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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她龚姣儿不是不想嫁,只是没选到中意的……仅此而已。
锦璃耗时百年,研制了吸血鬼除腐丸,狼人除臭丸。
并于每座城都开设了药铺专售,掀起吸血鬼和狼人们的抢购热潮。
而除腐,除臭,亦如女子妆容般,成为吸血鬼和狼人日常相处的基本礼仪。
龚姣儿喜欢那种小药丸,平日忙于生意应酬,也不得不去服用瞬。
但是服用之后,她反而与人类一般,陈腐之气消失,落得一身馨香。
那些个争相娶她的吸血鬼,无一不是奔着她的香气来的鱿。
他们用看“食物”的眼神看她,这不是喜欢,而是奇耻大辱。
好歹她也是个正儿八经的吸血鬼,獠牙血眸,狰狞起来,不比他们差。
那些个可恶的吸血鬼,她怎能嫁?!
而那些正儿八经的,不垂涎她香气的,都知她和御无殇这混世魔王势不两立,无一敢近她半步。
若非他是义父义母的儿子,若非欠着他两次救命之恩,哪怕同归于尽,她也将他碎尸万段。
不过,生辰礼物,她倒是准备好了,且是看在父皇母后的面子才准备的。
但是,一想到三百年来的恶斗,她宁肯把那礼物转送御琛。
“御无殇,这辈子休想得到我的礼。”
龚姣儿撂下话,直冲上前,撞开那冷酷如冰的紫袍身躯,气呼呼地走到了前面去。
猝然无妨,无殇被强大的力量,撞到路边的宫墙根下。
虽已三百岁,事实上,他和龚姣儿、御琴御瑟等都不过是人类十六岁的光景。
因着平日习武练功,他已然与御谨一般高,身躯伟岸挺俊,如横空出世的剑,灵锐之气冷酷逼人。
栗发下,五官深刻的俊颜,在夜色里似偷取月华,莹莹绝美。
那双似能洞穿前世今生的棕眸,笑起来似有花瓣飘落,甜蜜如糖,但此刻,因怒火而妖艳变红,却冷峻如冰,邪魅如狂魔。
见撞自己的是龚姣儿,他红眸冷眯,忍不住朝着那背影怒嚷。
“你吃火药了?”
“吃火药,早就把你炸得魂飞魄散,你还能完好无损?!”
瞧着两人吵架,后面一群容貌绝美的弟妹,都暧昧地笑起来。
这俩人儿,哪天不吵两句,太阳都能打西边出来。
无殇听到笑声,气势凶悍地回首,冷眸横扫。
于是,一众弟弟妹妹咻——咻——转开了视线,皆是看左,看右,看上,看下,就是不敢看他。
御谨从旁,拍了拍他的肩。
“不过就撞了下,至于大动肝火么?”
说完,他笑着转头,对柔柔如水的小娇妻淳于缦伸手,夫妻俩十指相扣。
他五官深刻的面容,有着父亲的俊美,眉眼却更神似母亲。
出尘脱俗一身银纹金袍,贵雅凛然,锋芒内敛,浑然一身帝王之仪。
“刚才不是好好的吗?谁又惹到那丫头?”
淳于缦亲昵依着他的肩臂,忍不住笑道,“瑟儿刚才提到寿礼,也不知怎么的,姣儿就突然生气了。”
无殇听到那话,清冷笑了两声,却没再多言。
后面,御琛追上来,英俊的脸儿,浓眉大眼,十五岁般青涩。
“二哥,你到底喜不喜欢姣儿姐姐?”
无殇毫不迟疑,嗤笑两声,“哼哼,我怎会喜欢她?”
御琛不怀好意地说道,“你若不喜欢,我生辰宴上,可要对她求婚喽。”
“你……求婚?”
无殇剑眉立起,心里顿时有根刺,直戳到喉咙上,痛得他眉心微皱。
“你比她小百岁,她绝不会答应你。”
“二哥,您这绝对,未免说的太绝对了。于众兄弟中,姣儿姐姐一直最喜欢我呢!”
御琛洋洋得意地说着,就抬高自己的袍袖,轻抚上面流光如幻的绣纹。
“您看,我这袍子,就是姣儿姐姐提前送我的生辰礼,是不是很好看?”
无殇不禁多看两眼弟弟身上的紫纹锦袍,有点宽,有点大,下摆也长,而且这锦绣紫纹,分明是……他喜欢的。
“琛,你不是一向喜欢蓝色吗?”
“姣儿姐姐说,我穿紫色也更俊美。”
御琛开心地走到他前面,故意潇洒不羁地甩动绣边精致的袍袖,还优雅地转了个圈。
“姣儿姐姐常年练舞,那身姿婀娜妖娆,倾国倾城,与我甚是般配。”
无殇顿时脸色铁青。
御琛有恃无恐,不羁地色兮兮地笑着,跳到他面前来。
“哥,我听之煌伯父说,他阅女无数,最是有经验,姣儿姐姐这样表面越冰冷的女子,在床上就越火辣……我现在最期待的就是……洞房花烛夜!”
无殇顿时恼羞成怒,凶狠一巴掌拍在他头上。
“臭小子,别想三相四的!把这袍子脱下来给我。”
“哥,你……这是姣儿姐姐给我的!”御琛死活不给,拢着袍子前襟就跑。
后面一群都在起哄,嚷着“二哥吃醋啦!”
无殇在后面迅疾追到御琛,悍然强硬,毫不顾忌自己是在以大欺小,当众就把弟弟身上的袍子给扒掉。
御琛被欺负地抬不起头,大呼小叫,直嚷“二哥欺负人”,当即穿着一身内袍内衫,返回紫宸宫……
锦璃和御蓝斯与往常一样,用过晚膳,在院子里散步。
夜穹之上,漫天繁星,两人在蓝紫色的花树下,相携如仙侣,正聊三个孩子生辰宴。
三百年来,两人容貌不曾有过丝毫改变。
锦璃螓首蛾眉,肤若凝脂,身姿愈加艳逸绝俗,馨香淡雅。
一身金凤纱袍,却并不咄咄逼人,反而更似纤尘不染的荷,清艳绽放。
眉眼里,灵慧的宁静之气,沁人心脾。
御蓝斯依旧俊逸如魔,且龙气愈重,凛然的霸气,无形之中,透射人心。
御琛狼狈地冲进来,一接触到父亲严厉的眼神,怒火顿时就泄了大半。
锦璃俯视儿子这样子,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夫君。
刚才在宫道上的动静,他们并非没有听到。
无殇抢袍子自是不对,但这小子,分明是挑事儿。
“琛儿,喜欢姣儿姐姐呀?”
“喜欢。”
“既然喜欢,就去请示皇祖父吧,让皇祖父给你赐婚。”
“呃……皇祖父呀……”只这个称谓,便让御琛打了个冷战。“也……也不是十分喜欢,就当姐姐一般。”
御蓝斯厉声呵斥,“不喜欢你胡言乱语什么?袍子没了活该!”
“二哥他还打人哩!”
锦璃忙上前,捧住儿子的脸儿,关切地瞧了瞧。“二哥打你哪儿了?”
“头,肩膀,还在屁股上踹了一脚!这会儿还疼呢!”
“明儿让你师祖原位给他打回去。”
“是!”御琛便盘算着,如何让师祖狠揍一顿二哥。
御蓝斯瞧着锦璃心疼儿子的举动,不敢恭维地摇了摇头,与御琛的口气,愈加沉重。
“别再调皮捣蛋!都两百岁,竟还一点长进都没有,你五哥像你这么大,已经把东域城打理的井井有条。”
“父皇,儿臣这也是想给二哥解决婚姻大事呀!”
“还敢顶嘴?!”御蓝斯碍于娇妻斜睨过来只得收敛怒火,“明日你皇伯父过来,你和二哥去接,另外,给琴儿瑟儿传话,让她们明日去镜水城城门处,迎接你舅舅和轩辕玖。”
“儿臣遵命!”
目送儿子出去,夫妻俩皆是无奈摇头叹息。
“不能再让他这样胡闹,闲着没事,整天就顾得他那家马场,一群纨绔子弟在里面跟着,越是玩闹不羁,得让他做点正事,顺便趁着生辰,给他赐婚。”
“让他娶谁?见了那么多女孩,只当元宵节看华灯似地,满城的姑娘都给他瞧仔细了,我都看花了眼。”
“谨儿和老五,老六,成婚皆是顺顺利利,怎到了他就这般挑剔?朕快被他气死……”
不待他话说完,锦璃踮起脚尖,勾住他的脖颈,一吻封住他的唇。
“不准这样动怒,不准说蠢话,不准……唔……”
话音字字触着他的心,这难得主动送上的甜蜜柔软,诱得他心悸神驰。
双臂拥紧她善舞地腰肢,灼烫霸道的唇,迅速掌控主动,逐寸轻品细尝,脚下微动,转瞬拥她入殿,倾身压上床榻……
衣袍委地,他却反而变得温柔缓慢,似被驯服的猛兽,以双臂支撑着身躯,邪魅观赏她赧然旖旎的娇态。
她的轻抚取悦,细腻如撒娇的猫儿般……总能撩得他忍不住疯狂。
*
寿辰宴,免朝一日。
一早,天刚亮,锦璃和御蓝斯前往玉鳞江边……
除了去迎接苏锦煜和轩辕玖的御琴和御瑟,以及迎接御之煌的御无殇和御琛,众皇子公主皆是随行前来,龚姣儿也在其中。
康邕和王绮茹下船,夫妻两人忙上前行礼。
皇子公主们,皆是跪下来,齐声唤,“恭迎皇外公,皇外婆。”
康邕和王绮茹瞧着一群娃儿们出落的皆是貌美惊人,乖巧懂事,欢喜得合不拢嘴。
此次一起随行来的,还有康晨夫妇,康恒夫妇。
康恒被册封为大齐恒王,自三百年前,被赐婚,迎娶狼族十九公主为妻。
迄今亦是子女成群,此次,他们特别将没成婚的几位子女都带了来。
锦璃和御蓝斯一一打量过几位世子郡
主,心照不宣地相视而笑,这……分明是来攀亲的。
容貌青涩的男孩女孩们,朝气蓬勃,青葱鲜芽般,个个冒着尖儿的出类拔萃。
气氛微妙,静谧。
在长辈们面前,无人敢多言乱语,只是相互打量着。
有的自是早已相熟,皆是颔首相互打招呼。
三世子康灏跟在父母身后,沉静默然,视线始终不曾停止过,他在寻找一个人……
注意到一身酒红丝袍的龚姣儿,默然站在众皇子公主的最边角处,他呼出一口气,墨绿的眸光里默然闪过一抹晨辉。
锦璃身侧的御缇一眼注意到他的反应,不禁循着他的视线,看向那个位置。
龚姣儿绾着简单的侧髻,头上罩着披风连衣帽,淡白的梨花面,罩在帽下,越显娇美动人,只是眼圈下一点青晕,明显是没睡好。
众人随着队伍起行,龚姣儿拢住披风,罩住脸面,只想把自己严严实实藏起来,最怕自己这一夜未眠的憔悴之态,被人发现。
“姣儿,别来无恙?!”
龚姣儿头也没抬,只含笑颔首。
“公主殿下,你不问我一声么?毕竟,我是客人。”
清凉悦耳的男子声音,已然透出几分戏谑。
龚姣儿惊觉自己失礼,尴尬抬眸,“原来是三世子。”
康灏抬手指她一双艳若点漆的眼睛,“又是因为二皇子?”
她忙转开头,又把连衣帽往下拉。
“事情要解决很简单,要么,你嫁给他,要么你嫁给我。”
龚姣儿不可置信地抬眸,“世子爷这是……”
“向你求婚。”
“你求了一百多次了,我也早说过,你比我小了十岁。”
“我求了一百零二次,这些年,你竟还是只会对我这句话?”
“娶一位比你大的女子,大家都会嘲笑你。”
“有什么好嘲笑的?颖王当年娶了比他大千岁、且人人骂作妖孽的御胭媚,也不曾有人笑过他。”
龚姣儿还是漠然给他一句,“三世子……抱歉!是我配不上你。”
康灏靠近她,高大的身躯,不比御无殇矮,因着狼人天生的神力,更是肩宽背厚,器宇轩昂。
龚姣儿忙离得他远了些,“我名声尽毁,恒王殿下和王妃娘娘,也定然不会同意。”
御缇从前面落后,娇小的身型,正是十一二岁的模样,突兀地挤在两人之间,生生把两人挤开。
康灏头痛地凝眉,大掌扣在她肩膀上,像是拨弄一只小鸡,把小不点拨到一边去。
御缇气恼地打开他的手,“父皇母后也定不会同意!姣儿姐姐是我们家的,除了我二哥,她谁也不嫁!”
龚姣儿气结失笑,“小鬼,别胡言乱语。”
小丫头像极一位忠诚的守卫,挽住龚姣儿的手臂,不管康灏怎么挖苦拨弄,她小刺猬般,就是不肯挪开。
前面,传来一声,笑语不羁,热情如火的“丝丝”。
众人都循声看去,正见御之煌一身黑色金纹王袍,大张着双臂,朝着锦璃就迎过去。
“丝丝,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不等他靠近,御蓝斯便一掌推住他的胸膛,“都是当长辈的人,怎还是死性不改?!”
“老七,你也一样!还是这样小气,我抱下丝丝怎么了?又不会少你一块肉!”
“你身后那几位妃子,都在瞪你呢!”
众人瞧着他们老掉牙的玩笑,却还是忍不住笑。
御之煌他身后除了四位貌美的妃嫔,还跟了御无殇和御琛,两人忙给康邕和王绮茹行礼。
龚姣儿一眼注意到御无殇身上的紫纹袍服,不禁皱起柳眉。
她一早就听大家议论,昨晚二皇子大怒,当众给御琛皇子脱了衣袍抢走……
抢去的袍子,他竟也能理直气壮穿在身上,这厚颜无耻的程度,到真叫人钦佩地五体投地。
王绮茹却打量着外孙身上的袍服,越看越惊喜。
“这是从锦缎庄订做的么?这手艺,却不像是你母后的。”
御琛这就道,“皇外婆,这是二哥抢……”
他话没说完,一只大掌按在脑门上,将他脸别到一边去。
无殇一边扭着弟弟的脸,却不忘笑颜恭顺地俯首。
“皇外婆,这是姣儿亲手做来送我的生辰礼物。”
“姣儿会给你做?尽是往自己脸上贴金。”
王绮茹目光精准地看了眼龚姣儿,若有所思地笑了笑,收回视线时,打开无殇蛮横按在弟弟脸上的大手。
“不过,姣儿这手艺,果然是青出于胜于蓝,这袍子,穿在你身上也的确合适。”
“谢皇外婆夸赞。”
“别只顾得穿袍子,给那丫头点回礼。做这
么一身袍子,至少得半月不阖眼呢!”
无殇微怔,忙郑重俯首,“是,皇外婆。”
大家都忙着上马车,无殇视线刻意避开了龚姣儿,不着痕迹地和大家说着话,就到了康灏身侧。
御缇忙挽住他的手臂,把他拉到龚姣儿身边。
“二哥,三世子趁你不在,又和姣儿姐姐求婚来着。”
“缇儿,瞧你这话说得。怎么是趁我不在?姣儿若能嫁和康灏,我敲锣打鼓都来不及呢!”
康灏不理会他。
无殇不以为然,斜睨冰冷如霜的暗红身影。
“昨晚不是刚吃了火药吗?怎这会儿又没精神?”
“要你管?!”
“怎又生气?我说什么了?”
无殇无辜地冷哼一笑,转头就见康灏正厌烦地盯着自己。
他瞧着康灏也烦,却甚是客气地笑道,“三世子求婚,总要有点诚意,至少给龚家和我们皇族送点聘礼。”
康灏被他讥讽地脸色暗红,顿时怒斥,“你不喜欢她,也不要她,何必阻拦我?”
“我可没阻拦。”
“既不阻拦,你这番话是何意?”
“好端端一个女子,我们御氏皇族和龚家,养了她三百年,把她培养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学得一手刺绣的本事,经营着药妆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说娶就娶,也太便宜。”
“御无殇,你若不要姣儿,最好别拦着!这回,我定娶她回大齐。”
“哈!小子,再活三百年吧!”无殇在他肩上重重派了一下,就拖着龚姣儿上了马车。
御缇屁颠屁颠地跟了几步,犹豫片刻,还是折回来,对康灏说,“喂,你坐我的马车吧!”
康灏肩臂被御无殇拍得剧痛,站在原地动不了。
御缇忍不住笑他,“你何必呢?明知道斗不过我二哥,还逞能?”
“我喜欢姣儿,碍着他什么事儿?”
“姣儿姐姐的命是我二哥的,他就算只把她摆在那里瞧着,看着,别人也休想碰!你活了这些年,一点儿没看出微妙么?”
“他这是欺负姣儿呢!”
“那是他们的事,你管不着!”
“你这小丫头……”
当着众人的面,龚姣儿不好激烈吵嚷,入了马车,她愤然挣扎,手臂上的大掌却如铁钳,抓住她不肯放。
马车里趴伏的黑豹,因两人激烈的动作,猛然站起。
龚姣儿惊得一颤,气恼地命令,“黑焰坐下!”
黑豹呜呜叫了两声,讨了个没趣,在主子另一边趴下。
看着那豹子,龚姣儿就想起自己曾豢养的山风。
那只可怜的鹰,不过几年,便衰老死去。
那天晚上,她守着山风的尸体,忍不住慨叹上天不公。
这黑豹怎就如此长寿?
有几年出征,御无殇竟还能带它赶赴战场杀敌。
一人一兽,所向披靡,杀得天崩地裂,令敌军闻风丧胆。
后来,她才明白,御无殇这恶魔,一直在喂它喝狼人的血和他自己的血,生生让这猛兽,成了可永生、且与他心神想通的魔宠。
她曾发狠地想胜过他,方方面面,都想胜过他,却连养只鹰,也输得这样惨。
无殇始终紧握着她清凉的手腕,见她看着黑焰发怔,眼圈下还有一片乌青,终是松开她,别开头看向一侧。
两人一路都闷着火气,半句话不曾说过。
马车徐徐向城内前行,过了许久,他才道,“随我去刑部衙门一趟。”
“我要去药妆行。”
“掌柜盯着,晚去一会儿也不迟。”
龚姣儿顿生警惕,冷眸斜睨着他冷魅的侧颜。
“你带我去刑部,该不会又要算计我吧?”
他深吸一口气,拼命忍住不与她吵,却还是忍不住,口气加重三分,艳若宝石的棕眸,也透出几分厉色。
“那次把你关在牢里,是因你泼了本皇子一身洗脚水。”
“泼你洗脚水,是回报你送我那个生辰礼!”
“本皇子好心,担心你嫁不出去!”
“哈!”龚姣儿愤懑地冷笑,转头视线落在他身上的袍服上,顿时一阵咬牙切齿,“把我做的袍子脱下来!”
他三两下挡开她的手,“不脱!这已经是本皇子的!”
“这是我做的!”而且,她绣了整整半月才完成的。
他不想与她一般见识,一再忍让。
她却一手进攻,一手抵挡,手指精准勾住他的腰带一扯。
妖艳华贵的紫色袍服,霎时散开,雪白的内衫亦是倾散,健硕的胸膛光氲雪白……
他低头看了眼,不敢相信,这野丫头,竟然真敢脱他袍子。
他愤怒扣住她的手腕一拧,将她压在了车厢里,也扯了她的腰带和袍服……
一旁黑豹被两人的打斗惊吓,忙往一旁挪移让出空间。
然而,打斗的两人诡异地同时停止所有的举动。
上面的袍服已褪,健硕的身躯,霸气悍猛。
下面的发髻倾散,黑发如云般旖旎簇拥着巴掌大的脸儿,暗红的衣袍已然四散,香肩如削,鹅黄的兜儿衬得雪肌艳美。
肌肤相触,他的灼烫如火,她的清凉如冰,鲜明的触感,让气氛顿时变得暧昧。
两人视线皆是凝在对方微启的唇瓣上,一股渴望莫名衍生。
趁她不防,他迅疾俯首,循着本能,激烈吻住她的唇——
题外话——还有更,晚上传……给初吻,点个赞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