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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有,现在没有了......”
说这话时,唅鹿的声音矮了大半截。
举止言行,不楚不透露着:别再问了,问多了都是心酸……
齐清儿转了话题,指着他手上的书道:“唅公子放心收下这本国策下,其实同样的书我家有两本,倒是缺了这本国策上。”
唅鹿双眼撇过齐清儿手里的那本国策上。
有些舍不得的样子。
以为自己收下了下册,上册就得送给齐清儿。
不过,他故意垂下头,不让齐清儿看到他的神情。
相比之下他愿意忍痛割爱拿看过的上册,换还没有看过的下册。
站在一旁不动声色的齐清儿早看出了他的心里,浅笑道:“这本上册,我暂且先拿回家做些笔录,明天就还你,还在这个地方可好?”
唅鹿喜上眉梢,一点也不掩饰地将自己的情绪变化暴露在齐清儿面前。
谁让齐清儿看上去那么有亲和力呢!
或者说,谁让她这么会“伪装”呢!
时下二人又交谈了几句,没再提唅鹿翰林院里的事,说得都是国策问题,什么水利,交通,边疆,良田......每样都点到为止,最后还扯到了行军作战上面。
让唅鹿大开眼界。
认定齐清儿就那个百年难得一遇的知己。
寒寒的月牙当空照。
微微街灯衬托着街角的三个人。
这时,街尾传来呵斥推赶的声音。
竹婉眨眼给齐清儿信号。
齐清儿不急不慢地和唅鹿做了告别,并且约定明日会在这同一地点还书。
被惊喜冲昏头脑的唅鹿小鸡啄米的答应了。
直到齐清儿和竹婉转身走远了,他才反应过来,这样两个天仙儿一样的姑娘怎么就会帮他呢?
边想边敞开手瞧自己。
浑身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还散发着某种难闻的气味。
难道是上天开了眼,特地将神仙姐姐给送来了?
唅鹿欣慰地看着齐清儿她们离开的方向。
浑然不觉身后的那些官人。
其中一个猿猴手臂的,朝着唅鹿的后脑勺,狠狠就是一记。
打得毫无防备的唅鹿,踉跄往前好几步。
接下去就和昨儿一样的情形。
只是官人嘴里说出来的话更狠,更贱,更让人感到奇耻大辱。
然唅鹿不以为意。
并且好汉不吃眼前亏的整理里自己的东西,顺着官人的意思离开。
有城民向他头来异样的眼光。
他也不在乎,难得好心情,不想就这么被破坏了。
于是这么一个清秀的少年,便在官人的辱骂推搡下,和众民的差异甚至歧视下,坦荡荡地离开了街面,步入城东的一处密林当中。
在枯枝干叶中睡了一宿。
做了个美美的梦,梦他和他的娘子,还有膝下围绕的子孙,在一处山头,看朝霞升起……
……
齐清儿和竹婉离开之后,并没有回郡主府。
而是来到了沉香阁的后街。
楚秦歌见是齐清儿来了,摆出一贯的冷漠态度,“夜都深了,你怎么来了?”
未等齐清儿发话。
竹婉先上前推了楚秦歌一把,“郡主来访,不知道要让开,请郡主进屋么!”
楚秦歌冷不丁地被她这么一推,顿时来劲,“这是我的地方,谁能进来,谁不能进来,都由我来做主。”
每每碰上楚秦歌,竹婉总是像炸了毛的猫。
就因为她喜欢祁王,而郡主也喜欢祁王,竹婉不同意了。
眼看这两人就要动起手来,齐清儿忙道:“有要事前来,另外还有一些消息需要你转告祁王。”
两眼冒光瞪着竹婉的楚秦歌听到祁王二字,马上就软和下来。
但凡和祁王沾边的事,她都来者不拒。
立刻换了态度,邀请齐清儿往里。
竹婉冷冷哼了一声,也随着齐清儿进到了沉香阁后院的厢房内。
冬初,厢房内已经用上了火盆。
整个房间暖洋洋的。
齐清儿坐下后,开门见山道:“有一个人,眼下没有住处,希望楚秦歌姑娘能够酌情安排一下。”
楚秦歌一开始一头雾水,但很快反应过来。
很显然齐清儿和祁王之间的书信,她是看过的。祁王的书信,她岂有不看道理。
逐道:“是那个街角的书生吧?!”
齐清儿颔首,“他叫唅鹿,是个举人,在翰林院中任职。”
楚秦歌听完,眨眨眼,又道:“在翰林院任职都没有住处,看来这个唅鹿的处境艰难。你想让我怎么帮他,直接给他找个住处?”
齐清儿摇头。
心知楚秦歌不是什么善于心计之人,逐和她如此这般的说了一番。
楚秦歌听完沉长的点头。
之后齐清儿又将关于唅鹿一些消息告诉了她,让她转传给祁王。
稍坐之后,和竹婉离开。
回到郡主的时候,已经过了子时。
齐清儿连续几天没能好好睡觉,脑袋一粘枕头就睡着了。
竹婉给她掖了被子,方退下。
走在游廊里的时候,有个在南厢房中照顾杨柳的婢女前来说,“杨柳姑娘最近食欲一直不佳,今儿还吐了,闹着要请大夫。”
竹婉听完,想起上回在南厢阁,她推郡主入井的情形。
再加上她本就不喜杨柳。
便摆出厌烦的表情。
认定她是在没事找事。
且有是大晚上的,郡主也睡下了,也不愿为她搅得府上不得安宁,吵着郡主清休。
便遣走婢女道:“食欲不佳,那是她自个儿内疚,闹心闹的吧!你且回去,就说请不了大夫。”
婢女点点头,“是。”也不为杨柳着急。
可婢女离开没几步,竹婉又叫住她,“你瞧她最近脸色怎么样?睡得可还好?”
婢女略想一下,道:“婢女瞧她睡眠和往常并无区别,脸色正常,人看上去也精神,就是吃的少些.......”
竹婉听完更觉得她是在没事找事。
逐吩咐婢女退下,不提。
……
常生在大街上听着那些官人赶走唅鹿之后,回到赢国的书房回报情况。
说那唅鹿还真是个没皮没脸的。
都骂到这个份上了,他脸上没有一点自卑之感。
旁若无人,充耳不闻的离开了大街。
常生啧嘴道:“依奴才看,侯爷还不如找几个人把他给解决了,省时省力。”
说完后,扬脸看着赢国,自以为出了个好主意。
没想到却挨了赢国一记,“你这么些年都白活了么?!那翰林院里的正四品举人,是想杀就的吗?!要真可以,还轮不到你在这儿提醒我!”
常生往后缩缩脖子。
觉得注意不好,赢国也不至于发这么大的脾气。
“奴才这不是为侯爷着想么?看唅鹿今天的样子,想在这两天赶走他,几乎不可能啊。”
赢国板着脸,手指在案几上敲打。
想了想,道:“明天若他还在那里,就别再让官人前去赶了。找几个地痞流氓,使些阴招。”
常生听着笑了,“还是侯爷有妙计。这地痞流氓打起架来向来没轻没重的,一个不小心失了手,把人给打死了,那也是那些地痞流氓的过错,和侯爷您没有关系。还照样把人给除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