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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大跳,她又应该对司徒赫哲产生好奇的。她对他应只有恨才对。
“子姗?真的是你?”温和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狂喜伴着轻柔的音乐撞入耳内,激起涟漪一圈圈。
抬头,水眸对上温润难掩惊喜的黑眸:“公孙大哥。”轻唤着,经过电梯的事件后,齐子姗对公孙豫皇的好感骤增。
他的确是一个斯文有礼,温和又风度翩翩的谦谦君子,与霸道凶残的司徒赫哲形成鲜明的反差。
黑眸掠过一抹赞叹,随既感受到身后一束不怀好意的目光,转身望去。被团团围住众星捧月的司徒赫哲,对他举了举杯子。
心一沉,回以一个漠然的表情。就算是司徒赫哲设计的圈套,只要能多和齐子姗相处一秒,他愿意往下跳。
“你想吃点什么?今天的点心还不错呢。”扬起一贯温和的笑,尽地主之谊。
“好啊,谢谢公孙大哥。”扬起笑,不再让这个待自己极好的大哥失望。
得到佳人的回应,公孙豫皇彬彬有礼帮她夹了几样由法国厨师亲手制作的小点心:“你尝尝。”
不知不觉语气中竟带点紧张,仿佛这点心是他亲手为她而做的。
虽然没有一点胃口,却不忍让公孙豫皇失望。拿起一块曲奇饼优雅咬了一小口,饼干特有的香脆入口即化,杏仁的香味在口腔内弥漫开来,这是她吃过最好的饼干,甜而不腻,入口即化,唇齿留香。
看齐子姗吃东西真是一种视觉器官上的享受,公孙豫皇细心地收藏她每一个微小的表情变化。
“我是不是打扰了两位?”带着嘲讽冰冷的声音灌入,低头吃点心的齐子姗吓了一大跳,手一滑,碟子落地发出清脆的呜咽声。
幸好悠扬的音乐声盖过碟子落地的声音,没有引起太多的注意。本能反应下,齐子姗弯下腰要去捡地上的碎陶瓷。
“别动。”司徒赫哲和公孙豫皇异口同声,惊吓错愕,直到手指传来麻痛,才发现碎片已经划出一道伤口,鲜红花朵盛开在白陶瓷上,艳丽无比。
公孙豫皇刚要弯下腰去扶齐子姗,身边响起冷冷的声音:“公孙总裁,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我的女人我自己会照顾。”
话如刺扎得他遍体鳞伤,却连开口的立场都没有。
凤眸挑衅地看着他,一把扯起还蹲在地上的齐子姗,动作粗鲁,没有一点温柔和怜惜。狂猛的力量将她卷入司徒赫哲的怀里,那熟悉的气息令齐子姗惊恐。
看着自己极力想要呵护的宝贝被如此对待,公孙豫皇心痛如绞。紧咬牙关,他知道自己对齐子姗越好,越会害了她。
只是,在看到她帽子滑落,露出额头伤口的那一刻,再也压抑不住:“子姗,你的头怎么受伤了?”
齐子姗还未开口,司徒赫哲截去了她的语言:“公孙总裁,请注意一下场合和身份,子姗现在是我的妻子。”
“你若有一点点把她当成妻子,就不会让她伤成这个样子。”没有及时处理的伤口在帽子捂着,已经开始红肿,有发炎的痕迹。
眉目如画,肤似凝脂,更衬得伤口的狰狞可怕。
司徒赫哲毫不在意齐子姗的伤,剑眉微挑:“公孙总裁,我再次提醒你,请注意你的身份!”霸气外露,一手搂住齐子姗的腰,宣告主权。
“公孙大哥,谢谢你的关心,我没事。”两个出色男人的剑拔弩张已经引来众人的侧目,齐子姗只想息事宁人,不想多生事端。
公孙豫皇对她的好她感激在心,无奈,她必须听从司徒赫哲的任何指令。
挑起她的下颚,修长优美宛如钢琴家的手指却深深掐入她白皙无暇的莹肌上,顿时血珠立现:“公孙大哥叫得可真亲热。”
“司徒赫哲你……”看着他在自己眼前如此肆无忌惮凌虐齐子姗,公孙豫皇一颗心如在油锅上炸,痛得快要爆炸。
凤眸冷冷往上挑,里面的寒气令齐子姗瑟瑟发抖,然他却看向公孙豫皇:“很抱歉,子姗很些不舒服,我们就先告辞了,请代我问候公孙夫人。”说完,不顾公孙豫皇杀人的目光搂着齐子姗大步离开。
冲动追到门口,公孙豫皇还是停下了脚步。双手在身侧握成拳,眸中闪着噬心之痛,却发作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齐子姗被粗鲁地塞进车里,张扬在跑车自眼前呼啸而过。
他仿佛看到司徒赫哲朝他露出得意又挑衅的笑,眸中浓烈的疼渐渐变成愤怒的红。“司徒赫哲,就算曾经欠过你,这么多年来的忍让也已经还清了。”
风卷起他的话飘向远方,身后的宴会厅依然一片喧哗热闹,衣香鬓影,觥光交错,丝毫未受任何的影响。屹立寒霜中的公孙豫皇,站得笔挺,无人懂他此时的心思。
一夜惊魂齐子姗只觉得疲惫不堪,一上车便靠在椅背上假寐。一则不想让身边散发着戾气的男人再度成为自己梦魇,二则混乱的脑子全是公孙豫皇悲愤又必须隐忍的模样。
他的温柔体贴是她凄寒生活中一缕难得的阳光,只是,很显示司徒赫哲故意伤害她来报复他。
太多的疑问,她没有置喙的余地。今非昔比的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现在的她是罪人,是司徒赫哲手中的一枚棋子。
纵有再多不甘也暂时无力改变命运,身上的伤口很痛,同时头一阵阵晕眩,不知不觉她堕入了梦中。
梦境的世界很美,她穿着洁白篷篷裙像个公主那样快乐。身边是最疼爱她的爹地和模样模糊不清的妈咪,一家三口十分快乐。
虽然看不清妈咪的表情,可她的眼睛很温柔,像夜空中的月光将她团团围住。
“爹地,妈咪,我好想你们啊。”司徒赫哲蹙眉看着昏迷不醒,嘴里一直梦呓不断的齐子姗。昨晚她直接昏倒在车上,医生说,是得了风寒加上过度惊吓,造成的高烧不退。
说起风寒,他心掠过一丝愧疚,可是,很快如流星般消失于苍茫。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能心软,她是个表里不一的女人,蛇蝎心肠。
若若拜她所赐还躺在医院里不知什么时候能醒,也许明天,也许明年,也许一辈子。
然而,明明恨不得让她去死,却在听到那一声声无助的呼唤时,心软成泥,竟傻傻守了她一夜。
这个女人的出现搅乱了他的计划,同时也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收获。单凭公孙豫皇恋慕她这一点来讲,她也许是上天给他的一份大礼。
一枚吞掉皇集团,彻底打垮公孙家的棋子。
凤眸射出比冰还冷的笑意与晨曦的旭阳相撞,最终司徒赫哲胜出,天空蒙上一层铅,重得仿佛下一秒便会落下来。
齐子姗睁开眼,酸涩得宛如被人狠狠打了一拳。“姗姗,你总算是醒了。”一道熟悉的声音飘进还有些混沌的脑子里,酸痛瞬间散去,美目瞠得如铜铃,缓缓转头:“姐姐,真的是你吗?”美丽成熟的齐蒙蒙满脸担忧地看着她。
“是我,是我,姗姗,你昏迷了一天一夜真是吓死我了。”
“姐,你怎么会在这?”如果她没失忆的话,这里应该是雪园她和司徒赫哲的婚房。紫色的浪漫天天讽刺着她的天真,司徒赫哲娶她只是为了报复。
齐蒙蒙垂下眼睫,遮去里面一闪而逝晶亮的怨怼。再抬头已是一副好姐姐的模样:“是司徒赫哲让我来照顾你的。”
真看不出来司徒赫哲居然对她用了心,像他如此冷酷绝情的男人若是对一个女人体贴起来,那比什么都要细腻。
是她错估了齐子姗的能力,还是看错了司徒赫哲的用心?
她绝对不相信像司徒赫哲那样睿智精明的男人会看一个单纯无知的小女孩,尤其这个人还伤害了他最爱的女人。
对,一定是报复,没错。
一遍遍在心底安慰自己,驱散那越来越浓的不安。
与齐蒙蒙的心怀鬼胎不同,齐子姗高兴得忘了病痛。整个人弹坐了起来,牵动插着输液管的针,痛得她眦牙咧嘴。
“姗姗,你没事吧?都多大的人了,还总是这么毛毛躁躁的。”齐蒙蒙像个大姐姐一样责备着却是心疼的表情。
“姐,我只是见到你太开心了嘛。”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垂下了头,不敢看姐姐严肃又担忧的目光。
“你啊……”无奈的一声叹息,代表她已经不生齐子姗的气了。多年来姐妹间的习惯和默契,齐子姗扬起大大的笑,搂住齐蒙蒙的脖子,撒娇地说:“姐姐,能和你在一起真好。”
她是不是应该对司徒赫哲的宽宏大量有一丝感激?!
“姗姗,你怎么还像小时候一样。”语气里有着大姐姐的宠溺和关心,纵容及心疼。可眸中怨毒的光却恨不得将齐子姗烧成灰烬。
她比齐子姗大五岁,随母亲嫁到齐家时她已经懂事。从小的经历养成她早熟的个性,为了使自己获得最大的利益,她刻意去讨好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
因为她从继父眼中看到对亲生女儿的宠爱,那是她所渴望却注定得不到的温情。齐傲天的经济实力能让自己过上富裕的生活,像其他同龄爱美的女孩一样穿名牌,上名校,出入有司机接送,不必再忍受白眼,被人唾弃。
甚至有机会接受更多的条件优秀的男孩,她不要再重蹈母亲的覆辙。她一定要做人上人。
早熟的心智加上八面玲珑的精明,短短时间内她就让齐子姗这个排斥她的小屁孩,左一声姐姐,右一声姐姐叫得亲热。
随着年纪一天天长大,她对齐子姗的妒嫉深入骨髓。凭什么她一生下来就什么都有,而她费尽心思也得不到她的万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