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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楚南擦了擦嘴。
“孙姐，周哲，你们先回去，我去办点儿事儿。”
“办啥事儿？咱们一起呗。”黄俊有些好奇。
“不用，你们先回去，车你们开车，到时候我打车就行。”
楚南说完，就离开了面馆。
他在附近商店买了一条烟，一箱纯牛奶，拎着来到老张头家门口。
轻轻敲了敲门，老张头看到是楚南，一脸的震惊。
“张大爷，第一次上门，也不知道您喜欢啥。我看着您抽烟，就给您买了一条芙蓉王，也不知道您抽不抽的习惯。
还有这个牛奶，我听售货员说挺好的，补钙，您早上要是不想做饭，就喝一罐牛奶，营养得跟上。”楚南一脸热情的说道。
这直接把老张头给整懵了。
他活了大半辈子了，第一次有大领导给自己送礼。
“楚领导，你这个咋说的，我咋能要你的东西呢。
那什么，这个你还是拿回去，我咋能收你的东西呢。”老张头诚惶诚恐的说道。
“张大爷，我一晚辈儿，第一次上门给您带点东西，这不应该的么？
我听说您儿子在金花建材城开店呢是吧？呵呵呵，都是熟人！
我妈是搞建筑的，经常在金花建材城进货，跟金花建材城的老板大多都认识。
咱们这也算是有层亲戚关系。”楚南笑呵呵的说道。
老张头有些吃惊的看着楚南，忍不住高兴的说道：“是嘛？呵呵呵，那还真有可能认识。
来来来，楚领导，坐！
呵呵，我就一个人住，所以没咋收拾。家里有点儿乱，楚领导你可别嫌弃。”
有点儿乱，这纯粹就是说辞，那真不是一般的乱。
沙发上头全是衣服袜子，地上到处都是烟头烟灰。
特别是靠窗户的地方，那地面都包浆了，黑色锃亮一层。
楚南好不容易找了个板凳坐下，老张头很热情的端来一杯茶。
“楚领导，喝茶。呵呵，家里也没啥好茶，你别嫌弃。”
“大爷，您可别一口一个领导的叫，这不是太生分了么。您直接叫我楚南，小楚都成。
大爷您别忙活了，您也坐着歇会儿。”楚南一边说，一边给老张头递了根烟。
“哎哟，咋还让你递烟，你看看，你看看这个。”老张头有些受宠若惊的站起来，双手接过烟。
“大爷，看您身体还挺好的哈？我听牛大爷说，您每天早上还晨跑呢？这个习惯好，我们年轻人都坚持不下来。”楚南扯起了家常。
老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呵呵，头些年身体不太好，就试着锻炼锻炼。
这锻炼几年，觉着效果不错，就坚持下来了。
我这个年纪了，帮不上孩子什么忙，能保持个好身体，不给他们添麻烦，这就行了。”
“对，大爷，您这话说得太对了！身体好，那比啥都强。”楚南使劲儿点点头。
“呵呵，对。”老张头儿点点头，有些勉强的笑笑，抬头看了楚南一眼，一脸为难的说道：“小楚啊，我知道你来是为了啥。
那啥，我实话跟你说了吧，今儿早上我确实是看到几个人，从塌了的围墙那儿出去了。
但是离着有点儿远，我没看清他们长啥样。
小楚啊，咱们老百姓，不敢得罪他们。你说像这种人，杀人不眨眼的，这要是被他们知道了，那不是要命么。”
这个回答，让楚南有些欣喜。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国人，最看重的就是面子。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欠了别人人情那就必须得还。
不知道有多少人，就是为了一个面子，搞的自己吃亏，甚至是万劫不复。
楚南就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拎了东西，又跟老张头一个劲儿的攀亲戚。
虽说他这么做有点儿不地道，但是跟破案比起来，这算不了什么。
“大爷，您这个信息对我们来说，真的是太重要了。
您放心，我跟您保证，我们绝对替您保密！绝对不会对您的生活造成任何影响。”楚南信誓旦旦的说道。
“哎，哎，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老张头这才松了口气。
“大爷，您坐会儿，我给您把屋子收拾收拾。”
楚南说完，拿起扫把忙活起来。
老张头立马站起来，有些紧张的说道：“不用，不用，小楚啊，这些活儿不用你干。
我之前是不舒服，所以就没太在意这些卫生，我一会儿自己来就成。”
“没事儿，大爷，您看看您这，又把我当外人？”楚南笑着问道。
老张头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那儿。
“大爷，您坐着歇会儿，这又不是啥重活儿，我一会儿就忙活完了。”
说实话，楚南真没干过什么家务。
这一通折腾，足足干了两个多小时，是真的把他累得不行。
这个时候楚南才真正的明白，家庭主妇是真的不容易。
做家务真不比工作轻松。
看到楚南忙活完，老张头立马跑去洗了一个苹果，拿了一个香蕉，又不知道从哪儿翻出来几袋小饼干。
“小楚，来，吃个苹果，吃点儿饼干，歇会儿。
你瞧瞧这个，你瞧瞧，还让你忙活这么长时间。”老张头儿诚惶诚恐的说道。
很明显，他的态度改变了不少。
这会儿他才算是真正的把楚南当成熟人。
“大爷，客套话就别说了，您就把我当晚辈儿就行。”
楚南丝毫没有客气，拿起苹果就咬了一大口。
又打开饼干，吃了几块。
老张头一脸高兴的看着楚南吃吃喝喝，思考了一会儿这才开口说道：“刚才吧，我又想起来一点儿事儿。
那些家伙，一共是四个人，我就看到有个瘦瘦高高的，左腿有点儿不方便，高低脚。
他穿着黑夹克，戴着一顶白色的鸭舌帽。
他说话声音很尖，哑哑的。
别的我就不知道了。
他们到底是不是凶手，我真不知道，不过我能肯定，他们肯定不是咱们小区的人。
还有那啥，有个个儿不高的家伙，说的不是咱们林川话，有点儿像东山那边的话。”
老张头的话让楚南眼前一亮。
“大爷，您能确定么？说的是东山话？”
“确定，我年轻的时候开大车的，经常从东山往林川拉煤，接触的东山人很多，听不错的。”老张头很肯定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