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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后，周雪音还没给罗晶去电，对方就迫不及待的打来了电话。
“小妹妹，做好了伐？”
“好了好了，不过，这个是初版，圣诞老人还没画好，背景也没画呢。就做个大概演示！”周雪音再三强调着。
“好的啦，晓得啦！你快发我看看啦！”罗晶焦急的催促着。
文件发过去了，罗晶的电话也随之而来：“小妹妹，这个怎么打开的啊？我双击他，怎么提示我打不开呢？”
“要不您开QQ吧，我们视频连线……”周雪音也懒得给她折腾，直接视频最直接。
“我这边没有摄像头的呀。也可以呀？”罗晶依旧反复询问着。
“可以的可以的！我邀请您视频了？您看到了吧？”周雪音用肩膀夹着手机，双手把自己电脑前的摄像头拉到康思颖的电脑屏幕前。
“看到啦，看到啦。就是断断续续的呀……”罗晶的事还挺多。
“能看清屏幕么？”周雪音想确认的重点不是断断续续，而是清晰度。
“能哒，能哒！”对方给了肯定的答案。
周雪音点击播放动画键，一个没有圣诞老人和麋鹿的空车，从画面的右边飞入屏幕，逐渐变大，之后一张白纸缓缓出现在屏幕上。
这张白纸打开以后，出现的是一颗圣诞树，同时从屏幕两侧飞来不少的小鸟，将礼盒挂在了圣诞树上。
到此为止，就是全部的动画部分。
“然后嘞？”罗晶以为后面还会有什么内容，又催促着周雪音。
“然后？没有然后了。动画就到这里就完了啊……”周雪音不明白罗晶还想看什么。
“哦呦，这个动画太简单了伐？圣诞树就不能转圈圈嘛？光秃秃的竖在这里，好傻的哟！”看来罗晶对这个动画非常不满意。
“圣诞树要转起来，就要做成3D效果的。要花更多时间的！”康思颖小声抗议着。
“哦对，那些屏幕上乱飞的小鸟什么的，都去掉去掉。又不是森林主题。还有呀，那个车子太简陋了伐？那什么，车子进入画面，可不可以每次点开都换一个角度？随机一些？”罗晶又提了一大堆完全不合理的要求。
“车子刚才和您说过的，还没画完。就是个示意。小鸟可以去掉，那就是礼盒直接出现在圣诞树上是么？但是这个车子随机入画这个……”周雪音看着康思颖。
“罗女士，您所希望的，车子随机入画的功能，很抱歉。软件还没有开发……”康思颖拿过周雪音的手机，直接拒绝了罗晶的要求。
“没有呀，那就叫他们赶紧开发咯。”这话一出，一屋子的人都差点吐血。
“罗女士，我们只是软件使用者，不是开发者……”康思颖真想狠狠的回怼这种信口开河的甲方。
“罗女士，很抱歉呢，我们也挺希望软件公司能够开发这个功能的。但是吧，这不是我们说了算的是吧？”眼看康思颖就要暴走了，李吉娘赶紧把电话拿了过来。
“您看，您用CAD的时候，也会发现您想设计的样式，他们软件不支持对吧？我们这边情况也一样，互相理解一下啦~”
“是的呀！软件不支持就算了啦。但是圣诞树转起来没问题的伐？”好歹也提了那么多要求，总不能一个都实现不了吧？罗晶坚持想让周雪音他们把圣诞树做成3D效果的。
“可是……3D效果可能不会太好……”康思颖小声的抱怨着。
“试试看，试试看了……看在8W元的份上……”周雪音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她，只好拿钱说事了。
康思颖无奈的比了个OK的手势，又拿出另外一本工具书，开始学做3D。
“罗姐，关于线下产品图册，过几天，我们给您看小样。可以的话，就让工厂印刷去，没问题吧？”周雪音把视频断掉，继续和对方探讨着线下手册的事情。
“太早了吧？他们杂志就不能晚一些发售伐？”罗晶这不经大脑的话，听着是真来气。
但是看在钱的份上，忍！
“杂志都是有固定的发售日的，肯定不能拖延。而且他们本来就是提前发售，11月发12月刊。12月要是再发的就是1月的了，那个时候整本书的主题都不是圣诞节了呀。”周雪音费劲的解释着。
“哎……行吧行吧。他们怎么就要提前发刊的呀……脑子没毛病吧？”虽然后半句说的声音很小，但周雪音依旧听到了。
提前发刊才没毛病，还不是为了抢市场……
挂了电话，周雪音感觉自己元气大伤。
明明谈需求的时候，对方是：只要把我说的都实现了就好。
结果到了验收环节，对方是：这里不要，那里不对，这里我不满意，添加那个功能可不可以……
不知道是不是随着制作完善度越高，对方的要求也会越高。
其实头疼的人不止周雪音一个，俞瑞这边也是焦头烂额。
这个陈木生，是真的有够木的。
幸亏他不是程序员，不然他就是那种，为了改一个bug，会衍生出来更多个bug的人！
让他改图片颜色，他就只改图片的颜色，细节的单品素材颜色就不管了。
改单品素材颜色，不知道他是怎么操作的，整张图也跟着一起变色了。
大概是因为主美沈雅静能力太强了，又懒得让陈木生返工，所以每次他犯错了，都是沈雅静跟后面擦屁股。
现在沈雅静休假去了，陈木生的毛病就全都暴露出来了，也难怪他的工资全公司最低。
眼看就要给周雪音看成品了，陈木生竟然旷工了？
自己手里拿到的这版，根本还是没办法见人的状态。
“陈木生呢？今天没来么？他干什么去了？你们谁知道？”俞瑞看着他空空如也的工位，问着他旁边的员工。
“不知道……”所有人都迷茫的摇着头。
“陈木生呢？今天他请假了么？”没得到答案的俞瑞来到前台处。
“没和我说……”前台也是一脸茫然。
俞瑞拿出手机拨通了陈木生的电话：“喂？小陈，你在哪呢？”
“我在面试呢啊！”陈木生没心没肺的回答着，“俞总，您让我做的那个图，我真的弄不好。所以我不想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