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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章 娇颜毁刺杀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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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似一只被拔掉四根腿的螃蟹,气急败坏地好横着挪动,又竖着爬了一阵,挣扎半晌才站起身。

    却发现,青丹正忙于擦拭梳妆台。

    乐正夕则在桌旁恭顺端立,服侍用膳。

    御蓝斯和南宫恪,则都坐在了桌旁的椅子上,温纯优雅地僵挺着身躯,开始用膳紧。

    “刚才谁踹的我?”

    他御之煌何时受过这等窝囊气,简直倒霉到家了!

    “说话!到底谁踹的我?”

    “没看见!雠”

    御蓝斯回他一句,浅酌一口血液。

    绝美的五官,却因怪异的味道,顿时紧皱成一团,青一阵,白一阵,眼神亦是复杂。

    犹豫再三,他却还是把血咽了下去。

    这不是锦璃的血,可,味道怎这么……怪?!

    他端着血盅,看向南宫恪手上那一盅,不禁怀疑,锦璃是在恶整自己。

    南宫恪一脸满足地喝完,意犹未尽地对乐正夕说,“去再给我拿一杯。”

    乐正夕看着他们进餐,也不禁欢喜。果然,心病还得心药医呀!

    “殿下总算是能敞口胃口用膳,属下马上去。”

    御蓝斯知道他近来忙坏了,忍不住多言一句,“你不必亲自来回跑,去让宫女端来即可。”

    乐正夕如临大赦,“是,殿下!”

    南宫恪吃力地抬起手臂,拿起筷子吃菜,见桌上还有一盅忍不住道,“御之煌,你那盅血如果不喝,就给我吧!”

    “你们休想再欺负我!”

    御之煌在桌旁坐下来,生怕被抢了,打开血盅,就匆匆喝了一口,却因满口怪异的味道脸色菜绿。

    血液苦涩地绕在舌尖上,一直苦遍周身,苦得他不禁一哆嗦。

    他眼神狐疑地看了眼御蓝斯和南宫恪,却还是生生咽下去。

    “你们在我的血里放了什么?”

    御蓝斯端过他那杯,轻尝一口,特别咂摸了味道。

    “有点苦而已,我们换吧!”

    他把自己的血盅给御之煌。

    御之煌以为自己得了宝,却喝了一口就“噗——”一口喷在地上。

    御蓝斯挑眉,“你至于这样夸张么?”

    “她和你有仇呢,定在血里加了虫屎!”

    南宫恪夹着菜,顿时食不下咽,“嘿!我在吃饭!”

    说着,他拿过那盅血,浅尝一口,“这是好东西,不过是多加几味促进骨伤痊愈的药草。”

    御蓝斯拿过去,凝眉,憋着一口气全部喝了下去,却忍不住想吐。

    他忙真起身来叫青丹,青丹迅速过来搀扶他……

    御之煌却还是怀疑,那盅血有古怪。

    加了药草的血,他从前并非没有尝过。

    “恪,我们最好不要和老七一起吃饭,我怀疑,这饭菜里,一定也有古怪。”

    南宫恪似笑非笑的揶揄,“味道很好,而且,都是我喜欢的。”

    *

    为方便救治御蓝斯,御之煌和南宫恪。

    锦璃被乐正夕安排在三人寝宫的中间位置——灵兰阁。

    这些时日,她一直宿在这里。

    除了乐正夕,无人知晓此事。

    却也多亏的乐正夕相助龚许氏,否则,她不会顺利地将孩子们转移出去。

    锦璃穿过宫道,寒冽带着护卫在后面跟着,为防隔墙有耳,主仆俩不曾有过任何交谈。

    阳光***辣的,锦璃裹着厚重的披风,有点透不上气。

    她只想尽快去灵兰阁洗个澡,舒舒服服睡一觉。

    昨晚为救那三只重伤的吸血鬼,她忙了一整晚,已然体力不支。

    寒冽听出她呼吸憋闷,也嗅到她一身清甜的芬芳,随着热汗频频溢出,愈加浓烈。

    “千恨姑娘若是热了,就取下披风吧!现在大家都已认识姑娘,姑娘不必再如此防备。”

    也罢,她隐瞒,不过是避过舞仙的追查,太后的暗人,也给御蓝斯考虑的时间。

    既已成功换了身份,也做了决定,她也就没必要再穿这沉重的东西。

    锦璃略一思忖,当即脱了披风……

    御蓝斯在紫宸宫清静如冰的心,隐隐一颤,他手上的筷子落在了桌面上。

    如兰的吐息,平稳的心跳,轻缓悦耳的血流声……唤醒了他周身所有的感官。

    他清楚地感觉到,风温柔拂过她的肌肤,柔滑的丝袍,在腿边荡漾如水,修剪合宜的丝袍,熨帖裹着纤柔的腰身……

    他听到,寒冽对她说,“千恨姑娘何必如此折磨自己?这披风披久了,重损身体。”

    那如水的声音叹道,“身体的疼痛,可以缓解心底的疼。人活三世,被背叛三次,寒冽,你不懂这滋味儿!”

    她说得那么轻,却字字咬牙切齿,锥心刺骨。

    大殿一旁的书房内,正代理执政的弥里,一袭黑袍坐在在王座上,正忙于批阅奏折。

    感觉到那突然袭来的牵引之力,他身体隐隐轻晃……

    狭长的丹凤眼眸,惊喜愕然,不禁看自己的胸膛。

    里面似有什么在跳动。可这跳动,不是他的心跳,是锦璃的。

    失而复得的惊喜,让他忍不住想跳起来大笑三声,终还是强硬地忍住了。

    他扬起的唇角,却还是暴露心底抑制不住的狂喜。

    在桌旁翻看奏折的凌一看出他的异样,“弥里,怎么了?可是感觉到……”

    弥里在他话出口之际,迅速抬笔,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我忽然发觉,自己没有好好吃过东西。”

    “你是该饿了!这三日,你什么都没吃过。”凌一这便吩咐宫人去准备。

    弥里听得他这句话,眼眶不由灼红。

    握笔的手却在发抖,写在折子上的字,也变得歪斜。

    他并非不知,凌一这几日一直担心他……

    长活这些年,此生都不曾这样开心过。

    他放慢书写的速度,不禁沉醉于,那心跳和呼吸声。

    其实,自诗画会上,感觉到锦璃倏然的一阵剧痛,又恢复正常,他便笃信,她一定没死。

    他却无法猜测,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知道太后的暗人正盯着莫黎王宫,他不敢大张旗鼓的去找,只秘密地派了寒影护卫出去寻……

    他没想到,她竟然,就在身边,就在触手可及之处。

    孩子们定是被她藏了起来。

    心底的担忧尽数打消,他不禁为这唯一的子嗣而骄傲,而欣慰。

    他安了心,长舒一口气,专注地继续忙于政务。

    宫道上,锦璃忍不住想拿手帕擦汗,抬手,摸到脸上的易容面具,不禁自嘲失笑。

    从前,不曾玩过这种怪异的东西,昨晚和南宫恪要了一张,粘在脸上不舒服,这会儿习惯了,竟又忘了自己是另一张脸。

    正要经过朝莲宫时,寒冽上前一步,抓住了锦璃的手肘,拉着她快步行走。

    锦璃也听到那门里传来的怒斥声,回眸一看,正见那走出宫门的紫红身影——正是舞仙。

    那一身紫红纱袍,是配合于她心爱男子的穿衣喜好,似已成了每日的习惯。

    锦璃清楚地记得,她在诗画会杀她那一日,披风里面,也是穿的如此一身冷艳的颜色。

    高绾的发髻上,严实罩着黑丝锦缎罩顶的遮阳帽,宽阔的帽檐上,垂下一圈飘逸的黑纱,黑纱外围,又点缀了一串串紫红的玛瑙珠。

    看她的人,看不到容貌,只欣赏到一身金丝刺绣的紫红纱袍,与精致的纱帽。

    如此一身异常精致,异常惊艳,异常隐晦的打扮,叫人愈加忍不住猜测她的容貌。

    这女子活了千年,遮丑,亦是遮得这般别有心机。

    锦璃推测了药性,见她如此打扮,便知她面瘫的已然无法见人。

    那毒药侵蚀吸血鬼的血液,使得血液忽冷忽热。

    吸血鬼一身冷凉,血液不自然地发热时,肌肤骨骼便会松散,正可使得毒药侵入骨髓。

    阻拦舞仙的两个护卫,挡在她身前,不肯让路。

    “属下等跟着安女,也是为安女好,安女也说了,太后随时都会派人来杀安女的。”

    “我现在是要去看殿下,你们大可不必跟着。”

    “殿下早有命令,静养身体,不准任何人打扰。”

    “你以为我是聋子吗?我都听到了,乐正夕请一位名叫千恨的神医救治殿下……凭什么那女人能见他,我却不能?”

    锦璃与寒冽疾步前行着,听得她那话,不禁诧异。

    御蓝斯重伤,前一刻紫宸宫没有结界防护,话语定是都被这女人听了去。

    所幸,当时几个人都没有唤她的名字。

    “安女息怒,殿下谕令在先……不准任何人前去紫宸宫打扰!”

    “让开!我现在也生病,而且,是很严重的恶疾,说不定这恶疾会瘟疫般传染,你该不会希望我这恶疾传染给其他人吧?”

    两个护卫相视迟疑,不知该如何是好。

    舞仙却嗅到了一股熟悉的甜蜜香气,那香气中伴随着浓郁的药香,仿佛新绽放的玫瑰花,惊得她心头一颤。

    循着气息看去,寒冽与锦璃已经走到了三丈外。

    “是谁?站住!”

    锦璃停住脚步,看了眼寒冽,示意他松手。

    寒冽手迟疑,便松开她,不着痕迹地转身,以魁伟的身躯,挡在她身前。

    舞仙瞬间推开他,逼近了锦璃,不禁因她的镇静狐疑。

    一袭梨花白丝袍的女子,斜髻清雅简约,两缕乌黑的长发垂在胸前,黑亮如缎,直到了腰下。发髻上仅一支珍珠步摇,垂珠光氲摇曳,衬得肌肤白腻如雪。

    圆润的鹅蛋脸,五官虽是平淡,却比她已然面瘫到分不清腮脸的容颜,惊艳了太多太多。

    更可恶的是,这女人淡妆清雅,唇若粉樱,尤其是这双眼睛,晨星般,灵慧逼人,似要生生看进人的前世今生。

    风舞裙动,裙摆如流雪在脚畔流动,仙姿佚貌,便飘散开淡漠如荷的气韵。

    这婀娜惊艳的身段,竟是比她舞仙这常年跳舞的,更妩媚。

    这女子一身气血的香气,混合淡淡的药香,更是像极了苏锦璃。

    舞仙若有所思,却又狐疑不定,毕竟她不过见了苏锦璃两面。

    苏锦璃被她刺杀时,那般奄奄一息的羸弱模样,就算有人救了她,她也不可能如此明目张胆的入王宫来。

    更何况,她派了大批暗卫遍布满城,就为追杀她。

    那女人聪明,定不会愚蠢地易了容,到面前来嚣张。

    碍于寒冽在侧,舞仙虽然冲动地手痒,却也不敢冒然检查,面前女子是否带了易容面具。

    “寒冽,她是谁?”

    她的声音听不出异常,锦璃却辨清了,她咬字非常吃力,恐怕牙齿和舌头,都已经松脱。

    “她是神医千恨,乐总管找来救治殿下的。”

    舞仙嗤笑了一声,心里却愈加恼火,越看这神医越妒忌,越看越憎恶,越看越抓狂。

    神医的名号已然很讨人厌烦,再加是一位美人儿,就令人发指。

    一想到这女子与御蓝斯亲密地同处一室,她便妒火中烧,恨不能把她撕。

    “神医又如何?怎见了本安女也不行礼?”

    “她因救助本王有功,本王特别恩准,她可不必对任何人行礼。”

    众人循看威严的声音看去,就见四位金甲护卫抬着肩辇,倏然赶至。

    锦璃身躯微僵,抬眸瞧着他那样子,心底不禁冷笑。

    这是刚能下床,就迫不及待,来看他的安女舞仙呢?!

    早知如此,昨晚她就该杀了他,让他去见阎罗王。

    那慵懒侧坐在肩辇上的男子,一双视线却紧锁着她刺冷的眼神,眼底深邃寂冷,无丝毫波动。

    他栗发如缎,容颜如绝美的夜昙,已恢复往日的光彩。

    格格不入的是,他内穿白袍,浑身上下被捆绑地像个粽子。

    纵然如此,那一身摄人心魄的冷魅霸气,仍是丝毫未损。

    舞仙诧异打量着他那样子,顿时收敛一身狂傲凶狠。

    “溟,你身体这是大好了?”

    “多亏千恨。”

    “如此说,嫔妾也该好好感谢她才是。若不是她医好了殿下,嫔妾可见不到殿下呢!”

    舞仙声音突然温婉如水,语带惊喜,前后俨然判若两人。

    寒冽眉峰悚动,嘲讽失笑。

    锦璃却不禁佩服她演戏的本事。

    舞仙却轻飘飘地舞蹈一般,飞身落在肩辇上,亲昵靠在御蓝斯的肩臂上。

    那一幕,生生刺在锦璃眼睛里,她强硬握着拳头转开了视线。

    御蓝斯担心地看她一眼,不着痕迹推开舞仙。

    “本王有伤在身……”御蓝斯示意她下去。

    舞仙紧扣住他的手,娇柔撒娇,“不,人家要问明白。”

    御蓝斯顿时脸色铁青,怕她更过分,只得等着她发问。

    舞仙带着丝质手套的手,就勾在他垂散于胸前的发丝上。

    “殿下单纯因为救命之恩,才特别恩准那女子不行礼么?还是因为……她这长相,姿容,香气,偏偏是殿下喜欢的?!”

    娇媚的声音柔情似水,且更多几分嗔怒幽怨,足以令天下男子,骨酥肉麻。

    御蓝斯厌烦地推开她,吃力地挪动身体,与她拉开距离,“舞仙,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不过救殿下,嫔妾也能做到,何需乐正夕去宫外找个碍眼的?”

    “你果真能么?”

    “人家每日都想去探望,可你派这些个护卫阻拦,不肯见人家……”

    “阻拦?”

    御蓝斯无声冷笑,鹰眸肃冷斜睨着她。

    “就本王所知,纵然重兵阻拦,也没拦得住你,你以上街购置舞衣和首饰为借口,派大批暗卫搜查全城,却是为何?”

    “殿下这是与嫔妾计较呢?嫔妾那一日也救了殿下一命呀!”

    “本王记得你所谓的救命之恩,不过……”

    不等他说完,舞仙便轻笑出声,温柔地打断他。

    “殿下定是误会了!嫔妾派人搜查全城,是因为担心殿下卧病在床思念儿女,所以派人努力寻找。”

    御蓝斯哑然。

    他当然知道,她没这么好心,但是,话说到这里,他还能说什么呢?

    若是说穿了,这出戏便无法再进行。

    “既然如此,你便继续寻找吧,不过本王的身体也得需要人看顾。所以……神医千恨,你到近前来。”

    锦璃疑惑,走上前,在肩辇前站定。

    御蓝斯俯视着她,眼底已然难抑思恋的灼热,“自今日起,你是本王的贴身医女,没有本王的允许,不可擅离半步!”

    锦璃不紧不慢地跪下,“不瞒殿下,千恨爱上了恪皇子,而且,恪皇子也喜欢千恨,所以,为防恪皇子吃醋,我还是居住在灵兰阁比较好。”

    说完,也不等他开口,她便站起身来。

    “若殿下与安女没有其他吩咐,千恨告退!”

    御蓝斯巴巴瞧着那傲骨清绝的倩影远去,再无计可施,气得低咒。

    这该死的女人,总是能让他痛不欲生。

    她明明可以说别的借口,她明明可以回到他身边,她明明该看出,他是来保护她的!

    为什么她非要如此别扭?!

    舞仙瞧着他的样子,不禁失笑,“殿下莫非是真的喜欢上人家了?”

    “你别瞎猜。”

    “贴身医女,我也可以当!”

    御蓝斯没再吭声,厌恶地愤然用力一推。

    舞仙忽觉天旋地转,下一刻,竟摔在了地上,她纱帽落地,不禁惊呼……

    然而那肩辇早已绝然远去,肩辇上的男人头也不曾回过。

    却是一旁的几个负责看守她的护卫,看见她迅速遮掩住的容貌。

    纵然她脸上另外裹了面巾,防备阳光灼伤,却难以遮掩下垂厉害的眼角……

    难怪她只仰着头冷傲看人,原来,那眼皮已然垂在眼前抬不起。

    舞仙见他们神情惊悚,匆匆转身,去追那位神医千恨。

    这回,护卫们却没再阻拦。

    他们也惧怕,那种怪病会传染。

    却也实在奇怪,前日还好端端的一位美人,怎就成了丑八怪呢?!

    “你说,要不要把这事儿告诉殿下?!”

    “想必那位神医会告诉殿下的,用不着我们多嘴。”

    两个护卫说着,却还是追去了灵兰阁。

    这丑八怪前一刻刚趁着殿下重伤占尽了便宜,搞不好还会作怪。

    *

    寒冽护送锦璃到了灵兰阁,便离开。

    舞仙等他走远,才进入楼阁里面。

    锦璃正要上楼,听得宫女在身后呵斥,“什么人?竟敢乱闯?”

    舞仙一把推开她,“放肆,你连我也不认得?”

    锦璃转身,正看到她举起巴掌要打宫女。

    “不怪她不认识安女,安女蒙头罩脸,一般人都认不出。”

    说着,她摆手示意宫女退下,便踱着步子,走到桌旁坐下,请舞仙入坐。

    “安女找千恨所为何事?”

    “神医医术高明,定然能帮本安女解毒。”

    “安女长活千年,也有一身医术,刚才不是说,你能救治殿下么?怎还需要我医治?”

    舞仙冲上前,扯住她的手臂,激动地似抓到一根最精妙的救命稻草。

    “你不是喜欢南宫恪么?只要你治好我,我就恳求殿下,让你和恪皇子成婚。”

    这声音急迫的发慌。

    因为,身体的难受,她已然无法隐忍。

    锦璃不疾不徐地给自己倒了一盅茶,慢慢品了两口。

    “这交易倒是公平,不过,千恨医术拙劣,不一定能治得好安女,得看安女中了什么毒。”

    舞仙瞬间,身影飞移,以奇快的速度,关上了门窗,取下了头上的纱帽和面巾。

    锦璃瞧着她那惊悚丑陋的模样,佯装惊讶地叹了口气。

    “千恨一直像一睹安女惊世姿容呢,安女怎……五官扭曲成这般可怕的样子?”

    她两边的脸已然垂下去,下巴上推成一块肉丘,鼻子也向下耷拉着,一双眼睛的眼角和眼皮更是松垮如破布,只能抬仰着脸,才能看到光景。

    舞仙见她竟只盯着自己看,不禁气恼,“你到底能不能治?”

    “安女稍等,我得取血,先分辨这毒药的药性,方才能配出解药。”

    锦璃请她稍作,就上楼,拿来一个琉璃杯,和一把匕首。

    “安女自己放血吧。”

    舞仙忙自己割破手腕,放了血出来,把琉璃杯推到她面前。

    锦璃便拿银针挑出一点血,随即又擦去。

    银针呈现蓝色,似火焰中央幽幽的蓝焰。

    她倏然就异常遗憾地,神秘莫测地叹了口气。

    舞仙心惊地站起身来,仿佛被刺了一刀,

    气急地低沉地质问,“你到底能不能救?”

    “救是能救,不过,这毒甚是诡异!”

    “你把话说清楚!”

    “这毒,出自血族皇宫,名叫败娇颜,乃是莲央太后许多年前,为除掉太皇御尊身边的妃嫔,命百名御医研制而成的。医书记载,很多妃嫔都因这种毒身亡。起初,先是皮肉骨骼松弛,然后,血液一点点发热,发烫,最后……骨骼和血肉都融化成脓水……”

    舞仙深知太后的恶毒,并没有太惊讶,甚至无半分怀疑。

    “你既然能说得清这毒的来历,可知道该如何搭配解药?”

    锦璃倒是意外于,她竟然相信了自己杜撰的描述。

    她莞尔安慰一笑,“当然知道,不过,这毒需一味必不可少的药引!”

    “什么药引?”

    “莲央太后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