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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在尤晦庵恋恋不舍的注视下,那妖丹被石天赐直接收入了储物刺青。石天赐拿到那妖丹之后,就根本没打算再用它来赌。
尤晦庵垂头丧气了,他犹豫了半天,从储物袋中取出最后一件东西。那是一张图,打开之后,上面写着“五行符阵”四个字,而图上画的东西则乱七八糟的,仿佛涂鸦一般,根本看不清楚。
石天赐问:“师叔,这五行符阵图是什么?”
尤晦庵叹了口气,说:“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这五行符阵图应该记录着五行符阵的奥秘。只是,我只要一看这图,就会头晕目眩,不能自己,因此,根本看不出个名堂来。”
石天赐和朱长琦听了,都起了好胜之心,他们将那“五行符阵图”接过来,认真看了看。哪知道,不看还好,一看之下,竟然如同坠入迷雾之中一般,他们顿觉天昏地暗,似乎有莫大的法力铺天盖地地压过来,让他们甚至无法呼吸!
石天赐一见不好,急忙收心敛性,不敢再看。尤晦庵见他竟然能够自己从这“五行符阵图”中收回神识,不由得大吃一惊。他当初看这图时,都险些被“五行符阵图”锁住神识。看来,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
那边朱长琦可就没有这样的运气了,他的神识深深地陷入了这“五行符阵图”的深渊,竟然收都收不回来了!他被吓得魂飞魄散,可是,他越是慌张,这“五行符阵图”的吸力就越大,让他无法挣脱。
尤晦庵一看不好,连忙大喊一声:“呔!还不醒悟,更待何时!”
这一声镇魂夺魄,总算是让朱长琦脱离了险境,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心中狂跳不止,完全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尤晦庵说:“告诉你们这符阵图危险,你们偏要看,若不是有我,你们岂不是危险了?”
朱长琦喘息地说:“谢谢师叔,这符阵图,太邪门了。”
尤晦庵问石天赐:“怎么样?赌么?”
石天赐说:“赌!赌注是什么?”
尤晦庵说:“和上一局一样。”
石天赐摇了摇头,说:“那不行,我的赌注,是上次赢你的一半法器。”
尤晦庵瞪大了眼睛说:“你也见到了,这东西威力奇大,难道它还不如那妖丹?”
石天赐反问道:“威力大有什么用?我都不敢看。就算赢了,也只能收藏而已。就这一点来说,它还真不如妖丹。”
尤晦庵没办法,只得应允,两个人于是又开始数数字。
回去的路上,石天赐心情舒畅,哼唱着:“咱老百姓啊,今儿个要高兴,咱们那个老百姓啊,今儿个要高兴……”
朱长琦听不懂他稀奇古怪地唱着什么,只是好奇地问道:“你们玩的那个数数字,有没有什么门道?”
石天赐笑笑说:“当然有。”
朱长琦问道:“有什么门道,说出来我听听?”
石天赐说:“先数必胜!”(见章尾注一)
朱长琦赶紧问:“说详细点,说详细点!”
石天赐于是把其中的规律和朱长琦详细地说了,朱长琦听了,十分敬佩地看着石天赐说:“你就用这么简单的方法骗了尤晦庵师叔这么多宝贝?”
石天赐嘿嘿一笑,说:“是啊。”
朱长琦感叹道:“普通修士想要弄一颗妖丹,简直是难上加难,你可倒好,数个数字,轻轻松松就弄来一颗,真是让人羡慕,你居然还把那五行符阵图也一起弄了来。”
石天赐说:“这五行符阵图很邪门,看都不能看,还不知道有什么用呢。”
他不知道,就在尤晦庵劫走了那个玄云门长老的东西之后,玄云门上下大为震动,发动了所有人手,将整个江夏国搜了个遍,目的,就是要找回那五行符阵图,而妖丹、役鬼术和符雷,玄云门根本没放在心上!
朱长琦佩服得五体投地,唏嘘道:“果然是行行出状元,行行有门道,你小子够厉害,居然能把尤晦庵师叔给骗了。好了,我要回去了,你赶紧收拾收拾,做好战备。”
说完,朱长琦转身回去了。石天赐回到房中,取出符雷、役鬼术的小册子和妖丹,逐个研究。这符雷简单,只要掌握了激发之法,就可以使用。
那妖丹如何吸收、何时吸收,却是个大学问,只有在合适的时间,用合适的方式,才能最大限度地发挥这妖丹的作用,因此,石天赐决定还是问过蒋一清之后,再决定如何处理这妖丹。
至于那役鬼术,学起来倒是并不困难。石天赐没用上两个时辰,已经将这役鬼术理解得十分透彻了,只要勤加演练,假以时日,必然会得心应手。
至于朱长琦所说的收拾东西,石天赐根本没当回事,完全忘到脑后去了。
两天之后,朱长琦来符篆阁,找到了正在打扫的石天赐。石天赐见他一脸沮丧,就已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先开口问道:“怎么?有天水之墙张子安的消息了?”
朱长琦听了,奇道:“我还没说,你就知道了?你消息满灵通的啊?”
石天赐笑笑说:“我没什么消息来源,我是猜到的。”
朱长琦说:“哦?那你说说看,是什么消息?”
石天赐说:“当然是武陵大捷。”
朱长琦吓了一跳,说:“还说你没有消息来源?没有消息来源你是怎么知道的?”
石天赐说:“我说过了,是猜的。”
朱长琦不屑地说:“不可能,你是怎么猜到的?”
石天赐说:“你想啊,既然张子安早就知道有人要行刺,必然会有所准备。我通知了孔江州之后,就一直在想,他们会如何利用这个消息。最笨的,是将那些刺客一网打尽,可以保证张子安的安全。”
朱长琦说:“这还是最笨的?”
石天赐说:“当然,要知道,这可是一个良机,利用得好,可以获益更大。所以,我就想,既然张子安号称天水之墙,他就一定不会是徒有虚名之辈。所以,你来告诉我他遇刺身亡的消息后,我就知道,他这是将计就计。”
朱长琦骇然道:“你……你那个时侯就知道这消息是假的了?”
石天赐说:“当然,不然,我怎么会和你打那个赌?他假装被害,江夏国听说他身亡的消息,怎么能不趁火打劫?因此,他们趁乱发兵是可以想见的结果,而这,恰恰就是张子安所谋求的更大利益所在!”
朱长琦说:“伏兵!”
石天赐赞许地点点头,说:“没错,伏兵,他利用了江夏国以为他已经被刺、无法带兵的麻痹心理,让他们轻敌大意,结果,势必遇伏,全军覆没。”
朱长琦说:“别说,你猜得还真差不多,只不过,这次江夏国的三万人马并没有全军覆没,在最后关头,江夏国号称江夏之槌的曹钟倪率兵猛攻,让他救走了五千人。”
石天赐点点头,赞叹道:“好一个江夏之槌,都说这曹钟倪善攻,果然不假。张子安善守,他们两个,倒的确是一双好对手。”
朱长琦说:“另外,张子安也的的确确在遇刺的时候受了伤。”
石天赐听了,不由得一楞,在事先得到警示的情况下,在事先准备周全的情况下,张子安居然还是被江夏国的刺客伤到了,他们到底用的什么法器,居然如此厉害?要知道,那个孔江州本身就不是等闲之辈,加上军中修士不在少数,要想刺伤张子安,并不容易。
很显然,张子安受伤不可能是那些咆哮鬼的功劳,咆哮鬼虽然厉害,但只要准备得当,让它们的优势得不到发挥,那它们根本就不足为惧。
石天赐不由感兴趣起来,问道:“打听到他们刺伤张子安的法器是什么了么?”
朱长琦摇了摇头,说:“没有,只知道张子安被刺伤后,就立即装死。那些刺客除了故意放走一个带回消息之外,其余的三个主谋都被一网打尽了。”
石天赐心里一动,他除掉了施子尚,显然没人给那三个刺客带路、联络了,因此,这放走的那个小喽啰估计应该是取代施子尚的小角色。三个主谋被一网打尽了,这可是个好消息!
第二天一大早,石天赐刚刚起床,还没等洗漱,就有人来敲门。石天赐不耐烦地说:“进来吧,好你个朱长琦,终于学会敲门了。”
哪知道,进来的并不是朱长琦,而是孔江州!石天赐一愣,他以为张子安必然会来,可是没想到,他竟然没有亲自来,而是派人来的,还来得这么早。
石天赐赶紧让座,不过,孔江州一回身,让进了一个步卒。这步卒长得人高马大,十分威武,他笑嘻嘻地看着石天赐。
石天赐大惊,忙施礼道:“拜见张守备!”
那步卒一愣,问道:“你见过我?”
石天赐摇了摇头,说:“素未谋面。”
张子安奇道:“那我穿了这身步卒的装束,你居然还认得出我?”
石天赐笑了笑,说:“步卒要日日操练,哪个脸上没被太阳晒黑?哪个双手不是布满了老茧?守备大人虽然也略有风尘之相,不过,您面如冠玉,双手细腻,根本不可能是步卒。要不然,我就只能说守备大人治兵过于仁厚了。”
石天赐能够认出张子安并不稀奇,作为一个骗子,如果你连在和什么人打交道都不知道,那会很惨。前世他和人一起行骗的时候,和他一起干的人一开始对他的眼力还不服气,他说某某某不值得骗,根本没人听他的。
结果,等他们骗了那人后,却发现那人的金项链居然能飘在水面上时,才知道石天赐的眼力有多精准,个个都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张子安大惊道:“好锐利的眼睛!好睿智的判断!你可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啊。我这些年拜孔江州为师,学习道术,确实是疏于操练,腰间赘肉复生,都快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秀才了,哈哈哈。”
石天赐说:“守备大人说笑了,您虽然弃武从道,但,一身力气还在,若说您手无缚鸡之力,那只能说您要绑的是妖鸡了。”
说完后,石天赐自己都不由得好笑,怎么扯到麻将上去了,这可真是三句不离本行。
张子安一笑,和孔江州进到屋内。他四处看了看,感叹道:“都羡慕你们求道之人能够飞升成仙,可是,谁知到你们付出的辛苦?这茅舍也太简陋了些。”
石天赐说:“习惯就好了,对了,守备大人这次来,可是有什么事?”
注一:每次最少要数一个数,最多可以数四个数,谁数到五十谁输。数到四十九必胜,因此,向后推,数到四十四,就能确保数到四十九,依次向前推,三十九、三十四、二十九、二十四、十九、十四、九、四。因此,先数的一方如果能数到四,就必胜。或者后数的一方在先数的一方不知道这个规律时,能够找到抢到前面列出的任何一个数字,也能必胜。
这个比石天赐和尤晦庵第一次的玩法要复杂,因此,是石天赐前世用来骗小学生铅笔橡皮的不传之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