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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如何?”黄龙院长一脸亲切的问道。
雷坤哈哈一笑,然后答道:“感觉当然是好极了。何时通过虫洞偷渡到修真界,唉,就怕坐标偏移,让我去了其他世界,那可不妙。”
“何时,自然就是此时,至于坐标偏移,这是无可避免的,空间传送不是我们完全攻克的命题,但是你的生命安全还是能够得到保障的,这就是我们最大的科研成就之一了。”一旁的青山教授也接口说道。
“原来是这样,好吧,我明白了,那我也不用留下什么遗言了,似乎不会在偷渡过程中挂了,怎么说我也是元婴境的天才少年,应该福大命大,虫洞传送,难不倒我的。”雷坤自信满满的道。
“不过别急,虫洞可不是说有就有的,必须我们科学院人为的制造一次大爆炸,在大爆炸中,形成一个虫洞,你在爆炸声中穿越而去,多过瘾,当然,也许那些爆炸中死亡的人的脑电波会被你吸收,甚至和你重合一小部分,让你拥有部分人的思维和记忆,也就是学识,你的神识却不会受到影响,可以说是稳赚不赔的买卖,爽吧。”黄龙院长微笑着说道。
“爆炸?要死人?死人的脑电波会被我接收?听起来不错啊,你们要对付什么人啊?”雷坤嘿嘿笑着问道。
“哦,也就是几个不知道天高地厚,以为掌握了世界秘密的研究风水的小角色,风水毕竟是小道,他们自以为是,觉得自己天下无双,各种争斗,所以不管他们的对错,是枭雄,还是天才,都一起送他们上路,正好给虫洞提供爆炸能量,也好贯穿空间,横跨宇宙。”青山教授冷冷的说道。
对于这些学者来说,最痛恨的就是所谓的风水之说,没有什么科学依据,却弄得十分玄乎,偏偏有时候却又很灵验,却不好考究,让他们很是恼火,至于修行法术,到是很好研究,甚至都有科学依据证明修炼时候人体和外界的一切变化,能量传输通道,自然一个热衷,一个不待见,下场自然不一样。
“哦,杀死一帮风水人物,有意思,神棍嘛,人人可以诛之,那我准备好了,偷渡修真界,想想就激动啊!”雷坤呵呵笑着说道。
黄龙院长一脸肃色的对着空中喊道:“执行湮灭计划!”
……
“左青龙,右白虎,纵然有两座山丘拱卫,但这座庄园还是成为了李修贤这家伙的墓地,也算是死得其所,便宜他了。”如墨的黑夜中,闪起了一缕雪茄的烟火,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一脸阴沉的凝望着那十里之外一处灯火通明的庄园。
“王忠贤,当年结拜时,你与李修贤可是斩鸡头,烧黄纸,歃血起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李修贤可是风水大师,看面相那叫一个准啊,说你福禄无双全,只有舍弃一半,才可长寿,他这一死,你就一点不怕?”中年男子身旁一个狐媚少妇冷笑着讽刺道。
“狐姬,我知道你舍不得这小白脸死,因为他一直不肯上你的床,他的情人可都是什么皇室王妃,第一夫人,加上这小子狂妄自大,不就是给那些元首们看个相嘛,还挑三拣四,全球最有权势的人都被李修贤得罪了个遍,如今陷入了死地,已然没有人帮他说话了,他怎能不死?我若不落井下石,只怕我也难逃一死,我这也是无奈之举,明哲保身。”叫做王忠贤的中年胖子似乎想起了什么,也有些唏嘘感慨。
狐姬拿出了手机,轻轻一按,湛蓝的光芒四射开来,屏幕上一行数字在飞速跳动闪烁着。
“还有几分钟,一个绝世天才就要灰飞烟灭了,古文化之精髓本中兴有望,看来又将再度夭折。”狐姬那瘦削的面庞挤出了一丝苦涩的笑意。
“《天宝照经》中有云:节数多时富贵久,一代风光一节龙。李修贤对我家祖坟的堪虞之言,我可是记忆犹新,我子子孙孙,还至少可以富三百年。李修贤啊李修贤,你为何就不能在权势面前低头呢?假以时日,我们兄弟纵横天下,还不是翻手为云覆手雨,偌大的世界,都是我们的。你不低头,那与你鼎足而立的两个家伙可已然臣服了,所以才有你今日之杀劫。”王忠贤摇头叹道。
“什么,你说周易宗的宗主易阴阳与中医宗的宗主伊飞已然臣服?”虞姬那俏丽的面庞惊现出难以置信之色,无比愕然。
王忠贤苦笑着点了点头,然后道:“不是他们投诚,又怎会有此番干戈杀戮,我又何至于要出卖兄弟。”
“易阴阳修为高深,乾坤二卦可卜过去未来,两两无间,伊飞则精通针灸经络之奥妙,见神不坏,他们二人与李修贤都是当世最顶尖的超卓人物了,惊才绝艳,纵然没有多少交情,但也算是惺惺相惜,怎么会下此毒手?难怪李修贤此刻仍旧没有觉察到杀机,有了易阴阳的布置,加上执行之人被伊飞施以了逆天针贯通经脉,不在风水中,跳出三界外,才有了这等天衣无缝的杀局。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狐姬从王忠贤口中得知了这一惊天之秘,也不禁动容。
“无为他,只因怀璧其罪。论传承,当属周易最为博大精深,风水次之,中医再次之,但李修贤却在三人中,天赋最高,不说古文化了若指掌,便是现代各门学科都是导师水准,以至于触类旁通,李修贤已然不局限于风水之说,参悟到了天地之奥妙,人体之玄妙,这恰恰是周易宗与中医宗的领域。假以时日,只怕会风水宗一统三宗,李修贤君临天下,你说易阴阳与伊飞如何不惧,如何不怕?”王忠贤冷笑道。
不知何时,十几道绚烂的烟火从天而降,带着呼啸的轰鸣声,赫然是足足十几枚空对地的导弹。
仰望着天空,王忠贤嘴角浮现出一丝阴冷的笑意:“来了,终于来了。”
“不好,快跑,忠贤,这一轮飞弹朝我们这个方向飞来了,只怕是要灭我们的口。”狐姬见那一道道烟火俯冲而来,顿时吓得花容失色。
生死关头,王忠贤尽显枭雄本色,仰天打了一个哈哈:“跑?跑什么?我们的双腿还能跑得过飞弹吗?我王忠贤,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爆炸轰鸣声震天动地,响彻夜空,但庄园前那片绿草地上的李修贤仿佛已然入定,充耳未闻。
手中捧着一本《堪虞金匮》,李修贤依旧在研读着古代先贤的风水之著。
倏的,李修贤猛一抬头,仰望苍穹,喃喃自语道:“乾、坤、巽、兑、艮、震、离、坎这八卦方位,都已然被雷霆狂炮占据,举头三尺虽无神明,但却有轰炸机,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那易阴阳不知道以什么易术,蒙蔽了我的灵觉,风水之气毫无征召,那执行者只怕也被伊飞动了经络,精气神没有任何波动,我也感觉不到,这一次还真是在劫难逃了。”
随着风水大宗师李修贤的一番自嘲,无数道光芒点亮了夜空,弹指间,万弹齐发,那无名的庄园被夷为平地,慵懒的平躺在草地上的李修贤自然也被彻底的抹杀,就此湮灭。
但是李修贤却不知道,他的死亡,成了一个虫洞的嫁衣,风水之算,终究还是没有能改变他自己这位大师的命运。
……
青乌山,坐北朝南,山势陡峭,云雾山腰绕,数百年前乃是前朝大唐扼守边境要塞青乌城之屏障,易守难攻,只是随着皇朝覆灭,青乌城成了一片废墟,青乌山更是乌烟瘴气,沦为一山贼匪窝。
虽说有一山寨伫立在这半山腰间,但一看便知不成气候。山寨寨门破烂不堪,甚至留有数条可供人穿过的缝隙,而这群土匪山贼,则是个个面黄肌瘦,犹如逃荒的难民,乍一看不知道多少日没有吃过一顿饱饭,衣衫褴褛,说不出的凄凉。
不知是时来运转,或是回光返照,山寨大堂上,一百来号山贼个个面色潮红,神情激动,看着前方那坐在虎皮大椅上的寨主李直,干瘪的嘴唇微微蠕动着,不知道是念念有词,还是牙关颤抖,手中的刀枪也高高举过头顶,赫然也有几分杀气。
“大当家,我们终于等到了,肥羊,终于有肥羊了!”二当家方天吉伫立在李直身旁,一边咽着口水,一边抚弄着那三寸山羊胡子。
“还等什么,大哥,我们直接杀下山,干他娘的一票。”三当家雷暴**着上半身,胸口那一撮毛因为胸膛的剧烈起伏竟然无风自动,加上肩上的鬼头大刀,杀气腾腾。
随着雷暴的这声呼喝,下方百名山贼也是群情激涌,发出了狼嚎般的叫声,响彻天空。
李直稳坐在虎皮大椅上,纹丝不动,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半晌后缓缓的挥了挥手,呱噪的山贼们顿时寂静下来,堂内鸦雀无声。
“三弟,不急,鹞子传书,足以证明那肥羊至少还在数十里之外,”李直不紧不慢的看了雷暴一眼,然后又道,“天吉,我们黑风寨已经有三年没有劫过肥羊了,兄弟们都快成了饥民,吃不饱,穿不暖,但肥羊说来就来了,莫非真和那个被雷劈的小子有关?”
方天吉微微一怔,然后点头道:“大当家,我也被以为那小子被雷劈后,神经错乱,胡言乱语,说什么三日之内,必有肥羊,但现在看来,他大难不死,只怕必有后福,甚至还福荫了我们黑风寨,如今我们把他关在小黑屋中,有些赏罚不明。”
李直微微颔首,然后沉声道:“三弟,你把雷坤带来,我看看他还有何等说辞,总觉得这小子被雷劈之后,好像换了一个人,总是自言自语,神神叨叨。”
“那小子能有什么本事,不过是瞎猫碰到了死老鼠,什么三日之内,必有肥羊,撞了一次大运罢了。”雷暴有些不以为然,但还是离开山寨大堂,直奔那后院那小黑屋。
还没靠近那小黑屋,雷暴便听到一个自嘲的声音:“看来肥羊到了,否则三当家怎么会大驾光临呢?”
“算你小子运气,竟然正来了一头肥羊,否则你对大当家出言不逊,至少要被关上个七七四十九日。”雷暴冷哼一声,将房门打开。
阳光照射进小黑屋,落在一个身子有些孱弱的少年身上。
少年用手捂着眼,显然不太适应这等强光,但身子却不由自主的朝屋外走去,脚步蹒跚。
雷暴冷冷的凝视着少年那张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发现这个叫做雷坤的少年沐浴在阳光下,竟然一阵哆嗦,仿佛一块即将融化的冰块,身上冒着袅袅的白色雾气。
“被雷劈了,饿了三天,小黑屋中还有大块没化的冰棱,这都没死,雷坤,你的命还真是够硬啊!”雷暴感觉到眼前这瘦弱少年体内似乎有一股旺盛的生命力,已然在阳光的温暖下迸发而出,开始恢复活力,顿时也不禁有些感慨。
换做平时,雷暴将犯事的喽啰从小黑屋中提出来,基本都是一脚踹倒在地,然后拖条死狗一般的带走,此刻却不知为何,也许是大当家李直的重视,雷暴出于意料的没有招呼雷坤,心中对这少年油然生出了一股敬意,不对,更确切的说是一股寒意,不敢凌辱眼前这弱不禁风的少年。
到了山寨大堂,少年桀然而立,即便是面对着那不怒自威的大当家李直,甚至嘴角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雷坤此刻感觉很奇怪,脑海中多了无数风水方面的知识,尤其是李修贤的风水之说,乃是大成,让他在很多修炼上的问题也茅塞顿开,至于本来的元婴境修为,不知道为何,也许是因为虫洞时的能量冲击,竟然被暂时封印住了,似乎要通过其他渠道来提升修为了,这身体可孱弱的很。
“雷坤,你被雷劈之后,感觉性子有些变化了,尤其是谈吐,似乎成了另一个人,无论如何,你说的三日之内,必有肥羊,已然应验,几个时辰之后,便会有一商队途径我青乌山,我赏罚分明,此次劫来的财物,你可独得一成。”李直看了雷坤一眼,然后淡淡的说道。
李直此言一出,百余山贼的眼神顿时无比炽热,一脸羡慕嫉妒,其中不乏怒意,甚至杀意。
一成所得,对于穷困潦倒的山贼们来说,几乎可以改变一生的命运了。
“小子,真是好命,没被雷劈死,还得了这等横财,还不谢谢大当家!”
“一成的财物,只怕可以去镇上买个漂亮的婆娘了,每天都给你暖被窝,想一想都过瘾啊!”
“这小子面色惨白,只怕气力不支啊,我们这些做兄弟的,可要帮忙好好照顾一下他的俊俏媳妇啊!”
……
山贼们议论纷纷,羡慕嫉妒恨。
雷坤对身后的这群所谓的兄弟们的恶言恶语仿佛充耳不闻,只是对着李直微微鞠躬,然后说道:“大当家,一成所得,我雷坤愧不敢当,若大当家允许,我在所得中任选一物,即可。”
“哦,任选一物,那便依你吧。”李直其实也对一成财物有些舍不得,但为了慑服山贼们,本想忍痛割爱,此刻见雷坤主动退让,心中也不禁窃喜,暗忖这小子还算识相。
一旁的二当家方天吉不知为何,觉得有些不妥,因为自诩黑风寨第一智囊的他发现已然看不透这个被雷劈过的小喽啰了,一言一行都让人觉得高深莫测,难以琢磨。
“雷坤,看你的气色不大好,但我方天吉有些话又不得不问,否则如鲠在喉。”方天吉目光闪烁,上下打量着雷坤,仿佛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二当家,你是不是想问我一个小小的喽啰,被雷劈后,不但没死,反而因祸得福,似乎开了灵窍,一夜之间变得和你一般睿智?”雷坤淡淡一笑,随口反问了一番,却正说中了方天吉的心事。
方天吉干咳了几声,掩饰内心的尴尬,然后才道:“我只听说过佛门之中有开光明智,慧根勃发之说,但雷坤你这等以雷劈狂暴之法,醍醐灌顶,简直是闻所未闻。”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不可知之事,太多太多,天意又岂是我们人心可以揣测,我们知其然,即可,反正我这一个小喽啰,就是雷劈不死,脑海中还多了无数奇思妙想,无法解释,也不需要解释。”雷坤笑吟吟的看着方天吉,无奈的耸了耸肩。
“你如何知悉三天之内,必有肥羊?”方天吉也不愿在这雷劈之事上过多纠缠,随后又问了一句。
雷坤指了指窗外,淡然道:“我们黑风寨,虽处半山腰,但却从山巅之下流淌而来一股浊气,直落而下,下小上大如伞,其色为黄。所谓清气主贵,浊气为富,这黄光浊气,自然乃是天降横财。既然是天降之财,总不可能让我等俗人翘首以盼数月,所以必然是三日之内。”
整个大堂内寂静无声,所有人包括大当家李直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少年,因为雷坤这番说辞,实在是闻所未闻,但似乎玄奥难明,犹如天机,而众人看着窗外的山色,就是一片碧绿,哪里有什么黄色之气。
这一瞬间,雷坤的身影在众多山贼的心中顿时高大起来,如一屹立不倒的大山,散发出淡淡的威压,便是李直这位寨主,也有种窒息的感觉,喘不过气来。
雷坤心中暗叹:“难道我告诉你们,我来自另外一个奇异的世界?告诉你们方才之言乃是风水之说?那和对牛弹琴有什么区别。”
看似雷坤此刻威风八面,但这位少年的心情却怎么也好不起来,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只怕是回不去了,穿越转世的这个少年竟然也叫做雷坤,加上这所在之地名为青乌山,显然已经暗契天机。
青乌子,便是风水师的宗祖,而青乌子所留的那本《青乌经》,更是风水万法之纲。
无论何人,对未知总是充满了恐惧,犹如无边无际的黑暗,让人绝望。
此刻的雷坤,如同一个幽灵,明明就站在大堂中央,但黑风寨的山贼们,上至大当家李直,下至小喽啰,仿佛看不到雷坤一般,眼神无比空洞,甚至带着一丝茫然,一些胆小的喽啰甚至牙关都在颤抖,面部肌肉抽搐个不停,就差没有瘫倒在地。
“你……你究竟是人是鬼?”方天吉打了一个冷战后,忍不住问道。
雷坤哈哈一笑,然后答道:“我在这阳光下安然无恙,自然是人,虽然被关了二日,模样有些不人不鬼了。”
“二当家,你是我黑风寨的智囊,如今我们山寨中多了这么一个……一个被雷劈后而可知晓肥羊何时到来的角色,你看如何是好?”李直眼中闪过一道厉芒,杀意被雷坤准确的捕捉到。
“大当家,你是寨主,还是你做主。”方天吉望向雷坤,也不禁犹豫难决,明明这个少年喽啰看上去弱不禁风,怎么自己的脊梁骨总是凉飕飕的。
“三弟,你呢?”李直将目光又投向了雷暴。
雷暴心中也有些忌讳这突然崛起的有些神秘气息的小喽啰雷坤,但也不想表现出来心中的忐忑,也如那二当家方天吉一般,对着李直微微拱手,然后道:“唯大当家,马首是瞻!”
雷坤可不是昔日那后知后觉的的小喽啰了,早已经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但依旧不慌不忙,朝前踏出一步,对着李直昂然说道:“大当家,假以时日,你应是一个有城府的枭雄,而枭雄则必然有容人之量,如今我雷坤得上天眷顾,悟出了一些独特的学问,也许是旁门左道。大当家若胸无大志,偏安苟且在这小小的青乌山,便知足了,那我无话可说。若还有些许野心,我雷坤不说能帮大当家权倾天下,位极人臣,但也可助你打下一座属于你大当家自己的城池。”
雷坤之言,真可谓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城之主,在哪个皇朝都算了不得的人物了,李直心中的杀机顿时隐逝而去,取而代之的是那勃勃的野心。
“四当家这个位置,不知道会不会辱没你,雷坤?”大当家李直也是当机立断,直接破格提拔雷坤,将其从一个小喽啰升为四当家。
黑风寨的这群山贼土匪,虽然只有百多号人,但也分为喽啰、小头目、大头目及当家足足四大阶层,雷坤因为被雷劈了一下,不但没死,还得了大当家的青睐,扶摇直上,成为黑风寨中三人之下,百人之上的实权人物,顿时让其他喽啰及头目们一阵呱噪。
雷坤初来乍到,虽志不在这小小的黑风寨四当家,但先前一番说辞,不过是为了化解李直可能涌出的杀意。
“多谢大当家错爱,我雷坤定为黑风寨鞠躬尽瘁。”雷坤见性命暂时无忧,顿时感觉到一阵身心疲惫,但还是朝李直深深作揖。
土匪山贼,哪里有雷坤这等文绉绉的,大多是抱拳半跪,呼喝声如响雷,如今的雷坤气质大异常人,举手作揖,给山贼们的感觉说不出的怪异,望向雷坤的眼神似在看一个怪物,狼群中突然出现了一头绵羊,便是这种感受。
“大家听好了,雷坤此刻便是我黑风寨四当家,你们若敢对四当家不敬,可别怪我李直不说什么兄弟情谊。”李直见下方的兄弟们似乎有些不服,不由得脸色一沉,倏的从虎皮大椅上站起身来。
李直威势极足,这一发威,下方的喽啰和头目们顿时噤若寒蝉,再没敢吭声。
“大当家,擒杀肥羊之前,我觉得我们山寨内还有一点事要做。”已在其位,雷坤也不想浑噩度日,多少也要摆出一种为黑风寨谋福的姿态。
“哦,我们山寨有何不妥?”李直显然从雷坤话中听出了什么,眉头微皱,然后问道。
“攘外必先安内,此乃壮大之根本,青乌山本是一宝地,黑风寨更是本可左右逢源,大发横财,只因我们这黑风寨内,有一处阴宅,才有了这些年的每况愈下,穷困潦倒。”雷坤正色说道。
“阴宅?这是何物?”二当家方天吉一脸愕然的问道。
“所谓阴宅,便是死气盘踞之地,这等阴气缭绕之所,大多尸骨聚集,这便是我黑风寨穷困之根源所在,若不是天降瑞气,滚滚而来,福荫了我青乌山,这头肥羊,只怕会绕道而去。”雷坤虽是一瘦弱少年,衣衫褴褛,但谈吐得体,自有一番气派,让人侧目。
“我们寨内阴宅在何处?”方天吉听闻了雷坤这番话,觉得言之有理,赶忙追问道。
一旁的李直与雷暴也不禁动容,似乎想起了什么。
“小黑屋,便是那阴宅之地。”雷坤淡淡的答道。
“是否将那小黑屋推到,便可化去那阴气及死气?”李直沉声问道。
“没有这般简单,小黑屋推到之后,挖地九尺,将地下骨骸刨出,烧成灰烬,再填入赤石,以赤石之阳刚之气中和方圆数十米的阴气,这才能将阴宅连根拔除。事不宜迟,最好现在就动手,否则阴宅之气勃发,只怕会影响肥羊的到来,万一肥羊真的改道而去,那我们黑风寨只怕又要饿个三五年了。”雷坤答道。
一听肥羊可能会跑,本对阴宅之说将信将疑的三位当家顿时都有些慌了,大当家李直更是一挥手,喝道:“还等什么,王麻子,你带着手下的喽啰把小黑屋给我拆了,然后挖地九尺,将昔日那些饿死的兄弟的尸骨刨出来,烧成灰,再寻些赤石,将深坑填平,听明白了吗?”
王麻子不禁一愣,没想到这雷坤昔日是自己麾下的一小喽啰,今日晋升为四当家不算,那走马上任的大火还烧到了自己身上,心中恨得只咬牙,但却也只能领命而去。
“老大,我去看看,免得王麻子手下那群喽啰怠工,坏了我们的大事。”雷暴此刻对雷坤的这番阴宅之说已是深信不疑,见王麻子面有不忿之色,当下便快步跟了过去。
李直知悉,此次劫杀肥羊,绝对不容有失,这雷坤是否真有本事,那阴宅之说如何飘渺,却依旧宁可信其有,不敢有丝毫马虎大意。
这头远道而来的肥羊,便是黑风寨一众山匪咸鱼翻身的唯一的机会了。
方天吉则将雷坤拉到一旁,小声的问着什么,显然对雷坤这些怪异的说法很有兴趣,只是雷坤有一句没一句的答着,有些心不在焉,虽然到了这一个世界已经足足半月有余了,但依旧感觉恍然如梦,也许下一刻,便是梦醒时分。
经过一番旁敲侧击,方天吉也有所斩获,终于知道,这雷坤脑海中突然出现的这一番荒诞不经的怪异之说,叫做风水之说,只是雷坤的只言片语,让这位二当家听得是一头雾水,偶然提出一个问题,却没有从雷坤口中得到答案,只换来了这位少年那看白痴般的眼神,让方天吉无比汗颜,最后只能不懂装懂,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之中。
不多时,阴宅这一内患终被解决,盘踞在黑风寨上空的死气阴气一扫而空,几乎是那一刹那,黑风寨所有的山匪都感觉一阵神清气爽,不禁啧啧称奇,望向雷坤的目光之中,已然不光是羡慕嫉妒了,还带着些许感激,些许迷惘,甚至还有些许崇敬与畏惧。