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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团宠囡囡七岁半
可这怎么可能呢……顾庸,他那叔叔不早就被下了药……想到这里顾少卿忍不住捏着自己的胸口,也许,也许是那柳氏偷人呢?他绝不相信顾庸会有自己的孩子。
……
夜里顾少卿看着四周无人,从墙角处偷偷的溜了出去。
“师父,要我跟着他吗?”屠九从一处出来,询问头顶。
却见围墙最上处一双小脚晃啊晃的,夜风微荡,沈清秋鬓角的头发也被风吹的扬了起来,“不必。”这顾少卿是个没用的,二房夫妇死了他没旁人能依靠,能找的人是谁她也清楚。
“师父,怎么不直接跟侯爷说,若侯爷知道他这侄子存了那么多心思,恐怕也不必你——”
沈清秋半眯着眼睛,道:“得叫我那爹爹看清楚,他这侄子到底是多么冷血的一个白眼狼。否则靠着往日的那些恩情和血缘,又得再放他一马。”她心中清楚,爹爹看似冷漠,心中却最多情,尤其是家人。
这些年他能放任徐老太君把侯府给二房管就是一个证明。
以她爹的人才,可不是被内宅妇人捏在手里团团玩的主儿,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懒得见识。可他懒得见识却不代表他懒得见识。歹竹出不了好笋,二房夫妻阴毒至此顾少卿又能是什么好东西。
不仅是叫爹爹看清楚,更得叫徐老太君看清楚。
而另一面顾少卿却已经夜奔到了酒楼,将最外层的斗篷摘了下来递给了店家,他忙扶着楼梯上楼。而早已准备好的雅间里,萧如芸再等他。
“如芸!”顾少卿一声叫。
萧如芸扭头,顾少卿便过来一把抱住了她,萧如芸明显的觉得今日的他有些不对劲儿,“怎么了少卿,你今日这么急着叫我来,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么?”
顾少卿本就年纪不大,接连丧父丧母之下,又即将痛失唾手可得的侯爷之位,自然是承受不住这个心理压力,“如芸,我可能当不了侯府的世子了!”
萧如芸却早不想这个了,侯府本就是顾庸撑起门楣的,以前不成亲也就罢了,有了柳氏迟早也有亲生子。位置不传给自己儿子传给侄子,怎么也说不过去罢?
她原本是想劝劝顾少卿的,可谁知他开口便道:“柳氏那腹中骨肉,绝不可能是我九叔,绝对不可能是我顾家的,我也绝不允许旁人乱了我的顾家的血脉!”
萧如芸狐疑看着顾少卿,却看他神色狰狞道:“九叔早些年就被下了药,他虽能行人事,可早没了生育的能力?柳氏腹中的孩子又怎么可能是他的?叫我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孽种抢我侯爷的位置吗?”
萧如芸不可置信的看着顾少卿,一方面觉得怎么可能,另一方面又觉得心上人仿佛不是自己从前喜欢的样子?
可顾少卿却是拉着她的手,“如芸,我的好芸儿,我如今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你能帮我,只有你能帮我?”
萧如芸有些怕的想抽回手,他却是道:“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难道连你也要离开我吗?”
到底是自己喜欢的人,见他这般模样,萧如芸心中有些不忍,片刻后还是小声道:“那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顾少卿总算也是转悲为喜,便叫萧如芸先坐了下来,两人慢慢商议。
酒楼内烛火忽明忽暗的,顾少卿也故意压低了嗓子,但再怎样低沉的声音,到了隔壁间听的却也是清清楚楚。
沈清秋双手蜷起敲了敲墙面,对他道:“这墙是我请了专人制造的,咱们听得清楚对面的话,可对面听不到咱们的对话。”
顾庸只脸色阴沉万分,他从来不想迁怒自己的亲人,因此哪怕二房做出了那样的事情,也未曾波及到顾少卿半分。可如今听着顾少卿竟密谋要害自己的妻子和妻子腹中的骨肉,顾庸却是忍不住捏起了双拳。
“爹爹就真不怀疑,我娘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正常男人不都应该有这样的怀疑吗?
顾庸却不会,“你娘不是这种人。”他与柳氏才是真正的夫妻,两人同床共枕那么些十日,若连自己的枕边人是什么性情都不知道,那他要头顶这玩意做甚?
沈清秋这才微微勾起唇瓣,道:“原是想晚一些告诉你的,可眼下出了这样的事情,我倒不如直说了。”她捏起一枚药丸,“爹爹,我善于用毒,你应当知道吧?”
顾庸自然点头,早在之前夜探沈家时,他便看出来这孩子是玩毒方面的祖宗。
“我初见你时,你受了伤,那时我娘替你包扎伤口,我却也探出来了,你身上除了外伤还有别的毒。”顾庸抬眼,看着沈清秋,她道:“是叫人能绝嗣的毒,我想这偌大个侯府,多的是人想叫你绝后。”
顾庸听着心寒,却也忍不住冷笑,“也不止是侯府,侯府之外,更有甚者。”
沈清秋小手搭上他爹的肩膀,“你也不必难过,虽说因为这毒你前些年没能得一个孩子,可如今不是有我和我娘了吗?”顾庸反手握住她的小爪爪,只觉得心中一篇温暖,有些人哪怕在处也不是家人,有些人不过几个月,便知其真心,“是,爹有你们就够了。”
沈清秋见他神情好了一点,才继续说:“我与我娘那会儿刚入府,你常年公事繁忙,我怕将这事儿告诉你了,一来是打草惊蛇,二来是我没把我治好你的病,怕你难过。如今我娘都怀上了,想我之前给你吃的药也是见效。”
顾庸愣了一下,“药?”他什么时侯吃药了?
沈清秋道:“自不会被你察觉,若被你察觉不是被下药那人也察觉了吗?”也嫌弃的看了顾庸一眼,“爹爹当真是对府邸里的人太纵容了,你可知道为了双重保险,他们还往我娘的汤碗里面下了避子汤,若非是我及时发现,你还想要有后?”
听到这里,顾庸已是怒不可遏,强撑着摸了摸女儿的脑袋,“果真是我对他们太纵容了——”眼下已经不单是顾少卿的事儿了,偌大个侯府,枪打出头鸟,二房事事冲前头,做事儿不顾头脑才被顾庸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