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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刚才篱月刚才那一番话，陆凌霄已经知道这女人的身份肯定不一般。
可是……就算篱月的身份再不同凡响，陆凌霄依旧不能接受自己和她已经发生关系。
他向来骄傲，怎么能容许自己成为别人的附属品？
尤其是刚才，篱月那样自以为是的口气！
他看也未看篱月一眼，只脸色铁青地看向穆瑶：“来吧。”
篱月眸子一眯，倒是没有怪陆凌霄，反而目光阴森森看向穆瑶，手指掐诀似乎穆瑶一旦有所异动就不会放过她的模样。
穆瑶一时间有些为难。
她一个人对付陆凌霄还有些把握，但是这个篱月，明显修为比她高上许多……
当下只能目光期许地看向身旁的男人：“神尊大人……”
“嗯？”霍霄声音微挑，故作不觉，等着小丫头自己来求自己。
穆瑶笑眯眯讨好地拽住他的衣袖：“神尊大人，陆凌霄我自己教训，不过那个女人太厉害了，我对付不了，神尊大人作为我现在的夫君，是不是要帮一帮我？”
“嗯，”霍霄作出略一思索的模样，而后微微颔首：“自然，本座既是你夫君，本该与你同仇敌忾。”
说着，目光扫了下方的陆凌霄一眼，一抹不为人知的杀意猛地划过：“他不用为夫为你教训？”
听着神尊大人的口中说出“为夫”二字，穆瑶顿时身子一僵，打了个寒蝉。
咳咳……
实在是，让人觉得怪异。
她咳了咳：“不用不用，我自己教训就好了，还请神尊大人在那女人想出手对付我的时候为我护法。”
“嗯？”霍霄眉头微挑，目光凉凉看向穆瑶。
穆瑶眨了眨眼：“怎么了？”
“本座既是你夫君，你该称呼我什么？”
“这……神尊大人？”穆瑶面色古怪，见霍霄根本不点头也不摇头，只得一咬牙道：“那、霍霄？”
霍霄依旧没有说话。
穆瑶有些急了：“您到底要我称呼你什么？”
霍霄看了她两眼，才声音淡漠道：“既是夫君，自然要称呼为夫君。”
“……”穆瑶愣住。
“怎么？你不愿意？”霍霄声音未变，可不知为何，穆瑶却从其中听到了一丝威胁的意味，与此同时撑着穆瑶脚下的地面也微微一震。
穆瑶被猛然震动的脚下吓了一跳，手中下意识拽的更紧，一咬牙喊道：“夫君！”
“嗯，夫君为你护法。”
穆瑶还未回过神，便听到耳边传来淡淡的声音，于此同时，身子朝着下方平稳坠去。
不过眨眼，便到了陆凌霄面前。
见穆瑶已经离开了霍霄身旁，篱月的眸光顿时闪了闪，刚才这小丫头敢那样对她出言不逊，当即便要再出手收拾教训，只是还未等出手，便感觉周围的空间被彻底禁锢住。
她身形僵立在原地，就连手中掐动的法决都只掐到一半，唯有一双眼珠子还能咕噜噜转动。
穆瑶与陆凌霄二人相对。
陆凌霄看着对面的穆瑶，面上神情复杂难辨。
到了此时，他已经分不清自己对穆瑶的心思究竟是什么。爱慕有之，愧疚有之，还有求而不得的执念……以及，一丝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怨念。
若是穆瑶当时被神尊带走的时候也将他带走，或者，直接要了他的命，或许他便不会遭受这样的屈辱，一想到自己居然被一个女人趁机给……陆凌霄便觉得心头一震扭曲。
可是这一丝丝怨恨和扭曲却只能留在心底……
毕竟这一切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陆凌霄不动，穆瑶也没闲心和他大眼瞪小眼，身子微微一晃便如残影一般消失在陆凌霄面前，而后陆凌霄只觉得左侧传来一阵风声，身子下意识朝着右边避去……
没有篱月等人的插手，二人你来我往，尽管修为被压制，也很快走了数百招。
随着穆瑶一招接着一招的凌厉攻势，陆凌霄的面色越来越难看。
他明显能够感觉到自己正在渐渐出于下风……
穆瑶的攻击实在是太迅猛、太快，而且连绵不绝，一点都没有留手的准备……
而他刚开始的时候还只是只避不攻，到了后来，却发现穆瑶居然没有丝毫要收手的意思……好几次差点就被穆瑶击中要害，当下也只得打起十二分的精力与穆瑶对抗。
而越是对抗，陆凌霄越是心惊！
直到最后，陆凌霄刚躲开头顶和身后的两处元力攻击，下一瞬却只觉得胸口骤然一痛，似乎被巨石击中，下一瞬，身子直直朝着地上倒飞而去……
“砰！”
身子重重砸在地上。
不等陆凌霄起身，一支微凉的发簪已经抵在了他眉心之处。
再往前一分，便是透眉心而过。
“你输了。”穆瑶目光冷淡地看着他。
陆凌霄尚有些不可置信，整个人仿佛一瞬间被抽掉了全身的精力。原本他还以为自己至少在修为上比穆瑶高出许多，至少，可以在有危险的时候护她周全……
可是现在的一切，却让他不得不认清现实。
陆凌霄面色由青转白，一双眸子却满是血丝，半晌，他目光从穆瑶脸上移开，闭上双眼。
“没想到，你在修炼上天赋也这么高。是我痴心妄想，你愿意杀就杀吧，是我对不住你，居然……”回想前日重重，陆凌霄心下惨然，知道从今后他和穆瑶再无可能，就是朋友，也没办法再当。
而他一直追求的修行大道，也再也没有机会……
陆凌霄闭上眸子，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惩罚。
然而穆瑶却没有如他所愿。
她恨陆凌霄吗？
自然是恨得，只是，却没有恨得让他去死的地步。
一个人崽子而已，她惩罚了就惩罚了，以后也不必再放在心上。
穆瑶眸子转了转，从乾坤袋中取出一粒丹药，簪子戳向陆凌霄的脖颈，使得他唇微张，而后将那一粒丹药扔进去。
丹药入口即化，很快，陆凌霄便感觉到一股剧烈的疼痛从识海中传来。
强悍如他，也不由瞬间出了一身的冷汗！
穆瑶看了面色陡然变白的陆凌霄：“陆凌霄，今日你元丹已碎，我们之间，算是一笔勾销！”
元丹已碎！
陆凌霄闻言，目光骤然看向穆瑶。
碎了他的元丹，简直比杀了他还要让他痛苦！
然而穆瑶却像是看透了他心中所想，唇角勾了勾，朝着他歪头一笑，这一笑，像极了当初那一次在酒楼相见，陆嫣黎想要从她手中争夺亮闪闪，他出现后她对他露出的那一笑。
而如今物是人非，穆瑶也不是从前的穆瑶。
“陆凌霄，我知道毁了你的元丹比杀了你还要让你痛苦，虽然我讨厌你，但是也不至于这样折磨你。你的元丹虽然碎了，却还有修补的机会，只是要多花费许多心思和精力，你以后好自为之。”
说罢，穆瑶转身朝着霍霄走去。
而就在她转身之后，身后凭空浮现出一层层的阶梯，朝着霍霄蔓延过去。
穆瑶知道这是神尊大人为自己铺的路，面上的冷色顿时消逝，微微抬头，朝着上方露出一个娇俏的笑意。
而后毫不犹豫，朝着霍霄而去。
地上，陆凌霄承受着从未承受过的痛苦，元丹一寸寸碎裂的感觉，即便是忍耐力再好的修士都难以忍受，不过片刻，俊朗的面容已经因为痛苦剧烈扭曲，身上更是满是汗水，全靠一股不愿在穆瑶面前示弱的执念强撑着才没有叫出声来。
霍霄看着小丫头老老实实回到自己身边，眸光却是落在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