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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云何到老师家写了拜帖就托碧松递了过去。
很快碧松回来,说是知县大人请他明日到府一叙。
第二日,秦云何提前准备周全就带上些礼,坐上老师家的马车去了知县府上。
知县魏成济并未住在县衙内宅,而是住在城中一座三进宅院中。
马车一到魏家门前,就有人早在门前等候。
一见秦云何的马车到了,一个小厮转身就进门去回禀。
另有一个管事模样的人脸上堆笑:“是秦大人吧?快请进,我家大人恭候多时了。”
秦云何下车跟上去,两人进门没多久,里面就有人迎出来。
“哈哈,可是秦大人?久仰久仰。”
秦云何上一世是见过这个魏成济的。
可惜,并不是在他想要为玉茹和女儿伸冤时,而是在他报完仇被抓时。
那时候他大仇已报,心如死灰,只任由被抓被判也没什么反抗。
所以虽然见过,印象并不深。
如今细看,魏成济四十上下的年纪,明明笑得热情,眼神却看着冷静。
秦云何也赶紧还礼:“失敬失敬,秦某见过魏大人,早该来拜访了,奈何一直抽不出时间。”
魏成济做着请的手势道:“秦贤弟贵人事忙,必是不得空的。在下也是想着秦贤弟刚刚归乡必然是不得闲,便没敢冒然邀请。”
秦云何随着魏成济的手势往里走,蓦然看清,魏成济的身后站着的竟然是金标。
秦云何看着金标,心里五味杂陈,某些不确定终于得到了确认。
难怪前世他报官无门。
金标见秦云何看过来,也挂上儒雅亲和的笑意,拱手道:“金标见过秦大人。久未得拜访,秦大人又得高升啦,恭喜恭喜。”
秦云何如今已经能面色如常的面对金标了,也拱手道:“金员外有礼。”
魏成济又笑道:“你说巧不巧,我借住金贤弟这宅子,你也正与金贤弟旧识,今日正好欢聚一堂,既热闹还省了许多事。”
金标道:“魏大人客气啦,这本就是魏大人的宅邸。”
又对秦云何道:“秦大人莫要怪我唐突。听说秦大人归乡,我也想相邀一见,奈何秦贤弟实在贵人事忙,一直没能得空。”
其实秦云何根本不是因为忙,他压根不想见金标。
金标的请帖送了两回,都被他以没空为由回掉了。
一行几人到了一间花厅坐下,下人上了茶。
“听说秦大人师从顾先生?”
“是,恩师正是顾先生,我刚刚就是从老师家过来的。”
“呵呵,那贤弟跟同知顾大人岂不是师兄弟?说来我跟顾大人还是同年,如此算来你我也算师兄弟了。”
秦云何惊喜道:“原来魏兄与敏谦师兄同年,失敬失敬,那合该称一句贤兄了。”
“其实此次秦某拜见是来道谢的。向日离家,多赖魏大人关照,免了我那几亩地的侵河钱。”
不知魏成济是否知道那几亩地是别人挂在他那的,但是他显然对秦云何如此承情很是开心。
“哈哈,秦贤弟何须客气,些许小事。你我同在许宁府,日后互相关照的事多了。”
接着又佯做坦陈道:“说实话,幸好秦贤弟那河滩地也没几亩,为兄才好睁只眼闭只眼,不然,法度在那里,愚兄哪敢徇私。”
秦云何心想,这是怕我不识好歹让他把其他的侵河钱也免了吗?
其实秦云何可没敢想自己有那么大脸面。
秦云何又摆出一副探问的姿势,直言道:“魏兄,这次实在感谢你高抬贵手。愚弟不太懂律法,想问这河滩地往后可能接着种?”
秦云何自然知道县里已经出了告示,这地之后也不给种了。
只是他想着,万一能说动魏成济,虽然侵河钱免不了,但是如果交了侵河钱,地还能继续种,那也能替村民们挽回些损失。
毕竟,钱都收了,其实地收不收对魏成济的影响并不大。
大家都心知肚明,朝中虽然有侵河钱一说,但这边的河滩地并不属于要征收侵河钱的范围。
尤其这边百姓开的河滩地离着新的河道颇有些距离,毕竟离得太近,涨水淹了也是损失。
百姓还是有意识的没有太侵犯河道的。
何况原本官田都有就在河滩附近的。
就看魏成济愿不愿意开这个恩了。
魏成济听了就是一脸为难:“秦贤弟,这个真没办法。朝廷法度,就是侵占河道罚钞没收田地,为兄也不好违背啊。”
这就是非要坐实了这个由头,不肯给人留下把柄了。
毕竟若是真的侵占河道,确实不能再由着继续种了。
秦云何一颗心往下沉。
这个魏成济果然够狠。
不光要收钱,为了弄得名正言顺,不惜将老百姓往死了逼啊。
秦云何知道这魏成济决计不肯松这个口了,于是道:“呵呵,确实是愚弟愚昧了,竟存此侥幸之心,实在惭愧。”
魏成济赶紧笑着安慰道:“无妨无妨,贤弟才授官,对法度不熟也是正常,莫要自责。”
两个人就此默契的略过了这个话题。
金标见两人说得差不多,才开口道:“听魏大人说,秦大人是被任命为许宁府推官?”
“正是。”
“想来秦大人到那边一时不好找落脚地,金某在那边正好有一处宅院,虽然不大,但清静雅致。秦大人若不嫌弃,不如就在彼处落脚。”
“金员外太客气了,我在内衙落脚即可。”
莫说金标送的是这么贵重的东西,就是普通礼物他也不可能收。
“秦大人莫要与我客气,那宅院本也空置,若秦大人能住进去,定然蓬荜生辉。”
秦云何不想与他纠缠,于是道:“秦某独身前往赴任,住不了多大地方,内衙足够了。”
魏成济看出秦云何是不想收金标送的院子,于是道:“金贤弟,秦大人尚未到任,你着什么急?等他到任了,你亲自领他去看不就是了?”
金标听魏成济这么说也就不再坚持。
几个人又东拉西扯了一番,秦云何觉着差不多了才又开口。
“魏兄,愚弟还有个不情之请。”
“秦贤弟请讲,但凡能帮,魏某绝不推辞。”
秦云何为难的道:“我有一村邻,这次实在交不上侵河钱。昨日见他被戴枷巡街,实在可怜。想说大人能否容容情……”
还没等魏成济开口,金标道:“秦大人何须为难,您这村邻差多少侵河钱,我来出,如此你和魏大人都不必为难。”
秦云何当然不会让金标出。
若能出,他自己就出了。可是他若自己出了,其他人又该怎么办?他不可能替所有人都出了。
“金员外太客气了,实在不必。我这村邻实在也是犯到法度了,交这侵河钱是应该的。我只是看他可怜,想让魏大人多通融些日子。”
许是怕前面没答应秦云何继续种地的请求让他心中不悦,这次魏成济一听就道:“这些许小事,大不了为兄替他暂时挡一挡。秦贤弟这村邻何名?”
秦云何赶紧道:“他姓赵,村里人都喊他柱子。”
魏成济当即喊人进来,吩咐下去,即刻放了赵柱子,许他再缓两个月。
秦云何终于放下心来,总算这一趟没有完全白来,至少柱子暂时能脱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