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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这银子在哪里都是好使的。
谢婉宁回到关雎宫之后就命流光带着银子出去打点了一下,只要清河公主那边有动静就来人告诉一声。
薄荷在一边斟茶,真儿还有青青坐在一旁的绣墩上在布绷上绣着花样。
谢婉宁穿着一件水蓝的绸衣侧躺在矮塌上,一手拄着脑袋,一头乌黑的秀发散在脑后落在榻上,柔和的烛光映照的乌黑发亮。
薄荷给谢婉宁到了一杯茶,随即跪在榻边给谢婉宁按腿,半晌低声说道:“娘娘,流光姐姐出去那么久了,怎地还不回来?”
谢婉宁眼睛动都没动一下,轻启朱唇:“兴许是有什么事耽搁了。”
薄荷面容一肃,按腿的手不停:“娘娘,这宫里现在贵人多,流光姐姐一个人出去那么久,婢子实在有些担心,不如娘娘让婢子,真儿或者青青出去接一下流光姐姐的好。”
一旁的真儿还有青青闻言穿插地绣针顿时停下,虽没有说话,但神情看着也很关切,她们是愿意去接流光的。
谢婉宁眼睛这才动了动,她缓慢的看向垂眸跪在榻边的薄荷,一身嫩绿的衣衫衬得薄荷本就白皙的皮肤更是如青葱一般,一头秀发梳了一个宫婢独有的髻,上插着一个青玉骨的玛瑙簪子,秀美婉约。
谢家富庶,府里的小厮婢子吃的穿的都要高于其他的人家一些。有些婢子走出去,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哪个有尚余钱的人家养的娇女儿呢。
谢婉宁历来就是一个怕麻烦的性子,也不喜欢身边众多小厮婢子围绕,所以只有流光真的与她亲近。
流光是她的身边人,深受重用,这是府里人尽皆知的事情。
只是流光平日里的穿着打扮,都不如这才到她跟前没多久的薄荷。
薄荷被谢婉宁看的心里不安,又迟迟听不到谢婉宁说话,最后忍不住看了一眼谢婉宁,复又快速地低下头。
谢婉宁这才慢悠悠的开口:“你有心了。”
就这么一句话,再没下文。薄荷心里不免有些不舒服。
在她被夫人派到谢婉宁身边之前,夫人提前就跟她们三个说了谢婉宁的脾气秉性,只说是一个按着自己性子来,有些冲动莽撞的主儿。
可这么相处下来,她发现全然不是这么回事儿。虽然谢婉宁平日里有说有笑的,也从不体罚下人,可她总觉得谢婉宁心思深沉,拿捏不住。
更重要的是,她总觉得谢婉宁……似乎是防备着自己。
所以刚刚她提出去接应一下流光,这个谢婉宁最信任的人。只为了能在谢婉宁跟前卖个好,跟流光再交个好。毕竟当下人的,谁不想在主子面前得脸呢。
她没想到,谢婉宁竟会这般油盐不进!
这时流光回来了,她只看了一眼谢婉宁没多说一句,这让薄荷有心打探流光出去所为何事的念头,瞬间破灭了。
谢婉宁抬手掩嘴打了一个哈欠,随后挥退薄荷,有些困倦的半睁着眼:“你们都下去吧,我有些困了。”
几人应“是。”退了出去。
房门合上,流光转过身:“你们回去歇吧,今夜到我守夜了。”
薄荷心中还有些埋怨,没有搭腔。
青青点了下头:“若有事,流光姐姐就去叫我们。”
流光点了下头,站在廊下看着几人相携而去。
真儿眨巴着大眼睛,看了看青青,最后看向薄荷:“姐姐心情不好?”
薄荷弯了一下嘴角:“没有啊,好好的我怎会心情不好。”
真儿认真道:“噢,那就好。”
这时,身侧的青青突然叹了一口气。
真儿抚上青青的手臂,关心问道:“青姐姐这是怎么了?”
青青眉间有些忧愁,似是难以开口:“……流光姐姐人稳重又聪明,是娘娘跟前的红人。而我不善言辞,连个好听讨喜的话都不会说……这样下去,哪能有好?”
得主子心的下人,会被命令去做许多事,事情办的好了才会有赏。
而且娘娘她得了皇上那样的斥责,以后在这宫里,能不能维持住像今日一般的平庸都不好说。若以后皇上仍是不喜欢娘娘,她们才会被娘娘送给皇帝……
可若在娘娘跟前不得脸,这送给皇帝的机会都没有。
薄荷也不知怎么了,突然加快步子向前,一转眼就与她们两个拉开了一大段距离。
青青看着真儿无奈的一笑。
…
夜深人静,众人都在熟睡之际,关雎宫突然来了一个人。
黑漆漆的院落中,两人的眼睛幽幽亮。
流光从衣袖里拿出一个钱袋子。
“诶呦,这可使不得,之前已经给了许多,婢子受之有愧。”
流光不由分说的将钱袋子塞到那人手中:“拿着吧,事儿办的好,这是你应得的。该注意的,我也不多提醒你,你应该知道。”
那人接过钱袋子,只觉得这钱袋子压手,比白日里给的还要多的多。顿时心中满意,夜色下漏出白牙:“省得省得,婢子嘴巴严得很,姑娘放心就是。”
流光“嗯”了一声,“你快走吧。”
等人离开,流光这才转身往回走,只是脚步有些急迫。
“如何?”
透过床榻外的纱幔,隐约可见谢婉宁此时仰躺着,身子陷在锦被之中。
流光声音低沉,仔细察觉还带着一丝颤抖,可眼睛却是晶晶亮的:“清河公主出事了!”
小姐什么都没有跟她说,只让她出去找个人,给她银子让她帮忙盯着清河公主所住的宫殿,若有响动,及时来禀告。虽然想不明白其中关键,不懂小姐为何让人盯着清河公主,可她的心还是控制不住的怦怦跳。
帐内影子晃动,一只素白的手臂挑开纱幔,漏出里面人的面容。
“流光,我有些事要交代给你。”
…
“太医呢?!太医可来了?”芳嬷嬷全无往日稳重,声音尖厉刺耳,神情有些恐慌。
怎地好好的突然就病了呢?
太后得知了消息,头发还散着,可见已经歇下了,听闻清河公主出事了,顾不得仪容急匆匆就赶来了。
“清河?”
太后人未到声先到,话落人已经奔着床榻来了。
清河公主殿内呼呼啦啦的跪了一地。
榻上的清河公主双眼紧闭,脸色惨白如纸,气若游丝,嘴里还在说着一些含糊不清的呓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