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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虎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满脸的鲜血，看着仰慕凡急切消失的背影，他担心的同时，亦愤恨不已。
尽管，他们是他的属下，当年，他从黑市里将他们买下，告诉他们的第一条规则就是：从今天起，我就是你们的主，你们除了服从我，别无选择。
十几年的腥风血雨，他们陪他一起闯荡过来，虽然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但，十几年的感情，已然把他变成他们的兄弟。
可是，每一次，他都因为那个女人，把他们弄得鲜血淋漓。
流血，他们没有任何怨言，可是：绝对不能容忍，世界上会存在那么一个让他不顾生命危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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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慕凡一口气攀爬至五楼时，便透过厚重的烟雾，看见穿着消防服的消防员，拖着沉沉的水管，在沐婉晴房子的门口徘徊。
似乎在想着什么可以破门的办法。
瞧见又有人闯上来，消防队长，立刻上前制止：“这里很危险，快下去。”
说着，他已经招来两名消防兵，示意他们把他送下楼。
可是仰慕凡浑然不顾他们的阻止，冲到门口，径直一脚就把门给踹开了。
浓烈呛人的黑色烟雾，和一股热浪，当即扑面而来。
仰慕凡觉得自己的眼睛被熏得撑不开，他本能抬起衣袖，护住自己的口鼻，然后在可见度极低的房间内搜寻。
着火的地方，是厨房。
大火，从厨房开始蔓延出来。
而他是在主卧的门口，发现沐婉晴的。
她倒在那里，似乎没有什么知觉了。
见状，仰慕凡快步上前把她抱出房间。
消防兵，在他踹开门的时候，已经动作迅速冲进去，拖着水管开始朝着着火的地方一阵猛冲。
……
楼下。
呼吸道新鲜空气的沐婉晴，一阵急切的咳嗽，她头晕目眩地开始转醒。
仰慕凡将她放在地上，当即就怒发冲冠地冲着她咆哮：“沐婉晴，你不想活了？！如果你想死，麻烦你找个没人的地方，死得干脆一点，行吗？！”
“……”清醒过来的沐婉晴，最先看清眼前的就是仰慕凡那张近乎扭曲狰狞的脸孔。
她望着他，想要说些什么，谁知道，仰慕凡却气急败坏把她狠狠一推，她就重重地趴在地上。
仰慕凡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转而迈腿就要离开。
只是，没走两步，他的裤管忽而被什么拽住，腿，无法迈动。
他带着怒意冷冷回头。
一眼就看见拽着他裤脚，沾着黑灰的手。
“仰慕凡……”沐婉晴的声音，虚弱到极点。
她努力仰头望着他，在仰慕凡暴戾想把她踹开的那一瞬，她忽而抬起另外一只哪怕是陷入昏迷也死死拽成拳头的手，缓慢地摊开。
刹那间，接着昏黄的路灯光，仰慕凡清楚看见：一枚泛着淡淡深沉红光的袖扣，安安静静地躺在她的掌心。
那一刻，仰慕凡的呼吸莫名一窒。同时，他也想起：另外一枚红宝石袖扣，好像还放在黑色城堡主卧的床头柜里。
沐婉晴流着眼泪，声线喑哑地哽咽道：“仰慕凡，这是你当年不小心遗留在我家的袖扣。这些年，我一直把它。我一直在找机会，想把它还给你，但是，却一直没有机会。”
沐婉晴一边说着，一边艰难攀着他的腿，一点又一点站起来，然后佝偻着瘦小的身躯，摇摇欲坠地站着。
她垂下眼眸，神情认真又专注，无比小心、无比谨慎将袖扣别在他衬衣的袖扣上。看着在白色衬衣的映衬下，熠熠生辉，漂亮得夺目的袖扣，她勾起唇角，像是对仰慕凡说，又像是自言自语地呢喃，她说：“终于把袖扣别上去了，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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