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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安离派了一波手下去安家附近找,自己和周雅洁则是带两个人亲自去山渐青。
而斐明月也到了山渐青,把自己以前藏的一点零钱现金给司机付了车费以后,她就凭着自己的记忆快步前往傅西楼的住处。
雪天路滑,这时候天上又飘起了雪花,她扶着肚子艰难地走着,但是更难的是心里,一颗心像是在热油上反复滚着,又酸又疼。
她害怕。
怕安离找到她,怕傅西楼不帮她,怕孩子会出事。
那天她打出去的那几通没有被傅西楼接通的电话,更让她心里惴惴不安。
安离去傅氏找傅西楼问孩子的事情,傅西楼会怎么回答他?
他肯定会很生气吧。
那天发现怀孕的时候,他也在,九个月的身孕,她这个孩子只可能是陆景衡的。
傅西楼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替别人养孩子。
可是她没地方去了。
诺大的帝都,她唯一能抱有一点希望得到帮助的人,就只有傅西楼了。
“你是谁?”
艰难地到傅西楼的住处前,她被一个看上去像是佣人身份的女人拦在院子门口。
九个月的孕肚十分明显,且她穿的单薄,肚子就更明显了。
李婷一看就知道,这女人肯定是带着私生子来碰瓷的,对她没有一点好脸色:“不要告诉我你怀了二爷的孩子,现在带着孩子来认祖归宗了。”
斐明月面色僵硬,尴尬地开口解释:“不是,我,我只是和傅二,和傅先生认识而已,我来找他有别的事。”
说完又焦急地补充解释:“你放心,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傅先生的,我就是他的一个普通朋友。”
岂料李婷自己心里有鬼,听完以后就怒了:“我放心什么,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她推着斐明月就要把她往外赶:“快滚吧,你这样的女人我见多了,你现在说孩子不是二爷的就是缓兵之计,等你见到二爷了,你就不是现在这副说辞了。”
“滚滚滚,大冬天的,你穿这么少,要是一尸两命的横死在这里,我们二爷就晦气了。”
斐明月怕伤到孩子,只能往后退,但是目光还是落在后面的主楼那里,继续和李婷解释:“小姐姐,你帮我把傅先生叫出来,就几分钟的事情,你帮个忙好不好,我真的不是······”
她想说她不是来赖着傅西楼的。
但是想想自己现在的处境,她这次来找他,可不就是为了赖上他。
哪怕是为了活命,但是在傅西楼这边来看,可不就是赖上他了。
“你看,我就说,她一定会在这里吧。”
在斐明月和李婷僵持的时候,周雅洁的声音出现。
斐明月惊恐地回头,正好对上了安离愤怒的目光。
“狗娘养的小畜生!”
安离上来就打了她一巴掌,把她头发都打散了,力度很大,真的恨不得把她打死一样。
如果不是安离的两个手下按住她的胳膊稳住了她,她直接被这一巴掌掀倒,摔一跤流产也是有的。
安离看着她这副倔强怨恨的样子就来火:“你这是什么眼神,有你这样看着你亲爹的吗?”
“那你呢?有你这样对待亲生女儿的吗?”斐明月红着眼睛看着他怒道。
结果就是,安离又愤怒地甩了她一巴掌。
“我没你这样不要脸的亲生女儿!”
一想起今天在傅氏丢人的事情他就窝火。
“小畜生,你还真聪明啊,框我去傅氏丢脸,然后你自己在家放火逃跑,和我玩调虎离山呢是吧?”
他又甩了她一巴掌,然后死死地捏着她的下巴逼她抬头与他对视,恨不得把她的下巴捏碎。
“今天之前,我还想留你一命,但是斐明月,今天你让我害怕了,你太了解我了,我从没想到,咱们父女接触的时间那么少,你居然这么了解我,玩心理战就把我框进去了。”
她今天的表演真是精彩,软硬兼施,一点表演的痕迹都没有,居然成功把他框去傅氏丢人了。
亲生女儿?
他觉得她就是一个可怕的魔鬼,自己早晚有一天会死在她手里。
“我能骗到你,不是因为我高明,而是因为你蠢。”
被安离放开以后,斐明月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说话时有点喘,很难受,她觉得自己的肚子也很难受。
她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顾不得和安离争辩,直接就快步走进院子向傅西楼求救:“傅总,傅总你在家吗?”
刚才吃瓜吃懵了的李婷,立刻上前拉住她:“你不许进去打扰二爷。”
安离也慌了,立刻吩咐自己的两个手下:“把她给我带走。”
今天已经在傅氏丢过一次人了,现在不能再得罪傅西楼。
但凡傅西楼对这丫头有心,都不会由着自己把她关了八个月,他今天是猪油蒙了心了才会被这小畜生忽悠住。
安离说完以后,他的人就过来抓斐明月,把她朝车上拽。
肚子里那股坠痛的感觉再次出现,斐明月死死的拽着大门不肯放弃:“傅总,傅总,你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她哭着求着,被人在雪地上朝着车子那边拖的时候也不放弃。
傅西楼是她最后的希望了。
漫天的大雪里,单薄的女人就这样跪倒在他的大门前,在两个壮汉的拖拽下一遍遍地哭喊着求他。
傅西楼在落地窗前冷眼看着这一切,没有任何反应。
站在一边的卫泽也不敢吭声,再不忍心也只能把同情咽在心里。
傅总不会同情安轶的妹妹,哪怕她怀着的是他的亲儿子。
直到纯白的积雪上出现红色的血迹,像是妖冶的罪之花一样蔓延开来的时候,傅西楼才放下手中的红酒,冷漠地转身下楼。
她已经到了痛苦的临界点,只有这时候帮她才最有效。
果然,当他出现的时候,世界静止了,她的世界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
“傅总,傅总,求求你救我,救救我。”
她用冰冷的小手死死的握住他的手指,像是溺水濒死的人紧紧抱住唯一的浮木,哪怕这木头本身就剧毒无比。
她没有选择了,苍茫冰冷的雪地里,傅西楼是她唯一能取暖的火光。
飞蛾扑火,就是从这晚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