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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他又回到了七年前,那个黑夜,他看不见近在咫尺的女人,却感觉得到她的紧张害怕。
许可被他的话给激怒了,冲他大声吼。
“我当然害怕了,我唯一的女儿,唯一的宝贝下落不明,我怎么会不害怕?我才不象你,冷血动物,连自己的儿子都不关心。”
其实她看得出来,韩至对韩晓晞是关心的,而且是非常关心,不是象她说的那样无动于衷。
但是她现在太生气了,口不择言。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生气,是因为韩至不肯告诉她详细的情况?还是因为他竟然在她害怕得快要发抖的时候,还来奚落她?
她的反应完全在韩至的意料之外,韩至吃了一惊。
他本是想安慰安慰许可,让她不要害怕,可是说出口的话却起到了反效果,激怒了她。
韩至暗嘲,他跟人打交道的能力真是越来越退步了,连表达自己的真实心意都不能了。
想说点解释或是表示歉意的话,却又说不出口。
沉默了一会,最后冒出来的话却是:“冷血动物?我不但关心,我还有着双份的关心。”
语气是习惯了的冰冷。
许可不懂他的意思,什么叫双份的关心?
她当然想不到,许童童是韩至的女儿,只道他的双份关心指的是替韩晓晞的母亲关心他。
怒气突然就消失了,心里生出无限感慨。
韩至一定跟晓晞的母亲感情很好,所以他才会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下还想着她。
这样想着,心头莫名的有种奇怪的感觉,不那么舒坦。
她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人家跟妻子关系如何跟她有什么关系?
许可觉得自己很不可思议,赶紧将心思再转移到许童童身上。
可怜的童童,这辈子还能有父亲关心她吗?
她的父亲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存在呢。
她这辈子,真的缺失了很大一部分爱,可惜自己偏偏在这方面没办法弥补她。
韩至再一次为自己的辞不达意而懊恼,他盯着前方补充:“晓晞和童童在一块,去城郊玩了。我有个,嗯,朋友跟他俩在一块,大人,所以你不必太担心。”
“可是我觉得事情不象你说的这样轻松。”许可质疑他的话。
韩至“嗯”了一声,问:“为什么?”
许可找不到理由,只能说:“感觉吧,从你的说话和动作感觉到的。”
韩至话里有话问:“你能感觉到我的心思?”
这话若是放在平时,一男一女花前月下的场景中说出来,当然是非常暧昧的。
可是现在,许可完全想不到他话里的另一层含义,只道他是在质疑自己对于这件事的敏感度。
实打实地回答:“虽然你习惯了表现得冷漠,但是刚才你在通话的时候,语气还是有起伏的。我想,可能事情比较麻烦,所以才会引得你动了情绪。”
说到这儿,许可心里又开始打鼓。
是啊,连韩至都紧张的事情,都会将情绪表现在外的事情,一定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