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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不过是个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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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是一幢很巍峨壮丽的别墅,被一大片梅林包围着,宛如宫殿。

    一名穿着中山装模样的男人迎了上来,微微躬身,显示出对司徒赫哲绝对的敬重:“少爷,您回来了。”

    “嗯。”轻应了一声。

    突然牵起齐子姗的手往里面走,男人滚烫的大手握住冰冷的柔荑,齐子姗如被火灼,急忙想抽离,却收到一记警告的目光。

    “老爷和大少爷,已经在里面了。”管家详叔恭敬地说着。

    齐子姗一头雾水,这里是什么地方?司徒赫哲带她来做什么?他又在耍什么花样?

    太多的疑问充斥着脑海,刚想抽回自己的手,掌心一痛,俊逸非凡的脸离自己很近,温热的气息吐在颈间,泛起层层红晕:“你最好什么都别问,乖乖呆在我身边。如果你的表现让我满意,我就让你见齐傲天。”

    惊呼还含在嘴里,司徒赫哲已经推开那扇精致的雕花水晶玻璃门。挑高的屋顶,欧洲浮雕,精致的花纹用最珍贵的材料营造出一片金碧辉煌。

    欧式的建筑美轮美奂,墙上挂着一幅幅珍贵的名画。一老一少两个男人坐在沙发上,眉宇间有些神似。

    “爸爸。”司徒赫哲牵着齐子姗走到老者面前,轻唤了声。太过机械冰冷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感情,反而如金属般冷而硬。

    “她就是你的新娘?”一双鹰目闪着锐利的光看得齐子姗毛骨悚然,冰冷的寒气自脚底蹿起,流至周身四脚百骸。

    在那略微混沌却依然摄人的目光里,齐子姗感受不到一丁儿善意,反而充满挑剔和不满。

    “是。”来到这里,司徒赫哲惜字如金。

    不寻常的凝重气息,齐子姗惊得低下头。沉默在四周弥漫成雾,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浓,越来越粘稠,凝结着空气,使人呼吸困难。

    就在齐子姗觉得自己将要窒息之际,司徒老爷突然一声怒喝:“荒唐。”伴随着怒气是玻璃碎裂的声音。

    “爸爸,这不是您要求的吗?我已经如您所愿娶了一个女人,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听似恭敬的言语字字带刺,浓烈硝烟弥漫。

    垂下眸做出尊敬的样子,嘴角勾起一道报复的弧。

    司徒宏泽霍地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怒气冲冲指着自己的儿子:“你可真是个好儿子啊,随随便便找一个女人。不办婚礼,不办喜宴,就这么偷偷摸摸地结婚,这算什么?你简直把我的脸都丢尽了!”最后的怒吼震得齐子姗耳朵嗡嗡作响。

    但捕捉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一个她很想知道的原因。司徒赫哲之所以娶她是因为被父亲逼婚,他不能反抗,又不想顺从,于是,找了她。

    苦涩的笑自唇角浮现,如果他娶的是何若云,他父亲是否会满意呢?

    此念头一起,齐子姗被自己的胡思乱想吓了一大跳。嫁给司徒赫哲又何尝是她所愿,她也是被迫无奈。为何在听到他的理由时,心会泛起不该有的酸涩。

    “结婚是我一个人的事,没必要弄得人尽皆知,召告天下。”此时的司徒赫哲如一个叛逆的孩子,为摆脱被制衡的命运,不惜一切。

    “你……”司徒宏泽气得声音都发抖了,扬起的手凝在半空,却没有落下。

    目光直视着地面的齐子姗心一惊,难道,真要上演一出父子反目成仇的悲剧?气氛益发凝重,一道尖细的男声响起:“爸爸,您也别太生气了。您也知道他是个不懂规矩的野孩子,不是吗?”

    微微抬头,望向沙发上优雅交叠着双腿的司徒浩然。眉宇间司徒赫哲有几分神似,脸形偏长,显得阴柔。

    更令齐子姗错愕的是,司徒浩然垂眸玩着兰花指。这样的动作真是……

    “还不是因为你……”雷霆之怒喷向司徒浩然。

    似乎被说惯了,司徒浩然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无所谓地耸耸肩。

    “爸爸,如果你没别的吩咐,我就先走了?!”话是这么问,却没打算等司徒宏泽的回答。拉着齐子姗就往外走。

    “既然你已经和她结婚了,那么就补办婚礼吧。”褪去了怒气,语言间全是不容人反抗的命令。

    司徒赫哲背部一僵,齐子姗可以感受到他的手正一寸寸收紧,被他牵着的手疼痛万分,骨头都要碎了。

    肌肤相触处,她却感受到了司徒赫哲压抑的痛。

    奇怪的念头一起,随即摇摇头,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又怎么会有人类的感情?一定是她出现了幻觉,对,幻觉!

    “是。”过了好久好久,司徒赫哲吐出这一个字,旋即大步离开。

    不顾齐子姗是否能跟上他的脚步,走得又快又急,仿佛多呆一秒他便会窒息。出了别墅大门,司徒赫哲一把甩开齐子姗的手。

    踉跄了几步,头还是撞上了车窗。脑子一阵阵晕眩,玻璃上映着她憔悴不堪,惨白如纸的脸,还有额头那红肿的伤口。

    “上车。”又是简单的命令,齐子姗没有反抗,顺从地上了车。

    从那别墅里出来,她才感受到外面的空气是多么鲜美。原来鼎鼎大名,洛城神话,竟是在这样压抑而扭曲的环境下长大。

    难道,他会不懂亲情,因为他从来不曾得到过。

    车速越来越快,整辆跑车轻飘飘仿佛要飞起来。而身边的司徒赫哲神情专注,冷漠中射出幽幽绿光,如同一头受伤,却无处发泄,寻找不到疗伤地而狂怒压抑的狮子。

    随着车速的加快,窗外的风景变得光怪陆离,不能成片,碎碎掠过。紧紧抓着安全带,指关节泛白,过度的恐惧连尖叫都成了奢望。

    司徒赫哲双目赤红,眉峰蹙成山,借着速度的快感来驱散心中那压抑的悲哀。

    “停车……停车……”再忍不住死亡的惊恐,尖叫出声。胃里有只怪手在翻搅,几乎在捏碎她的神经。

    “吱”地一声,车轮擦过马路发出尖锐的声响。齐子姗迫不得已,冲出车外,蹲在地上,干呕不止。

    空空的胃没有东西可吐,那股痉挛膨胀到了一定的程度再重重弹回。浑身虚脱,瘫软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

    感觉像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她不是怕死,而是这样的死法太难受。干呕了好久,终于稍稍缓解了那份难以自抑的恶心感。

    抬起头,夕阳西下,澄亮的霞光包围着司徒赫哲。倚着车,欣长的身影被光晕拉长,镀上尊贵的金箔。刚毅的轮廓折射出冷光,整个人无比优雅,贵气十足。

    指间的烟雾氤氲了他的表情,看不出悲喜。幻彩霞光笼罩下,他身上竟散发着一股说不出的忧伤。满溢后再难压制的悲伤。

    摇头苦笑,像司徒赫哲这样呼风唤雨,将别人命运玩弄于股掌间的男人还会悲伤?岂不可笑?

    勉强站了起来,脚步虚浮走向他。夕阳的金光照进清澈的眸子,脆弱却坚定,闪着神圣的莹彩:“现在可以让我见我爹地了吗?”

    凤眸一挑,没有掩饰流过几许诧异和赞许,但随即被浓稠的黑雾覆盖。

    “上车。”脚尖一旋,踩熄烟头。褪去了受伤的戾气,他又恢复了一贯从容优雅。

    虽然对刚刚的飙车心有余悸,却不得不强迫自己上车,因为只有听话的孩子,才会奖励。为了爹地,忍无可忍也要继续再忍。

    提着一颗心上车,这一次司徒赫哲的车速还算正常。开了近半个小时,驶入一家医院的底下停车场。熄了火,解开安全带,正要下车。

    身边过份的静谧令他侧目一看,只见齐子姗歪着头睡着了。几缕调皮的发丝遮住半边脸,衬得肤色更加雪白。

    长长的睫毛如蝶颤动,干裂的唇泛起白色的皮屑,破碎的惊恐几不可闻。黛眉拧成山丘,脸上布满无尽的痛苦。

    此时此刻的她脆弱得仿佛风一吹便会消失,欲拍醒她的大手僵在半空,久久没有落下。

    许是刚刚经历了一场硬仗,身心俱疲,司徒赫哲重新回到车内,手指抚平她眉间的褶皱,轻声说道:“睡吧,没人会伤害你。”

    拧紧的黛眉缓缓舒展,惊恐的梦呓不在。

    昏暗的地下停车场静谧无声,目光胶着在并不完美却孱弱如水的脸庞上。心空荡荡的一角竟奇异地被填满,不知不觉困意袭来,司徒赫哲放任自己堕入梦乡。

    梦中的景象零乱破碎,齐子姗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还有妈妈。薄雾如纱笼罩着妈妈的脸庞,她已经认不出她的样子,却记得她身上的味道,淡淡的茉莉花香。

    细碎的梦呓惊醒了浅眠的司徒赫哲,剑眉拧成山峰,是懊恼。每次见老头,他的心情总会郁闷上好一阵子,甚至一定会失眠。

    今天却意外地睡着了,这是他十八年来从未有过的情景。

    “妈妈……妈妈……不要走……不要离开姗姗……妈妈……”摇着头,泪自眼角蜿蜒而下。冰晶样的泪落在司徒赫哲,不知是因为那藏在灵魂深处的呼唤,还是她的表情太过压抑痛苦,竟心生不忍。

    “你醒醒……”用力摇晃着齐子姗,仿佛要将她从遥远可怕的梦境里拉回现实。

    “唔……”幻影消失,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张过分俊逸却冷漠如冰的脸。一个激灵,瞬间惊醒。

    迷离的水眸含着未散尽的雾气,迷幻水沼,形成可怕的漩涡,司徒赫哲就这么愣愣看着她,半晌不动。

    四目相对,司徒赫哲凤眸中来不及隐去的悲伤和担忧化成丝缠着齐子姗的神经。同时怔忡莫名,被黑漩涡吸走灵魂,不知所以。

    “咳咳……”推开她,轻咳两声,以掩饰自己的失态:“想见齐傲天就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