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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威帝的晏驾大丧和缙王的登极大典之庄严隆重就不必多说了,照例诏告各国大赦天下之后,已晋为孝成帝的缙王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授官赐爵,手下功臣俱得重赏皆大欢喜。--¥f,看去
这些属于理所当然之事,大楚的左国师毕光尘和右国师韦回偃并不过问。但当孝成帝要封令狐轻烟为圣母时,两位大国师可就坐不住了,联袂而至,要求孝成帝收回成命,否则他们将拒绝延请道教教宗的圣使前来大楚为孝成帝举行加冕典礼。
不经教宗加冕赐福,大楚历代政权‘交’替还从未出现过这种意外情况,这龙椅可坐得有点儿不大稳妥,皇室中有权继承大统的大有人在,若被人利用这个借口发动宗室集合攻击,新上位的皇帝就算不被拉下马,局势也会因此而动‘荡’。孝成帝不由得方寸大‘乱’,心萌悔意。
只不过,尊令狐轻烟为大楚圣母是他当日当众立下的毒誓,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亲口反悔,无可奈何之下只得行缓兵之计,暂不勅封,暗里叫人去与令狐轻烟商量,许诺在其他方面多加补偿,希望她能加以体谅,主动上书请免,让自己有台阶可下。
令狐轻烟相当地不快,她倒不是非要贪图这个圣母尊号,实在是对孝成帝出尔反尔的行径深感不满,当下也不表态,只道请孝成帝自行斟酌处理便是。
孝成帝自知理屈,也不好意思催促令狐轻烟就作答复,只好将之暂且搁置下来,准备拖上几日等令狐轻烟气消后再行协商。看的
一早,大楚崇玄祠左别院,牟处机监督几辆满载着油米果蔬的大车驶入后院伙房。等打杂的火工道人将所有东西一一清点搬入房中之后,这才深觉无奈地摇了摇头,叹着气返回前庭。
以他的身份,本来是没有必要亲自过问这些琐碎之事,但前一向负责膳房的那个执事胡遂借采买之机大肆贪污挪用膳食款项,以致院中伙食质量大幅度下降。人人怨声不断,连毕光尘都被惊动了。院中这些杂务名义上都属孟光衍管理,毕光尘虽然不会因为这等小事追责孟光衍,却也表示了不满不悦之意,孟光衍倒是不以为意,但牟处机却无法泰然处之,自认没能为师叔分忧,深感自责。于是惩处逐走那胡遂后,便从此亲力亲为采办。虽是因此耽误了修炼和平时的道课,却也顾不得了。
忙完回到居住的别院,孟光衍也恰在每天的此时做完早课,牟处机泡了一盏清茶送去,接下来再服‘侍’孟光衍用早点。这些事,原本随便‘交’由哪位小道僮便可,只是牟处机感念师叔恩情,不顾孟光衍劝阻坚持自己动手。久而久之也就成了习惯。
“处机,这段时间以来。你的修为境界非但没有进展,反而还退步了,过些日子,你就跟两位师叔祖回山去吧。”
孟光衍没有收徒弟,牟处机在其心中其实与亲传徒儿一般无异,委实不愿牟处机为自己误了修行。借着这次‘洞’玄派两个元神期高手带队出山威胁各皇子聘请的散修供奉之机,劝说他返回师‘门’。
牟处机面‘露’愧‘色’,道:“弟子自知资质弩钝,又疏于修炼,让师叔失望了。只是若弟子就此返山。且不说无法再随时聆听师叔教诲,又叫弟子有何颜面去面对同‘门’?所以,请师叔不要再赶弟子走了。”
孟光衍深知牟处机‘性’格虽随和,却极有定见,一旦拿定了主意,万难让他改变,当下摇首叹息了一声,也不再强劝。
这时外面忽然传报有访客求见,却是久未见面的陈浩然,孟光衍与牟处机两人大喜,急忙出‘门’将陈浩然迎了进来。
到房中坐定,孟光衍先自告罪:“狄老弟,我知你前些日子便来了上京城,本当马上去拜访,但又怕你不太方便,加上这一向是多事之秋,是以拖了下来,不想老弟倒寻上了‘门’来,实在失礼,还望老弟不要见怪。”
牟处机亦惭然道:“狄少,我来上京城后,非但没能早些找到归拾儿兄弟,还差点误会生出是非,有负狄少所托。”
这俩师叔侄还是那般实心眼儿,陈浩然笑道:“老孟,老牟,你们这么说可就见外了,朋友贵在‘交’心,顾虑那么多俗套就不是真朋友了。说实话,其实我本来还要过几天再来找你们的,只是有点事要找左国师,所以才提前来了,想让你们引见一下。”
孟光衍稍稍迟疑,才带着歉意道:“引见倒无妨,但我与毕师兄一向‘交’流甚少,有些什么事,只怕无法为老弟说项。”
陈浩然一听马上就明白了,那个左国师毕光尘跟孟光衍必定不大对路,指不定孟光衍当初明升暗降被免去灞水府崇玄馆住持调来京城,就是前者‘弄’的手脚。笑道:“没关系,我找他是谈公事,不用拉‘私’人‘交’情。”
陈浩然找毕光尘能谈什么公事?孟光衍颇感奇怪,但也没有追问,点头道:“既如此,那老弟就随我来好了。”
待得与毕光尘会面,见陈浩然是孟光衍领来的人,毕光尘的态度相当冷淡。不咸不淡地扯了几句,陈浩然转入正题道:“我这次来,是想请毕真人支持孝成帝册封令狐轻烟真人为大楚圣母。”
毕光尘先是一讶,转又不置可否道:“哦,想必狄真人是奉令师之命而来吧?为何令师不亲至一晤?”言下之意就是,叫你那个地行仙师父来吧,你没有资格跟我谈这件事。
不等陈浩然说什么,他又讥诮道:“其实就算令师亲自出面,恐怕也是于事无补。圣母名号何等尊崇,那令狐轻烟有何德何能,竟敢作此痴心妄想?她身为修行中人,却为求蝇头小利开设青楼,这等行径实令同道亦为之‘蒙’羞,我等平素不与她计较也就罢了。不想她还生出这种妄念,当真叫人可笑可气。狄真人,请你转告令狐真人,只要我还是大楚的国师,就绝不同意此事。狄真人请回吧,恕贫道不送。”
直接下过逐客令。毕光尘竟是起身自去。
两人出来,孟光衍惭愧道:“狄老弟,抱歉了,唉……”
“只要他还是大楚国师就绝不同意,嘿嘿。”陈浩然‘唇’角浮出一抹冷笑,忽然道:“老孟,这个国师,你也应该有资格当罢?”
孟光衍惊讶陈浩然为何会有此一问,摇头道:“论资格。我倒是有,不过我修为浅薄望不服众,如何当得国师重任?这种念头,我是从未有过的。看的”
“别把话说满了。”陈浩然笑道:“我只问你,如果有机会,这个国师难道你就真不想当?”
孟光衍认真地想了一会,面‘露’羞惭,合什连连道:“惭愧。惭愧,原来我心中的确有此虚荣之念……无量天尊在上。弟子三尸不净,难以达到无知无‘欲’神静‘性’明的境界,心存浮华贪嗔,实是向道之心不虔之过,请天尊宽恕弟子罪愆。”
这算什么罪愆?陈浩然大大地不以为然,道:“老孟。我想让令狐轻烟成为大楚的圣母,你愿不愿意帮我这个忙?”
孟光衍微是苦笑:“说实话,阻止此事的是敝派掌‘门’的决定,毕师兄也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我就算想帮。亦是有心无力啊。”
陈浩然‘胸’有成竹地笑笑道:“这些你就别管了,只要你能让我见到贵派掌‘门’,我自有办法让他改变心意。”
孟光衍道:“这倒不妨,我师‘门’两位长辈目前就在京中,我请他们代为引介,过几日返山时,老弟随去就是了。”
陈浩然摇头道:“孝成帝急着举行加冕礼,只怕等不及,我想让你今天就亲自带我走一趟。”
孟光衍皱起了眉,显是颇有些为难,但旋又决然点了点头,道:“好,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三天后,‘洞’玄派地位仅在掌‘门’之下的大长老亲自出山,找到令狐轻烟密谈了一番,尔后来到崇玄祠左别院,宣布掌‘门’谕令,命毕光尘辞去大楚左国师名衔回山专心修行。请牢记另一方面,则向孝成帝递‘交’了由孟光衍继任左国师的呈文。
这是‘洞’玄派的内部决定,孝成帝原本对要挟自己的毕光尘有几分不喜,当即就爽爽快快地同意了。
毕光尘又是惊讶又是愤懑,更感委屈莫名,向大长老申诉道自己多年来兢兢业业尽心尽力,从未犯下过错或有什么逾越之处,为何会受如此不公待遇?
大长老也不瞒他,和盘托出其中原委。原来,陈浩然代表令狐轻烟向‘洞’玄派掌‘门’承诺,只要‘洞’玄派能够支持令狐轻烟成为大楚的圣母,日后但凡‘洞’玄派与罗浮宫有任何分歧,她都将站在前者这一方,不遗余力给予支持,前提就是须得由孟光衍取代毕光尘担任大楚左国师。
自匡扶大楚皇室沐氏以来,为牟取更大利益,‘洞’玄派和罗浮宫之间的明争暗斗就从来没有停歇过,但因两大‘门’派实力相当,斗来斗去此消彼长谁也占不到上风,势力一直维持在均衡范围内。如今突然有外来力量自愿相助,得到这个打压罗浮宫的大好机会,‘洞’玄派自是不能放过,于是,毕光尘就成了牺牲品。
大长老与毕光尘关系颇算亲近,因此‘洞’玄派掌‘门’才特地派他来安抚毕光尘。大长老道,师‘门’绝不会无缘无故让‘门’下弟子受屈,回山后也会加以补偿,以后只消成功打压下罗浮宫,便会再度提携重用毕光尘,让他不要心存怨念,好好修行增强实力,日后才好接受更为重大的担子,别辜负了掌‘门’的一片苦心。
毕光尘被大帽子压得有口难言,有冤难诉,郁闷至极将事务‘交’割给孟光衍,气怒难平地打包袱回山‘交’差。
孟光衍上任第一件事,便是找右国师韦回偃商量敦请教宗圣使来大楚为孝成帝加冕之事。韦回偃亦是相当的郁闷恼怒,他与老对头毕光尘斗了好几十年,这次因为利益一致而站在同一立场上,不想却被‘洞’玄派釜底‘抽’薪很是‘阴’险地摆了一道,免不了要因此大受罗浮宫掌‘门’一番斥责,实在令他气恨不已。
气恨归气恨。事态已然无法再挽回,韦回偃也只能生生忍下,向孟光衍道贺恭喜,并答应与之一同去请教宗圣使--已经由不得他不答应,有了‘洞’玄派的认同,孝成帝的帝位就算名正言顺了。罗浮宫再作梗,于是无补不说,还会惹得孝成帝更生恶感,是殊为不智之举。
事情就这么圆满解决,孝成帝极是高兴,在加冕礼结束后当即亲自宣诏,尊令狐轻烟为大楚圣母,拨银百万修建圣母宫,赐绫罗绸缎珠‘玉’珍宝无数。甚至从宫中遣出两百名‘女’官宫娥充入圣母宫‘侍’奉。以此表示对她的歉意。
这些都不值一提,令狐轻烟最大的收获是,从此能够以圣母名义立下圣母教,在大楚全国各地广开圣坛招收善男信‘女’,还能够聘请散修入教充任客卿长老和护法,只要有充裕的财力维持发展,势力很快就可以壮大起来。
大楚这次的皇权更替,最大的利益既得者可算就属令狐轻烟了。所有人都明白这一点,本来是不可能这么顺利让令狐轻烟轻松攫取到如此之大的胜利果实。反对者颇众。但大楚三大巨头中,孝成帝作为始作俑者,其本身就是有意捧出令狐轻烟这个圣母来牵制罗浮宫和‘洞’玄派,而‘洞’玄派得到令狐轻烟的承诺,给予了强力支持,剩下的罗浮宫无力只手回天。唯有默认木已成舟的结果。
虽然冬季已快临近,但对于令狐轻烟来说,这却是一个‘春’天的到来。开宗立派,是每个修行者除飞升之外的最大梦想,需要的绝不仅仅是本身的实力。即便个人修为达到宗师级别,也不见得有能力达成这个梦想,连元神都没修出来的令狐轻烟却能轻轻松松地办到,这样唾手而得的幸运足以令无数修行者羡慕到喷血。
说起来,陈浩然是孝成帝的最大功臣,亦是令狐轻烟的最大功臣,不过明面上,他根本没捞上什么好处。且表现出十足的出世高人风范,连孝成帝的庆功宴都未参加。孝成帝对此甚觉过意不去,为报答这位功成便即身退的“无名真人”之情,竟然任命归拾儿为卫国大将军。从一个副校尉到大将军,其中擢升的级别不知有多少倒还罢了,能封妻荫子福泽后世也暂且不说,关键是他的祖宗三代都可以追加谥号,这个“卫国”称号可谓是殊荣备极,让孝成帝原先的追随者眼红得几乎要跳楼,恨不能杀而夺之。
归拾儿却是相当地无所谓,还有点儿头痛,他连爹妈是谁都不知道,难道要从哪个荒山野坟中挖出几架白骨来拜为祖宗受封不成?
尽管当上了卫国大将军,但对于孝成帝来说,归拾儿毕竟不是他知根知底的嫡系班底,在忠诚度未得到进一步的考察之前,暂时不宜委以重任让其掌握重兵,只让归拾儿在兵部担任了一个闲职。请牢记不过其它方面倒没亏待,慷慨地赏赐了一座位于上京城繁华地段的大宅邸,白银十万两,珍宝珠‘玉’绫罗绸缎若干,以及奴仆数十名,并且允其自行组建护府亲卫队。
归大将军在亲手训练的那一校守陵禁军中,挑选出一百名士兵充作自己的亲卫队,任命孙庆刚为亲兵队长。至于李冲,那晚当机立断截获逃跑的庆王,立下大功,孝成帝龙颜大悦,不光将他擢拨为扬威将军重重嘉奖,而且升了他老子的官,给了一个油水十分丰厚的‘肥’缺,发财指日可待。乐得李冲这厮在家整日耀武扬威,差点忘了他老子姓甚名谁。
孙庆刚这次的功劳也不少,走走‘门’路的话足可升至将军这一级来,事实上,论功行赏时,归拾儿找沐昊疏通关系,给孙庆刚‘弄’来了一纸偏将任命书,可以放到地方军队去自率一军。但孙庆刚不干,宁愿跟着归拾儿当个小亲兵队长。他心中自有定夺,早就打好了算盘,到了地方当个几千人的指挥使表面上威风,其实他本身没有什么根基,此番走了狗屎运一步飞上云霄,免不了有人会红着眼狠命排挤打压,即便自己再加小心地装孙子。也不见得能捱出头,远远不如呆在归老大身边做头号心腹,归老大终有大权在握的那一天,自己到时就是铁定了的副手,谁也别想抢走。请牢记
虽然是闲职,不过。归大将军整日可没个安闲的时候,大楚满朝上下官员,谁不明白眼下大楚最红的新贵便是这位归大将军?深得孝成帝与大皇子沐昊的赏识,闲置只是一时而已,迟早会手握重柄成为大楚皇朝的肱股栋梁。因此,拜会者一天到晚络绎不绝‘门’庭若市,若是每个宴请归拾儿都去参加,只怕得吃到明年这个时候去,这还是在有很多人自知分量不够。登‘门’时干脆只递礼单不递请柬的情况下。
一连不歇气地应酬了好些日子,这一日总算有了点空隙时间,归拾儿轻车简从带了两名亲兵出府,迳自来到西城席九的住所。
得讯的席九三步并作两步抢出‘门’来迎接,恭敬而热切地请入。他也曾上‘门’献礼祝贺归拾儿受封卫国大将军,归拾儿丝毫不忘本,抛开一位朝中大臣亲自热情款待,仍是一口一个九哥称呼席九。回仪更是席九礼金的数倍有余,殷殷送别时道昔日之恩决不敢稍忘。今后但凡席九发话,他必定全力相报。使得席九在手下面前长足了面子,感动不已。
两人把臂入房,归拾儿开‘门’见山道:“九哥,上次麻烦你的事办得怎么样了?”他答应帮助贾力士完成心愿,拜托席九在办理。也不知情况究竟如何了,今天得空特意来问问。
席九责怪道:“小拾你要办什么事,我就算豁出这条老命来也得替你去办,说什么麻烦不麻烦,这不是要折杀老哥哥么?”似他这等人物。平素虽是‘奸’诈狡猾,但心中自有处世理念,归拾儿这般重情重义,席九早已摒弃原先的功利意图重新定位两人之间的关系,自忖当真舍命报答也不为过。
归拾儿忙告了罪。席九这才笑道:“黄立那小子的利索你还不清楚么?事情办得差不多了。那个叫贾世充的家伙已经拨不出脚了,挪用他东家三百两银子,还欠黄立近千两银子,就算卖身他也还不起,只要一追债,非‘逼’得那厮抹脖子不可。”
归拾儿笑道:“这可不成,他要是死了,后面的戏还怎么唱下去?不能这么便宜了他。”
席九哈哈笑道:“说说而已,真要让那厮抹了脖子,老哥哥这张脸往哪儿搁去?”
归拾儿又道:“那贾世充的老婆呢?”
席九眯起眼道:“嘿嘿,那个贾氏么?黄立找了个俊俏的兔相公扮作上京赶考的风流举子,租住在贾家隔壁,把贾氏‘迷’得神魂颠倒,贾世充一出前‘门’,她就从后‘门’把兔相公叫进去鬼‘混’,也不知道贾世充那厮头上那顶帽子绿成什么样子了。”
两人相视大笑。席九又道:“你要的粉头也找好了,我亲自验过货‘色’,大屁股大**,绝对是个生儿子的好胚子。现在万事俱备,随时可以开始。”
归拾儿沉‘吟’道:“不忙,还得稳妥点才好……九哥,你再找两个粉头准备给贾世充,到时三个人有了身孕,生儿子的把握‘性’就大多了,免得万一那粉头生的是个‘女’儿,岂不是又得多等一年才能对贾世充下手?”
席九点头道:“不错不错,还是小拾你考虑得周到,可不能白白地叫那厮多享一年福。”
两人计议停当,再述了一会话,归拾儿方才告辞出‘门’。回到卫国大将军府,孙庆刚便即禀报道:“老大,有个人来找你,不愿通报身份又不肯走,我只好安排在偏厅等。”他与归拾儿不比寻常上下属关系,没有外人在的场合称呼依然如故。
归拾儿有些奇怪,孙庆刚怎么会随便将不知身份的人放进来?心知必有缘故,皱眉问道:“是个什么样的人?”
孙庆刚嘿嘿笑道:“是个丫头片子,穿着男装还以为别人瞧不出来,长得‘挺’标致,我怕是老大在外面的……嘿嘿,所以就让她进来了。”
归拾儿虽非洁身自好,却也没有在外面惹下什么风流债,闻言心下已然明白到七八分。到得偏厅,但见一个易钗而弁的娇俏少‘女’正等得坐立不安,满脸焦‘色’,待看见归拾儿进来,万分惊喜迎上道:“归将军,奴婢可算等到你了,我家主子明日到开元观进香,请归将军务必前去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