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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五十四章+第一千七百五十五章:不能随便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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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组长:“……”

    他能怎么说?他就是不想到那里去啊!

    可是,这话是能这么明面上说出来哒?!

    这人怎么这么傻愣傻愣的呢?!

    也不知道怎么就把这人给收进来了!若是早知道他这样,当初还不如把他和他弟弟凑到一起去了,也能免去他现在这样的尴尬!

    话说回来,他这个头儿做事儿保守点儿,又怎么啦?这还不是他们这些手下的福气?要知道,冲锋陷阵这样的事儿,可不是他这个组长用得着做的,真有需要,还不是他们这些个微不足道的手下拿自己的命填?

    他这样做,听起来好像不太好听,可是对他们而言不好么?大家装装样子,乐呵乐呵得了,这么较真儿又是为哪般?又不是给自己做事儿,这里也不是企业国家的,就是拼出去了,也拿不到荣誉、更不可能惠及子孙,那就能就乎,就凑合,装装傻、卖卖呆,糊弄糊弄事儿就成!

    而且,在这地儿工作,不能真认真!

    大家谁不知道谁呢?讲真话,就算是个傻子,在这里这么长时间,还真能看不出啥子来?这里就不是个正规地方!换句话说呢,这里做的事儿,只要爆料出去,这里管事儿的,真是有一个,就算一个,拉出去都足够拿枪突突几百回了!

    这里的事儿,能认真?

    不用那么认真,就不会知道太多信息,至少,在不触及原则问题时,因为这里需要人用,就不用担心自己安危,还可以多挣钱。

    在这里,只要愿意装傻,哪怕笨一些呢,就不用被上面人太看上眼;当然,也要让他们看到自己有可用之处,不然,不是受苦受累,就是随时可能让他们舍弃。

    所以,能当到了组长,他就特别满足!这样的位置虽然不高,但是鉴于上面的人需要通过他们当组长的人来指挥底下最大的群体体,这样一来,需要向前冲的,有底下的人做;可以拿好处啦,他可以先分呢!就算有危险,这底下人不是还能替他挡?

    再有,相对的来说呢,他知道的信息应该还算多,在必要的时候,躲开危险也容易——这里说的危险,既有来自于雇佣他的人,也有外界的。

    就算真让国家机关逮住了,也不要紧,他就是管人事而已,能交代的就别指望他替谁扛,到时候依靠立功赎罪,自然不会太亏。

    所以想来想去,他想,自己从来这里做事儿到现在,不知道推却了多少次的上升机会!

    到现在他还是组长而已,有时候想想啊,难道就不憋屈?怎么可能!意志动摇过不知多少次,可到最后都被理智抽清醒了。

    这会儿感叹自己没做到队长,也不过是一时气不忿,现在就算是有人跟他换位置,他都不能同意!要知道,他这个铁打的组长在这里那么久,曾经不知有多少领导过他的队长,都看不到身影。

    这样的事实,他轻易都不肯仔细琢磨,要不然,“遍体生寒”都是常事儿呢!这样让人不寒而栗的事情,他只要过一遍脑子,就会感到心虚!

    “你要是想找你弟弟,你自己就去啦!”组长心事虽然很多,但是大概他总琢磨,故而虽然信息量很大,但是也就是那么闪过而已啦,既不会太走心,也不会太苦恼;所以他的反应,看在旁人眼里,只是被这么个傻愣傻愣的家伙顶撞了,有些想象不到,所以蒙了一下而已。

    等他“反应”过来,自然不能在此落下话把儿:“只是,我们不能因为你弟弟而耽误正事儿;你要知道,严格审查附近,不能让外来者有机会从这里溜走,是我们的责任!你因为胞弟的安全而忧虑,我可以谅解;但是作为组长,我不仅仅是你自己一个人的组长,我还是大家的组长!所以,我可以让你走,但是,我还是要对在场所有人负责!”

    众人:“……”呵呵,这话说的,可真好听呢!

    要不要感动呢?

    组长啊,您感觉我们是“热泪盈眶”合适?

    还是“感激涕零”更加的热情呢?

    组长这话,听到无所谓的人耳中,犹若笑话逗人;听到巴结者耳中呢,则是让其感叹“论者脸皮厚度,某人自愧不如”;听到被人当成傻子看的那人听到后,则是“闷闷不知所措”。

    他就算再傻也知道自己不能单独行动。

    有和他关系是真好的人,悄悄的用手指轻轻地戳他腰,小声说:“你就算现在去,又能有什么用?你弟弟那里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还不如保存好实力,等到回去之后,看看你弟弟,有能帮的就帮帮他,若是……你也能报仇啊!”

    因为是耳语,那人在身高体量上都比他瘦小很多,所以站在一起,他轻轻松松就将对方的体形遮掩住了,就算别人有意认真注意,轻易都看不到这人呢!

    所以,这人这番小声提醒,还真没人看到。

    憨傻的人听了,顿时,不由攥紧了拳。

    他知道朋友这话有理,但是,只要想想弟弟可能有的遭遇,他就感觉自己那颗心好像被割了一样,就算是下颌紧紧绷住,也不能减轻他那颗心的痛感。

    “而且,你想想,你怎么知道你弟弟就一定会出现在那里?若是他们的组长和这位一样德性呢?你现在走开,岂不是平白就将他得罪了?等到回去,别说你啦,就是你弟弟,说不定都得因这事儿而吃瓜落!你可别忘了,这人的心眼有多么小!”

    憨憨的人:“……”好友的这番话,到底管用了。

    见他不再鲁莽,他身后的好友,微不可见的松口气。

    虽然是很累,但是,这人听进去了,还算没让他的这番良苦的用心浪费。

    “组长,喏,给你,这是催泪弹。”这憨人从自己上衣袋里拿出几个催泪弹,尽数递给组长。

    “嗯。”组长瞥他一眼,见他将东西交过来时,倒是没有勉强,倒是认可了对方潜台词。

    不就是用这个跟他示好?

    嗤!也成!他也不屑于跟这么个傻子计较!

    虽然都说他这人向来心眼小,可是他也不是谁都欺负的!欺负傻子的从众心理,他还真没有。

    这也不是说他有多讲究,主要是,拿欺负傻子来标榜自己聪明的人,不仅智商不够、情商欠缺,就连人品都很成问题!他承认自己不是好人,但是,不是好人的人,也有讲究的!就算坏人的坏,也是有等级的!就算他不太可能有好下场,他也不会办这样低等的事情!

    当然,他这份“良心”呢,也是有条件的,只要别招惹他,只要不影响他利益,都好说。

    就像现在这样,既然这傻子也想维护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局面,他也不想这么随随便便就得罪他和他身后的人。

    尤其是这样心气儿直,还有很多关系很好的朋友的人。

    认真的说,比这傻子,他更想提防的,是那个巴结者。

    他对谁都笑呵呵,不意味着他对谁都放心,越是他的同类,他就越想防范。

    别看他给傻子脸色看,和那傻子过招,可是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放过喜欢巴结他的人的所有动作和表情。

    “你,扔过去。”组长心里有数,面上不肯带出,从那憨傻人手里结果催泪弹,立刻就扔给之前巴结他的人,做出一副“既然你最识相,那么我就乐得提拔你咯!”的样子,让那巴结者心里不知作何感想。

    当然,都算是一类人,那巴结者也和组长想的一样,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他都不会表露出来分毫,面上若无其事,甚至乐呵呵的,很是感激的接过来,利索极了,根本二话不说,上手就做!

    从伸手在洞里划拉了一番,到催泪弹斜上方抛扔,他那每个动作都好像是用专业工具精准丈量之后计划出来的,标准而优美。

    几乎是瞬间,山洞里面就飞出去好多鸟!

    而这时,展羽和言品虽然还没有攀到目的地,但是听力极其发达的展羽,早在巴结者行动之前,就带头做出将脸放到山壁坑洼中的水里了。——这可不是展羽临时想到的,它是早在言品朝向通风口进发的时候,就已经这么琢磨了。

    言品能听到流水声,那么说明这里,或多或少的,都应该有溪水经过,那么越接近上面呢,就能越有机会“偶遇”到这样的水洼。

    而且,言品之前说过,这里的山洞水,竟然在一定程度上能够掩盖他们发出的声响,那么,无论是它之前跟言品争论的“水和山洞空间构造谁起了作用”,还是它亲自感受到的水质,都让它对于在这水中憋气来减少催泪弹对他们的影响的计划很有信心。

    它呢,是这样想、也是这样做的。

    而这事实证明,它这设想,很有用!

    没有错,在正式憋气前,展羽已经带头这么试验过了,也是因为有用,它和言品才没有继续向上攀,而是找到一个不但有比较大的水洼、而且其位置可以让言品趴卧在那里比较长时间却不会太累的地方。

    正是因为准备很充足,所以,他们听到催泪弹被扔进来、又清楚的听到其启动后的声音,都不会感到之前以为的惶恐。

    “我只有一个要求啊,他们可别扔起来不停啊!”言品苦中作乐的想到。

    要不是想憋气更久,他都想在水里睁开眼睛,看看和他一起憋气的鹰隼,是怎么个样子。

    他想,虽然不能睁眼,但是,他可以想像出那只鹰隼在水里时的样子,那样的它,想来应该是滑稽可笑的!就像他!

    他想,自己在水里鼓着双颊憋气的样子,可能更好笑些,毕竟他长的就比那只鹰隼好玩儿。

    大概是憋气憋到意识有些模糊了,他忽然又发现,自己现在好像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时间,对于他而言呢,好像变得……格外漫长!时间一秒一秒地有规律的走过,可是,那不断增加的每秒好像被加了重量般,让他苦不堪言。但是,他是知道轻重、也知道缓急的,所以,即使再苦,他也不能半途而废。仔细想想,这份艰难还能比他幼时遭受的苦难更苦涩?

    要不怎么那个广播匣子里说,人们啊,就怕对比啊!你若是想快乐、嗯,想更加快乐,你就找不如你之人对比;你若是想要感受落泪的滋味,就只管找比你强很多的人对比。

    这不,他这才和昔日自己对比,这幸福感就像潮汐那样,一浪比一浪更高地扑向他,让他感受了一回在幸福的海洋中徜徉的滋味。

    传说中“蜜罐子里长大”的滋味,也不过如此吧?!——言品不由砸吧砸吧嘴,认真的想着。

    他想,他应该……不是被人遗弃,毕竟像他这样好看的孩子,怎么会有人忍心这么对他呢?

    肯定是有坏人见他生得极好,所以,才会起了心思,将他偷了卖到这里。——这想法,是他从小到大,每次吃尽苦头之后,自己坐在角落,瞧瞧的描绘的想法。

    对此,他想,他应该、应该深信不疑。

    现在有机会再多想点儿了,他跟着那个姓韩的军官走了,将来肯定会很出息,那时,他也不会去找自己的根。

    “他们肯定有自己生活了,想来,他们对把我给不小心弄丢了这件事,肯定耿耿于怀,见到我,说不定会内疚,还是不要打扰他们。”言品像是给自己增加信心那般,微微地点点头。

    想到这里,攥起拳的言品,忽然间鼻子竟然就怂劲儿了,要不是他迅速调整好,恐怕就不是一股水涌进口鼻了。

    “滋味可真难受!他们,应该比这还难受许多呢!”言品自我安慰地想。

    “所以,为人为己,还是别为难自己和对别人了,欢欢乐乐的过好生活,不是很好么?”言品像以前不知多少次的“务实”那样,很是“务实的”想,“更何况,听那个姓韩的军官说,进到部队以后,那里的日子,只要不想混的,都很充实忙碌。”

    言品想,他应该是喜欢那样充实、又很忙碌的生活呢!那样的日子,他肯定会有更多更好的表现。

    “若是他们知道我这么的能干,也许,他们不会把我给弄丢啦!”言品感觉自己的眼皮愈发发沉,渐渐地,他好像……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