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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暂时性失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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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知自己失忆过度激动的齐子姗被医生注射了镇定剂,身体异常虚弱的她再经不起任何折腾。

    执起纤柔荑贴着自己的脸颊,悲伤的泣声断断续续:“姗姗,你真的好命苦啊,上苍真是对你太残忍了。让你失去了孩子,连记忆都要剥夺。对不起啊,都是姐姐不好,姐姐没能照顾好你。姗姗,你这个样子,我怎么交爸爸交待啊?”声声痛泣,自责不已。

    齐蒙蒙的话句句敲在司徒赫哲心头,她今日所承受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如果他能大度一点,不报复她,她现在还是无忧无虑的简单大学生。

    在她的舞蹈里旋转着一段段美妙的梦,而不是过早经历人生的苦难。

    经历了这么许多后,他对她已经没有恨,只剩下爱与怜。只不过,在自己做了那么多罪大恶极的事后,她还能原谅他吗?

    一遍遍哭诉着自己的无能与自责后,做足了戏。一转头,满脸泪痕落入凤眸的深邃里,惊慌起身,胡乱抹去泪:“司徒先生,你来了。”唯唯诺诺像个做错事的仆人,忐忑不安等待主人的发落。

    “子姗,怎么样了?”对她无半分指责或埋怨,甚至心平气和到令齐蒙蒙惊喜不已。看来,齐子姗失忆得正是时候。

    她现在是一张白纸,比之前更加单纯天真,她涂上什么颜色,她就是什么颜色。

    想通了这一点心情豁然开朗,真是天助她也。强压下唇边的得意,装出担忧不已的样子:“医生说,她患了暂时性失忆。”如实以告,隐瞒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

    红色的痛划过黑眸荡起层层波澜:“什么时候能恢复?”愧疚心疼的凤眸始终紧紧攫住她,不愿稍离分毫。

    摇摇头:“医生不敢下结论。”

    “司徒先生,你陪陪姗姗吧,我去给她熬点汤,让她醒来的时候喝。”体贴地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他们。

    她要一步一步慢慢来,不露痕迹地掠夺他的心。像他这样警觉性极高的男人,一旦发现她的意图,下场是她承受不起的。

    所以,不能急,要有耐心,耐心!

    黑眸一秒都不舍离开那苍白却依旧美丽梦幻的俏脸,他不知道齐蒙蒙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只知道齐子姗睡了好久好久。

    忍不住伸出手,将她垂在脸颊的发拨开,让她睡得更舒服一点。修长手指眷恋地滑过光洁的额,秀挺圆润的鼻,停在苍白花瓣上轻轻厮磨,不舍离去。

    他们之间一直是战场,只有当某一方受伤,昏迷,失去意识的时候才能鸣金收兵,有短暂和平的现象。

    他已经不记得是怎么演变成今日的水火不容,只知道离开她的几天里,他过得如同行尸走肉。时间对他而言失去了意义,以前热爱的工作,对他不再有吸引力。上流社会的娱乐场所,他失去了兴趣。

    脑海里总有一张美丽怨伤的俏脸占据着,她的指责,她的痛哭,她的哀求,她的愤怒,她的无助与彷徨……

    每一个表情都鲜活如新,一晃神常常觉得她就在身边。

    好几次按捺不住冲动,欲去看她。却怕自己的出现让她又陷入痛苦的泥沼,开车漫无目的奔驰到深夜,到筋疲力尽才回到家。

    悲伤哭泣的泪眼纠缠着他的梦,无孔不入占据着他所有思维。如今心心念念,时时刻刻牵挂一个人,这对他而言是一种陌生的凌迟。

    越是挣扎,束缚越紧,无力改变,唯有任噬髓的痛将自己淹没在每一个日出的晨曦,每一次黑暗的笼罩里。

    执起她的手紧贴自己脸颊:“我该拿你怎么办?”无助的呢喃幽幽怨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他在感情的世界里一直不是强者。

    幽幽醒来,浑身无力,挣扎着睁开眼,透明的药液顺着管子流入她的身体。侧头一看,惊恐大叫:“啊……”自己的手被男人紧紧抓在手里,而他像是太疲倦,趴在床边睡着了。

    尖锐的喊声响起,司徒赫哲快速清醒。见齐子姗满脸惊愕看着自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急忙松开她的手,站了起来,后退几步,与她保持着安全的距离,降低她惊恐的程度。

    “你是谁?”双眸流淌着不安与戒备,大声问着。

    虽知她失忆,可被人遗忘的感觉还是刺痛了他的神经。她的记忆里已无点滴关于他的印象,这不是一件好事吗?那样她就不会再拒自己于千里之外,他和她就能重新开始了。可是,为什么他的心这么痛?

    像被人丢弃在沙漠里,面对滚滚黄沙,他找不到方向,看不清来路,亦寻不到该走的方向。

    “你到底是谁?”司徒赫哲的沉默不语,齐子姗十分惊慌。这个男人身上有一股特殊的压迫力,就算只是静静站在那,却有一股无形而巨大的压力罩下。

    “我是你的……”“丈夫”这两个字被生生吞下,转了弯吐出:“男朋友,我叫司徒赫哲。”这样的身份较为温和,希望她不再惊恐。

    私心里他有另一种打算,重新让她认识自己,接受自己,没有伤害,重新开始。

    瞠大美目,里面流露出惊恐与不信,上上下下打量着眼前气度不凡的男子。刚毅硬挺的轮廓,刀刻般立体,每一道线条都那么完美,仿佛是上帝精心的杰作。

    藏青色的衬衫解开两颗衬衫露出一大片性感的胸肌,贲张的肌肉散发着美与力,不似健美先生那般夸张,给人予一种安全感。

    黑眸深邃如墨,浓重深沉,使人看不透里面流淌的情绪。高挺的鼻梁自有一股傲气,睇睨群雄的狂霸之势。

    这样的男人很迷人,像罂粟一样,却十分危险,一不小心便会剧毒袭身,万劫不复。

    打量了司徒赫哲好一会儿,并努力从脑海里搜索关于他的点滴记忆。可是,一片空茫的脑海什么都没有。

    “不,我不认识你。”捧着头,水眸流露丝丝惊恐。头隐隐作痛,里面仿佛有无数在小人在敲锣打鼓,吵得她无法静下心来,更是刺得耳膜发痛。

    齐子姗不舒服的样子,司徒赫哲看在眼里,急得手足无措:“子姗,你别急,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我去叫医生来。”说完,匆匆出去,刚走到门口看到齐蒙蒙忙将她拉到跟前叮嘱着:“你去看看,她现在很不舒服。”

    被司徒赫哲的凝重表情吓了一跳,齐蒙蒙来不及回答,慌忙推门而入。只见齐子姗坐在床上,双手捧头,额头冒汗,眉心纠结,整个人十分痛苦。

    嘴里喃喃自语道:“天啊,我是谁?叫什么名字?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一遍遍重复问着自己,问着空气。

    齐蒙蒙抓下她捂住自己耳朵的双手,表情凝重:“听着,你叫齐子姗,是我的妹妹。你今年二十岁,是洛城大学三年级学生。你不小心掉进水里,得了重感冒,发烧了整整五天,醒来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医生说,你得了暂时性失忆症。姗姗,你别着急,别害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很快编了一套资料,让她相信并不再激动惊慌。

    抬起头,望向近在咫尺的漂亮女子。她非常好看,五官精致,玉润珠圆,落落大方。从她脸上可以清楚看出她对自己的担忧和关心,从她身上散发出一股她熟悉的亲切。

    渐渐地,不再勉强自己一定要想起什么。对齐蒙蒙露出迷茫彷徨的眼神,小心翼翼地问:“你真的是我姐姐?”

    “是。”毫不迟疑笃定地回答。“姗姗,我知道你现在很害怕,很彷徨,但你记得,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呢。”姐姐温柔却坚定的安慰给了齐子姗信心,渐渐露出一丝丝欣慰:“姐。”怯生生唤着,她的存在的确如同一颗定心丸,令她彷徨无依的心,不再那么惊恐。

    在齐蒙蒙的精心照料下,齐子姗的身体一天天好了起来,可是,她的记忆仍没有恢复。终于医生准许她出院静养,当看到这座矗立在青山绿水间的白色城堡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阳光倾城,明灿的金黄笼罩下,雪白的城堡美得如同童话。静静伫立着,静静微笑,姿态那么优雅,那么闲静,美得令人窒息。

    齐子姗拼命地眨眼,想要证实这是不是一场梦。试了又一试,城堡没有消失,不是海市蜃楼。转身询问一旁的齐蒙蒙:“姐,这里真的是我们的家吗?”

    “不,这里是雪园,是司徒赫哲的家。”微眯着眼,早晚有一天这里会是她的家!

    “那我们为什么不回自己的家?”虽然这几天司徒赫哲时不时会来看自己,可是,她脑海里根本没有任何关于他的记忆。她着实很难相信他的身份,尽管姐姐也附和着他的话。

    眼角余光看到司徒赫哲关上车门,朝她们走来。“我们家在装修,爸爸妈妈出国度假去了,我们就暂时住在这里,等装修好了再搬回去。”谎言成串溜出,一点没有不自在。

    齐子姗有些局促:“姐,我们跟他住在一起,不太好吧?”每次见到司徒赫哲她总是很不安,很慌张。

    “别怕,他是你的男朋友。”顺着司徒赫哲编造的身份演下去。“好了,我们进去吧。”半推半就进了雪园。

    里面的美景再一次震撼了齐子姗,如果是城堡外观华丽壮美,那么里面就是精致绝伦,美似天堂。

    且行且看,小心翼翼藏起自己的痛,努力装出失忆后迷惑彷徨的样子。这里有太多记忆,关于司徒赫哲的点点滴滴,她又怎么能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