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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如故想到某只胖少女凌乱的衣衫,便有些尴尬。
这样一觉醒来对方衣服都脱了,他都怀疑自己是色狼。
可天地可鉴,他啥也没干。
“咳咳……”
清了清嗓子,易如故说:“我先下去刷牙洗脸。”
话音落,他便大步离开,很有绅士精神地把地方留给她。
虽然这个早晨是绯色的,但易如故整个人都有些蔫耷耷的,睡醒之后本该清明的大脑却是浆糊一般昏沉。
感冒了么?
可他既没流鼻涕又没咳嗽,感冒的概率不大。
发烧了么?
易如故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也没摸出个所以然。
他只是平静地洗漱完毕,然后一脸大爷样地等待着他媳妇儿的早餐。
他也的确等到了简茶亲手准备的早餐——西红柿鸡蛋面。
易如故本来就很没食欲,看到西红柿鸡蛋面,更加没食欲了。
这样一日三餐吃西红柿鸡蛋真的好么?
易如故有些嫌弃地用筷子戳了戳面条,说:“茶茶,我病了,没食欲,吃不下。”
简茶觉得这个幼稚鬼是为了不吃早餐而装病,她曾经不止一次装病不去学校,所以这种伎俩她很不感冒。
她没搭理他,只淡淡“哦”了一声,然后继续啃自己的面条。
易如故觉得简茶一点都不爱他,他都病成这样了,她都不理他,他控诉道:“茶茶,你个骗子,你说了要好好宠爱我的。”
大清早地,撒娇卖萌很恶心诶。
简茶抬头看了他一眼,说:“快吃,吃完面条刷完盘子我带你去看病。”
易如故:“……”
这是在……搪塞我!
天……
才刚确定亲密关系,连热恋期都没经历过,她居然就开始各种冷淡了。
他闷闷地说:“你喂我吃!”
嗯嗯,肉麻情侣互相喂来喂去才是主流!
简茶被这家伙恶心得鸡皮疙瘩都出来了,她也不吃了,只盯着他,定定看了好几秒,说:“你发烧了吧!”
或者说是发骚了!
她这话带着讽刺意味,但易如故却特认真地点了点头。
简茶信他才有鬼,但还是敷衍地探手摸了摸他的头。
唔,还挺烫的!
又摸了摸自己对比了一下,好像差不多。
她不是医生,摸额头根本摸不出来是不是发烧。
所以她上了楼,拿来温度计,递给他:“塞到腋下测测体温先。”
易如故很确定自己病了,但多严重他也不知道,便乖乖量体温。
简茶继续坐在他对面吃面条,还不忘叮嘱他:“你一边吃一边量吧,不然待会儿面条糊了不好吃。”
易如故很想说,就算不糊也不好吃,但他不好嫌她手艺,便有些胡搅蛮缠地说:“你喂我吃我就吃!”
简茶觉得哪怕她脾气再怎么温和,也会被易如故这混蛋气死。
又不是断了手,居然还要她喂。
她扒完自己的面条,发现他还是没有动筷子。
简茶想到女朋友的责任和义务,便只能狠狠叹气,然后坐在她身边,端着碗认命似的喂他。
易如故这才笑了起来,觉得被人伺候着吃面条的感觉很爽。
简茶虽然觉得这家伙简直就是个麻烦精,但她也理解他现在这种缺爱缺出病的状态,便也没说什么,沉默着喂他吃完早餐。
放下碗筷,体温也量好了,简茶瞄了一眼:“三十八度五。”
这家伙还真病了。
她觉得这是因为他痛失亲人所致,完全没想到自己才是罪魁祸首。
“走吧,我带你去看病。”
简茶虽然对他让她喂饭这种事情耿耿于怀,但想着人生病了,便也很是理解,甚至很为这家伙心疼的。
他唯一的家人去世了,以后他要是病了,也只能她来照顾他了。
她虽然是女朋友,但这世间对自己最好的始终还是亲人。
她带上钱包,牵着他的手出门。
陈家村太小,并没有小诊所,隔壁村倒是有,简茶打算带他去那里打针。
不是没想过回城里,可她觉得人好好跟着自己出来,生了病,怎么着也得治好再送回去吧!
所以,她便带他到隔壁村的医生那里看病。
医生姓熊,医术非常好,在这村子里经营了近三十年,周边的人但凡有个病痛都会来他这里看。
简茶来得早,小诊所没几个人,简茶用方言跟医生说易如故发烧了,医生给易如故塞了支体温计,片刻过后,取出来:“三十八度五。”
烧得还挺凶的。
医生又问了易如故一些问题,然后开了退烧药和肌注。
肌注就是屁…股针。
易如故想到要脱裤子打针便一阵恐怖,连忙说:“我吊水成么?”
大夫说:“吊什么水,吃点退烧药打几针就好了。”
这是乡下小诊所,大夫还是老观念,发烧之类的尽量吃药,不行就肌注,吊水这个极少。
易如故还在讨价还价:“那我吃点退烧药就好了。”
大夫很固执:“你这已经属于高烧了。”
简茶也觉得易如故这家伙特别麻烦,她激了他一句:“你打针不会哭吧!”
易如故横她一眼,说:“激将法对我没用。”
简茶只能翻白眼了。
易如故倒不是怕打针,他就是无法接受这种把裤子脱了戳一针的感觉。
而那大夫根本没搭理他,已经拿出一次性针头抽取药液了。
这一针,已经逃不过了。
易如故只好对简茶说:“你出去等我,记得关好门。”
简茶好无力啊,有谁愿看他的屁…股,但她还是听话地出了医院,还关上了门。
十分钟后,易如故开了门,手上拿着一堆药,外带着一句医嘱:“明天再来看一下,如果需要再打两针。”
哼,坏蛋,他才不会再来呢!
简茶关怀地问道:“还好吧!”
易如故表情古怪。
简茶也打过针,这种痛她也懂,便安慰他:“没事,过阵子就不痛了的。”
易如故表情愈发诡异,这种屁股胀痛的感觉,真的太讨厌了,他说:“我都怀疑打到坐骨神经了。”
简茶白眼,人干了三十年的老医生,怎么可能戳到坐骨神经,她反驳道:“如果打到坐骨神经,你已经瘸了。”
易如故无言以对,只能和简茶瞎贫:“我瘸了,你还会爱我吗?”
简茶只觉得这家伙特别无聊。
易如故没听到想要的答案,就凑过头来亲她,她一把推开这流氓,严肃地说:“别试图再一次把病毒传染给我!”
易如故没亲到她的嘴,就在他脸上么了一下,然后心情特别愉快地说:“你也觉得上次是我把你亲得生病了呀!”
简茶瞬间很想“趁他病,要他命”。
这混蛋,掐死他得了,省得他老是没脸没皮地说浑话。
她没理睬他,只沉默着把这只生病了的小狗牵回家,叮嘱他吃了药,她则去买了块姜给他煎了一碗姜汤,逼着他喝下给他驱寒。
他吃了药,就开始犯困,简茶让他去睡觉,她则从壁柜里抱了两床被子出来给他捂汗,又拧了条湿毛巾给他降温。
她闲得无聊,就抽了一本书坐在床边看,时不时地换一条毛巾。
时间匆匆流逝,等易如故醒来,已经是下午两点,她见他不睡了,便起身去拿温度计给他测体温。
易如故看着一旁已经翻过多页的书以及一旁不知道打湿了多少回的毛巾,一时间很是感动。
他曾觉得她太过冷漠,在外公过世后的那几天,他已经下定决心和她分手。
可她终究是找来了,陪伴着他度过他人生最艰难的时刻,用笨拙的手段安慰难过的他,守在床边悉心照顾生病的他……
他轻轻一笑,干净温和像是天边的风。
简茶头一回见他笑得这般淡静宁和,一时间有些怔忪。
而他已经一把将她拽倒,她“啊”的一声尖叫,栽在他怀里,而他已经密密麻麻地亲吻了起来,从他的额头一路往下,脸颊、鼻子、下巴、唇、耳朵、脖子,最后还把她的手抓来啃了一阵子……
这是两人交往以来为数不多的能触碰的地带,而他则像是一条小狗似的,一遍遍地把这些地方舔了一遍。
简茶觉得有些痒痒的,想把这只狗狗推开,易如故却咬着她的耳朵,低低地说:“茶茶,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
说完,又翻了个身,把她压在身下仔仔细细亲了起来。
简茶只觉得这家伙技术越来越好了,他的亲吻,她不仅不反感,还很享受,一直都给他亲得晕晕乎乎地,哪怕被人毫无缝隙地压在身下,也没有任何反抗……
她直觉里要发生什么,可某人在她身上拱了拱,到底是啥也没干,乖乖放开了她,说:“来日方长!”
简茶发现她居然听懂了其中的暗示。
唔。
跟易如故呆久了,她越来越不纯洁了。
而且,她有一种感觉,所谓的来日,并不会很远。
这个抽屉里塞了一本《金…瓶…梅》的男生,对这种事并不陌生,他早已经熟悉了一切步骤,只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而且,他本就毫无禁忌,如果不是怕她反感,他铁定把该做的都做了。
看今天这架势,他已经快忍不住了。
简茶呢?
她对那层膜本就不太在乎。
对象又是易如故,她更加不介意了,她甚至颇想把该发生的事情都发生了,因为她现在对这事儿还挺好奇的。
要不,今天把该办的都直接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