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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陈浩然过来的时候,果然带来了两个太空杯,陈晓‘露’两口子估计也不好意思白要太多,所以只拿了两个六百毫升的杯子。。更多w. 。勇公子留下了一个杯子,另一个挤了一杯‘奶’,让陈浩然带过去。
现在店里生意渐渐稳定下来,徐敬山和张秀芝就不去店里帮忙了,在家帮忙带孩子,晚上就过来帮忙挤‘奶’。勇公子将挤‘奶’的时间定在每天晚饭后,每天挤一次。徐敬山将‘奶’带回去,在家里做羊‘奶’包子,第二天早上让陈浩然两口子顺道带过去,拿到店里放蒸笼上蒸着就行了。
因为要挤羊‘奶’,两口子没有住店里,而是晚上回来,早上过去。为了做早餐生意,他们都是早上四点多就起来了,‘挺’辛苦的,但是做什么事不辛苦呢,要想赚钱,就要吃别人不能吃的苦。每天晚上算账的时候,两口子都特别有成就感,这生意刚开张就这么好,远超过他们的预期了。
第一个月下来,投入的本钱就全都回来了,而且还有盈余。陈浩然两口子商量了一下,拿了三千块钱送到勇公子这儿来。勇公子看着陈浩然手里的钱:“涛哥你这是做什么?”
陈浩然说:“哥头一个月就赚钱了,这是给你的分红。”
勇公子说:“我还要什么分红,羊‘肉’钱都给我了啊。”
陈浩然说:“你的羊‘肉’和羊‘奶’保证了我店里的生意,因为羊‘奶’包子,店里的早餐生意特别好,你那个防疫站的同学还给我做宣传,每天早上在来我家吃早餐的人都特别多,包子每次都不够卖的。”陈浩然一说到这情况就笑眯了眼。
勇公子也有些意外:“是吗?羊‘奶’的效果这么好。可惜我家的羊都快断‘奶’了。以后就没有了。会不会受影响啊?”
陈浩然说:“影响是肯定有点的,但是你也要相信你哥的手艺啊,我也不光是买羊‘奶’包子的。”
“那就好。”
“所以这钱你一定要拿着。我们也不是什么大生意,都是小本生意。帮不上大忙。要是能多赚点,哥就能迅速帮你把羊场给扩大起来了。”
勇公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下来了:“那就谢谢涛哥了。”
陈浩然拍着他的肩:“要说谢,哥要谢谢你才对啊。你家的菜长得这么快啊,黄瓜都要开‘花’了。”陈浩然看着‘门’口大棚的菜,有些惊讶。
徐宁看着那一畦畦蔬菜,也不由得兴奋起来:“对啊,我也没想到会长得这么快。到时候涛哥你从我这边摘菜吧。”已经是三月份了。‘春’意渐浓,这些天白天的气温升到了二十几度,阳光明媚,勇公子将大棚的塑料膜掀开来让它们晒阳光、进行光合作用,不知从哪儿来的蜜蜂循香而至,正在黄瓜‘花’朵间忙碌。这些瓜蔓长得非常茂盛强壮,每棵瓜蔓上都挂着好些个雌‘花’,到时候一结起来,自己肯定是吃不赢的。
“我也这么打算呢。应该过几天就可以了吧。”陈浩然说。
勇公子点头:“应该差不多了,有了我跟你说。”其实空间里的黄瓜长得更快更多。勇公子摘出来和寻序吃过好几回了,脆嫩多汁,味道特别好。但是因为大棚的瓜还没出来,他也不敢大批量摘出来,只能自己先吃吃。
陈浩然又看看另外几个大棚,草莓也在开‘花’了,西红柿和茄子辣椒的生长周期长一些,还没有开‘花’,但长势也很喜人,他笑呵呵地说:“阿宁我觉得你真是种什么有什么,比种了好多年地的老农民都还强呢。”
勇公子嘿嘿笑:“说明我天生就适合做农民。就该种地的。”
陈浩然只当堂弟在开玩笑:“我先走了,一会儿还要去做菜呢。”做餐饮业就这点不太好。没有节假日,哪天都有事要做。不过等做习惯了也还好,一般下午两点过后到五点之前,就没什么事,可以‘抽’空出来走动下。
徐宁送走陈浩然,回到后山继续翻地。寻序正在后山翻地,看他回来:“陈浩然找你做什么?”黑麦草撒下去已经长得蓊蓊郁郁的一片了,所以现在他们只需要每天将羊群赶到后山上去吃草就好了,寻序还给他们划地盘,今天吃哪儿,明天吃哪儿,那些羊群特别乖,说让吃哪儿就吃哪儿,从不逾越。
“他给我送钱过来。”
寻序看着他:“送什么钱?”
勇公子笑:“他酒楼的分红。”
寻序知道分红是怎么回事,挑了下眉:“哦,不错。”寻序不理世事,但是并不代表不通人情世故,他自然也知道,陈浩然酒楼的生意之所以这么好,勇公子功不可没。不过勇公子自己不计较,他也懒得去计较,比起勇公子,寻序更没多少野心,他觉得每天吃饱喝足,夜里能抱着勇公子睡觉就可以了。
寻序将锄头一放:“口渴了,来根黄瓜。”
勇公子看了一下四周,没有人,便从空间里拿了两根黄瓜出来,递给寻序。寻序将黄瓜放到勇公子手下,勇公子会意,放水出来洗黄瓜。“你真是‘浪’费!”
寻序嘻嘻笑:“不‘浪’费,这水顺便浇地了。”说完将洗好的黄瓜递一根给勇公子,自己举着黄瓜咔嚓咔嚓嚼起来。
勇公子将锄头卧放在地上,坐在锄头把上吃黄瓜:“你帮我做个弊好了,每天晚上偷偷帮我翻两亩地,咱们白天做做样子,挖一挖,这样就省很多事了。”勇公子相信寻序有一夜间就能让这片地反过来的本领。
寻序说:“我以前还真没有试过。不知道能不能啊。”
“你以前不是也没运过粪,不还是做到了?”勇公子嚼着黄瓜斜睨着寻序。
寻序说:“也不是不可以,反正没有人来监督咱们,今晚上我就试试。”
徐宁说:“也不用太多,我准备种十几亩黄豆、十几亩地瓜、十几亩‘玉’米,再翻个十几亩种西瓜、土豆、蔬菜之类的。咱们这儿已经翻好的地起码有一二十亩了。你再加把油,再翻一片这么大的就足够了。”‘春’天来了,万金贵家里也要种地了。所以勇公子就没再让他来帮忙,但是光靠他和寻序挖。真是没什么效率,有金手指不开,实在对不起自己。
“今天晚上初几?”寻序问。
勇公子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日历:“初三。”
寻序说:“那我试试。你给我准备一些黄豆。”
勇公子立即来了兴致:“要黄豆做什么?点豆成兵?”
寻序没有说话。
晚上,勇公子找了些黄豆给寻序,寻序将黄豆收好,然后将勇公子抱到‘床’上:“睡觉。你别管,我负责翻地就行了。”
勇公子说:“睡觉就睡觉,你压我身上干嘛?”
寻序‘舔’了一下勇公子的喉结。勾起嘴角:“你说我干嘛?先让我补充点灵气。”
……风暴来之前写的,所以大家懂的……
云收雨住。寻序笑起来:“是不是太舒服了,还想要?”
勇公子将手抬起来,挡在自己眼前:“你知不知羞啊?”
寻序俯身‘吻’住他的‘唇’:“这种事有什么好羞的,我们都觉得快乐就好了,又不妨碍任何人。”
勇公子又想到一件事,他抬手拍了一下寻序:“你又忘记提醒我行气了。”这不是白做了吗。
寻序嘴角扬一个弧度:“没关系,天天都行气,偶尔不行气,不会差什么的。大不了咱们再来一回。你不觉得。不想着双修的话,做起来更带感,更痛快吗?”
勇公子有些沮丧地想。不双修却上‘床’,还搞得这么猛,这又是什么意思呢?纯粹是为了满足身体的*吗?自己居然也沉‘迷’于身体上的享受了。真是完全堕落了。
寻序抚‘摸’着他的脸:“为什么不高兴?”他不愧为神兽,跟动物一样,很快便能感知人的情绪。
勇公子将身体侧过去,背向寻序,不说话。寻序凑过来:“是不是因为刚刚没有双修,所以不高兴了?没关系,我们再来。”说着将勇公子往自己怀里捞。
勇公子将手抬起。挡住寻序的动作:“算了,明天吧。想睡了。”
寻序说:“那好吧,你睡。我去翻地去。”说着在勇公子脖子上‘吻’一下。然后穿上衣服下‘床’去了。
勇公子本来对寻序点豆成兵之术非常好奇,但是此刻却提不起兴趣。自己和寻序这样算什么呢,仅仅是为了摄取灵气而一起双修的双修对象?还是变成为了*欢愉在一起的炮|友?抑或是……勇公子叹了口气,将手放在脸上,他觉得自己都快‘混’‘乱’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寻序重新上‘床’来了,他从身后抱着勇公子,将他拉进自己怀里:“今晚上已经好了,只挖了一点,不能挖太多了,否则别人会怀疑的。”
勇公子转过身,与寻序面对面,额头贴着寻序的下巴:“嗯。”
寻序将他抱进怀里,轻拍着他的背:“睡吧,别担心,我都会搞定的。”
勇公子嗅着寻序身上的气息,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不安的情绪终于慢慢散去,然后终于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昨晚果然下了一场大雨,而且到早上都没有停。空气清新沁凉,勇公子舒展了一下腰肢,感觉浑身清爽。
他准备去后山看看情况,检验一下寻序昨晚上翻地的成果,转过头的时候,感觉有一个黑点从眼角掠过,回头一看,居然是一只燕子,穿过雨帘飞到了屋檐下。勇公子抬头仔细一看,只见墙上出现一个泥窝的雏形,是燕子来筑巢了,‘春’天果然来了,燕子都回来了呢。以前总是听人们说,燕子筑巢会挑人家,通常是选择心地善良、有福气的人家家里筑巢,看来他们家也是好地方呢。
不一会儿,果然又飞来一只燕子,它们将嘴里的泥筑在巢上之后,落在屋檐下的房梁上小憩,燕语叽叽,好不温馨。勇公子有很多年没有看见燕子了。不由得盯着看了许久。阿玄和小豹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听见头上燕语呢喃,都抬头去看。小豹调皮,蹭一下上了窗台。一只爪子扶着墙,似乎想上去抓燕子。阿玄蹲在地上,半眯着眼睛不去理它。
勇公子叫了一声:“小豹,下来,以后燕子就在我们家了,不许去欺负它们啊。”
阿玄冲小豹叫了一声,小豹看了一会儿阿玄,然后从窗台上跳了下去。
勇公子心情大好。拿了一个斗笠戴在头上,去后山检验成果去了。他发现地果然比昨天他俩挖的多了不少,在翻过的土地边缘,看到了几颗黄豆,果然是用豆兵在帮忙么?
徐宁看了一眼整个后山,已经变成了绿油油的一片,黑麦草和苜蓿草都长了出来,苜蓿比黑麦草长得慢一些,不过只要等天气一暖和起来,必定也很可观的。那些果苗都已经‘抽’出了嫩芽。他还看见有的桃树上已经缀上了‘花’苞,看样子今年就可能挂果了,就算是今年不挂果。明年也一定会挂了。
勇公子还在后山上查看果苗,突然听见寻序欣喜的声音:“勇公子,你快来看,好多鱼!”
勇公子回头一看,只见穿着雨衣的寻序一只手举着一条大鱼,站在院子里朝自己喊。勇公子赶紧转身回去:“哪来的?”他看见寻序手里各抓着一条草鱼和一条鲤鱼,看起来个头还不小,起码有几斤一条。
寻序说:“我在下面抓到的,小溪里还有好多。”
勇公子说:“那赶紧去看看。等等。去拿个桶子和网兜。”
寻序领着勇公子跑到他刚刚抓鱼的地方,勇公子一看。居然就是他家水田的出水口边,水田就在小溪边上。因为昨晚下了大雨。水田里的水有不少漫了出来,流到了小溪里,还好出水口上用铁丝密网拦着的,出来的只有水,没有鱼。勇公子松了口气,多亏了大伯告诉他要这么处理,说不然水多了没处流,漫出来的话鱼就会跟着跑出去。
勇公子发现,不少鱼一直徘徊在出水口那儿,人过来了都不愿意走。他想起来,自己放鱼的时候,为了保证鱼的存活率,偷偷放了不少空间水进去,难道是因为这个原因?
寻序则拿着网兜在水沟里捞鱼,一兜子下去,就能捞上好几条,大的小的都有:“你看,是不是好多鱼?”
勇公子也觉得很欣喜:“大鱼放桶子里,小鱼倒田里。”他看着下面还有不少鱼前赴后继往这里游过来,这些鱼都是从哪里来的呢,难道是河里?小溪是通着下面的河的。
寻序则捞得不亦乐乎,他嘴巴都没合拢过,现在好了,不愁没鱼吃了,不一会儿,就捞了一桶大鱼,小鱼估计也有几十上百条,被扔到水田里去了。寻序看着桶里的鱼,问勇公子:“够了不?”
勇公子说:“够了吧。吃不了那么多的,水田的空间有限,放多了杂鱼,草鱼就不长了。”
寻序拎着桶子:“行,那就回去吧。黑家伙肯定高兴死了,这么多鱼。”
勇公子看了看:“等等,我把出水口塞一下,别让水再出来了,不然别人发现来了会生疑心。”
“嗯。”
寻序拎着一大桶鱼回到家,勇公子用一个大盆装起来,居然有十几条鱼,最小的都有七八两重,草鱼、鲤鱼、鲫鱼、鳊鱼都有,甚至还有黑鱼和鲶鱼,这种鱼平时都生活在水底的,很难抓,没想到它们居然也上水来了。
勇公子选了两条鱼,送去给大伯吃,他们自己也吃不了那么多,拿去卖数量又太少,不值得跑一趟。徐敬山看着勇公子拎来的鱼:“哪来的鱼?”
勇公子说:“我们早上去水田看水,看见溪里有很多上水鱼,寻序捞的。”
徐敬山说:“那你们留着自己吃啊。”
“我们抓了一桶子呢,家里还有很多。”
徐敬山赶紧拿桶子将鱼装起来,一边忙一边说:“我都多少年没抓到这么大的上水鱼了。记得有一年发大水,田都淹了,那时候你爸还在,我和他去溪里用电瓶去打鱼,打了好几大桶,你还记得不?那时候你应该也有八|九岁了。”
“我怎么不记得?我看见你们俩电了一条好大的鱼。我心急去捡,结果我爸的电瓶还没收呢,我被电着了。一头栽在溪里,把我爸吓坏了。赶紧将我捞了上来,全身都湿透了。”勇公子想起小时候那次经历,至今还记得手上突然一麻,人就栽进水里,脑子一下子就懵了的感觉。
‘春’天的雨来得很快,但是去得却很慢,一下起来就没完没了,下雨了,能干的事就不多。吃饱了饭没事干,就有点思那个啥。勇公子坐在电脑前上网查资料。无意间回头看着寻序正两眼发着绿光看着自己,不由得起了‘鸡’皮疙瘩:“干嘛?”
寻序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然后勾起嘴角笑了,抬头望了一下外面:“怎么还没天黑啊。”
勇公子翻了个白眼,才吃了早饭,就想着天黑,这家伙绝对是‘精’虫冲脑了。他正想骂他几句,手机响了,勇公子拿过来,是大舅打过来:“大舅,你已经帮我‘弄’到一批山鼠了?有多少?好,我现在就过去拿。下雨没关系。我骑慢点。”
勇公子收了手机,站起来:“我大舅给我‘弄’了很多山鼠,我要去拿回来。”
寻序皱起眉头。外面还下着雨呢:“下着雨呢,不能等雨停了再去?”
“不能等啊,山鼠有不少是受了伤的,要是去晚了,就都死了。”勇公子拿着雨衣穿上。
寻序说:“我跟你一起去。”
“你别去了,下雨天,两个人骑车不太安全。”勇公子将安全帽戴上。
寻序说:“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我一向都很谨慎的。放心吧,我很快就回来。赶回来给你做午饭。你看一会儿雨小了,就赶着羊去吃草。”勇公子说着推了车出去。他家前面的坡已经填上了碎石子,雨天开车倒也不滑。
寻序目送穿着紫‘色’雨衣的勇公子冲进雨中。心中没来由有些不安,大声嘱咐:“开慢点,别着急!”
勇公子摆摆手:“知道。放心吧,保准平安回来。”
到了十点左右的时候,雨停了一阵,寻序将羊群放出来,赶到后山上。他拿出手机,想给勇公子打电话,问问他到了哪里,但是又想起公益广告里说的,开车骑车打电话是最大的安全隐患,便把自己的手机收了回去。百无聊赖地看着羊群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寻序突然感觉心猛地‘抽’了一下,他猛地抬头四处张望了一下,除了正在低头吃羊的羊群,只剩下苍茫暗沉的天‘色’。寻序用手按住‘胸’口,颤抖着手给勇公子拨电话,电话里传来机械的‘女’声:您拨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寻序站起身,‘交’代羊群:“你们在这里吃草,不准‘乱’走。”然后拔‘腿’就往家跑,回到屋里,对正在窝里睡觉的阿玄和小豹说,“帮我看着‘门’,我要出去一下。”
说完脱了鞋子上‘床’,然后打坐入定,下一瞬间,他便出现在了一条公路上空,此处还在下着大雨,寻序低头一看,路上没有车辆,只有一辆蓝‘色’的摩托车倒在地上,不远处还躺着一个紫‘色’的身影,地上还有一大滩被雨水稀释的鲜血。他心里一慌,‘胸’口气血上涌,差点喷出血来,努力深吸一口气,强压下那口气血,念了一个诀,落在了地上,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抱起勇公子的上半身:“勇公子!”声音都止不住地发抖。
勇公子在恍惚中睁开眼睛,怎么听见寻序的声音了,他明明离家还有二十几里地呢,一定是错觉。雨水滴落在他的眼睛里,视线模糊,左‘腿’上鲜血直流,疼痛钻心一般。下一刻,他就被一个人抱进了怀里:“勇公子、勇公子,你怎么了?要不要紧?”
徐宁终于听清了,这是寻序的声音,寻序来救自己了,神经一放松,人便晕了过去。寻序吓得大叫一声:“勇公子!”他低头检查勇公子身上的伤口,只见左大‘腿’上鲜血汩汩地往外流,寻序想也不想,张开五指压住那儿,灵力如‘潮’水一般拼命地朝那处灌进去,很快,血就不流了。伤口正以看得见的速度在愈合。寻序又大致用灵力扫了一下他的全身,身上有些内伤,所幸无大碍。只有大‘腿’处的伤口最严重。
寻序看了一眼地上,勇公子的手机落在了地上。被雨水全打湿了。地上有一块红‘色’的摩托车碎片,还有一些洒落的苹果,勇公子的蓝‘色’摩托车躺在地上,车后的架子里还放着两个蛇皮袋。寻序将勇公子扶起来,一手将摩托车扶起来,摩托车的车身被刮得一塌糊涂,不过看起来还能骑。
寻序将勇公子抱在怀里,然后坐上摩托车。将他的雨衣拉好,念了个固定咒:“勇公子,你别怕,我带你回家。”雨渐渐地小了,寻序沉着脸,咬着牙一声不吭地往前开,他要是抓到撞伤勇公子又逃跑的人,绝对要将那人碎尸万段。
回到家时,寻序全身已经湿透,但是他浑身不觉。直接抱着勇公子进了浴室,开了热水,冲洗勇公子冰冷的身体。直到身上开始发热发烫,才将人裹起来塞进被窝里。自己也钻了进去,嘴对嘴开始往勇公子身上渡灵气,勇公子的身体就好似一个无底的漩涡,将寻序身上的灵气源源不断地吸收过去。寻序也浑然不觉这样有什么不对,他察觉到勇公子的身体非常虚弱,只想尽自己的能力救他。
直到勇公子终于呼吸平稳起来,脉搏跳动也变得有力起来,寻序终于停止了渡气的动作。人也紧跟着昏死过去了,他今天破禁忌使用瞬移术。又给勇公子治疗并渡了那么多灵气,严重消耗了他的修为和灵气。此时他的身体虚弱得比勇公子好不到哪里去。
徐宁这一觉睡到天黑才醒来,他感觉寻序躺在他旁边,一动不动的,呼吸非常轻浅。自己这是到家了?他今天所有的记忆都停留在撞车那一瞬间,迎面而来的那辆红‘色’摩托车开得非常快,起码有八十码了,他的速度只有五十码,因为下着雨,他惦记着寻序说让他慢点开。结果对方的车子到了他面前的时候突然打滑,直接铲倒了自己的车,那辆车上是两个人,看撞了人,路上又没人看见,便赶紧扶起车逃走了。
他倒地的时候,摩托车带着他滑出了一段距离,不知挂到了什么,大‘腿’上传来钻心般的疼痛,鲜血汩汩地往外流。他想拿出手机来打120,发现口袋里的手机也在倒地的时候被摔了出去,他想去捡,却怎么也够不着,就在这时,他听见了寻序的声音,然后他终于有种得救了的念头,全身心放松下来,人就没有知觉了。
是他救了自己吗?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在那儿的,怎么跑过来的呢?他怎么没把自己送到医院去,怎么带到家里来了,伤口是怎么处理的。他动了动,浑身上下如拆了骨一般酸痛,但是没有那处感到特别难受,他试探‘性’地用手去触‘摸’了一下左大‘腿’,没有包扎,好像也不怎么疼痛,他决定起来开灯看看怎么回事。
他动作一大,寻序就醒来了,抱住他的腰:“勇公子,你醒了?”
勇公子嗯了一声:“开灯吧。”
寻序将灯打开,白亮的灯光一下子洒满了整间屋子,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勇公子发现寻序的脸‘色’异常苍白,非常虚弱的样子。寻序坐了起来,掀开被子:“我看看你的伤口,还要不要紧。”
被子一掀,勇公子发现他和寻序都没穿衣服,顿时觉得有些尴尬,连忙将被子拉上,突然又想起一个问题,自己的‘腿’上没有伤口,便又掀开被子一看,果真没有。他诧异地看着寻序:“我不是受伤了吗?伤口呢?”
寻序抬手‘摸’了一下勇公子的左大‘腿’:“没事,已经好了。”
徐宁低头看着那处,除了边上有些擦痕,确实看不到任何伤口,他记得当时连静脉都给刮破的了,不然鲜血不会流了那么多。寻序抬起手轻抚勇公子的脸庞:“以后不能一个人骑车了,一定要带上我。”他没法想象下一次还看到勇公子倒在血泊里的情景,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心跳都要停止了。
勇公子看着寻序,他的眼睛里尽是担忧和疼惜,便小声地说:“其实我真的骑得很小心,只有五十码。”
寻序说:“你小心,但是别人不会小心啊。你下次要是还发生这样的事。我就,我就……”说着将勇公子紧紧抱在怀里,死死扣住。
勇公子呼吸都变得不顺畅起来:“咳、我以后再也不一个人了。”
寻序将胳膊松开一些:“今天要不是我及时赶过去。下那么大的雨,谁会来救你呢?”想想都觉得后怕。要是自己是个普通人,不能及时赶过去,等自己知道消息的时候,是不是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勇公子抬起手,回搂住寻序的背:“谢谢你,寻序。”
寻序咬牙切齿地说:“以后你休想离开我的视线,我要用根‘裤’腰带,把你拴起来才行。”
勇公子想象自己被拴在寻序‘裤’腰带上的情景。不由得笑起来:“好啦,我以后要是出远‘门’,一定和你一起去。拿衣服来穿吧,觉得有些冷。”两个大男人,光着身子在‘床’上拥抱,感觉还‘挺’怪异的,而且还有点冷。
‘门’外传来羊的咩咩叫,小豹的喵喵叫,勇公子一边穿衣服一边问:“羊还没有关呢?”
寻序说:“我正放羊呢,觉得有些不对劲。马上就去找你去了,哪里来得及关。”
勇公子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出事了?”
寻序说:“我就是感觉心痛得厉害。”
很久,勇公子才问:“那你怎么找到我的?”
“有一种功法。叫做瞬移。我感知到你的方位,便能过去,但是也不能太远,太远我的能力够不到。幸亏还在我的能力范围内。”寻序轻吁了口气。
勇公子将手放在寻序肩上:“谢谢你,辛苦了。”
寻序重新抱着他:“就是灵力消耗太重,等你元气恢复了,要好好修炼回来。”说着在勇公子耳朵上咬了一口。
勇公子难得地没有反驳他,只是说:“我起来做饭去。”
寻序说:“你别起来,我去吧。”然后将他按倒在‘床’上。
勇公子觉得自己身上确实懒洋洋的。没什么力气,也就顺势躺下了。
寻序穿衣下‘床’。将羊群赶进羊圈里,然后去洗手做饭。“吃什么菜?”他问勇公子。
勇公子说:“你杀两条鱼。去了内脏,然后用盐腌一下,切点姜葱,清蒸吧,这个最简单,也好吃。”
寻序说:“好。”不一会儿寻序走到脚盆边,看着盆里的鱼,抓了条最大的草鱼问勇公子,“这个吗?”
勇公子摇头:“清蒸要鳊鱼或者鲫鱼才行,别的鱼都不行。”
寻序看了一圈:“哪个是鳊鱼,哪个是鲫鱼?”
勇公子心想,看来依靠这家伙还是不行了,便坐了起来,开始穿衣服。寻序抬头看着他要穿外套下‘床’:“你做什么?要上厕所?”
勇公子说:“还是我来杀鱼吧,你从来没干过,不会‘弄’。”
寻序皱起眉头,有点不高兴地说:“你这个师父,一点耐心都没有,还没开始教呢,就要自己动手,你这样,永远也教不会徒弟。”
勇公子听见他这么说,穿衣的动作顿住了:“好吧,鲫鱼和鳊鱼都比较扁,它们的背是青黑‘色’的,肚子是白‘色’的。个头比较小。”
寻序低着头在盆边看了一下,然后两手一‘操’,一手抓了一条:“是不是它们?”
勇公子一看,果然一条鲫鱼一条鳊鱼,便笑起来:“对,就是这个。真行!”
寻序得意地说:“用刀子在肚子上划开,把内脏取出来?”
“嗯。”
“好了,你就躺着休息吧,一会儿就好了。”寻序说着出去杀鱼去了。
“好,杀好后在两边用刀子划几道口子,抹上盐,盐少一点,别太多了,咸了没法吃。”勇公子心里虽然有点不放心,但想想还是随他去吧,不管怎样,能吃就行。
徐宁听见外面泼水的声音,刀子敲砧板的声音,寻序呵斥小豹的声音,觉得生活气息特别浓,心里就特别宁静,这种,大概就是家的感觉,没想到有一天,居然会在寻序身上找到。他觉得自己越来越喜欢寻序的存在了,越来越习惯他的存在了。只是。要是有一天他离开了怎么办?勇公子觉得鼻子略有些酸,自己这是怎么了,因为病了。所以就格外敏感脆弱吗?
勇公子听着这些动静,慢慢就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感觉到有人‘摸’他的脸,勇公子睁开眼,寻序的脸出现在眼前:“可以吃饭了。”
勇公子眨了下眼睛,伸了个懒腰:“好,我起来。”
寻序转身去盛饭,他将两个鱼头夹下来,放在小豹和阿玄的饭盆里:“你们吃鱼头。一人一只。不准抢。”
结果小豹看着自己碗里的鳊鱼鱼头,抬起脑袋看着寻序,弱弱地喵了一声,给吃鱼头就算了,为什么它的还这么小,还叫不叫猫活啊!阿玄看了一眼,用脑袋顶了一下小豹的脑袋,示意两个换一下。小豹还是委委屈屈地叫了一声。
勇公子穿好衣服下来,看见寻序欺负小豹,笑起来:“小豹。一会儿给你鱼‘肉’吃。”
寻序将饭盛好,坐在桌边等勇公子:“吃什么鱼‘肉’,黑家伙会抓老鼠。”
勇公子刷了牙坐到桌边。看着肚子上被划了好几刀的鱼,便不由得笑了,不知道寻序费了多大功夫才将这鱼收拾好。勇公子用筷子夹了一点鱼‘肉’放进嘴里,寻序握筷子的手指节都有些发白,看着勇公子,等待他的评价。
勇公子点了一下头:“味道还不错。”
寻序赶紧低下头去,扒了一大口饭,虽然没有笑,但那神情是相当欢喜的。勇公子又补充了一句:“以后我不在家的话。你自己也能‘弄’吃的了。”
寻序顿住了:“你要去哪里?”
勇公子说:“没准要出去买羊之类的。”
“我跟你去。”寻序*地说,才说了不准他一个人出去。这就忘了。
勇公子说:“我要是出去买羊,肯定是和伍师傅一起去。不是一个人。”
“那也不行。”寻序伸筷子夹了一块鱼,味道寡淡,跟勇公子平时做的根本没法比,“根本不好吃。”
勇公子吃了一大块:“谁说的?鱼很鲜啊。”
“根本就没味道。”寻序闷闷地说。
勇公子笑起来:“你等等。”然后拿来酱油瓶子,倒了点在菜碗边上,“你蘸一点,就有味道。我吃着觉得‘挺’好的,虽然淡了点,却最大程度保留了鱼的原汁原味。”
寻序说:“你是在安慰我。”
勇公子看着他:“我是说真心话。而且每个做饭的人,都喜欢听见别人夸自己做的饭菜好吃,这样才有动力继续做下去啊。”
过了一会儿,寻序说:“你做的都很好吃。”
勇公子愣了一下,然后明白过来这是他在补上以前没说的话呢,然后笑眯了眼,这家伙还是孺子可教嘛。
吃完饭,寻序又主动洗了碗。勇公子觉得自己变成重点保护对象了,不过也很享受这种被照顾的感觉,尤其是寻序这家伙,平时可是自己天天‘侍’奉他吃喝,现在终于风水轮流转了,要好好享受一下才行。
寻序洗完碗,看见勇公子坐在电脑前上网:“别看了,睡吧。”
勇公子说:“睡多了,坐一会儿。对了,那些山鼠呢,你帮我带回来没有?”
寻序说:“带回来了,我已经放到笼子里去了。”
“我去看看。”他回来的路上,给每只山鼠都喂了点空间水的,不知道情况如何了,撞车对它们有没有影响。
“很好,不用去了。”
勇公子说:“那给它们再喂点水吧。拿点红薯给它们吃。”他说着往水杯里放了点空间水。
寻序没说什么,端着水出去了。片刻后回来,将水杯放下:“好了,睡吧。”
“还不累。”勇公子睡了一天,并不想睡。
寻序说:“那躺着休息。”
勇公子转过头来看着寻序:“寻序,你要是一直都这样就好了。”
“嗯?”
勇公子温柔地笑着说:“我觉得,你今天特别好说话。”特别温柔、体贴。
寻序看着他:“你是病人,所以别废话,赶紧去睡觉!”
“我的伤口不是好了吗?”
“伤口是好了,那是表面。你流了那么多血,元气都伤了,得好好躺着休息才行。”寻序说着要来关电脑。
勇公子挡开他的手:“好吧,上‘床’歇着。”又想起一件事,“我去洗个澡吧。”
寻序说:“你回来的时候我就帮你洗过了,不洗了吧。”
“你、你帮我洗澡?”虽然他们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了,但是寻序帮他洗澡还是头一回。
寻序面无表情地说:“你身上都湿透了,一片冰凉,我用热水给你冲了一下。”
徐宁赶紧拉开被子,钻进了被窝,用被子盖住了发红的耳朵。寻序替他关好电脑,然后拉开被子上了‘床’,将勇公子抱着揽进怀里。勇公子翻转身,动了动,在寻序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面朝着他躺着,鼻端都是寻序身上好闻的气息,觉得有一种特别的安全感。这个时间他才有时间好好来回想今天发生的那些事。
寻序的手在他的胳膊上轻轻滑动着:“今天撞了你的是什么人?”
“你怎么知道我是被撞的?”勇公子意外地问。
“车子倒下的方向不是你自己摔倒的方向,是被人撞倒的方向。地上还有一些东西不是你的。”寻序的观察力还是很强的。
勇公子说:“是有两个男的骑车撞的我。他们其实也摔得很严重,可能怕担责任,就先跑了。”
寻序说:“下次别让我撞见,非要撕了他们不可。”
勇公子说:“他们戴着头盔,又下着雨,我也没看清什么样子。”
“幸亏你没事,要是有事,掘地三尺我都要将他们找出来。”寻序的声调很平淡,勇公子却听出了他语气中的笃定,他相信,如果真出事了,寻序一定会找得到那些人的。
勇公子拍拍寻序的胳膊:“好啦,我不是没事吗。”
寻序说:“我还是赶紧想办法给你找一套功法来联系好了,到时候你修道了,就有能力自保了。”
勇公子抬起头看着寻序:“你说让我也修道?”
寻序的下巴蹭着勇公子的额头:“嗯,你不愿意吗?”
“我没想过。”勇公子其实到现在对自己的际遇都有些不太相信,自己怎么就有一个空间了,还遇着一个神仙了,将来自己也能修道成仙、长生不死?
寻序说:“那就现在开始想吧。修道也没什么不好,可以活得很久,有比常人更多的能力。”
“可是长生不死的话,亲人朋友都不在了,只我自己活着,多孤独啊。”勇公子皱起眉头。
寻序说:“怎么只有你自己呢,还有我陪着你啊。”
勇公子看着寻序:“你不是要回去的吗?”他心里一直都觉得寻序是不属于这里的,迟早有一天会离开这里,离开自己,回到他自己的生活中去。
寻序笑了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呢。我也可以一直在这里陪着你,直到你想离开为止。”
勇公子突然觉得有种意外的惊喜:“你不走了?”
“暂时没打算走。”他的修为今天也损伤得非常严重,一时半会儿估计也修复不了。
勇公子欣喜起来:“那就留下来吧,至于修道,要是像你说的,有合适的功法,可以试试。”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