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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7章 储君位真正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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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淳于夫人漠然抬眸,冷望御胭媚血红的眼眸,镇静无惧。

    她是吸血鬼,她也是,“王妃娘娘,臣妾所言句句属实。”

    龙椅上,锦璃柳眉皱紧,她委实不愿见平日里,两个要好的姐妹,大打出手。

    要开口劝和,御蓝斯环住她的肩轻拍,任由她们吵。

    苏锦煜也不禁脸色铁青,他抬手怒指罪魁祸首褴。

    “淳于加峻,你且说,昨晚,是谁先主动的?”

    淳于加峻不假思索,掷地有声,“是我。鲎”

    苏盈思前想后,却清楚地记得,是自己踮起脚尖,先吻了他,然后,他就抱住了她……

    想到那一幕,她仍是忍不住面红耳赤,事已至此,她也不再觉得羞耻。

    要救哥哥和琴姐姐,这男人,她必须嫁。

    “父王,您这样问他,无异于我们欺负他。这种事……就算不是他主动的,他也会承认自己是主动的。”

    御胭媚恨铁不成钢,就近戳她额头,“死丫头,你没听到他娘骂我们吗?”

    苏盈低着头,忍不住咕哝,“淳于夫人说得对,娘亲您的确做过荒唐事,父王当年也是女人换了三四个,事实摆在眼前,人家误会也是理所应当的。”

    御胭媚一脚踹过去,却是挑了部位,踹在了她的手臂上,“死丫头,你中了淳于家的蛊,还是鬼迷心窍了?”

    偏就踹的那么恰到好处,正踹到了淳于加峻怀里去。

    淳于加峻忙护着苏盈,“颖王妃息怒,盈儿心直口快,她不是故意的……”

    御胭媚挑眉眸光复杂微闪,转身就坐了回来,不着痕迹和夫君交换了眼色。这婚事成不成,且不说,这小子,倒是的确值得托付终身的。

    淳于夫人看着苏盈,也不禁对她多了几分好感。

    是刁蛮了些,笨了些,不服管教了些,却总算是明事理。

    御蓝斯和锦璃在龙椅上俯视这一幕,相视而笑,也松了一口气。

    苏盈,毕竟是皇族中人,若此事不慎重处置,就算赐婚,她在淳于家也难立足。

    御风也正是如此想的,他自殿外进来,打破两方僵持。

    “既然淳于家不愿要盈儿,就依律,关押苏梵和琴儿七年吧。”

    众人忙跪下去行礼,淳于荣夫妇相视,进退两难。

    皇上皇后是念在往日的交情,才特意把他们传召来,征询他们的意愿,若换做其他人,恐怕早就以一张圣旨,定下这件事。

    正在夫妻两人犹豫不决时,门外又进来一个人,银纹白袍,绿眸如冰,却没有求情,只道,“我代琴儿去坐牢。”

    淳于加峻已然无颜面抬头,“请皇上恩准,末将迎娶苏盈郡主。”

    御蓝斯上前扶起他,虽龙颜大悦,心却也在淌血。

    这男子,他是为自己的宝贝女儿培养的,再说,他还有好几个女儿没有出嫁呢!唉!

    “朕就知道,加峻是识大体的孩子!”他强颜笑着,赞赏拍了拍他的肩,“加封镇威将军,赐将军府!苏盈加封为公主。”

    淳于荣夫妇,却顿时羞愧地满面涨红,额上却冷汗如豆,跪在地上,半晌站不起。

    应下了婚事,有如此封赏。

    若不应下,害得苏梵和御琴坐牢,恐怕淳于家在朝中难以立足。

    锦璃上前扶起淳于夫人,“姐姐,快起来吧。都是一家人,胭媚不是小气之人,刚才的事,不会多计较的。”

    御胭媚冷白了淳于夫人一眼,“只要他们淳于家善待我女儿,我当然不会计较!”

    淳于夫人忙俯首道歉,“颖王妃大人大量,请原谅臣妾的无礼。”

    御胭媚不耐烦地红了脸,“罢了,你是我们大皇子的岳母,如今又当了我女儿的婆婆,谁敢不原谅你呀?”

    赐婚圣旨即下,苏锦煜收到了两张,一张是嫁女儿的,一张是迎娶儿媳的,夫妻两人欢天喜地,再没把前一刻的不快放在心上。

    院中,众皇子公主跪得双膝刺痛,不时伸长了脖子看向殿内,却皆是听不到殿内的动静。

    御瑟见轩辕玖出来,忙起身迎上去。

    “姐夫,怎么样?”

    轩辕玖一扫满院,见大家都期盼望着自己,故意凝重地沉默了片刻,才突然笑道,“可以去接苏梵和琴儿了,不过,你得嫁给苏梵!”

    “哈!”御瑟不可置信地激动笑出来,晶莹地泪花夺眶而出。

    “赐婚圣旨已下,你就等着做新娘子吧!”

    一群皇子公主们欢呼着站起身来,簇拥着她,亦是欢喜地百感交集。

    御谨催促道,“还不快去把苏梵接回来?”

    “我这就去。”御瑟出了宫苑大门,连飞带跑,直奔向大牢。

    一身粉袍,亦是欢快地飞扬,蝶翼般,在阳光下清莹闪亮。

    她打定主意好

    好教训那个闷葫芦,折腾这些,差点混的一身牢狱之灾。

    轩辕玖跟在她背后出来,因娇妻闯祸,压了满腹的怒火,被御瑟的欢喜感染,那点怒便烟消云散了。

    他明白,御琴要拯救妹妹的幸福,但是,她至少应该让他知道,她到底要如何做……

    宫苑里,大家都在议论着两桩喜事,这便开始分派任务。

    小小的御如意嚷道,“我要当伴娘,大家不准和我抢!”

    几个未出嫁的姐姐,便叽叽喳喳地嚷起来。

    “一边玩去,伴娘哪儿轮得到你当?顶多,你就能当个喜童。”

    于是,小丫头就张大嘴巴,震天响地哭起来。

    当伴娘,权势无匹,拦阻新郎官入洞房,可热闹着呢,每个姐姐出嫁,大家都有份,偏她总是只能闷在母后和父皇身边。

    *

    灵兰阁内,却异常宁静。

    因无殇和龚姣儿住进来,康悦蓉怕扰了他们,没有再敲木鱼。

    她却也知道,两人上次听了一次,早就听烦了。

    一旁檀香清雅,小炉上正煮茶。

    隔着棋桌,她和御穹相对而坐,白子与黑子战况胶着,难分胜负。

    御穹虽然足不出户,已然听到紫宸宫的动静。

    “宫里又有两桩喜事,苏梵要娶琴儿,淳于加峻迎娶苏盈,这喜事少不得姣儿的功劳,她这罚抄写经书,可罚得最冤枉。”

    康悦蓉沉默片刻,放下一子,却方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苏锦璃冰雪聪明,深谙人心,察觉她喜欢龚姣儿,让龚姣儿前来催促她出去。

    这事儿也简单,她只出去说句话,姣儿也就不必再写那三百卷经书了。

    御穹看她一眼,并没有提醒她什么,却难免失望。

    在她落子之后,俯视着棋盘略一思忖,便放下一枚黑子。

    康悦蓉却不禁觉得有些尴尬,她押了一口茶,才道,“无殇怎还没起?你要不要上去瞧瞧他?”

    “平日挨了打,那懒鬼都要睡一天才能恢复,不用管他。”

    “他不去早朝便罢了,也用去刑部么?”

    “他不去,青药自会盯着那边的。”

    “你不是说朝中要册封储君么?他这样懒散,可如何是好?”

    “他不成,不及谨儿稳重?”

    康悦蓉自知说错了话,忙道,“我不过是担心他被众臣议论。若御谨比他稳重,自当御谨去当的。”

    御穹却听出,她这话,分明是在敷衍。

    “储君该当册封嫡长子,阿溟既然当初把御谨立为长子,也早该想到有今日,他圣旨在先,不能再更改。”

    “可……溟儿也不是嫡长子。”

    “所以,朕当初也是册封了之煌。可之煌一再犯错,自己丢弃了储君之位,溟儿是自己说服了天下人,民心所向。”

    御穹说完,就搁下棋子,站起身来,不愿多看她微蹙的眉。

    “悦蓉,这件事,你还是不要过问的好,你是太后,身份举足轻重,那些臣子若起意来征询你的意思,也会使得溟儿与锦璃为难。谨儿和无殇都是你的亲孙儿,你身为祖母,也不该偏袒谁。”

    康悦蓉只得起身,恭敬地俯首应下,“是。”

    御穹见她如此,无奈地叹了口气,终于还是出去。

    一千年,守着一尊牌位,并非一件难熬的事。

    她守着别人的,他也曾守着她的。

    沧海桑田,夏雨冬雪,因坚信她宁死也深爱着自己,所以,看到那尊牌位,他也是欢喜的。

    那时,他总是有很多话,关于溟儿的,关于自己的,关于妃嫔们的是是非非,关于朝堂水火纷争,甚至连孙儿孙女的出生,他也及时跑到那牌位前,对她倾诉欢喜之情……

    但是,现在,刚刚三百年,他竟累了。

    守着活得她,竟比守着一尊牌位更艰难。

    他还是会有很多话对她说的,关于他心里的痛,关于儿孙们的趣事,关于朝堂的风起云涌,关于莫黎城的变迁……

    然而,一腔热腾腾地欢喜,因亲见她的疏冷淡漠,无动于衷,反而冷凉彻骨。

    若非无殇和姣儿来,恐怕,她连一盘棋也不愿与他下。

    一提到储君,她却清楚绝然地分清了立场。

    为何?没有人比他更明白,她清楚地知道,南宫恪是和轩辕博的狼血长大的,谨儿体内也涌动着她憎恶的血……

    因此,他也断定,她还厌恶着他。

    他走到门口,不想两人都压抑难捱,终于还是迈出门槛。

    “姣儿不能出去,我去派人给她送些吃的过来,顺便去看看琴儿和瑟儿。”

    “你和他们一起用午膳吧,宫里定会安排喜宴的。”

    “……嗯。”

    他头

    也没回地穿过庭院,与往常一样,踩过碎了一地的……冰冷的心。

    楼上有人隔着琉璃窗,听不得这些话,忽然打开窗子。

    是刚刚起床的无殇,他没有穿衣服,就探出半截身躯。

    “皇祖父,晌午你得回来呀!师祖那四十鞭子,要了我半条命,您得回来帮我运功疗伤,顺便给我带爱吃的菜……”

    说完,他煞有介事,佯装虚弱地咳嗽了几声。

    龚姣儿坐在左侧内间的书房里,笔尖忙碌未停,一上午的时间,她速度再快,也不过才抄写完两本。

    一想那三百卷,不禁头皮发麻。

    听到他关上窗子,她忍不住冷声讥讽。

    “师祖打的是你的背,不是你的肺,你咳得那么厉害,祖母一听就辨出你是装的。”

    “我外伤引出了内伤不行么?我管她信不信,皇祖父回来就成。”

    他朝着书房那边看过去,正见她坐在琉璃窗前。

    早几年,怕祖父在室内被阳光灼伤,乐正夕从域外运来特别材质的琉璃。

    因此,吸血鬼就算处在窗前的阳光里,也不会有任何不适。

    他却是第一次见,她这花容月貌,葵花般,映着艳阳,那肌肤焕白莹莹透着七彩光华,幽深的眸子,似不透光的黑色琉璃。

    她端正坐着,素手握笔,专注抄写佛经,简简单单一点举动,竟莫名地……拢住他的视线,害他生生移不开眼。

    她冷眸看他一眼,瞬间又转开视线,专注于抄写。

    “你能先穿上袍子么?”

    “我背痛,连带着手也抬不起,得需要人伺候!这里又没有宫人……”

    鬼才信他的话。“你刚才还能开窗子关窗子。”

    “龚姣儿,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呀?我救过你三次,你竟一次都不肯好好待见我?”

    “我清白给了你,一辈子都毁了,你还想怎么样?”

    他皮笑肉不笑地冷哼,“我救你,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给了我清白,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这公平么?”

    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却反而神清气爽,踱着步子,又走回窗前。

    “这阵子都没人惹我生气,很久没吼了,不知道从这里喊出去,满皇宫的吸血鬼们,会不会听得清楚。”

    她握着笔的手微僵,后牙槽磨得吱嘎响。

    某人邪笑瞅她一眼,手按在窗子上,开始清嗓子。

    “咳咳咳……晨起正是练嗓子的好时候,听说,大街上那些戏班子里的人,都是早上开练的。”

    “……”

    他忽然想到什么,“哎?姣儿,你说大家若听到了,会不会催促我们成婚呐?父皇一张圣旨,你是不能违逆的。”

    窗子开了一条缝隙,察觉到背后冷风呼啸……

    他迅疾关上那条缝隙,转过身来,瞬间,两人过了三招,他便成功将她压上了美人榻。

    龚姣儿不禁震惊于他利落的举动,“御无殇,你使诈?!”

    “我可没让你过来,半个字也没说!”

    “你混蛋!”

    “骂我混蛋骂了三百年,你就不能换个新鲜的词?比如说,坏夫君之类的。”

    “去死!”

    她又踢又踹,像只被逼急的兔子。

    他则如雄狮,悍猛的身躯,悬在她身上,玩味瞧着她恼怒的举动。

    大掌扣住她的手腕,顶在了她的头上方,妩媚的娇躯,被迫以傲然的姿态,仰躺着。

    邪肆灼烫的鹰眸,掠过她简单秀雅的发髻,只落在她腰间宽阔的金丝宝蓝色腰带……

    她心慌地别开头,却因对他太熟悉,清楚地感觉到,他视线在身上游走。

    脑子里轰然一团画面爆开,风驰电掣,燃起一团流火,烘热了周身的肌肤,血脉近乎刺痛。

    她闭着眼睛,咬着牙根,恐惧无助,不敢承认,那一日,其实……不只是他上了瘾。

    他甜蜜的气息,利如刀,瞬间将她的灵魂劈成两半。

    一半嘶叫着理智回归,一半在魔魅地蛊惑诱哄……

    “承认吧,你也想他……承认吧,你一直爱着他……三百年了,可能所有人都忘了那句愚蠢的誓言,没什么可怕的……”

    可是她却清楚地记得,御琴在爬山时,曾问她,“姣儿姐,你不会是因为那句誓言,才不愿交给我哥吧?也真是有趣,你们那么小小的两个人儿,有什么深仇大恨,竟发下这样的毒誓?!”

    无殇也皱着眉头不悦,还啧啧摇头,却是因为她一脸“被羞辱”地神情,和她一身金丝宝蓝锦袍。

    当然,她这样子也好看,但这颜色,平日里可有不少男人也穿,未免太硬朗。

    “昨晚刚夸了你穿浅色好看,怎又弄得这般倒胃口?”

    她愤怒地踢踹,“既然真的倒胃口,就滚下去!”

    “认识我三百年,你还不了解我么?”

    他俯首一吻,被她躲了,只落在她脸颊上……

    他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到了我碗里的,我是不会浪费的,哪怕是倒胃口的鱼骨鸡肋,我也会嚼碎了……吞下去。”

    然后,他就又把她吞了一回,骨头也不剩。

    碍眼的蓝袍,撕得粉碎。

    *

    一早……已然不是早上,而是日上三竿,迫近了晌午。

    龚姣儿被敲门声惊醒,慌得坐起身来,身侧一条手臂,勾住她的腰肢,又将她拉下去。

    “放开我,有人敲门。”

    “祖父祖母自然会去开的。甭管。”

    他慵懒说着,贪恋轻抚滑如丝缎的肌肤,脑子里却还在回味着昨晚的欢愉。

    御琛倒是说对了,冰美人一旦暖热了,会火辣辣地挠着心。

    昨天食髓知味,晚上他便直接扑上床榻……三百年的争斗,都在这最简单的缠绵里弥补。

    龚姣儿烦躁地推开他的手臂,忙穿衣服,却找不到一件完整的。

    门外又砰砰地响。

    “无殇,是敲我们的门,快点起床!”

    她只得裹着毯子下床,打开厨子,一团细碎的布料滚出来,“御无殇,我的衣服呢?”

    他忙碌着穿自己的,言简意赅地冷笑,“撕了。”

    “你……你何时撕得?”

    “趁你睡着之后。”

    “为什么?”

    他坦然笑了笑,“怕你跑了。”

    “……”她握着拳头咬牙切齿,只得抢他的外袍裹在身上,去了内间的窗前。

    无殇倒也不在意她抢了衣服,只穿着中衣就去开门。

    吱呀一声,他开门的同时,那边,龚姣儿裹着他的袍子,跳了窗……

    他气恼地低咒,却见门外的人是母后,不禁大惊失色,当即跪下去。

    “母后……儿臣给您请安。”

    锦璃站在门槛外,俯视着最是会偷懒的儿子。“你这是请早安,还是午安?为娘让姣儿来写经书,可没让你跟着在此养尊处优。”

    康悦蓉尴尬地在她背后不远处,不知该说什么好。

    她着实没想到,苏锦璃,竟然会直接进来这里。

    锦璃侧身经过儿子,直接迈进来,却看到满地细碎的丝缎。

    她在正对门口的正椅上坐下来,眸光敏锐地看向左侧书房里,桌案上摆着两本经书……

    无殇硬着头皮咕哝,“母后恕罪,儿臣这骨头还疼着呢!”

    锦璃口气顿生严厉,“骨头疼,就可以不早朝,不去刑部当值了?!”

    “这几日,朝堂之上,也没什么好议的。”

    那些老家伙,殿上进言,举荐皇子当储君。

    背后里,三五成群,指责这个不好,那个不好。

    所幸,他们兄弟之间血浓于水,不听那些挑拨。

    若换做是同父异母的,少不得为此暗生嫌隙,勾心斗角。

    “你若骨头疼,大可以也不叫我娘亲!”

    “母后,朝中那么多兄弟,父皇也没说非得儿臣去早朝。”

    “你是皇子,也是臣子,担着刑部尚书的职务,你且看到哪位肱骨之臣,胆敢懈怠朝政的?”

    无殇听出母亲真的动了怒,忙端正跪着上前来,心疼地仰视着母亲。

    “母后。儿臣不去,是不想父皇和母后为难,那些老家伙背后里说我几句懒散鲁莽,也便把储君之位给哥哥了,事情也就简单了。”

    锦璃顿时红了眼眶,酸楚地俯视着儿子与御蓝斯相仿到极致的面容,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容貌像他,这表面不讲理,实则善良宽和的性情,也像极了他。

    “你哥哥是随娘亲从前世来的,在大家眼里,他算不得真正的皇子。

    血族如今政通人和,你父皇万不能退位,封了储君,也不过是为安抚天下,安抚民心,摆在那里让大家瞧着。

    你哥若能当储君,固然是好,但是,真的当上之后,就怕有心人会借他的身份议论,反而会伤害他和缦儿。

    而缦儿温顺善良,也不是凌厉跋扈,镇得住的主儿。

    淳于荣贵为三公之首,缦儿为皇子妃,淳于加峻又要迎娶公主,淳于家该是到了封王的时刻,家大业大,已然树大招风。

    若你哥哥再封太子,淳于荣也随之升一级,不知道有多少人会针对淳于家。

    有心人寻个罪责,便可将他们一网打尽。

    你身在帝王家,也于朝中独当一面多年,最该清楚,帝王宠,对一个人好则好,但是太好,反而会遭人妒忌,妒忌多了,恐怕会害那人死无葬身之地!”

    锦璃活了三世,这一番话,掏心掏肺,亦是总结了前世的纠葛与磨难。

    她知道,儿子可能不懂,但她务必说得明白。

    这不是偏袒谁,也非伤害谁,她只是想救所有孩子的性命。

    她不想孩子们骨肉相残之时,被御蓝斯厌恶,也不想他对孩子们失望,更不想他心灰意冷去别的女人那里寻求安慰。

    “殇儿,难道,你要看着你哥将来当上储君,安坐几年之后,又被那些心思不正的臣子拉下来,痛打一顿吗?”

    “娘亲,哥不一定镇不住,再说,我会帮他的。”

    锦璃骇笑两声,眼泪无声滚落。

    “恐怕,但凡你有一点政绩,那些人便会说,二皇子比太子强多了,皇上眼拙心狠,不封自己的亲儿子,竟封个前世孽种。”——

    题外话——二更,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