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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是情绪的外泄。
这么久以来压抑着的情绪,终于在郁黎这里找到了发泄口。
童稚在郁黎怀中放声大哭,过往的行人总是忍不住好奇多看他们两眼,然后再加以点评两句。
郁黎觉得,可能现在在那些陌生人心里,自己就是一个渣男形象吧。
毕竟让小姑娘哭得这么凶。
他一遍遍轻抚童稚的后背。
“我病了,郁黎。我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我一直以为自己可以永远活的通透,可是我现在好像困在了自己的思想里……我该怎么办啊?”
女孩的哭腔和这一声声哀痛的倾诉,听得郁黎一阵揪心。
他细密地吻着她的发顶,“乖,我们一起解决好不好?不要着急不要着急。
病了我们就一起去看病,太累了我们就歇一歇。不论你在哪个小世界里,都记得里面会有一个我。”
他声音轻柔,耐心地抚慰着童稚的情绪。
童稚哭了好久,才渐渐停了下来。
两个人一起回家时,是郁黎背着童稚走的。童稚趴在他的背上,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了他宽厚的背上。
两人走街串巷,一直没有言语。
“郁黎……”
“嗯?”
“郁黎……”
“怎么了?”
童稚一声声唤着他的名字,郁黎也就一声声耐心地应着。
“郁黎,我们不要再见了好不好?”童稚埋着脸闷闷地声音从后背传来。
郁黎的脚步明显顿了顿,才又继续往前走。
“我不想让你看到这么狼狈的我,这么一个生病的我不该拖累你的。”
郁黎将她向上颠了颠,声音有些哽咽,“你才不是拖累!”
“你给我点时间,我答应你,会以一个好好的童稚来见你好不好?只要……你不,嫌弃……”这大概是童稚第一次说出这么胆怯的话。
她害怕郁黎接受不了现在的自己。
她也害怕等自己好了郁黎却不再等她了。
“说什么傻话!”郁黎冷着脸斥责她。
“那我们拉钩。”童稚环着郁黎脖子的手伸了出来,在他面前勾起小拇指。
见郁黎久久没有反应,童稚有些怯懦地想要收回手。郁黎却突然咬住了她的手指,还用齿尖狠狠地磨了磨。
松开她的手指,上面有一排不浅的牙印。童稚带着哭腔声音颤颤道,“你干嘛呀?”
郁黎无声苦笑,“疼吗?疼就对了,最好能让你记一辈子,再也不会想着扔下我一人!”
*
童稚办了休学,郁黎也再没去过学校。一中的八卦主角虽然不在了,但八卦却还依然流传在一中的每个角落。
各种流言四起,其中认可度最高的还属“两个人的‘奸情’终于被两家家长发现,于是上演了一出豪门恩怨,男女主被迫分别的狗血故事”……
也是从两人分别那天起,郁黎再也没有来找过童稚,两人也不再见面。
年前,童稚跟着费季宁一起去医院看过马上要手术的徐瓒。
虽然两人没有明说,但大家都还是能感受到这两个人之间不同寻常的气氛。童稚的事情,除了费季宁和郁黎,其他人也都不知道。
那天,徐瓒盘腿坐在病床上,还拉着童稚语重心长地劝她。
“亲人啊,听小爷我一句劝,趁着自己还健康,一定要把能享受的都给享受了。跟自己喜欢的人啊,也一定要好好的,知道不?
我这次生病,可算是知道活着是有多美好了。好好爱自己,珍惜身边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有人向生,有人向死,有人充满希望,有人环抱绝望,这个世界总是喜欢给人开玩笑。
每当童稚想起那日徐瓒眼中的渴望时,都好像看到了另一个相反的自己。
活着,或许对他们两个人来说都是一种奢望。
除夕夜。
一家人全都来到了童家老宅过年。从下午开始,童稚就一直没有见到过童衡远。
童稚站在厨房帮忙打下手,朝四周望望总感觉少了人,“小叔呢?今天不回来过年吗?”
“你小叔待会儿就回来了,今天小白也要来的。”江婉乐呵呵地回答。
童稚点点头,继续手里的活计。
江婉见了,忙擦了擦手,“哎呦童童你就别忙了,快出去看会儿电视也行,这儿有我一个人就行了!”说着,童稚就被推出了厨房。
童稚一脸茫然,来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看着没什么意思的电视节目。
费季宁躺在一侧的沙发上一边时不时看着电视跟着傻笑两声,一边打着游戏,“兄弟们这波团吗?
诶哟喂,对面太嚣张了!
我靠,守家啊!守家!丁越你丫废不废?
靠也就是阿黎不在,不然纯虐对面!”
太吵了!童稚伸脚踢了踢费季宁。
“干嘛?”费季宁匆匆看她一眼。
童稚靠在沙发上,看都不看他一眼就冷着脸开口,“你太吵了!”
费季宁刚想回嘴几句,突然想到了什么,和队友说了两句,就退出游戏。
他从沙发上坐起身,然后转移到童稚身边,“我今儿出门,你猜我碰到谁了?”
“关我什么事。”
童稚心头一紧,但还是强装镇静。
“诶哟呵!碰到瓒瓒了啊!好家伙,这不省心的孩子刚做完手术,非闹着要回家过年,说是打死也不肯在医院里冷清清地过年!”费季宁夸张地开口,脸上还带着副愁苦的表情。
童稚在心底里白他一眼,这说话大喘气很难不让人怀疑他是故意的!
费季宁瞄她一眼,带着点恶作剧般的笑继续说道,“结果我没走几步,你猜我又碰着谁了?”
见童稚不理他,他也不甚在意,继续自说自话,“我碰到丁越了!这还不是关键,关键的是!我居然看到他和嘉奈俩人!俩人!那样式儿!就那样!啧啧啧!真是没眼看!”
费·柠檬精大师·季宁一边说,一边费劲地用手比划着,整个人酸得都在沙发上扭曲成一团了!
“这么少儿不宜的东西是我能看的?于是我又走了几步,嘿!你猜我又碰到谁了?”
童稚早已没了耐心听他在这儿一惊一乍,伸出胳膊一把揽过费季宁的脖子,紧紧压在沙发上,“我看你这是逛猪圈呢吧!一路上碰到的都是你的老熟人!”
“瞧你这话说的,咋的,难道你家郁黎也是猪?”
费季宁这话一说出来,他自己脑子里就蹦出了一句“死猪不怕开水烫”!
不对!这怎么还把自己给骂了?
童稚听到这个名字,怔愣一下,随机松开费季宁,把他推到了沙发的另一边。
“他,最近怎么样?”童稚没忍住自己的好奇心。
“谁?你说哪个?丁越?还是徐瓒?”费季宁故意逗她,见童稚的眼刀射来,他立马举手作投降状。
“哦~郁黎郁黎!”
童稚收回威胁的眼神,从茶几上的果盘里拿了个橙子扔给费季宁。
费季宁熟稔地替她剥着橙子,“其实,最近很少能看到阿黎,喊他出来玩儿,他也总是推脱。今天见到他,似乎比前几天消瘦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