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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理他们,他们有病!”景世子白了眼表情夸张的几人,朝着以沫低语温柔的说道。
温扬几人尴尬的笑笑,另一人好奇的问:“你和离小将军向来没有交情,你上赶着去认他的干妹妹做妹妹?”
景世子体贴的替以沫换了杯热茶,才回答朋友的问话。
“我认以沫当妹妹和离小将军没关系,没有离小将军,她也是我妹妹,按说还是离小将军抢了我妹妹。”
乐儿在一旁插话说:“少来!我二哥先认识的以沫,你才是后来者居上,想抢以沫的人。”
虽说以前她不喜欢以沫,但最近越相处,两人的关系就越好,乐儿自然不愿意有人在中间抢人。
毕竟在她简单的大脑里,若是以沫被抢走了,就要跟去淳王府住,到时候谁陪她胡闹。
最重要的是闯祸了的情况下,有以沫帮忙说好话,毕竟以沫能轻轻松松就把二哥拉到她们的阵营来。
这一点,她是怎么也做不到的。
以前没有以沫时,二哥对她也挺宠的,要什么有什么,但却不像对以沫这样没有原则。
景世子朝着乐儿冷笑一声,不予解释。
离修是不是抢了他夏禹景的妹妹,他们心里清楚,不用明说。
乐儿不高兴的扯着以沫质问:“你说,你是想当我二哥的妹妹,还是景世子的妹妹?”
以沫扶额,这可真是她的好朋友,把她轻轻松松就推到了两难的地步,而且还是当着当事人之一质问。
“我是他们两人的妹妹,你少没事找事了,好吧?”以沫说着话,朝着乐儿使眼色。
乐儿一脸的不高兴,景世子的朋友在旁边调侃说:“看不出来,你一个乡下来的小姑娘倒挺有手段的啊!”
以沫脸色微变,觉得这话有些不对,十分刺耳。
乐儿当下怒火高涨的朝着说话的人拍桌子质问:“什么乡下来的,谁家祖辈不是乡下来的,白以沫现在是我将军府的小姐,你是眼瞎了吗?看不出来是景世子强行想认以沫当妹妹吗?关她什么事啊,你少败坏她名声。”
以沫眨眨眼,嘴角扬起淡淡的弧度。
她若是没有记错,以前乐儿就喜欢说她是乡下来的。
现在俩人当了朋友后,她自己说得少了,竟然还不许别人这样说她。
难怪哥哥说,当乐儿的朋友会很幸福。
果然,虽然经常被乐儿卖。
但乐儿也见不得有人欺负她。
景世子语带警告的说:“傅敏,你过分了。”
傅敏一脸尴尬的摸摸鼻子,无辜的说:“你们别这样啊!我就是随便说说,又没有什么恶意,再说,这种话,背地里说的人更多吧?”
景世子敛去温和,冷冷的说:“别人背地里怎么说,我管不着!但是当着我的面,我不希望有任何人说我妹妹的任何不妥,明白吗?”
傅敏打着哈哈,一脸不自在的说:“我没别的意思,你们太较真了。”
“你不说这话,我们不就不会较真了吗?”乐儿努努下巴,有点得理不饶人的感觉。
景世子倒懂得收敛,缓了缓神色,侧目问起以沫其他事情。
“腊八节你送来的粥,我全都喝光了,味道很好!”
以沫喜滋滋的说:“真的吗?那是我第一次亲手熬腊八粥,以前姥姥在时,都是她熬粥,不让我动手呢!”
“真的,很好喝!”景世子怜惜的看着以沫。
以沫说:“那我以后每天都熬腊八粥给你喝,好不好?”
“当然好啦!我求之不得呢!”景世子也是一脸喜色的回答。
同时不忘关心的说:“姥姥的事情,你别太在意了,人都有生老病死,这是一个循环,以后景哥哥会陪着你,你不用担心。”
以沫扬着小脸娇笑说:“哥哥也是这样说!大年初几的时候,哥哥答应了陪我去拜祭姥姥。”
景世子眉眼一挑,接话说:“我也和你们一起去,毕竟姥姥更希望看到的人应该是我!有我在的话,姥姥也能安息。”
以沫想了想,觉得这话不错,爽快的说:“好啊!景哥哥能和我们一起去,是最好了。到时候确定了出发的日子,我就派人告诉你。”
景世子提点说:“可别忘了啊!不然的话,我会不高兴的。”
以沫笑说:“哪里可能会忘啊!我忘了什么,都不可能忘了这事的啦!景哥哥就放心好了。”
景世子满意的笑笑,心里琢磨着,幸好刚才以沫提起了姥姥说起了这事,否则的话,他就错过了。
缓了下,又问起:“对了,上次哥哥给你买的衣物首饰,你喜欢吗?还有缺什么,你要记得及时和哥哥说,哥哥平日没研究过这些,你喜欢什么样的,你不说,我也不清楚。”
以沫忽然坐直了身子说:“我正要和你说这事呢!一个月就四套衣服,是不是多了一点,我都穿不下!伯母每季都按照乐儿的份例给我做的衣服,哥哥私下也是隔三差五给我做新衣,再加上景哥哥做的,我一天到晚又不怎么出门,顶多就是和乐儿出来逛逛,这么多新衣服,我穿不完啦!而且我又正在长身体,感觉好浪费的样子。”
“呆!哪有姑娘家像你这样,有漂亮的衣物首饰还不乐意的!哥哥喜欢给你买,你只管开开心心的穿就好了,没时间穿,就多和哥哥见面,每次穿了漂亮的新衣服来给哥哥看。”景世子眼里透着笑。
他这时候的表情就跟离修一样,带了些无奈。
毕竟他们都是第一次见到,有姑娘家觉得自己的衣物首饰多了而不乐意的。
以沫嘟高了嘴,抱怨说:“早知道今天会见到景哥哥,我就穿你送我的衣服出门了。”
她穿什么衣服,都是书竹帮忙搭配好了的,她只要乖乖的换上就行了,其他的事情都不用操心。
“以后多的是机会!”景世子眼里透着笑意,一副有妹万事足的样子。
看得他的一群友人都发直了眼。
而且听着他们两人谈话,感觉可不像是义兄义妹,这照顾起亲妹妹也没有这么细致体贴的。
但是先前傅敏说话被呛了事,这会他们也没有插嘴,只是一边闲谈,一边竖着耳朵在偷听景世子和以沫说话。
没多时,程氏派来的两位老嬷嬷在门口低声提醒以沫她们到时辰该回府了。
以沫觉得出来得够久了,再加上中途惹了点事,还是早点回去比较好,便对景世子说:“景哥哥,我们先回去了啊!你有空来将军府看我啊!”
“嗯!我送你回去!”景世子跟着起身。
以沫忙说:“不用了啦!我们自己回去就行了,这青天白日难得会有危险吗?你继续和朋友聚会啦!”
景世子坚持,说道:“怎么就不会有危险,没危险的话,你们刚才碰到的是什么事?再说我还答应了你的丫鬟,会护送你回去呢!你总不至于让我失信于一个丫鬟吧?”
以沫笑得无奈的说:“景哥哥怎么说都有理的样子。”
“好了,走吧!”景世子起身,对几位友人说:“我先送我妹妹回去,晚一点再来找你们。”
“好,去吧去吧!”这一次,倒没有友人阻止。
景世子跟着以沫她们一起出了茶楼,沿路景世子掏银子买了些小吃及路边的小玩意让她带回去打发时间。
将人一路送到了将军府门前,以沫招呼说:“景哥哥进屋里坐坐吗?晚上就在这里用膳,我做饭菜给你吃。”
景世子说:“不用了,你赶紧回屋!天凉别冻到了,我朋友还在茶楼里,我还要去和他们汇合。”
“好吧!那我就进去了噢!”见景世子这样说,以沫敢没有多留。
在景世子笑得温和的目光中,和乐儿拉着手就回了将军府。
沿路,乐儿一脸阴阳怪气的说:“你这位世子哥哥对你可真重视啊!”
以沫好笑的反问:“你这副样子做什么?”
乐儿哼哼鼻子说:“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他觉得你和我在一起,我就会带坏你,刚才都摆明了说,你别说你没听出来。”
“呃……”以沫一阵尴尬,想了想才机智的说:“你觉得你表姐很好吧?”
乐儿愣了下,没有反应过来,不解的问:“是啊!怎么?”
以沫摊手,“你看,在你眼里,你表姐这么好的一个人,可是在你二哥眼里,他也怕你表姐带坏了你?为什么呢?”
“二哥这是对表姐有偏见。”乐儿不满的嘀咕。
以沫说:“才不是呢!是因为你才是哥哥的亲姐姐,在他的心里,你比你的表姐重要,这就是所谓的亲疏有别。”
乐儿想了下,一脸古怪的说:“好像是这样,不过我觉得景世子怕我把你带坏可以谅解,毕竟我是有带坏人的潜质,但是二哥怕表姐把我带坏了,他简直就是脑袋里长草了。”
以沫哭笑不得的说:“你倒是挺清楚自己的本质啊!”
“当然!”乐儿一脸骄傲的笑答。
虽然以沫并不清楚乐儿在骄傲什么。
两人走到分岔路品,乐儿挥挥袖子就打算回华芳苑,却被以沫一下拉住,说:“走什么走啊!先去伯母的院里,告诉她,我们回来了,然后主动把今天在街上发生的事情告诉她。”
“啊?为什么要说啊!说了不是找骂吗?”乐儿一脸犹豫,她可从来没有主动坦诚过自己犯的错。
除非是被爹娘发现了,躲不过的情况下,她才会心甘情愿去受罚。能躲就躲,能拖就拖,她一向都是抱着这套行事准则在对付爹娘。
“当然要说啊!你想想,这事我们不说也躲不过去,反正伯母是肯定会知道的,不如直接说了,争取宽大处理,到时候万一小花来投奔你,你也好和娘解释啊!不能说家里突然就多出两个人,总得跟伯母说一声先吧!”以沫拉着乐儿劝说。
这种明明躲不过去的事情,她可不想和乐儿一起犯傻,就为了躲片刻,接下来的惩罚可能会严重数倍。
乐儿一脸不甘的嘀咕,“你虽然说得很有道理,但我就是不想主动去找抽啊!”
以沫强行拉着一脸不愿意的乐儿往程氏所住的院里去,沿路不放心的开导,并劝说:“放心啦,我们这样去,绝对不会出什么事的,伯母看在我们的出发点也是为了救人的情况下,她会原谅我们的。”
“是这样吗?”乐儿有点不信。
但瞬间想起什么,掏了掏袖子里,拿出药瓶说:“这些药我都没来得及用呢!”
以沫翻了翻白眼,鄙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先摆平伯母再说,你总不至于真的想禁足三年吧!”
她虽然不像乐儿喜欢天天出去疯跑,但是自己不出去,和被人限制出去完全是两回事。
“不是!我是想说,这药我就不给你了,我自己留着以后对付人!”乐儿拿着药瓶晃了一眼,又塞回到自己的袖子里。
以沫无奈的说:“我就没有打算拿回来!不过也麻烦你搞清楚事情的重点好吗?现在是先过了你娘那一关。”
两人拖拖拉拉的到了程氏的院里,就见先前陪着她们出门的两位嬷嬷正从里面出来。
见状,乐儿立即冲了上去,质问:“说,你们是不是向我娘告状了?”
两位嬷嬷虽然在大街上被人揍了一顿,但都是些皮肉伤,好在伤并不严重,再加上刚才程氏给她们一人赏了十两银子,也算是持平了伤口。
可是哪知道这么不凑巧,出门就碰到了乐儿,当即吓得脸色都变了,小心应对说:“大小姐见谅,夫人问话,老奴两人也不敢不说啊!”
乐儿睨着眼,一副不满的样子说:“就知道你们会的小报告。”
两位嬷嬷无辜,她们跟着两位小姐出门,回府后,第一件事情,自然是向主母禀报情况,这也不算是什么小报告啊!
以沫拉着无礼的乐儿,劝说:“算了啦!你跟她们说这些做什么,她是伯母的人,自然要听伯母的话,她们跟着我们出去,也就是起到监视的作用,她们又没做错什么,你和她们为难什么。”
两位嬷嬷十分认同的附和点头。
以沫说的话,乐儿都懂,否则的话,先前也不会让两位嬷嬷看着她,不许她闹事。
但事情发生后,她自然不想两位嬷嬷把事情告诉程氏,害她白白被罚。
乐儿被以沫强行拖到了屋里,看到两人携手进来。
她朝着乐儿说:“倒聪明了啊!知道主动来我屋里了,行吧!有什么要说的赶紧说说。”
乐儿一听这口气,就恶狠狠的瞪了眼以沫。
程氏的潜台词就像是告诉她们,让她们说完了就赶紧去领罚。
以沫失笑的回望了乐儿一眼,这才把街上发生的事情说一说,最后自我批评的说:“本来这次出去,我们俩就答应了伯母肯定不会再闹事,我们也一直是这样做的!可是没巧就遇上恶霸欺负人,且是乐儿认识的人,伯母也知道乐儿是一位善良的姑娘,见到这种事情,让她闷不吭声完全是不可能的。善良是她的优点,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而且我们出手,也有把握能打赢对方,并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当中。虽然出发点是好的,但我们身为姑娘家,在街上和人闹事,就是我们的错,伯母你罚我们吧!”
程氏眼里闪过笑,看着乐儿问:“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吗?”
乐儿瘪着嘴,不情愿的说:“嗯!娘要罚就罚吧!但是我不觉得息做错了什么,我总不至于看着小花被他们拖去那种不堪的地方卖掉吧?”
程氏翻了翻白眼,就知道这丫头不像以沫这么通透。
“你倒是有理了是吧?”
乐儿嘟高了嘴,委屈的说:“有理!但就像以沫说的,也有错!我们这样做,确实是不该,也让娘担心了,可是下次碰到这样的事情,我有能力的情况下,我还是会帮忙啊!”
“行了行了!”程氏懒得和乐儿说,只吩咐:“你以后多听以沫的话就行了,这次就算了,你们回去吧!”
乐儿猛的抬眼,不敢置信的说:“娘你不怪我们吗?”
程氏好气又好笑的问:“怎么怪?以沫都说得清清楚楚了,你这次帮人是你的天性,是因为你善良,难道娘要你抹去这种善良的天性,变成一个冷漠的人吗?”
乐儿没听懂程氏的意思,张着大嘴,笑着抓着以沫的手说:“以沫你听到了吗?娘说不怪我们,真的不怪我们,你说的主动坦白,争取宽大处理,果然是对的!”
以沫脸上的笑容一僵,看了一眼朝着她笑得意味深长的程氏,一脸窘红的对乐儿说:“你一天不卖我,你就心里过不得是吧?”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猪友。
好在程氏不在乎她耍这些小聪明,否则的话,她真想掐着乐儿的脖子猛摇一番,看能不能把她摇得聪明一些。
就在这时候,有丫鬟来报,说是落夏带了两个人回来。
乐儿忙将古婆婆的事情说了说,并央求道:“娘,我们家反正这么大,多养两个人也没有问题,而且古婆婆和小花都是勤快的人,随便让她们在府里做点什么都好,不然的话,小花爹早晚寻到机会把她卖了。”
这事程氏早就知道了,先前来汇报的婆子就提了这事,所以再听乐儿说时,也没有多费神。
“古婆婆手脚灵活又会做豆花,就让她去厨房做些轻省的话吧!小花既然是你的朋友,就让她在你院里做一个三等丫鬟。”程氏早就想好了的说辞一说。
乐儿立即欢喜的笑了起来说:“娘真好,我也是这样想的!而且小花许了婆家,晚两年就能出嫁了,也就是在我这里躲两年而已,正好以后我嘴馋了,都不用出门了,家里就能做。”
程氏笑问:“意思是有她们,我以后就不用出门了,是吧?”
乐儿笑容一僵,说:“女儿不是这意思啊!而已女儿出门又不止吃豆花,还有其他很多好吃的呢!娘……”
“行了行了!”程氏挥挥手,然后朝着门口的丫鬟说:“让她们进来吧!”
落夏带着两人进来,或是她事先教了两人见礼,两人虽显得有些生疏,但也像模像样的跟在落夏的身后,朝着程氏见了礼。
程氏没有刁难她们,直接让两人起来了。
她说:“你们的事情,乐儿她们已经和我说了,以后就在将军府住下,小花就去乐儿的院子里,做一个三等丫鬟,平日里帮她做些跑跑腿的事情,古婆婆就去大厨房里打打下手,你们觉得可行?”
“谢谢夫人,但凭夫人安排。”古婆婆回道。
程氏嗯了一声,说:“但是进了我将军府,就要守我将军府的规矩。乐儿说小花是有夫家的人,且是秀才郎,但是这两年你们毕竟在我将军府,这卖身契还是要签的,只是出府的时候,我会再还给你们。”
古婆婆和小花未来的夫家商量过了,当时也不清楚乐儿她们的家世,但以世子爷对她们的重视,能看出家世肯定是极好的。
和未来夫家大致提了下,也表明了立场,他们倒是清醒的人,也清楚再留在小巷子里住,早晚被小花爹折腾得不像人样,做两年权贵家的下人也没有什么不好。
只要以后能赎回,做个清白普通的百姓就好。
毕竟就像景世子所说的一样,普通百姓,想搭上她们这样的关系,根本没有门路。
“谢谢夫人,给夫人添麻烦了,我们祖孙两人,以后一定会尽心尽力做事,以此来报答夫人和小姐的大恩!”古婆婆拉着小花又是一拜。
在这里下人向主子下跪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也没有人再拉着她们俩。
程氏等她们跪完后,才淡淡的扬声吩咐:“碧春,带她们俩下去安顿,把府里该注意的一些事和她们说说。”
“是!”碧春上前应话,对两人做了一个请的手抛说:“请跟我来,我带你们去下人房。”
乐儿在旁朝着小花点点头说:“你跟着碧春姐姐去吧!她人很好的,等会有人发衣服给你们,你换了衣服就来华芳苑找我,我在华芳苑等你啊!”
“好!”小花腼腆的回以一笑,目露感激。
乐儿回华芳院的时候,硬拖着以沫一起,还理直气壮的说:“人是我们一起救的,你起码也得留下来看看她们过得惯不惯吧?”
以沫翻了下白眼,说:“刚换环境,谁都有点不习惯的,但这又不是什么大问题,而且她们祖孙两人是你带回府的,府里的下人都是有眼色的,也都不可能来欺负她们,有什么不习惯的。”
乐儿说:“反正你回去也没事,二哥又没有回来,等晚点再回去不一样嘛!”
以沫没法,只得跟着乐儿一起回华芳苑。
她没好意思直说,解决了伯母的问题,还有哥哥的问题。
以沫原是想提前回熹微院,做一桌子好菜好饭给哥哥吃,然后在他心情大好的事情,把街上发生的事情说一说。
两人在华芳苑里简单的梳洗了一番,碧春就把人又带回来了。
乐儿对程氏身边的大丫鬟倒是十分的礼遇,未语先笑的说:“麻烦碧春姐姐了。”
“不会,大小姐言重了!”碧春笑吟吟的回答,而后说:“夫人那里还有活计,奴婢就不多留了,先回去了。”
乐儿忙说:“嗯,去吧去吧!秋晴,去送送碧春姐姐。”
秋晴上前一步,笑言:“碧春姐姐,我送你出去。”
“好!”碧春答话。
两个丫鬟低低说了几句,一起走出了屋。
换了一身干净衣裳的小花,人看起来精神多了,整个人也显得越发娇美了些。
“你就当这里是你自己的家好了,有什么事你就和南珍说,她是这院里的大丫鬟,有什么事她都可以替你做主,她做不了主的事情,她会告诉我的,你放心好了,这里不会有人欺负你的!”乐儿满口保证。
小花笑说:“谢谢你!这里很好,刚才带我去熟悉环境的碧春姐姐也很温柔。”
乐儿说:“你觉得好就行了,在我这里也没有什么太多的活,脏活累活有婆子做,晚一点南珍会告诉你,你要做什么,你要是有不懂的地方,只管问她。”
南珍接话说:“是啊!只管问我好了,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别觉得不好意思。”
乐儿朝着南珍讨好的笑笑,“以后就麻烦南珍姐姐了。”
“好,不用担心,我们院里的人都很好相处!”南珍笑着回答。
乐儿带的人,又有几人不是随和的性格。
只是若以为她们这样就好糊弄,可就看差了眼,毕竟都是程氏亲自挑选的人,哪里可能差。
“行了,都别局促了,大家随意一些!”乐儿打断了小花和南珍的对话,并让俩人都坐下,一起说下话。
毕竟一站一坐,仰着脖子也痛。
小花刚来,虽然局促,但也没有太多的主仆观念,见南珍坐下就跟着坐在了旁边。
她有些腼腆的看着乐儿说:“以前奶奶就告诉我,说你是一个小姑娘,先前我都不信,后来还是看到了你的耳洞才知道你是姑娘家,这是我第一次见你穿女装,可真漂亮啊!”
以沫和乐儿回了华芳苑就换回了女装。
两人身形差不多,以沫就直接穿了乐儿的衣服。
乐儿笑得豪迈的说:“没办法啊!我若是穿着女装在街上疯跑,我娘肯定要打断我的腿,虽然现在也没有什么差别,但起码懂得遮掩一下。”
小花轻轻笑着,有些羡慕的说:“你早就猜到离四爷的家世肯定极好,但没有想到会这么好,离元帅和离小将军的大名,我们这样的普通百姓都听过了,若不是他们保卫边疆,我们也不可能有这么安定的日子可以过。”
乐儿一脸得意的说:“当然,我爹和哥哥们可本事了,我以后大了,也要像他们一样,做一个人人崇拜的女将军。”
小花惊讶的说:“能做女将军吗?”
乐儿一副找到知己的模样,拉着小花细细说了起来。
以沫在一边听着,发现乐儿对未来倒是规划得挺清晰了,目前唯一差的,就是一个能带她上战场的夫君。
想到这里,以沫发现她倒没有听哥哥说起过。
小花也只比她们大一点就说了亲,就连她自己也是自小订了亲,但是乐儿怎么一点声动都没有。
她毕竟也十二岁了,翻年就十三了,也到了说亲的年纪啊!
晚上,离修回来后,以沫就问起了这事。
离修脸色有点难看的说:“没有,她目前没有定亲。”
“噢!”以沫呆呆的应了一声,不懂离修突然间这么不悦是为什么,而且态度也恶劣。
离修见吓到了以沫,忙缓了神色说:“对不起,我态度不好!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可是是想到她以后出嫁的问题有些头疼。”
“啊,为什么啊?”以沫小心问道。
就怕哪里没有说好,离修又突然不高兴了。
离修搂过以沫,将人安稳的抱到怀里后,才缓缓的解释,“总有一些不怀好意的人惦记将军府的权势,我只是担心他们会利用乐儿的天真,让她做一些不该做,甚至会伤害到家里人的事情。”
以沫觉得离修有些杞人忧天了,下意识的辩驳:“不会的啦!乐儿的性格你还不知道吗?对自己人护短得不得了,今天我们上街遇到了景哥哥,他的朋友说了一句我是乡下来的,乐儿当时就和人拍桌子叫嚣了。”
离修若有所思的说:“她是对朋友亲人用心,可是不能否认,她不算聪明,若是想骗她的人,也是她的亲人朋友,或者是更亲密一些的人呢!比如说未来的夫君。”
以沫一脸古怪的问:“哥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啊?为什么我觉得你这口气,好像能看到未来发生的事情似的?”
离修用力的搂了一下以沫的纤腰,打趣的说:“你当我是神啊!未来的事情,我怎么能看到,而且就算能看到的话,这些不好的事情,我肯定会努力阻止免于发生的可能。”
“就是啊!你担心什么,而且乐儿以后的夫君,他来提亲时,你也能看到啊!若是你觉得不好,你就直接拒绝啊!反正以乐儿的性格,她也不可能会要急着嫁人,你能多留她几年,慢慢替她挑选!”以沫拍拍离修的手臂安抚。
她不知道离修会有这种担心,是因为上世这种事情曾经发生过。
以沫只以为离修是和姥姥一样。
姥姥知道她的未婚夫是六皇子,但就是这样,她也时时担心,又怕六皇子配不上她,委屈了她,又怕六皇子待她不好,委屈了她。
在姥姥的心里,她就是全天下最好的姑娘,不管嫁给谁,都是下嫁,都会受到委屈。
“是啊!不说这些了,你在乐儿身边,她平时认识了什么人,或者对谁起了不该有的心思,你记得告诉我!”离修想了想,终是没有把对方的名字说出来。
以以沫的聪明,她很不好糊弄,到时候追根究底起来,他也解释不清楚,最重要的是他也不想骗她。
再加上上世,乐儿情窦初开是在她及笄后,还有三年的时间,倒不用这么紧张。
“好啊!今天我们和景哥哥碰到时,认识了他的几个朋友,景哥哥也没有详细介绍他们谁是谁,只知道其中一个叫温扬,另一个叫傅敏。”以沫乖巧的立即把今天新认识的人说了说。
离修挑眉侧目,“温扬啊!”
以沫好奇的问:“怎么,哥哥认识吗?”
离修淡淡一笑,“谈不上多熟,就是听说了而已。”
两人同为武将,温扬也是有真本事的人,上世他陨落后,应该是温扬接管了他们离家军。
毕竟那时候皇上敢大动作的对付他们离府,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朝里出现了另一名能干的将领。
这一次,他是不是要提前拉拢此人。
可是上世两人在朝上也算是各据一方,私下相处不多,再者,上世的离修一心保家卫国,对打压政敌这种事情完全不感兴趣,也没有刻意去了解过温扬此人的脾性。
以沫笑眯眯的说:“我还以为哥哥和他很熟呢!今天他还夸了乐儿,看样子挺欣赏乐儿。”
“是吗?”离修心里想着事情,随意答了一句。
两人说着,才总算说到了白天见义勇为的事情。
离修倒没有责备乐儿,只说:“看样子,你身边只有落夏一个丫鬟少了些啊!”
以沫面色羞红的故意歪解,“哪里只一个,明明还有书白她们,有四个人贴身侍候我呢!够多了。”
离修睨了以沫一眼,也不多追究。
次日,以后一早起来跑步的时候,乐儿也顶着寒风跑来了,把以沫倒是吓了一跳。
“你不是都是下午训练吗?”
乐儿努努下巴说:“不了,我要和你一样,上午训练体力,下午读书写字,女将军在朝我招手呢!”
以沫失笑的说:“不错,有这样的大志很好,但是要坚持啊!不然下午我们一起学习好了。”
“我正在此意!”乐儿找以沫,本来就是这意思。
中午的时候,程氏在下人口里,听说了乐儿的决定,高兴得把乐儿和以沫叫到了院里,准备了一大桌子的美食给她们吃。
午后,两人还没有开始学习,又事先把下午茶点都端了上来,而且十分丰盛。
以沫笑着打趣的说:“你看你一说要认真学习,伯母多高兴!这一天下来都是笑眯眯的,你就是不为了你的女将军梦想,为了伯母,你也该多努力才是!”
“这倒是!我娘很疼我的!”乐儿喜滋滋的吃着程氏准备的爱心糕点,一脸得意的回答。
以沫学习,一直不是死记硬背,带着乐儿在屋里一待就是一个下午,乐儿倒也沉住了气。
只是临近傍晚时,临阳侯府的人上门了,且拖着五花大绑的离旭。
这事惊动了周边几处住宅的人,而这条巷子里,住的都是一些达官贵人,这消息一下就传得沸沸扬扬,就是离修在宫里也听到了这消息,急急忙忙的回了府。
以沫和乐儿两人坐不住了,急忙跑到了前院,就看到离修大冬天里只穿了一件里衣,脸被打得鼻青眼肿看不清模样,一声不吭的缩在地上。
乐儿一见最爱的小哥被打成这样,当下火大的冲了上去,朝着临阳侯府的人叫嚣:“你们什么意思,竟然把我小哥打成这样。”
临阳侯府这次来的是容世子本人,他脸色阴阴沉沉,一副山雨欲来的架势,一脚用力的踩在离旭的胸口上,疼得他一声嚎叫。
容世子不抬脚,反而又用力的踩了两下说:“就这禽兽所做的事情,本世子打死他都是手下留了情。”
以沫和乐儿同一时愣了下,讷讷的看着紧咬牙关的离旭,难道在国安寺后山的事情,被容世子知道了吗?
但若是这事的话,以离旭的性格,他不可能默默承受容世子的羞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