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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外来拖油瓶子,要生生打死候府姑娘了,救命啊,老夫人,我冤枉啊!”
白姣娘鬼哭狼嚎的喊。
事到如今,她还要歪派沈清秋。
不过,丝毫不被她的话影响,沈清秋甚至有些想笑,“白姣娘,认清事实吧,你喊谁都没用?徐老太君早就放弃你了,你瞧瞧,她刚才明明都看见你了,可却把眼神转走……”
她说着,俯身掐住白姣娘的脸蛋,强硬着把她的脸扭转方向。
白姣娘满脸的血泪,目光模糊的看过去,果然瞧见徐老太君扭着身儿,装做若无其事的模样。
她明明瞧见自己了,她要被放弃了。
明明,徐老太君也是不喜欢柳氏的,早先还抱怨过,柳氏的身份会给候府丢人,她一直以为老夫人会保她。
“我错了,沈姑娘,姑奶奶,我错了,我不是故事的,我,我认打,我认罚,我愿意跪着给柳氏,不,不,是候夫人认错,从此伺候她塌前枕后,给她叠被洗脚,求姑娘,求沈姑娘饶我一命吧!”
“放过我,我不想死啊!”
她悲鸣着。
然而,这样咬人的毒蛇,沈清秋却是不想放过的,也有心要拿白姣娘的命给柳氏立威。
毕竟,她本就出身不高,入主候府,那是万人不服,多少双眼睛看着呢,白姣娘这般陷害的要是都能被放过,日后,谁还会尊重柳氏。
到不如杀鸡敬猴,让那帮子势利眼仔细看看,得罪她娘是什么下场。
她娘身份不够,那就让她来帮着立威好了。
敢惹好娘,且看看有几条命有填的。
沈清秋早下了决心,全没理会白姣娘的哭求,挥着匕首,对着她雪白的脖子,轻轻抹去。
白姣娘眼睛突地瞪大,悲声变小,身体刹时僵硬。
血慢慢流出来。
沈清秋平静若常,俯身探了下她的鼻息。
死了。
“你们过来将她抬走,大喜的日子,莫要让我娘瞧见了,没的晦气。”她起身,用稚嫩的嗓音说出这样的话。
她对候府仆人招手。
几个管事老妈子颤颤兢兢,不敢上前。
亲眼看着白姑娘被活活抹死,她们三魂都没了两魂半,“我的娘亲哦,这是哪里来的活煞星,不是说,只是个小官家的野丫头,下堂妾的女儿,怎么这样凶煞!”
“快快闭嘴吧,你有几个脑袋够她抹的?”
“我的老天。”
管事老妈子们推搡着。
都是候府世仆,她们本心没把柳氏这个带着拖油瓶嫁进的下堂妾看在眼里,左思右想的,是过后怎么给下马威,让她知晓知晓她们这些‘二主子’的厉害,可如今……
沈清秋这一个杀鸡敬猴,可把她们骇的两股颤颤,大气都不敢出了。
“过来抬人啊,怎么?我这继小姐说话不好用吗?”沈清秋抬高声音。
稚嫩的小脸儿闪过抹严肃。
管事老妈子们刹时身子一僵,狗屁颠儿似的跑过来了,嘴里连声奉承,“不敢不敢,姑娘是夫人亲生,候爷都认了您了,你就是候府板上定针的小姐,是我们的主子,说话哪能不好使?”
“好使好使,在没那么好使的了!”
“奴婢们这就让人把白姑娘……不,不,白氏抬走,不碍了小姐的眼。”
老事老妈子们忙不迭的说,颤着声音招人男仆,径自把白姣娘的尸身抬下去,又怯怯的问:“沈姑娘,这,这白氏的尸身……奴婢们往哪儿放啊!”
“她陷害候府主母,以仆犯上,自是扔到乱葬岗以儆效尤了!”
沈清秋低声。
“这,这……”管事老妈子们满脸犹豫。
沈清秋便睨她,似笑非笑,“怎地?你是她什么人?到是舍不得了?还想给她好陪葬不成?”
“没有没有,只是,白氏好歹给先夫人守过孝,老奴是怕您在老太君面前不好交代啊!”管事老妈子忙奉承。
沈清秋便冷下脸,“这事我自有分寸,老太君那里我去讲,你听命行事就是。”
“莫要跟我多言。”
“是是。”瞧着小小女童姣美的容颜冷下来,眸子像是含了冰,管事老妈子们瞬间静若寒蝉,在不敢多说什么,跪退着自去行事了。
在柳氏和顾庸甜甜蜜蜜的新婚之夜,白姣娘的尸身被扔到了乱葬岗。
没几个时辰的功夫,整个候府,该知道的就都知道了。
顾少卿自也得了消息,他本就跟白姣娘有些关系,又自知是因他嘴不严,所以才让美人儿没了命,万万没想到沈清秋个小小女童能下那样狠手……
几番焦急恐惧之下,他直接病倒了。
当夜发了高热。
他是候府的继承人,这般病了,自是大事,除了正在洞房花烛着的顾庸和柳氏没人敢打扰外,整个人候都闹的人扬马翻,徐老太君在他床前守了半夜,直到他的热退了,这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正院。
“要我说,那沈小姑娘也太野蛮凶煞了些,白氏好歹是给先夫人守过孝的,哪怕没上祖谱,也不是个等闲的丫头可比,她说杀就给杀了,怎么有那么大的戾气?”
正房里,赵妈妈捧着银盒,跪在徐老夫人面前替她揉脚,满脸都是心疼,口中也抱怨着,“想处理白氏,不能禀报一声?到是当场就给杀了,把四少爷吓成地般,还累的老夫人奔波!!”
“果真的,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一个妾养的庶女,真真上不得台面。”
玻璃软塌前,轻曼布帘微微垂着,华发老妇满面疲惫静坐,一向棉布衣裳的赵妈妈跪坐塌,一边给她揉脚,一边心疼的骂着。
“我的老夫人啊,您这辈子富贵无双,哪受过那样的委屈,老奴但凡想着,明儿您要受那下堂妾的跪,接她手里的茶,听她叫您‘母亲’,老奴就替您难受……”
“候爷真真是太不懂事了,您是他的母亲啊,母子哪有隔夜仇,他怎能那样伤您的心?”
赵妈妈哭天猴地。
徐老太君瞧着她,听她如此以奴犯主的话儿,心里有些不自在,有心斥她几句,又知这老奴才陪她半辈,是真心替她难受才会如此,便也狠不下心来,只得轻轻叹道:
“得了得了,快别说了,柳氏都已经进门,天地都拜了,洞房也入了,说的这些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