七八糟的，我觉着他们就是妒忌，四海集团是真的为我们办了不少好事儿。
你就比如我们之前的菜市场，一开始我们做买卖，市场上那些人收这个费那个费，还有一些小混混也能欺负我们。
但是四海集团接手了我们市场之后，收费都是公开的，每年除了一些管理费之外，没有乱七八糟的费用了。
而且，四海集团的人办事儿很利索，只要是在咱们菜市场闹事儿的，他们都管。
咱们在市场做买卖，那腰杆儿就挺起来了，再也不用操心被人欺负了。”
楚南有些意外的看着黄琴，他还真没想到，徐志强在这些人眼里的地位那么高。
根据楚南的了解，四海集团确确实实是做了不少好事儿，也帮了不少人。
但是你不能说因为它做了好事儿，就不管它做了什么违法的事情。
真正的坏人，都善于用善良来伪装自己，这在办案的时候很常见，唯一的区别是，徐志强他的身份不一样，能力不一样，他就能够更好的伪装自己。
楚南点点头，“对，您说的这个情况，我也听说过，徐志强确实是办了不少好事儿。
徐志强从一个卖鱼的，摇身一变成了大公司老板，开豪车，住别墅，有人嫉妒，背地里说他坏话，那是正常的。
黄姨，您能不能跟我说说，那些人都说徐志强什么坏话了？您放心，我是警察，您跟我说的话，我肯定不会告诉别人。”
黄琴有些勉强的笑笑，“那什么，都是瞎说呗，之前李大胖儿出车祸，有人说李大胖是徐志强撞死的。”
“李大胖是谁？”楚南有些吃惊的问。
“李大胖，大名儿叫李辉，长得特别胖，所以我们都叫他李大胖。
是之前我们市场管理处的经理，那家伙真的是，头顶长疮脚底流脓，坏透了！
他在的时候，咱们市场那是三天两头收钱。
什么卫生费，治安管理费，摊位费，电费，保管费，污染费……”
“卫生费和污染费不是一种吗？”楚南有些好奇。
“不是，卫生费是卫生费，污染费是污染费。
他说卫生费是正常收费，每天他们都要打扫卫生，这是辛苦钱，这也算是个人话，是不是？
但是污染费，就太不像话了。
他说我我们卖东西，会污染他们的摊位，污染空气。
这个污染费，他是按照卖的东西不一样来收的。
比如说我们卖菜的，一个月是一百块，卖肉的，一个月是二百块，卖水产品的，一个月是三百块。”黄琴解释。
“奥。”楚南点点头。
“还有啊，他们这个摊位，每年都得重新分配两次，这不是害人吗？我们好不容易培养点儿老客户，这摊位一换，不就得重新开始吗？
你要是不想换，可以，交摊位保留费。
你要是想换到位置好的摊位，也行，交钱。
要不然，你就得老老实实的抽签，抽到哪个摊位就是哪个摊位。
你说这是不是扯淡呢？好位置都被人买了，这抽签能抽到个啥？”黄琴怒气冲冲的说道。
“他这么整，你们就没有反抗吗？投诉他，或者是换个市场呗。”楚南试探着问道。
“换个市场？哪儿有那么容易。
小市场没生意，大市场离的远，而且在菜市场做买卖的，哪个不是拖家带口的？这要是离的远了，孩子上学问题怎么解决？
再说了，哪个市场不是一样的？换到别的市场，指不定是什么鬼样子呢。
投诉就更别提了，他们都是一伙儿的，你要是敢投诉，他们就能不让你做生意。”
“为啥会有人说李胖子是徐志强撞死的？”楚南继续问道。
“他俩有仇呗。”黄琴毫不犹豫的说道：“徐志强卖鱼吧，比较实在，所以回头客多。
李胖子一个亲戚也是卖鱼的，眼红徐志强的生意好，就撺掇李胖子把徐志强的摊位给他。
这事儿对于李胖子来说，那不就是小事儿一件么，他就各种找麻烦，想着把徐志强逼走。
徐志强后面实在是受不了了，他说走可以，但是李胖子得把余下来八九个月的租金和管理费给他退了。
那到嘴的肉，李胖子能吐出来么？指定不行，就找了几个小混混，整天找徐志强的麻烦。
后面徐志强被逼的没办法，跟他们打起来了，那几个小混混把徐志强打的都不像个人了。
谁想到，没过半个月，李胖子被人撞死了，这事儿不是巧了么，所以就有人说，李胖子是徐志强撞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