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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林木葱茏苍翠,怪石瑰奇,奇特的山石,鬼斧神工,如横卧的仙女,如挠腮的猴儿,如正跃龙门的鲤鱼,要藏住一个人,也绝非难事。
无殇立于山巅,警惕地俯瞰四面八方。
他一袭黑袍与黑披风,雕塑般融入黑色山石间,气息暗隐,呼吸屏住,盘旋的飞鸟,不时停落在他的肩头,就连地上的爬虫也循着他的裤管往上慢慢地趴动……
他就这样纹丝不动,坚如磐石。
任凭四周的山石,从晨光暖耀的橙明,成了暮色深冷的古铜溲。
苏梵、御谨和淳于加峻等人正腾飞于高空,一点黑影,似翱翔的鹰,实则,正严密搜寻着整片浓荫如墨的山林。
御谨注意到一片树冠不寻常的轻动,宏大的羽翼倏然转了方向。
他以牵引传音说道,“无殇,在你左后方三里处!恧”
宛若山石的无殇,猝然在山顶消失无踪。
暗隐于他身后山石之后的黑焰,也紧随其后。
一群杀手也似一支支离弦地箭,从林间快如疾风地飞奔而去。
风声呼啸,草叶翻飞,鹤唳狼嚎,鸟儿腾飞,野兽狂奔,整座山林失了平静,。
血腥之气渐近,无殇长剑出鞘,随在他身后的杀手们,也随之取出武器。
御谨和苏梵等人快如鹰隼般,从半空俯冲而下,血眸森寒,鬼爪尖利,宏大的羽翼,随着降落,渐渐收拢消失。
然而,树冠之下,只有一只梅花鹿躺在地上,血污遍体,脖颈上有两个血洞在汩汩流血。
无殇领首举剑,杀手们快如离弦之箭,皆是豹子般迅敏无声地煞然停止。
一个简单的手势,他们默契地四散搜索,有的飞去了树冠之上,黑鹰般静谧。
御谨和苏梵等人又羽翼挥展,飞往高空,安隐于黑披风下的一双双血眸,盯住了那片树冠。
站在鹿尸旁的黑袍身躯,眼观八方,耳听六路,忽然嗅到清新的林木间有一股千年橡木的气息,他忙又给众人打手势,提醒他们注意气息。
御谨、苏梵等人在无殇上方的树尖顶端,却寻不到什么踪迹,葱茏的林木,肃杀之气死寂。
杀手们弄得枝叶轻动,似水面惊起的涟漪般荡漾不平,他们无法分辨哪是御月崖,哪是寒影杀手。
无殇狐疑地蹲下来查看鹿尸,不禁暗恼中计。
御月崖是故意杀这鹿,以血腥之气,将他们引过来。
如此可好,反成了他在暗,他们在明……
正在无殇担心之际,树冠之上,突然坠下七八个黑袍尸体。
尸体落地,在他四周溅起飞叶无数,也爆出一股墨绿的毒雾。
更诡异的是,尸体顷刻间被腐蚀地尸骨无存,只剩的衣袍扁在地上,触目惊心。
杀手们听到声音,迅速集结返回。
无殇纵身,循着尸体坠下的方向,飞上树冠,不过就在此瞬间,他却没有寻到任何踪影。
大片树叶,却快如飞镖,从四面与上下袭来,瞄准的是他的前胸,后背,头顶与足心,这分明是以内力,要将他生生凌迟。
御谨飞身而下时,看到那情景,大惊失色。
“殇儿!”
苏梵等人也因那惊险的一幕,骇然停顿于半空
无殇大喝一声,真气凝灌周身,轰然一震,飞射而来的树叶四散开去,一股绿色的薄雾也飘散开。
“哥,我没事!小心四周有剧毒,不要呼吸!”
说话间,他纵身踩着树枝,飞猿般迅敏搜寻着。
黑焰在地上,凶猛一跃,先一步朝着他的前面嘶吼奔去。
无殇忙跟上它……
果然,四周橡木粉的气息却愈加浓重。
杀手们在下面追踪,紧张地不时抬头查看,却见无殇正追着一团墨绿色的浓雾腾飞不止。
可……那诡异如幽魂的东西,怎可能是御月崖?!
但见那一团东西,在碧绿的林间,仿佛一团巨云,忽左忽右,忽东忽西,忽高忽低,所及之处,林木瞬间枯萎,所掠过的杀手,皆是瞬间倒地。
无殇见下面死伤大片,勃然大怒,于半空加快速度,挥剑紧逼不舍。
杀手们也迅速布阵拦截,对那团浓雾前后攻袭,御谨和苏梵也迅速俯冲而下……
银网挥展,横拦在前方,那团浓雾,却瞬间把银网腐蚀成数段,四个拉扯银网的杀手,也被毒雾侵蚀,坠地身亡。
“哈哈哈……凭你们这群小鬼,也想杀我?!再活五百年,你们也只能送死!”
狂笑的嘲讽中,安藏强大的真气,震得林木动荡,树叶翻滚,一股沉重的浓腥之气,随着墨染似地绿雾爆发。
无殇忙提醒大家防护,迅疾屏住呼吸。
他于周身布下结界,长剑精准地刺进绿雾中间。
剑尖却被卡住了似地,抽不回,却有血沿着剑刃滴下去……
无殇看到那血,顿时杀气大振,阴沉红了眼眸,干脆弃剑,手掌于半空一握,一把颀长的光刃,轰然劈向绿雾。
御谨和苏梵等人在半空同时出招,打过去……
轰然一声巨响,震得地动山摇。
绿雾却不退反进,似吞噬般,把无殇包裹其中。
御谨和苏梵等人忙飞身落下,却无法在攻击那团雾。
担心无殇受伤,苏梵恼怒大嚷,“无殇出来,不要恋战!”
无殇想出,却被缠斗困住,脱不开身。
他在绿雾中,看清了御月崖暗隐于黑披风下的容貌。
那覆盖了墨绿鳞片的容颜,魔物般令人毛骨悚然,那鼻子,脸,竟如毒蛇蜥蜴的,血眸诡异地如两簇森红的火焰,在绿色的鳞片间诡异山洞。
无殇长活三百年,都不曾见过这样的怪物,肠胃里陡然一阵不适的翻搅,内力一松,背后未痊愈的翅膀,煞然刺痛。
他周身发凉,血脉森森的痛,强硬忍住不适,手上光刃挥展愈加迅疾。
光刃却像是砍在铜墙铁壁之上,电光火石,砰砰爆响。
四周的杀手,御谨和苏梵等人都被隔绝在绿雾之外,无法相助。
御蓝斯带着一剑和云端飞身而至时,无殇已然与御月崖撕战几百回合。
他仅有三百岁,这顷刻间,内力被御月崖拼耗了大半,任凭他速度再快,却也无法伤及他半分,不禁气恼抓狂。
御月崖身上的橡木披风,被他凌厉的剑气砍得橡木粉四散……
那橡木粉又被他凝成无数细箭,刺向他鳞片覆盖的面容。
御月崖双臂被他纠缠,再无法防备面容,橡木粉袭来,他惊得迅速后退,只得弃战逃离。
无殇筋疲力竭地摔下去,当即吐出一口黑浓的血。
御谨忙落下来帮他逼毒,忍不住训斥,“警告了你,不准恋战,为何就是不听?”
“我也想出来,他缠着不肯放过我。”
御蓝斯紧追于绿雾后面,龙鳍长剑横劈一剑,本可以将绿雾砍掉一半。
御月崖狡猾地一跃,借着林木躲开了,瞬间消失无踪。
御谨在下面大叫,“父皇,无殇好像不对劲儿……”
御蓝斯感觉到心口剧痛,忙让一剑和云端去追,纵身返回来,就见无殇躺在地上,只有出的气,不见入的,皮肤也变得阵阵铁青……
他忙让御谨和苏梵等人忙后退避开,“他身上染了毒气。”
苏梵眼尖地发现,无殇的腰间有个绿莹莹的东西,忙拿剑尖挑出来。
“怎有这样大的鳞片?!”
御蓝斯忙托住无殇的后背,从怀中取出一颗解毒丸,给无殇喂下去。
可他脸色铁青,竟无好转,且与弥里和凌一的症状相似。
他忙对御谨和苏梵下令,“马上带无殇回宫救治。”
御谨忙上前背住无殇腾飞而起,苏梵在后面扶住他。
无殇身体一竖直,却一口血从御谨的肩头喷出来……
黑焰见着主子重伤,也忙飞奔着跟在后面。
御蓝斯羽翼轰然挥展,迅疾跟上一剑和云端,三人挥剑从三面刺进绿雾之中。
绿雾却瞬间消失无踪,只余地一股幽冷血腥的风在半空里回旋不去。
“该死的,他竟练成了安凤归的移形换影?!”御蓝斯忙下令,“大家小心!”
他不忘命令下面的杀手,“戒严全城,御月崖穿了千年橡木粉的衣袍,让所有护卫以气息搜寻,抓捕穿橡木粉衣袍之人。”
“是!”
*
皇宫内,灯火辉煌,宫廊之下,护卫林立。
殿内,正举行晚宴,各方使臣端坐席位之上,瞻仰着血族皇后倾世绝美的凤颜,不禁疑惑为何血族王会缺席。
更有趣的是,几个皇子公主都不在,要成婚的龚姣儿和苏无伤也不在,下面只有亲王御之煌、南宫恪。
锦璃一身明黄凤袍,独坐在龙椅上,如坐针毡,心急如焚。
她起身,代御蓝斯一番诚意致辞,安抚了众人的疑惑,俯视丹陛之下歌舞升平,觥筹交错,握住双拳,逼迫自己冷静。
文武百官携家眷陪宴,仍是有不少不怕被割舌的吸血鬼,仍是在拿龚姣儿一辈子不嫁无殇的誓言开玩笑。
偏巧,龚姣儿一身红衣,火焰般地一路狂燃进来。
殿内,诡异地静了片刻,一个个雍容冷傲的吸血鬼们,嘲讽地了冷瞧着她。
龚姣儿被手臂上一阵滚烫闹得心惊,本是在镜水城的王宫内,和一群姐妹们宴饮,还玩着字谜游戏,手臂上的连心手镯,却烫得骇人,她忙奔回皇宫来,却寻不到无殇。
她忙奔到丹陛之上,“母后,无殇他可能……”
正巧,乐正夕进门,也瞬间奔上丹陛。
“皇后娘娘,二皇子被大皇子和苏梵世子带了回来,那症状与弥里的一样。”
锦璃忙起身,“姣儿也跟着去看看无殇吧。”
她走到御穹,康悦蓉和席位前,略说了两句,便带着南宫恪,轩辕玖、龚姣儿赶去无殇寝宫。
一路上,四人脚步飞快,护卫们领了命令,去取轩辕玖的药箱……
锦璃怒火在心口压抑不住,入了殿内,见长子和苏梵都俯首跪在地上,顷刻间,痛与怒皆爆发出来。
“你们不是信誓旦旦地筹谋好了么?不是承诺了,不准任何一个单独擅自行事吗?!御谨,你是当哥哥的,怎不知管住他?”
御谨懊恼俯首,想起当时的情景,却也无从辩解。
“母后息怒,无殇本也只是试探的……谁也没想到,御月崖竟能凝成一团雾气,将无殇生生困住,我们攻打,却打不进去。”
苏梵也忙道,“母后,御月崖一身毒气甚是诡异,他所及之处,杀手们尸体都被腐蚀,寻常吸血鬼,皆不是他的对手。”
一身毒气?锦璃走到床边,见儿子一身墨绿色,脉搏微弱,忙准备施针解毒。
南宫恪和轩辕玖也都默契配合忙碌,准备药草和针灸。
锦璃忽然想到上次弥里中毒,所配的药,皆是用的祛蛇毒、蝎毒和蜥蜴毒的药草,她忽然明白,为何御月崖能于沙漠中练成一身毒功。
沙漠中,除了这些毒蛇,毒蜥蜴,再无其他活物。
她忙把针给南宫恪,让他为无殇施针,她则略一思忖,拿来纸笔,迅速写下一张药方。
“御谨,苏梵,你们依照这药方,去抓药,拿来之后,不必熬煮,只给包成一个个药包,让杀手和护卫们踹在怀里即可防御月崖的剧毒。”
“遵命!”
龚姣儿站在内殿门口处,始终不声不响。
她见御谨和苏梵出来,红影一闪,忙藏身于宫廊下的柱子后,随即,不声不响地尾随他们出去。
御谨和苏梵忙在宫道上收住了脚步,两人相视,转身看向空寂冗长的宫道。
“姣儿,出来吧!”御谨开口。
龚姣儿忙从墙头那边飞身跃过来,“大皇兄,那药方能给我看一眼吗?”
她一身金纹红袍,妆容精致冷艳,发髻高绾,该是今晚晚宴之上,最受瞩目的公主,此刻她却一身杀气暗隐,诡异如妖。
无殇重伤到如此地步,恐怕她悲恸欲绝,也无法如期当新娘子了。
御谨迟疑,终是受不住心底的怜悯,把药方递过去。
龚姣儿素来过目不忘,看过药方,不禁疑惑。
奇怪,这分明是解蛇毒和蜥蜴毒的药草呀。
对付能将弥里和凌一打伤的高手,真的只需这几位药草就够了吗?!
她心里疑惑,却还是选择相信母后的医术,把药方递回去。
“我看好了,你们快去忙吧。”
御谨接了药方,不放心地叮嘱,“你回去陪无殇吧。”
苏梵平日少言寡语,不喜多话,但见她神情异样,不禁担心她闯去找御月崖报仇,于是也忍不住开口叮嘱,“无殇醒来第一个想见到的人,定是你,姣儿,别做任何让无殇难过的事。”
“你们放心,我会好好陪他的。”
目送两人远去,她飞身便上了宫墙。
*
然而,寝宫内,压抑窒闷地气氛,在无殇脉搏恢复平稳之后,终于缓解。
所幸,无殇中毒时间较短,剧毒尚未入骨,也未受内伤。
有了救弥里和凌一的经验,锦璃和南宫恪与轩辕玖,医治起来也容易些。
南宫恪在忙着施针,轩辕玖以真气灌入无殇的血脉,紫黑的毒血从手腕隔开的伤口中涌了出来……
锦璃在桌旁忙着配药,放入药罐里。
青丹则忙着架上了火炉,这便准备熬煮。
夜明珠地光芒,映得满殿亮如白昼,锦璃想到御蓝斯,不禁又忧心忡忡。
外面护卫进来通报,她手上的一把药,惊得散在了桌面上,“可是皇上回来了?”
“皇后娘娘,狼族太子轩辕苍求见。”
锦璃凝眉侧首看了眼门口的方向,猜测他是为如露而来,迟疑片刻,终是说道,“宣!”
轩辕苍在门外听到那个字,便脚步匆忙地进来。
见大家都忙成一团,而无殇躺在床榻上,不禁微怔。
“无殇怎么了?”
锦璃随口道,“被御月崖的毒伤了。”
轩辕苍本就焦灼拧着眉,走到床边,担心之余,神情也变得复杂。
他欲言又止,似难以启齿。
南宫恪和轩辕玖也不禁都疑惑地看他。
锦璃被他弄得一头雾水,无奈地道,“说吧,什么事?”
“锦璃,你今日……有没有看到如露?”
锦璃心口悬着了好几颗大石头,如今,总算是落下去一颗。
这狼人还是在乎如露的,总不枉那丫头对他一番痴情。
“我没见到,恐怕她是背着药箱出去了,那丫头总是闲不住的。”
“她没带药箱,也没带护卫和宫女。”
锦璃了解自己的女儿,如露平日害怕长辈们训斥,半点不敢做违逆宫规的事,更何况她又是狼族太子妃,平日也严于律己。
冷家的事,她那一番小计谋,彻底破了她乖巧端淑的美誉,却也是为救这狼人,无可奈何,走投无路,不得不为。
“苍,你们又吵架了吗?”
轩辕苍瞧着她忙碌于药草的手,忙摇头,“没有。”
如露有了身孕,他说话搀扶,无一小心翼翼,怎可能与她吵架?
“你告诉她,你原谅她了?”
“无殇给我看了冷万刃的罪证……可……”他是想和如露好好谈一谈的,却不是没机会,便是境况混乱。
锦璃顿时哭笑不得,“你原谅她了,却没告诉她,你已经原谅她?”
“可我也没疏远她呀!”
担心她回寝宫生气,他甚至派阿吉出来迎着她,深知那丫头心思敏感,他半句话不敢提及冷家。
轩辕苍心焦气躁,也脑海自己帮不上忙。
瞧着锦璃在一径地捣药,无殇在床榻上死过去一般,已然被轩辕玖逼出了一小盆毒血,却还是不见起色,那血仍是黑的。
他忙从怀中取出自己的狼首玉佩,给无殇放在内衫里。
轩辕玖和南宫恪微怔,猜不透他意欲何为,知道他不会害无殇,也没有多在意。
却不过片刻,轩辕玖就见,无殇流淌在盆里的血,变成了鲜红的,而且,伤口在缓缓地愈合。
无殇心脏突地一阵,身体乍然有了反应,“咳咳……”
他咳出两口浊气,诈尸般,猛然坐起身来。
脑子还停留在西山之上,与御月崖撕战的一幕……
他一身汹汹杀气,与不羁的蓬勃之气,震慑得南宫恪和轩辕玖皆是一退,不禁怀疑轩辕苍的玉佩的有神力。
锦璃也惊愕地忙到床边来,她打量着儿子,见无殇脸色只是有些苍白,却不见了那诡异的铁青色,不禁顿感惊喜。
她和南宫恪与轩辕玖,不可置信地狐疑瞧着轩辕苍,眼神各异,却分明都在指责他。
“轩辕苍,你有这种好法子可以解毒,为何不早点治无殇?害得我们这样忙碌。”南宫恪一边说,一边擦头上的汗。
轩辕苍无辜地辩解,“我也没想到这东西能解如此剧毒,不过只是试一试。”
再说,他是为寻他的太子妃而来的,也不曾想过要救人,刚才,也不过是恼恨自己帮不了无殇。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东西呀?”
无殇听得一头雾水,忽感觉有个凉飕飕地东西,在衣衫内滑到了肚皮上,不禁惊得大叫。
“我衣服里有什么呀?”
他犹记得小时候几个妹妹练解毒医术,趁着他睡着,把一大团水蛭放在他怀里……害他做了好几个月的噩梦,每次睡觉前,都洗过澡才敢入眠。
轩辕苍见他似揣了只老鼠般,惊慌得抖衣服,忙按住他的肩。
“是我的解毒玉佩。”
解毒玉佩?听着像是无价之宝。无殇这就仰躺在了床榻上,把玉佩摸出来,瞧着上面雕刻温润的狼首,顿时爱不释手。
“把这东西送给我吧!”
轩辕苍忙抢过玉佩,“这东西已经有了新主人。”
“新主人?”无殇见母后端来一碗鲜甜的血,忙起身迎着,端了碗就咕咚咕咚喝下去,“听说盛王家的两个郡主在你的书房里又唱又跳,不会是她们吧?”
轩辕苍顿时恍然大悟,连无殇都误会了,如露怎可能不误会?
“无殇,如露没跟你去西山吧?”
锦璃凝眉,这才发现,自己压根儿寻不到如露的牵引。
无殇忙解释,“我压根儿没让他们去西山,都把皇妹们安顿在了镜水城的王宫内。早上出门,我是要叫露儿去的,她不肯去,乐得独自闷在凉亭里发呆来着。”
“凉亭?”轩辕苍心头惊颤,“不会刚刚好是她对苏檀告白的凉亭吧?”
“是,就是那个。”
轩辕苍低咒了一声,忙奔出去了,恐怕,那小女子是要与他恩断义绝,去寻苏檀了。
殿内,因轩辕苍奇快的举动,冷风回旋,无殇气结失笑,忍不住问母后,“他不是不要如露了么?”
“拜你所赐,他又要了。”锦璃欣慰按住他的肩,“多亏你把冷万刃的罪证给他看。”
“那罪证,是姣儿让我给的,照理说,血族的内政不便外传,可姣儿她……”
话说到这里,他不禁满殿寻找。
“母后,怎不见姣儿?我伤成这样,她竟也不陪我?”昏迷之时,他分明感觉到,她近在咫尺的。
锦璃顿时回过神来,“她刚才还在呀!”说话间,她看向内殿入口那边,不见龚姣儿,忍不住问熬药的青丹,“你可看到姣儿了?”
无殇凭连心手镯的牵引,寻到了龚姣儿的踪迹,“母后,我知道她在哪儿了,她去了药妆行!”
---题外话---还有更,马上来!狂汗!今天完结不了了,明天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