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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9章 东西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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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拉克的话为石磊等人揭开了另一种生存方式的面纱,将西方诸位高人所秉承的价值观一一道来,虽然对于他们所要做的“正事儿”没有什么直接作用,但是也从另一个方面为石磊展现了关于他们的所谓风土人情。

    在他的叙述中,这些名冠海内外的XX侠XX人们,其实都是很喜欢沉溺于七情六欲中的家伙,没有那么大义凛然,也没有那么热血沸腾。

    喜欢和政府做交易,把一切复杂的事情简单化的他们,对于东方修真者那种高傲和不可一世的态度相当不屑——在他们看来,为了延续家族的荣光而苦撑着自己高昂的头,只肯发动和非人的战争,却不想入世为政权所用,这种想法真是太傻太天真了!

    “你们可以想想看,就算神州再是物产丰饶,但你们也是自称拥有上下五千年文明史的古国,什么样的资源能禁得住日复一日的消耗!尤其是在现在的社会,大多数资源都为政权掌控,他们再高傲,又能骄傲到什么时候!”

    克拉克许是慢慢和众人熟悉起来,说话的态度越来越放松,那种自信的魅力也隐隐散发出来,居然半倚着沙发对众人侃侃而谈,道:“现在他们可以把主意打到同样是资源消耗者的非人身上,无非就是干一票大的苦苦支撑罢了……而在几十年,几百年后呢,他们终究会和我们一样,选择交易和合作的方式来获取自己所需要的一切,也势必会放弃那些阻碍自己进步的沉重负累!”

    “负累?你是说……家人和朋友么?的确,你们西方的人类高手全是独行侠,而东方修真者则以家族为单位……”

    石磊微微沉吟了一下,随即眉头微皱,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议,道:“不过,我总想着人多力量大,依仗家族的势力独霸一方,虽然在自由方面不比你们,但实力势力方面总归是大的多了……所谓负累,毕竟还是要相对于获得来计算的!”

    “那你就能确认只要是出自家族之中的血脉,不管资质如何,只要下大力气都能有所成就么?那我们所谓高人也太不值钱了吧!”

    “额……这个……”

    石磊对于国内的修真者状况真的不甚了了,在被克拉克质问的当下,他第一时间把头转向长居神州的秦婷,把这个难题交给了她!

    而面对石磊的求援,秦婷微微一笑,倒是没有直接开口说起这个问题的关节,反倒是悠悠绕了个大圈子,将这修真家族处事的概况介绍了一番,正好为石磊解释清楚了心中的疑惑,也间接把克拉克的话中话给拆析了出来!

    “是的,你的见识不错,修真家族中人,可堪造就的慧根不过万中一二,其他人不过是庇荫在高人羽翼之下,仗着物资和功法,比一般人体力强一些,寿命长一些,能耐大一些罢了!”

    秦婷对着克拉克先点了点头,随即又淡淡地继续说道:“可是,他们的存在可不只是负累而已,他们这些普通人肩负着为那些人上人搜集珍宝,照顾日常的工作,在必要时刻也可用以迎敌,虽然比不得你们这些高手,但对付百十个人类,个把闲散非人还是非常容易的。”

    “这种生活方式,固然和Z国人长久以来根深蒂固的家族观念有关,也是跟国情有着很大的关系——反正就现在而言,你说的弊病对于这些修真世家来说确实存在,但其中是否也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利益,那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了!”

    “总而言之,你们西方人类中的强者,选择了你们认为更容易的方式生活,不为家庭所负累,不担心自己所需的物资如何获得;但东方的修真世家也未必那么局促……虽然这次他们的动作大了点,但以其一贯的方针来说,那绝对是谋而后动,未必如你们所想的那样不堪。”

    说着,秦婷历数东西方普通人类在处事原则、办事方针方面的差异,比起高人之间的差别来也是不遑多让。那因为文化背景,人种认知等方面造成的不同,不但表现在他们的言语和行动上,更深刻影响到了高人强者和普通人类的关系及交流等方面。

    这一聊不要紧,天马行空,洋洋洒洒,不觉已经过了好几个小时!

    尽管石磊几人已经把自己来到NY的初衷已经完成了最开头的一部分,但是没有看到克拉克确切的表示,少年着实心里有点没底……不过,事情已经继续到这样的阶段,谋事在人的部分已经过去,就要看老天肯不肯成事了!

    “唔,就像小白说的,我们不是来求谁做什么,只能言尽于此,断不能短了自己的志气……看来,接下来,也只能煎熬地等待了!”

    石磊回想起当初小白吩咐自己时那抹神秘的微笑,心中隐隐安定了一些,只能寄希望于这位御姐一向精准的判断,不能再继续多说什么免得坏事了。

    而秦婷和阿狸二人,比起石磊的懵懂来说,更多了几分成熟和世故,自然更加不会言多有失……于是,在这样亲切友好的氛围中,众人把话锋隐藏在笑容的后面,直到送走了这位不速之客,也终究没再提关于要不要确认这些西方高人东行出手的问题!

    轻轻关上房门,转而看向落地玻璃窗外面已经夜色阑珊,灯火辉煌的街景,阿狸或许是因为还没有确认那克拉克确实远走的缘故吧,非但没有和石磊二人说上些什么,就连表情和肢体动作都不曾放松,看上去相当紧绷。

    唯有她的眼神,将这曾经在石磊面前现出凶蛮一面的山猫少女的本性,显露出星星点点……那复杂而怅然的眼神,似琥珀般光华流转,似月色般清冷迷蒙,正是猫儿特有的多变,让石磊一时间有些失神,居然半天都只直盯着人家不放。

    “喂,你看够了没!”

    几分钟以后,当阿狸回过神来,本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正对上石磊痴痴的眼眸,不觉让一丝红晕染上腮边,又有些不快地轻喝了一声。

    “唔……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想着那家伙这趟莫名其妙的造访,不自觉有些失神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石磊被胡璃那刁蛮的小丫头磨得日子长了,心里也知道对于这些女孩子来说,有时候善意的谎言远比真诚的解释来得有效……

    故而,这少年绝口不提刚才看到的摄魂美景,只脱口说自己是在思考那克拉克的来意,倒还真让阿狸没办法继续说他些什么了。

    “莫名其妙?呵呵,是够莫名其妙的!从兴师问罪到将“误会”冰释,从说起正题到谈及风土人情……咱们的圈子兜得够大,也难为这鬼佬一路跟着绕下去,居然还是用Z文沟通,还真挺不容易的!”

    秦婷微微一笑,不知是为了化解石磊的尴尬,还是真的心有所感,这样一总结下来,居然把这话说得颇含深意,叫石磊和阿狸都不禁多想了几秒。

    而就是这“多想”的片刻,让石磊心中突然灵光一现,若有所悟,不由得脱口惊呼了起来!

    “难道他一早就知道我们的来意,是故意让我们这样带着他兜圈子的么?”

    石磊失口惊呼,一时间千头万绪齐齐涌来,令他那一闪即逝的灵光被自己太多的想法拥堵住,居然不晓得该继续说什么好了!

    好在此刻他并不是一个人在奋斗,还有善解人意聪慧过人的二女陪在身边……看着石磊若有所悟的模样,秦婷和阿狸对视一笑,居然露出了“果然猜到了”的狡黠表情,一看就是她们也一早认同着石磊猜疑,却偏偏要他自己想到这一层的模样。

    “你们这些非人,还有那些人类中的强者,真是谁都不是傻子,一个比一个精明却偏要装作混沌的样子,太可恶了!”

    石磊看着两女的神气,心中一时了然,不由得有些忿忿地苦笑道:“偏偏瞒住我一个笨蛋,瞻前顾后地担心,懵懵懂懂地装样,不知道被你们看了多少笑话!你们……你们……女人……唉!”

    “谁看你的笑话了!石磊,你这不是做的很好么?”

    秦婷看着石磊唉声叹气的做作模样,也忍俊不禁地开怀笑了起来,道:“要是你一早知道对方的来意,说不定就表现得没有这么自然了!其实这件事很好理解,大家都有心,只差一个借口,和那时我们死不开门,他死不进来一样,就是纠结着谁要先表态,谁就多吃亏的问题罢了!”

    “所以……你们就乐得让我按照小白的吩咐行事,好坚定着和你当时不开门一样,绝口不提要邀战的事情!你们就不怕我嘴软心软,一时说错了话,把事态引向不可收拾的地步么?”

    “第一,我们就算怕,但这事情是你们人类自己的决定,也只有你说才最合适,所以我们没有别的选择!”

    秦婷对着石磊摇了摇头,扳着水葱似的手指耐心细数道:“第二,你以为我们俩就真只是陪你体验人情,为你一路壮胆的存在么?就算你说错话了,我们也总有办法回寰就是……又何况你的表现这么好,根本就无可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