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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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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生共死,说的真是好听啊……难道优渥的生活条件,貌合神离的恩爱,就能要二十多岁的年轻姑娘为之付出生命么?他的婚姻,除了交易之外还有什么?”

    石磊联想起在病房外听到的一切,不由发自内心地感叹道:“亏他还大言不惭地把病房里威胁雷夫人……雷夫人不过是贪慕虚荣,撒了个谎罢了,他却是把人家的命都给断了,居然还能摆出高高在上有理的样子,真是太不要脸了!”

    “是啊!没有最渣,只有更渣!老雷居然能贱到这种程度,早知道我就不把他介绍给你们了!”

    秦婷听了小白和石磊的对话,从来只有温柔笑意的脸上,也露出了深刻的鄙夷之情,忍不住斜睨着门口痛骂道:“当官的时候把别人踩在脚下,为了自己的**连老婆都能牺牲……这样的生意,小白姐你又何必跟他做呢!可怜雷夫人白白死了,就算是爱吃醋爱撒谎贪慕虚荣,她也不至于遭受这样的报应啊!”

    “秦婷……你也被小石头传染了?别忘了,这是他们的因果!就算我不插手,雷声夫妇相爱相杀的结局也改变不了!”

    小白听秦婷也跟着抱怨起来,不由得神色一正,认真地说道:“难道你忘记了,雷声来店里的时候,是你先来,他自己后到的!这也就是说……”

    “是他自己找到那条巷子的!他居然能发现那条巷子!”

    “对了,小石头!就是这样!”

    小白似乎很满意石磊的抢答,点头道:“以你自己的亲身经历来说,如果不是注定要走进店里的客人,他怎么可能发现的了那个地方?雷声,是我拒绝不了的客人,他提出的报酬,也是因果中注定的!我们只能看着事情这样发展下去,如此而已!”

    “可是,雷夫人她还那么年轻……”

    “在人类的婚姻生活中,欺骗和出卖,都是罪不可恕,你们也在医院听到了,女的又不是没有机会放弃雷声老婆的这个称谓,她只是不舍得罢了!这个选择,也是她的因果!”

    小白一面为这对夫妇的悲剧结局下了最后的论调,一面缓缓站起身来,伸手揽过小黑,向着公寓门口走去!

    “戏终散场,没得看了!我可不想被死者家属和执法人员之间的闹腾扰了清净!先和小黑回去了!小石头,把你的东西收拾好,你也可以回家了!如果秦婷也嫌这里吵的话,你就接她去你家借住吧!”

    小白走到门口,突然回身嫣然一笑,眼里满满的全是俏皮,道:“你在我家住两天,我在你家住两天,你们礼尚往来,这不是也挺好的么?放心吧,小石头不是禽兽,顶多禽兽不如……不到月圆之夜,你是不会吃亏的……”

    “月圆之夜?”

    石磊和秦婷二人听到小白突然提到这四个字,仿佛被戳中最隐秘的心事一般,双双红了脸颊,变得超级尴尬,一时间讷讷地居然都说不出话来了!

    “啊!我好像忘了,前几天小石头搬过来的时候,不正好是月圆之夜么?难道你们……哦哦哦,不会吧!秦婷,你可是最讨厌人家说什么妖类和人类共谱出恋曲之类的……看看,看看!你们俩现在那被抓奸的样子,真是可爱死了!我不要再当电灯泡了,你们两个好好相处,什么时候回店里都行!不用向我交代呦!”

    小白装作很意外的样子,媚眼中洋溢着满满的幸灾乐祸,笑着打开房门,只扔下了这么几句话就走出了门去!只留下石磊和秦婷两人面面相觑,在这无比尴尬的气氛中坐立不安!

    “那个……那天……”

    “我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不想知道!你赶紧收拾东西吧,我不怕吵,就不跟你去了!”

    还没等石磊措好辞,想好如何对秦婷解释“那一夜”的疯狂,就被这个已经快害羞地发烧死掉的小蜻蜓给一叠声地打断了!

    秦婷非但拒绝了刚才小白不怀好意的提议,还果断地转身逃跑,头一次在石磊面前展露出蜻蜓般轻灵的身手,一下子窜到了楼梯上,逃也似地跑回二楼,消失在石磊的视线范围之内!

    “小蜻蜓”这么欲盖弥彰地一逃,倒让石磊愣了一下!

    当他反应过来之后,却只听到那一声关门的声响,连半个解释的词都没来得及说出口,不由得令石磊有些哭笑不得起来!

    “原来她还是记得的……唉,其实什么都没发生,有什么好害臊的呢!”

    石磊怅然若失地呆立了半晌,终于咂了咂嘴,吐了这么一句站着不腰疼的废话出来!

    虽然他们确实诚如石磊所说,没有发生什么实质性的行为,但是那火辣辣的贴身拥抱,热情的缠绵和抚摸……又怎么能够被轻易归结为“没事”呢!

    秦婷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妖精,石磊也只是个情场初哥而已,在这段时间,两人都装作对那夜的事情毫不知情的样子,才得以正常接触,越来越熟悉……而现在,这层窗户纸被小白轻易捅破,让那令人汗颜的旖旎情景再次浮现在两人心间,又岂是几句解释能够带过的!

    说实话,现在石磊的故作轻松其实也是在给自己找台阶!

    他一面收拾着自己的行装,一面也忍不住回想起秦婷的曼妙身姿,那脸上的红晕自始至终也没有褪下半分!

    直到石磊大声地说了句“刺青店里见”之后,把秦婷家的钥匙轻轻放在了茶几上,他才慢吞吞地挪动着脚步,带着自己那一大堆的锅碗瓢盆,留恋不已地走出了这间公寓的房门!

    “砰!”

    一声防盗门关起的巨响,把石磊和秦婷分隔两端!

    石磊按下电梯,看着那精美的镜门上映照出的自己,不由得为这满身披挂着的琐碎物品的自己感到万分好笑!

    这不过是短期的暂住而已,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东西都跑到了这里?电影中那些男女分手之后,拖着一个行李箱潇洒离去的场景果然都是瞎扯淡!如果真的居住在一起,分开的时候除了净身出户,哪有人能不像石磊一样狼狈!

    而房门的另一头,一个翩然若惊鸿,飘逸胜似浮云的身影也从楼上飞身而下,伏在防盗门的“猫眼”上,无声地目送着石磊走进了电梯,才缓缓回到那空无一人的客厅里!

    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自客厅中响起,尽管秦婷此刻的脸上并无一丝表情,但她的眼底却有着藏不住的落寞神色!

    如此,一路无语!

    当石磊重新回到自己既熟悉又陌生的家,少年似乎感受到了不应属于这个季节的清寒!

    也许是因为知道这里不会有人继续等待自己,石磊胡乱放下自己的东西,便心不在焉地走回了卧室,径自在床上躺了下来,心中空荡荡的,不知道想些什么才好填补这难受的感觉!

    小白、秦婷、雷夫人……三个最近在他生活中频繁出现的女人,尽管和石磊亲疏有别,美貌的程度也相差不少,但总归都算是常人眼中的美女级别了!

    可是,雷夫人红颜薄命,仓促亡故;秦婷虽然可爱,但却始终对人类报有疏离感;而小白,那更是一个难解的谜题……石磊脑中闪过他与她们相处的片段,时而羞涩,时而感慨,时而沉思,时而无语……直到他翻了个身,看到床头摆放着的父母照片,才突然眼前一亮,心中升起了一个新的念头!

    “就像婚姻一样,有人和雷声夫妇同样悲剧收场,但也有人和爸爸妈妈一样是欢喜冤家……也许我和她们的缘分,还要往后看很久才能看清呢!”

    石磊微微一笑,转而看向天花板,又不知道想起了哪张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