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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望台上。
嬴政负手而立,身后站着恭敬的镜。
“也就是说,这名剑道垂青子,就是明世隐的师弟。”
“臣的猜测如此。”
镜内心一叹,只觉得长乐坊更加难以处理了。
若仅仅是明世隐强大也就罢了,现在又来了一个道意所钟的师弟。
嬴政双眸如电,手中不停地盘着两颗狮子头,砰砰作响。
从方才的目光交战来看,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绝非明世隐之敌。
但若聚秦国之力,想要灭杀对方应该也不是做不到,只不过受苦的却是大战后的百姓……
而徐皓尘的入围,却让他有了新的想法。
诡谲的梦境场景历历在目,如果这是未来秦国所要遭受的灾难……或许明世隐会是一个很好的守护者人选。
“把长乐坊周围阴曲人员全部撤了吧,以后不用再看着他们了。”
既然看不住他们,索性就不看了。
如果胆敢反乱,那便铁血镇压!
吾有上将军白起,有何惧之!
“大秦有朕在,天下可揽也!”
嬴政双袖一摆,若揽天抱月之势,将整片天下拥入怀中。
镜在身后看着这位意气风发的君主,波澜不惊的心湖一时间有了些许动荡,目光中沾染上了崇敬。
只有这样的君王,才值得自己追随。
泱泱大秦在祂的带领下,总有一天会超越大唐,成为王者大陆上的第一大国!
脚步放轻,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声响,她就这样慢慢地退出了了望台,只留下君王还在巡视着自己的江山。
另一边长乐坊中,剑道垂下的道意逐渐衰减。
冲刷在剑意瀑布下的少年眼皮开始颤动,随时都会苏醒。
明世隐就倚靠在窗边,视线看向了倒悬天。
那里是众神阖睡之地。
是凡人所不能企及之地。
远离尘世的喧嚣与纷扰,充满了无尽的奥秘和力量。
“啧……”
不屑的轻笑消散在风中。
随着风儿传递到了大陆的每一寸土地。
明世隐的眼中有一朵妖异的牡丹花缓缓消散,随着剑道长河的退却而彻底消失。
他看着徐皓尘的眼神中充满了溺爱与期待。
似乎在想着这位小有所成的师弟,未来会回馈给他什么。
“师兄,怎么了?”
徐皓尘睁开紧闭的双眼,一时间虚室生白,有紫气东来。
漱——
将蔓延在茶室中的紫气全都吸入腹中,他的气势猛然升涨,直到停留在圣境巅峰。
“为什么用这种目光看着我,先说好,师弟是正人君子,不搞基。”
徐皓尘站起身,一脸狐疑地扫视着明世隐,尤其注重他的胯下地带。
直的还是弯的?
咚——
清脆的脑瓜崩弹响。
明世隐没好气地收回右手,“臭小子,一天到晚没点正形。”
“长得一副翩翩君子的皮囊,也不知道以后哪家姑娘会被你给祸祸了。”
“诶~~~”
徐皓尘拖长声音,伸出右手示意打住,“师兄,我早就说过了,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
随后又变戏法一般,掏出了一本残破不堪的笔记。
封面上仅存两个完好的锋锐字体。
剑谱!
翻开剑谱第一页,上面只写着一句话。
心中无女人,拔剑自然神!
“你以为师弟我年纪轻轻,能到这圣境巅峰的修为,靠的是什么?”
徐皓尘挺起胸膛,用力地拍响,“无他,唯不假情色也!”
看着一脸骄傲的少年,明世隐无奈的叹息一声。
“臭小子,浪迹天涯的游子,也终有一天会感到疲倦。”
看明世隐一副说教的模样,徐皓尘赶紧打了个哈哈,生硬的转移话题,“师兄,你叫我来玄雍做啥。”
被强行打断了施法,明世隐欲言又止,最后也只能再次化作叹息,盘旋在昏暗之中。
明暗交替中,师兄弟两人对立而坐。
“你不是致力于肃清天下魔种嘛,这可不是凭一己之力就能完成的小事。”
明世隐抬手指着窗外清晰可见的皇宫宝殿群落,“仅仅是尧天可还不够,为兄在长安帮你拉上了大唐,现在则是替你与大秦牵线。”
“秦国的这位君主,可不是易与之辈。”
明世隐又把自己引得嬴政猜忌的事情告诉徐皓尘,以及方才为了拦住对方的目光,又一次恶了这位君主。
“……”
徐皓尘有些沉默。
他一时间不知道明世隐到底是在给自己牵线,还是在给自己上强度。
“放心吧,他不是心胸狭隘之辈,为兄观气看来,有胸怀山河之姿。”
明世隐淡然的挑了一下眉,给徐皓尘喂下了一颗定心丸,随即又下了一包猛药。
“为兄的老友梦游时间长河,看见了天下大乱,魔种作祟,你小子要抓紧了啊!”
魔种兴,人族亡!
洛河山脉中刻在平头哥胸前的金纹,再次涌上徐皓尘的心头。
他心中略微思索,缓缓开口,“师兄,洛河山脉,是你的老友所为?”
看到明世隐肯定的点头,他才放下了藏在胸腔里的怒火,知道这六个字肯定是自家师兄的手笔。
既然如此,这关乎魔种的逆鳞,触了就触了吧。
绝对不是因为自己现在打不过明世隐。
而说起老友,他又想起了玉门关内闯入自己梦境的鬼谷子。
“小家伙,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
鬼谷子的话音悄然盘旋在自己的脑海中。
“师兄……你应该……知道我的来历吧?”
嗫喏着说出声,徐皓尘看着明世隐的眼睛,他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万里无云的天空,突然飘来了一层乌云。
有雷光在乌云中氤氲。
“要下雨了啊,赶紧回去收衣服。”
街上的行人见天色暗淡,虽然有些奇怪,但是涿鹿的天气本就捉摸不定。
原本熙熙攘攘的街道,一下子就人流稀少了。
即便是还在大街上走街串巷的百姓,手中也多了一把油纸伞。
“知道或者不知道又有什么影响呢?”
明世隐宠溺的看着徐皓尘,“不管如何,你现在是我的师弟,不是吗?”
他伸出纤细的手掌,抚摸着徐皓尘的脑袋,将那满头青丝盘弄的一团糟乱。
一如一年前,在前往长安的路途上,抚摸那名混杂在流民中,眼里泛光的少年一样。
他有些庆幸,自己能在那时候将对方从流民中找出。
然后在一处废弃的道观中,朝莫须有的师傅行了拜师礼。
不然自己可能就要错过一个宝藏师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