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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未婚夫百里燿,却因她的到来,早已为她备好一切。
如八哥所言,这男子的确一表人才,且能力不凡,与他的兄弟们联手,把百里家经营成了皑城首屈一指的商贾世家。
百里家的财富,积累千万年,代代相传,已然到了无法估量的地步。
他们不只是经营丝绸,茶叶,珠宝,甚至还设有畜养场,以动物之血,供应整个北疆的血液需求。
白里燿不只与八哥生意往来,得知血族王灭天竺,他又开始经营武器与粮草褴。
若将来,百里燿做了龚家的女婿,父亲身为丞相,若朝中有需要购置粮草与兵器,必然会将百里家放在首位考量。
也因此,她这桩婚事,更像极一桩政商联姻的交易鲎。
百里燿不只容貌绝美,且对她关怀备至。
得知她生病,便派人请来皑城里最好的郎中。
他生意忙,三五日方能得见一面。
也因此,缓解了她些许的不自在。
百里家的下人知她喜静,也本分地不多来打扰。
她如此病恹恹的,全然无半分吸血鬼的戾气与煞气,也实在不愿见百里家的任何人。
百里家上下,时常往来皑城与莫黎城,恐怕也都知道,她和二皇子御无殇,怕是见得多了,亦是听些闲言碎语,徒惹不快。
所幸百里燿的父母并不在皑城居住,让她不必紧张于面见未来公婆。
*
龚姣儿在百里宅邸所居的房间,与百里燿的相仿,装点成清一色的淡金色。
满室贵雅奢华,异彩流光,瞧着也温馨精致,一应布置亦是务求最好最美。
比她所居的公主寝宫,更奢侈。
如剔骨一般,她的生命里,割舍了最重要最温暖的东西,便知剩的如此冰冷的金雕玉砌。
两个穿青灰貂皮坎肩的丫鬟,又抬了两个火炉进来,恭顺地俯首。
“少主知公主畏寒,又命奴婢们抬来两个火炉,并在小膳房里增了无烟木炭。少主说,晌午,带公主去见大少主与大少夫人,用家宴。”
龚姣儿正坐在桌旁,任由郎中从指尖上取了血查验,随口应道,“好,代我谢少主。”
“是。”
丫鬟们放下火炉告退。
坐在桌前的郎中,以白瓷勺端着鲜红如玛瑙的血珠儿,细细地检查过,又加入了药液,查验反应。
龚姣儿不禁因他怪异的查验方式狐疑。
这种验血方式,在血族里,似乎是查验女子是否忠贞才用的。
因为血液是纯净,还是掺杂有男子的气息,以此方式,一嗅便知。
郎中随即把那滴已然不纯的血,倒进了火炉里。
他若有所思地转身,佝偻着背,恭敬地说道,“公主,您这病,乃是心病。”
“心病?”是说她患了相思病么?“我正要嫁人,心情好得不得了,何来的心病?再说,手脚时常麻木冰冷,可不该是心病吧!我是不是得了绝症?”
郎中笑着摇了摇头,这便收拾好了药箱。
龚姣儿见他药方也不写,不悦地叹了口气。
她也是学过医术的,只是有病不能自医,才让他医,他怎能如此敷衍呢?!
“你至少应该告诉我,该服用什么药?!”
“公主这病不难治,只需一整晚把双腿双脚放在心爱男子的肚子上暖一暖,便可缓解了。”
龚姣儿勃然大怒,庸医!且是个态度恶劣下流的庸医。
“你真的是皑城最好的郎中?!”
“千真万确。”
“既如此,我的头也很痛,每一根血脉都在痛,浑身都不舒服,你重新给我医。”
“公主只需长久得心爱的男子相伴,便可身体康健。”
龚姣儿不禁愈加狐疑,且双眸血红,气恼瞧着他,将这郎中从头看到脚,不禁怀疑,他是御无殇派来的。
只有那厮,才会正经起来不正经!
水葱似地手指抓住帕子,勉强强忍住,没有对他破口大骂。
她上前就扯住了郎中的手臂,獠牙煞然蹿出唇角,狠狠地咬在了他的手腕上。
郎中强忍着痛,不敢反抗。“公主,您这是做什么?怀疑百里少主,收买草民,给公主验身么?”
龚姣儿确定了他不是奉命前来,方才松开他,“你刚才一番话,一定是在开玩笑!”
“草民并非第一次医治这种病,公主若不信,可以试试,不过,若是盲目用药,恐怕会损伤了身体。”
郎中说完,就行了个礼,匆匆告退。
走到门槛外,踩到了院子的雪,幽幽地唱到……
“相思苦,心若堵,断肠劫,凭谁诉,遥遥不知君何处。”
那歌声,随着寒风吹进室内来,刀刃般锋利。
龚姣儿抬手,真气一扫,门板轰然关上。
窗子上挂着厚厚的窗帘,室内明亮而沉静,压抑地骇人。
她的心,又痛得无以复加,气息夹带着炭火的气息,一股一股吸入肺腔里,眼泪便莫名地冲出眼眶。
她不允许自己这样痛,不允许自己想莫黎城的流言蜚语,不允许自己想那个嫌弃她“添乱”的男子,也不准自己再如此独处煎熬。
细细地重新梳洗过,添了淡妆,换了火红的狐皮锦袄与长裙,罩了雪白的狐皮披风,拿披风的连衣帽罩在头上,迎着寒风,强迫自己以一个好心情走出门。
该出嫁的女子,该是欢欢喜喜的,总是闷在房里,没有人会喜欢。
日后,这里是她的家,她该让大家尽快地接纳她才是。
两个丫鬟见她出来,不禁诧异。
“公主,外面风大雪大,还是在屋子里呆着吧,您若是想见少主,奴婢这就去请。”
“我只是出去走走。”
曳地的狐皮披风,拖曳在雪地上,沙沙响,渐行渐远。
两个丫鬟担心地相视,忙跟上去。
*
百里家宏大,但是,每个儿子,都在这宏大的宅邸内,又有独立的院落。
而独立的院落里,又有别致的小院,以备给客人居住,也有给妻儿预备的。
龚姣儿住在银雪院,去百里燿所居的前院楼阁,不过穿过一条九曲亭廊,便能抵达。
她走出银雪院的月洞门,穿过一片艳若春景的小花园,却正看到她未来的夫君,与一个女子在亭廊下争吵。
风雪呼啸,却不及那争吵声激烈。
百里燿身材高大,一身黑狐披风,内穿着蓝色锦袍,俊美的容颜似寒冰雕琢而成的,棱角分明,冷酷绝艳。深邃的眼眸深邃地嵌在眼窝里,此刻,似能喷出火来。
那女子则是一身妩媚的酱红色的兔毛锦衣,发髻侧绾,别着扇形头簪,那扇子与头一般大,像极孔雀开屏,随着激动的举动,宝石闪耀,别致而妖艳,也彰显了特殊的身份。
恐怕,也只有他百里燿,才能买得起那样价值连城的头饰。
龚姣儿不愿去探听,没有可以地延长听力。
两人吵得片刻,百里燿便侧转过去,不再看女子。
女子仰望着他绝美的面容,痴怨难言,眉心的酱红色水滴形花钿,似凝成的一滴血,越显得眉眼妩媚似娇。
活了五百年的男子,总是会或多或少惹下些许情债,更何况,他不只是貌美惊人,还富可敌国,文武双绝。
八哥为她找了一个能比得上御无殇,且能配得上她公主身份的男子,却也塞给她一个大麻烦。
龚姣儿无奈地停住脚步。
她身后的两个丫鬟,也紧跟着停下来。
两人尴尬相视,不知是否该提醒一主子。
龚姣儿脚步无声地走近了,才听到他们在说什么。
“百里燿,你是不是已经喜欢上她了?”
“是否喜欢,都与你没有任何关系。虞芷扇,我早就对你说过,我可以给你任何东西,但我不可能娶你,百里家名望在外,也容不得你这等身份的女子。”
“所以,你就娶那个与二皇子暧昧不明的义女公主,也不肯要我?说到底,她也不过是皇上皇后怜悯才封的……”
“可她是货真价实的公主,且是丞相之女,她方方面面,皆是配得上我,而你,花楼头牌,我若娶你,不知将来多少男子上门来找我百里家算账!”
虞芷扇怒不可遏,“百里燿,你……”
百里燿冷绷着俊颜,獠牙在唇角里,似珍珠雕琢而成的,闪烁着冷利的光。
他忽然听到沙沙的声响,惊疑转头,就正见龚姣儿沿着亭廊走过来。
雪白的狐皮帽,簇拥着她妆容浅淡的脸儿,浑然一股出尘脱俗的气韵,清冽逼人。
如星的黑眸,似能洞穿一切隐秘与污秽,令人无法直视。
百里燿无丝毫地不自在与愧疚,迎上龚姣儿,温和地道,“不是生病了吗?外面风大雪大,怎出来了?”
龚姣儿不动声色地浅扬唇角。
如此一个绝情残酷的男子,永远不会怜悯任何女子的心。
他清楚地划分明晰,女人不是用来疼爱的,只是一件彰显身份的物件。
“我闷得头痛,便出来走走。”
龚姣儿说着,看了眼那位名叫虞芷扇的女子。
虞芷扇挑剔地打量着龚姣儿,强忍着愤怒,屈膝跪下来。
“民女参见公主殿下。”
“芷扇姑娘免礼。”龚姣儿侧首看百里燿,“我打扰你们了?”
“没有,我们已经谈完了。”百里燿随即摆手,命候在亭廊外的护卫,把虞芷扇送走。
虞芷扇却不肯,“公
主,能否借一步说话?”
龚姣儿此来就是为图个清静,和陌生女人为一个薄情的男子,争风吃醋,她实在做不到。
若传扬出去,御无殇定要笑死她了。
“姑娘和少主之间的事,还是不要牵扯本公主的好。本公主是外人,也不好评判指责。”
虞芷扇低垂着眼眸,嘲讽微扬唇角,“公主,就一点也不在乎燿曾和我在一起过?”
龚姣儿上前,伸手把她搀扶起来,端详着她头上的扇形发簪,随手把她耳侧的碎发,整理了一下。
“芷扇姑娘如此貌美,何苦呢?本公主和芷扇姑娘你不同。不管百里燿人怎么样,本公主的一家上下选定了她,本公主也选定了他,容不得更改。”
虞芷扇没想到,她竟顽固地软硬不吃。
“公主如此嫁给百里公子,就一点都不觉得惋惜么?无殇皇子若在大齐抓到达尔瓦迪,就被册封为储君,将来嫁给他,便是未来的太子妃。”
“姑娘所言,似乎和本公主没有任何关系。”
“你们不是青梅竹马吗?”
龚姣儿一眼不看百里燿,镇静地说道,“姑娘这话恐怕说错了,我和他不是青梅竹马,是敌对了三百年的。”
虞芷扇再无计可施,只余地闷火在心底横冲直撞。
“芷扇姑娘若是个聪明人,就算我不嫁给百里燿,他还会娶别的名门闺秀。所以,芷扇姑娘,你不如先从良,再寻一个大户人家,把自己的身份整理妥当。”
龚姣儿说完,便经过她,径直朝着大门走。
没有人知晓,她正经历着怎样的痛苦。
她的头又在痛,强硬握住双拳,手才不至于抖得厉害。
百里燿以为她生气,忙跟上她,扣住她的手。
“姣儿,你放心,在成婚之前,我一定把该处理的事情,都处理干净妥当。”
龚姣儿侧首看他一眼,眸光冷凉。
他的手且为何比她的手还凉呢?
他一身冷冰冰的,冻得她整条左臂都刺痛此来。
“我以为,你是早就处理妥当了的。”
百里燿一时哑然,未就此多做争辩。
他波澜无惊地寻别的话题,却不经意地看到,她腰间的半块红色玉佩,在摇摇晃晃地抖。
“姣儿,你这玉佩怎么了?”
龚姣儿低下头,就见玉佩正摇摇晃晃,她不着痕迹挣开他的手……
“被风吹得。”
说着,她解下玉佩,收在了袖中。
“不是要去拜见你大哥大嫂吗?走吧。”
“这玉佩怎就一半?”
“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瞧着特别,才买下它的。”
“改天我送你个更好的。”
“好啊。”
他笑了笑,随口就道,“姣儿,我会努力喜欢你的,只要你肯给我机会。”
她微扬唇角,“当然……我们有的是机会。”
她想,若自己没有因这头痛发抖,煎熬而死,再过三百年,可能也会像爱上御无殇一样,死心塌地地爱上这个男子。
时间,是一副最好的药,可以让人忘却痛苦,也能让人重新寻得安慰和幸福。
“对了,百里燿,怎么我来这几日,不见你的父母?”
“父母在大齐,那边暖如春夏又热闹。我今儿正准备待你过去呢,和哥嫂要商讨的,也正是这件事,我们去了正赶上重阳节。那边每逢过节,都有花灯和庙会,听说城隍庙的姻缘签特别灵。”
龚姣儿含笑听着,不禁慨然轻叹。
真是冤家路窄!
*
大齐京城,于三百年前,比照莫黎城重建,后有不断扩建。
如今大道已然拓宽到六辆马车并行,直追莫黎城的步伐。
楼宇错落有致,亦是不断建高,如今繁华兴盛,成了一座川流不息的不夜城。
但是,人类,永远做不到吸血鬼的安静,也不似吸血鬼和狼人那般喜欢安静,日日夜夜,吆喝叫卖,总也不绝于耳。
今晚,御谨和无殇,严搜满城,偏不巧,正遇上初秋重阳节。
大齐素来仁孝治国,因此,这节日热闹,更堪比新年夜。
大街上,锣鼓喧天,舞龙舞狮,人潮涌动。
道路两边的楼宇,串联着各式花灯,映照的黑夜亮如白昼,灯光如霓虹,辉煌耀目。
四周弥漫着花香,脂粉香,美食香。
人声欢喜,楼宇之上,还不时传来琴声与笛声,天地间,无一处安静之所。
御谨和无殇皆是穿了便装,身后跟着七八个便装护卫。
乍看上去,唇红齿白,眉目如画,似两位寻常人家的公子。
那异域风情的发色和眼眸,以及贵雅绝伦的气势,在熙来
攘往的人群里,宝石般,分外夺目。
身旁挤挤撞撞,兄弟两人皆是忍不住皱眉。
于他们眼中,身边所经过的,不是人,而是热腾腾的食物,酸的,甜的,腥臭的,凄苦的……各种口味,应有尽有。
还有,一群火辣辣的——花楼前,一群花枝招展,身材火辣的女子。
她们似见了鱼儿的猫,一哄而上,对两位艳惊天下的男子又撕,又抓,又扯,竞相争抢。
“公子,好俊俏呀!进来玩吧!”
“公子的头发好漂亮。”
无殇的头发刚刚长到原来的长度,见一只手勾住了发丝,他气恼地一把推开那女子。
御谨眼见着自己的衣领被扯开,忍不住恼怒咆哮,“滚开!”
一群女子却不怕,反而娇美地咯咯直笑。
“越生气,越好看。”
无殇也不禁不悦地推搡。
几个女子却围着他吵了起来,“是我先看到这位公子的。”
“我先!”
啪——不知是谁打了谁一巴掌,一群女子突然打了起来。
无殇趁机拉着御谨逃开,却无意中,被人群里一抹暗红的倩影扎了眼睛。
隔着大道中央的舞龙舞狮队,那暗红的倩影,正随在一个蓝袍男子身边。
男子高大俊美,两人有说有笑,指着路旁悬挂的花灯猜谜语。
男子独前半句,她读后半句,两人默契十足,她在灯下光彩照人,似又完全不像她。
在他面前,她总是怒气横冲,与他吵嚷争斗,似只有分别的最后一日,她没有抗拒他……
却被他斥了一句,添乱,她就负气地再也没有出现。
无殇顿时心口一阵堵闷,仿佛被人狠打了一拳。
他失魂落魄地正想过去,忽然听到人群里传来尖叫声。
“女儿……放了我女儿……救命呀!狼人抓人了……”
无殇转头循声看去,就见御谨已经带着人朝那边冲过去。
他要跟过去,人潮轰然涌来。
所幸他速度够快,飞身跃上房顶,居高临下,正看到一个体壮如熊的狼人,抓着一个女子在人群里横冲直撞……
人流忽然变得混乱,尖叫的,怒骂的,四处拥挤。
龚姣儿和百里燿,也被挤到了两个方向。
眼见着一个小女孩要被人踩到,龚姣儿忙奔过去,弯身把她抱住,放在了路边。
百里燿在人群中四顾寻找,因龚姣儿正蹲着叮嘱女孩不准乱跑,没有寻到她。
“姣儿……姣儿……”
无殇飞在半空里,听到那声音,不禁转头看去。
御谨在前面叫他,“无殇,分头拦截,这边人太多,把他逼到江边去,”
“好!”无殇忙应着。
龚姣儿循着那失去女儿的哭嚷声看去,就见御谨带着几个护卫纵身而起,宏大羽翼轰然挥展,惊得人群愈加混乱……
而无殇身躯横斜,脚踩着楼宇墙壁,瞬间到了楼顶……
“奇怪,无殇的翅膀呢?”
龚姣儿不放心,没有回应百里燿,转身就钻进一条小胡同里,纵身飞上房顶,追着无殇的背影前行。
御谨和无殇,带护卫追着狼人跑过了半座城。
龚姣儿始终尾随在后,没有直接现身。
狼人飞檐走壁,风驰电掣,在漆黑的玉鳞江边,突然停下来。
有女子严厉而愤怒地斥道,“畜牲,还不跪下受死?”
御谨和无殇也停下来。
无殇飞身落地,长剑出鞘。
御谨则平展着羽翼,停在了半空里,也拔出佩剑。
他居高临下,正看到那狼人身躯不寻常地一晃,举动颓然地,松了腋下夹着的女子。
女子早已晕厥过去,瘫在地上,再无反应。
漆黑的夜色里,御谨和无殇都看到,拦截在狼人面前不远处的女子,正是冷梦舞。
龚姣儿迅速藏身在远处的树冠中,看到冷梦舞,也不禁大惊失色。
她一身白衣,竟是装扮的出尘脱俗,与从前的妖娆妩媚,孑然不同。在黑暗中,整个人幻光迷离,惊艳绝美。
御谨眸光复杂地看了冷梦舞一眼,疑惑俯首看无殇。
无殇笃定地说道,“她不可能还活着。”
母后亲手研制的毒药,亲手下的毒,不可能出任何差错。
弥里和凌一是确定她断气之后,才离开天竺的。
然而,想起那天在断情崖上,曾经嗅到的怪异气息,无殇一时间又惶惑疑惑。
正在无殇和御谨百思不解之时,冷梦舞突然上前,长剑一挥,就刺穿了那狼人的心口。
狼人瞬间化身成人形,口中滚滚溢出血……正是达尔瓦迪。
他不可置信地低头看心口,抬眸又堆上眼前艳若宝石的绿眸,“梦舞,为什么?”
她身体虚弱,需要人类貌美的女子来调补。
他不断地为她抓取……今晚也不例外。
他这样爱她,为救活她,不停地杀戮,为她甚至失去了国,失去了那无甚亲情与疼爱的家……他已经无处可归,甚至决定,就这样与她浪迹天涯。
为何?为何她这样对他?
冷梦舞咬牙切齿,一字一顿,说出一个让他听不懂的答案。
“因为,我最不喜欢如此杀戮!”
“……”
冷梦舞又道,“你之前找一个凶残的女子,易容成我,充当你的太子妃。那女子,模仿我的气息,模仿我的声音,模仿我的容貌,甚至做出那种恶意想御谨邀宠的龌龊之事,让御谨憎恨我……所幸,那个女子被人下毒害死,否则我定亲手杀了她。”——
题外话——二更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