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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内有笔也有纸,亏得之前把小孩喜欢的东西拿了过来,不然上哪找纸笔,韩云不经庆幸自已的机智,弄了个摄像头要不是有此作为倚仗,真就得成为无头苍蝇般乱撞。
把留言纸用平板压住一角,韩云不敢多耽搁从窗户飞出去朝着目标离开的方向追寻,希望对方没走的太远。
视线带回到今天早晨三点钟,王姨早早的做好准备来到医院,带着口罩穿得十分严实,上楼时记着避开摄像头来到小孩所在的病房外。
走廊内没有人,值班的医护人员不在,王姨猜这些人在值班室睡觉,得了大好的机会动手,转动门把手走了进去。
拿出准备好的带有乙醚的方巾迅速上前捂住病床上还未醒来的小孩口鼻,忽然听到洗手间有动静,心脏骤然一颤,原以为病房里没有人,这下该怎么办?
趁着人还没有出来,立刻闪出病房悄悄的关上门,躲在走廊内的一处拐角盯着病房。
不一会就有一名男士打着电话走出来,然后带上了门朝电梯走去,王姨原本以为事情要泡汤,没想到还有风回路转的机会。
确定人走了,王姨匆匆进入病房拿外套把昏迷的小孩凶上只露个小脚丫,急急忙忙的坐电梯下了楼离开医院。
出了医院心还在砰砰直跳,至于为什么要拿魔方,不过顺手取的,记得小孩非常喜欢魔方,拿在手里就不放下,为了怕小孩醒来后闹腾,便拿熟悉的玩具转移对方注意力。
王姨不清楚得了自闭病的小孩会不会由于到了陌生的环境又叫又闹,所以做了两手准备,如果小孩醒来给了魔方就老实,那就不用再作理会,反之就得用上药物让小孩好好的安安静静的睡上一觉。
清晨三四点钟车流量比较少,王姨抱着孩子想打车,老半天看不见一辆,站着等就怕小孩的事被发现有人追来。
五六岁的孩子有些分量,王姨年纪大了又是做了件偷鸡摸狗的亏心事,自然做贼心虚,心绪到现在仍起伏不定,再加上体力上的消耗不比年轻时有劲,抱着孩子一路小跑略感吃力,坠着两条胳膊麻酥酥,换了几次手改变姿势也没能缓过来。
路程都走了一半才看到出租车的身影,立刻接了车门抱孩子上车,报地址时留了个心眼,没让司机把车开到家门口而是停到儿子所在的医院附近。
车上司机看到孩子问起来这大早上的去哪,小孩可经不住折腾,王姨心里慌了一妙面上不表笑呵呵的说去父母家看望老人,编了个慌把事情给圆过去。
司机听了也没多问,不一会就到了目的地接过钱便走了,没有怀疑车上的妇女有不妥的地方,全仰仗于对方的长相,一看就是老实人没谁会往歪处想。
这也是王姨的先天优势,顺顺利利的到了家,把孩子往床上一放,使劲敲了敲两条发麻的胳膊,缓过劲就去做饭吃,昨晚光顾着计划,没睡好一会补个回笼觉。
床上的孩子在王姨去厨房的间隙醒了,睁开眼睛打量所在的陌生地方,心里有点小害怕又有些微的小激动。
之前的事脑子里记得一清二楚,知道自已被绑架了,却还能镇定自若的一动不动的躺在这里,是想看看那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记得爸爸定的手机闹钟响了,穿衣服进了洗手间,本来觉就浅的自已也醒了,听到洗手间传出水声,紧接着门把手有细微的响动,这个时间医护人员不可能进来查房,那么进来的会是谁?
眼睛刻意张开一条细缝,盯着病房门口发现一个打扮怪异的女人进了屋,由于角度限制只能看到对方脖子以下的地方。
进来的人穿着不是自已熟悉样式,这个闯入者更不会是睡迷糊了走错了门,因为下一刻对方扑上前拿了个东西捂住自已的口鼻。
当时吓了一跳,避无可避的吸入少许刺鼻的气体,亏得心生警觉在先中途屏住呼吸,到底还是着了道脑子昏昏沉沉,对外界发生的事有大致却模糊不清的印象,整个人像踩在棉花上软弱无力。
那人也太大胆了,居然趁着大人在的时候下手,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要对自已这个无辜者下手。
被一颠一颠的抱出去,很我舒服都把自已折腾醒了,药劲过去后没敢睁开眼睛观察周围,脸上有衣服遮掩耳畔有风吹过,推测已经到了外面。
更不敢大声的呼救,因为路上听不见其他路人行走的脚步声,纵然挣扎着脱离对方的魔爪,就凭自已的小短腿根本跑不过大人,就这么半推半就的被抱回了新的地方。
在对方转身自已睁眼的一刹那,看清楚对方的背影,即便真的不甚熟悉也知道对方是谁。
脑海中立时浮现出鹦鹉走之前曾经警告过自已的那些话,话里话外让自已小心还让爸爸走之前记得锁上门,联系眼下的处境不难发现鹦鹉早一步察觉到有人对自已不利,奈何天不遂人愿防备来防备去终是难逃魔掌。
听着厨房里锅碗瓢盆的碰撞声,心里可谓愁云惨淡该怎么逃离囚笼回到父母的身边,还有那只鹦鹉如果发现自已不在了会不会来找自已?
脚步声渐近打断小孩的思绪,立马闭上眼睛装睡,发现对方把自已往床的里侧挪了挪,之后上来躺下,这是要睡觉?
对了算起来现在也才凌晨四五点钟,相较于每天固定被叫起的时间确实早了许多,听着身边人躺下就打起的呼噜声,一开始听着心烦意乱,之后不知道什么原因居然睡着了。
睡眠质量并不好,好似梦魇了一般想睁开眼睛却怎么都睁不开,这种无形之中的焦躁在不断的发酵,越心急越难以醒来,急得都快呼吸不畅在被憋死的一刹那。
一阵响亮的铃声惊醒了被困住的魂,终于得到了解脱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身边的人也跟着被吵醒起来去接电话。
王姨睡得正香还做了个好梦,正美滋滋的坐在钱堆里数钱呢就被突然吓醒,一看来电显示,这么早红衣女子为什么现在打来电话,难道真有急事?
对方打来电话也好,一会说孩子找到的事,尽快离开把孩子送出去,总放在身边心里不踏实,头一次干这种偷孩子的坏事心境上哪有老油条般的红衣女子轻松。
红衣女子打电话过来是为告诉王姨,小男孩她那边已经找到了,问王姨还想不想跟着去,虽然没钱可赚不是不可以跟着去开开眼界全当交学费了。
王姨一听心里咯噔一下,暗道坏了,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都是同一天找到的相符目标,听红衣女子胸有成竹的放在,肯定对到手的孩子十分满意,那么自已手里的这个?
是不是要偷偷的重新送还回去,那今天早上的事不就白忙活一场,心里不甘无限极扩大,王姨思前想后问红衣女子可不可以再带一个孩子过去。
红衣女子一听,呵巧了,这是又找到一个?带到是能带剩下的那一个怎么也得卖掉,就是这分赃的事不好说,万一闹个不愉快以后没法继续合作下去,也是件颇为愁人的事。
王姨听出红衣女子犹豫不决的弦外之音,这是怕自已带去的孩子抢了对方孩子的风头被买家看到要去货银两清,对方不就干看着没有捞到应得的那一份。
也对,换作是自已也会有所顾虑,毕竟这孩子不是小数目,没谁会觉得钱多烧手,恨不得越多越好。
电话两头皆陷入沉默,还是王姨脑子活络转的快抢先说道:“钱的事好办,还同上次定好的一样。”
王姨的意思是出力的还是红衣女子,抛开另一个孩子不提,如果买家选中红衣女子便没了自已的份,不过红衣女子得帮着自已将手上的货出了,卖谁不是卖反正有钱赚不亏。
如果买主看上的是王姨的孩子,在这一点上十分有自信,那么自已只要买家开出的金额,而红衣女子身为熟手自可同买主打交道再赚上一笔,这样大家都能拿到理想的钱何乐而不为。
电话另一头的红衣女子听后仔细品了品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分脏还算平均,左右自已不吃亏,就这么定了,今天就走让王姨准备准备,该拿的拿不该拿不先省了。
“你去买两张大客车票,回来的车费我出,我们在客运站见面。”红衣女子吩咐了一句挂上电话,跟买主那边联系,告诉对方孩子有两人到时候可以见了再定,拿出最大的诚意,希望买主看在服务周道的份上多加点钱。
王姨这时候穿衣服拿上钱包钥匙出门去买车票,在此之前确定床上的小孩还没有醒来,心道难不成之前的药量大了,到现在都没有醒,有些小担心会不会刺激到大脑,构成其他看不出的隐患?
心下一紧只能寄希望于行程顺利上,孩子没醒刚好方便出门,把门反锁上,窗户也关严实防止醒来的孩子逃跑。
王姨全完不清楚得了自闭病的孩子真能发现危险选择逃跑吗?揣着这个疑问下了楼直奔客运站。
大门关上的瞬间床上的小孩醒了,匆匆下了床跑到窗户边往楼下看,确定那女人已然下楼走出了小区大门口,再看不到对方的身影稍稍放心。
现在要跑不是没可能,正当小孩跑去大门口检查门锁时,听到窗外有翅膀扇动声,回头猛的望去,欣喜若狂的跑去打开窗户放追来的鹦鹉进屋。
韩云探照可疑的行走路线判断嫌疑人带着孩子走不了多远,时间又太早不可能有家不回直接将孩子送走,于是先去了两个地方,一个是对方儿子所在的医院,另一个便是对方的老巢。
医院转了一圈没有发现要找的目标,这不就来了,进入小区差点同出小区的目标人物撞个正着,还好闪得快。
发现对方空着手直接招手打车离开,韩云站在原地踟蹰不前,要不要跟上去看对方下一步要干什么,又担心小屁孩的安全。
韩云推断对方肯定去找接头人,小孩一定还在对方的家里,衡量再三还是先把小孩救出来再说,再不济看看小孩现在的情况如何,然后找人来救。
等飞到目标人物家中窗台上,透过窗户看到屋里本该成为肉票的小孩丝毫没有被绑的自觉,正在对方家里乱窜,实在看不下眼刚想叫开窗。
小孩到是机灵转过头看到了自已,立马开了窗韩云飞进屋直视略显无辜的小鬼,恨铁不成钢的大骂,“愣着干什么还不把门打开跑路!”傻站着等那女人回来撞见,想跑可就再没戏了。
“啊?哦!”小孩连忙跑去门口拧了半天门把手,没能打开防盗门,急得一脑门薄汗,无力的抬头看向已显低气压的鹦鹉。
“边去。”挥退手忙脚乱的死小孩,韩云亲自上阵开门锁,鼓捣了半天开不开,登时就傻了明明门锁看上去极为普通,为什么在门里却打不开门,不应该啊!
小孩看着鹦鹉上蹿下跳的行为,想笑又不敢,憋得一张脸红通通的,一点不像同龄孩子被绑架后心灵上受到惊吓,本该有一张苍白无助的小脸,惊恐交加嘴里直叫着找爸妈,这位确是一点事都没有,好似被绑走的不是对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