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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查证林府枯井内的尸骨身份也不是很难,只是需要一定时间,凌兰却失了耐心。
面对如此猖狂的林夫人和事不关己的林丹升,她准备速战速决。
“叶风,将林夫人带出来说话。”她沉声道。
林夫人下意识向后退,神情浮现出防备:“我哪都不去,有什么话在这里说。”
凌兰注视着她似笑非笑道:“你还真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
审讯室外,凌兰靠近叶风耳边低语了几句,接着让人将林夫人送进去。
见到众多刑具后林夫人脸色顺变,气焰也消减大半,局促无措的被按着坐在凳子上。
“凌姑娘,你不会是想动用私刑屈打成招吧?”她咬着牙低语。
凌兰先是点燃了自带的熏香,不慌不忙弄好后到刑具墙前幽幽道:“呵!动用私刑屈打成招?你别忘了,这里可是刑部。”
说罢抬手一指:“开始之前,我先给你介绍下这些刑具的使用方法,瞧瞧这个见过没?是比较常用的拶刑,用起来也很方便,将食指分开夹住就行...”
各式各样的刑具还没说几样,林夫人的脸色已经苍白如纸,额头涌出细密冷汗,她吞咽着口水勉强坐稳。
“林夫人,你比较喜欢哪种?我可以尊重你的意愿。”凌兰故意吓唬他。
林夫人抬手擦拭着脸上的冷汗,带着些许颤音道:“凌姑娘,咱们有话好好说,我身子向来不好,真要是出了事后果你也承担不起。”
这番话可谓有服软之意,又带着几分警告。
凌兰身在虚空中的手指缓缓落下,转身走向她身前抬手抱着肩膀:“你确定,咱们能好好说?”
“当然,咱们莫伤了和气。”林夫人立刻点头回应。
面对满屋刑具的刺激让她心生恐惧,表面看起来还能坐稳凳子,估计内心深处早已崩溃。
在恐惧面前,不管是谁,都无法保持平日那般镇定自若。
屋子内涌动着安神香的味道,凌兰扯过一把椅子坐在林夫人两米之外。
“林夫人,瞧着你脸色不太好,不如先放松下来休息会儿,时辰还早不急。”
听到这番话林夫人自然点头,很难得开口道谢,似乎被凌兰注视着不太舒服,她缓缓闭上眼眸深呼吸。
片刻后,伴随着凌兰用空心木管敲了敲椅子扶手,几个清脆且空灵的音节响起后屋子内陷入一片死寂。
几个呼吸间凌兰富有磁性的声音打破安静:“林夫人,休息时间结束了。”
似乎处于半睡半醒之间,听到声音缓慢的睁开眼睛,目光有几分呆滞直勾勾的。
“林夫人,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毫无表情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林夫人双眼无神微微点头:“我是林丹升明媒正娶的夫人,林家当家主母,赵茹曼。”
之前听叶风说过,林夫人如此般嚣张跋扈是因为她娘家有一定实力,在她嫁给林丹升之前,对方的生意还没做这么大,到目前这般富足她功不可没。
所以,府里大事小情全部归她管,多年来林丹升也没有其他小妾。
凌兰:“赵茹曼,你嫁给林老爷多久了?”
“十三年左右,具体记不清了。”
“多年来,你和林老爷关系如何?”
“不好,他娶我只因为我身后的家世,可以帮他做生意铺路,他根本不喜欢我,觉得我蛮不讲理,不解风.情,不管我做什么,他都不喜欢我。”说着,林夫人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
凌兰默默记在心里,林丹升婚后对她的态度也是让她性格如此恶劣的缘故之一,满心愁绪无处消,以至于发泄到下人身上。
“你说林老爷不喜欢你?那他喜欢谁呢?”
“他,呵!喜欢的人可多了,今个儿看中花魁,明个儿带回个唱曲的,抚琴的,跳舞的,这些也就罢了,他竟然也喜欢男的,还有他的亲生女儿,我都感到恶心。”
她不大不小的声音在屋子内回荡,被门外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房门并未关严留有缝隙,此时外面叶风封住了林丹升的穴道让他不能动也发不出声音,只能如同木偶般站在原地听着里面的谈话。
最开始他已经意识到不对劲,却如何都没想到会这么严重,赵茹曼这个贱人在胡说八道什么?不是说好有办法装傻蒙混过关,怎么单独面对凌兰后就全盘都招了?
他心急如焚,冷汗将后背的衣服打湿,脸上表情也极为滑稽,可惜不管他如何着急愤怒,只能站在原地无法阻止。
里面二人的谈话越来越不堪入耳,林老爷的脸色越发苍白如纸。
此时林夫人如同聊家常长把心里埋藏多年的秘密一股脑说出来,她快压抑死了,说完后感觉变得轻松起来,她也厌倦了在林府的生活,厌恶林夫人这个身份,可是她没办法,只能隐忍着,还得维护林丹升对外的声誉,否则她们多年来的基业将毁于一旦。
根据林夫人的讲述,林蕊在离家前那天下午曾被她灌过药,是一种慢性、毒药,喝完短时间内会神志不清,多次服用会健忘,失眠,噩梦不断等等,她毫不掩饰的说想将林蕊变成疯子,那样大家都解脱了...
凌兰在本子上快速记录着,林夫人还说出其他几处藏尸地点,都是被林丹升玩死的姑娘或者青年。
她心中盘算着死亡人数,竟然高达十九人,时间跨度十年之久,平均一年害死两人,这还不包括被因过失被处死的下人,真是骇人听闻。
快速整理思绪,凌兰将几处做好标记。
“对了,林丹升还有大靠山,也是他天不怕地不怕的原因。”赵茹曼如同梦语般继续说。
凌兰猛然抬头:“这个我知道,你前不久警告过我,不知是什么靠山那么厉害?”
“说出来别吓到你,是刘贺,镇守过边关的刘大将军。”
攥着笔的手指一顿,凌兰压着诧异轻声道:“虽然你们是商贾世家财力富足,但如何说也都是生意人,和官家终究不同路,林丹升又是如何与刘将军结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